軍營裡,韓霜試了各種法子,可她的精神力就是進不去通道。
每次她的精神力碰到通道邊緣時,
就跟撞上透明牆似的,怎麼都鑽不進去。
“沒轍了,要真想弄清楚通道內部的秘密,非得進去不可。”
韓霜默默收回精神力,苦笑著搖了搖頭。
“實在不行的話,我只能打報告給林將軍了,不過他同意的可能性不大。”
趙家豪撓了撓後腦勺,跟著嘆了口氣。
韓霜整了整衣領:“我還會在江寧府待幾天,再試試看——不過估計結果不會有改變。”
趙家豪正準備去向上級彙報情況,突然想起什麼似的抬頭,道:“韓宗師,有進展隨時叫我,我這幾天都在營區。”
…………
“老師,要是督軍府這邊不批那個申請,南疆通道那邊該怎麼處理啊?”
“總不能看著南疆妖族暴動時間愈演愈烈吧!”
去江寧府的路上,趙夢蝶盯著自己老師問道。
剛才在營區她偷摸試過,自己的精神力也碰了釘子。
“實在不行,就只能請坐鎮上京的大手子出馬了…………”
韓霜盯著馬車外飛馳的景色,聲音悶悶的。
南疆這邊的情況,已經危急到讓她這個宗師境高手都覺得棘手了。
這種測不出深淺的情況最讓人頭疼,誰都不知道通道下面藏著什麼么蛾子。
雖說坐鎮上京的大佬能清理一時。
可這只是暫時讓妖族那邊消停了。
大佬們需要坐鎮上京,不可能一直待在南疆。
不徹底搞清楚妖族那邊發生了什麼的話。
過陣子冒出來的妖獸只會更多更兇。
所以說啊,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下,不能貿然請上京的大佬出手。
“真要這樣的話,江寧府不也會變得跟北境一樣,成為戰爭前線。”
“以如今大照國的國力,能支撐兩線作戰嗎?”
趙夢蝶揪著衣角,聲音都帶著顫。
打小長大的地方,要是真這麼搞,鄉親們全得搬走。
天知道後面會冒出什麼級別的大妖!
等到把這幫畜生趕回南疆十萬大山,,怕得等到猴年馬月了。
真要走到那一步,整個江寧府得治地可能都要縮水。
“所以說最好還是先摸清妖族那邊得底細,做好萬全準備。不過督軍府那幫人未必肯點頭。”
韓霜臉色平靜,但聲音明顯低沉了不少。
“聽說趙老爺子給你張羅了門親事?這次回來要不要見見?”
許是覺得氣氛太沉重,韓霜突然話鋒一轉,說起了自己學生的私事。
趙夢蝶耳尖唰地紅了:“老師您怎麼也跟著瞎起鬨!”
“我才多大,還沒想過嫁人的事呢!”
“放心,咱們上京武聖學院的天才少女要嫁人,對方要是不入我的眼,我頭一個不答應!”
說話間馬車已駛入江寧府內城。
韓霜跟著趙夢蝶往趙家行去。
雖說趙宗明常駐江寧府,可人家是給上京大宗師都看過病的大國手。
趙家不光在本地,放眼全國都是響噹噹的門第。
韓霜身為趙夢蝶的導師,來都來了,自然要登門拜訪。
“爺爺!”
聽到孫女的嬌喊,正修剪盆景的趙宗明手一抖,剪子差點從手心滑落。
轉頭笑出一臉褶子:“小祖宗可算回來了!”
趙家祖上都是行醫的,可如今大照國戰事連天,練武才是王道。
老趙家兩個兒子打小就懂這個理,成天埋頭苦練,就想當個頂天立地的武者。
可練武這事兒哪有那麼容易?
真上了戰場才曉得厲害,倆兄弟從武院畢業沒幾年,全折在前線戰場上。
整個趙家,就剩下個小孫女趙夢蝶,成了老趙家獨苗。
老爺子心裡那個難受啊,總覺得虧欠了孩子們,把全部心思都撲在小孫女身上。
成天唸叨著讓趙夢蝶接他的醫書藥箱,千萬別再走武道這條血路子。
可誰承想,老天爺這回真開眼了,給老趙家送來個醫武雙全的寶貝疙瘩。
趙夢蝶不光把爺爺的醫術學得透透的,練起武來那叫一個靈光!
前年硬是選拔進入了上京的武聖學院,可把老爺子愁得呀,成天提心吊膽的。
畢竟這可是老趙家最後一根獨苗了。
這會兒見著孫女全須全尾地回來,老爺子眼眶都熱了,這祖孫情哪是幾句話說得清的。
正因如此,老爺子才想不通林乘風那檔子事——自家兒子當兵三年,,好不容易活著回來了,咋還受那窩囊氣?
“爺爺,這是我老師,韓宗師韓霜,正好來江寧府辦事,順道來看看您。”
“姜老您好,我是武聖學院的韓霜。”
韓宗師笑著打招呼。
她可清楚得很,眼前這位老爺子救過的武者能從家門口拍到邊境線,裡頭宗師級的人物都不少。
要沒這些杏林聖手撐著,大照國連年征戰,哪能撐到今天?
趙宗明笑著點點頭,心裡還是忍不住驚訝。
這韓宗師看模樣也就二十七八歲,居然已經是少將了!
不過他倒也沒太震驚,畢竟自家就供著個更妖孽的北境軍部天才呢。
“在武院還習慣不?有沒有人找你麻煩?”
“爺爺我雖然退休了,在上京這塊地界說話還算管用,要真有人欺負你…………”
韓霜靜靜站在旁邊,她知道趙家那些事,知趣地沒插話。
正想溜達著參觀院子,眼角忽然掃到個似曾相識的身影!
那人的輪廓像把鑰匙,咔噠一聲開啟了記憶的鎖,她整個人瞬間僵在原地。
林斬聽見響動出來檢視,完全沒注意到不遠處石化的韓霜。
但後背突然發毛,第六感告訴他有人在盯著自己。
猛一回頭,正對上韓霜直勾勾的眼神。
“這姑娘…………好像在哪見過?”
林斬皺眉翻找記憶,可那些碎片就像蒙了霧的鏡子,怎麼都拼不完整。
“林…………林將軍!真的是您!”
韓霜足足愣了半分鐘,聲音都有點發抖。
“咱們,認識?”
林斬歪頭打量她,眼神怪異的詢問道。
“半年前北境前線,您從極北懸崖救下來的那隻隊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