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川在準備出行，他以為的出行準備是‘東市買駿馬，西市買鞍韉，南市買糖果，北市買蜜餞……’

實際的情況是，張小川還沒來得及出門，就被靈昌公主堵住了：“駙馬你怎麼了?怎麼頹然就變成了閒職，莫不是阿耶……”

“沒有，別胡思亂想。是我前日匆忙，沒有來得及告訴你……”

接著張小川把請長假遊學的事情說了一遍，靈昌這才安心離去，說是晚些再來與他辭行，張小川一聽，立刻找來黃胖子：“快去給我準備十全大補湯。”

黃胖子剛出門，張小川身都沒起，竇垚就來了：“蜀州侯，坊間傳言，說你被皇帝奪了官職，只怕官路已走到盡頭。本來還只道是傳言，可是我剛才進來好像府上正在收拾行囊，難道?”

張小川索性就順勢坐了回去：“還好，我要外出求學三年，所以是我主動請陛下奪我的職，因此不必擔心，只是我接下來確實會離開京城。”

竇垚面露難色：“你走了，那我們……”

“你們現在的生產和銷售遇到什麼問題了嗎？”

“那倒是沒有，只是……最近族中多方施壓，希望我們重回族裡，甚至不惜給我們嫡出的身份，我們現在壓力太大了，你要是走了，我們可怎麼辦？”

張小川說道：“哦，原來是這樣，那不知道他們如何給你嫡出的身份？”

“他們……”竇垚剛開口就感覺不對「如何給予嫡出的身份，這個是重點嗎？」

不過，既然張小川問了，竇垚在稍微愣神後還是老實回答道：“方法有很多，大致兩種，一是改變我們生母的身份，如果主母已經去世，就可以把我們本是妾室的生母娶為續絃，也算是正妻。如果主母在世也可抬高我們生母身份，生為平妻，這樣我們也都算是嫡出了。第二種是改變我們的身份，這個一般就是過繼，把我們過繼給主母做子嗣，那麼我們也就成了嫡出。”

張小川恍然大悟：“哦，原來如此，這裡面還有如此多的門道，倒是我孤陋寡聞了。”

“呃……這好像不是重點吧，蜀州侯，我們應當如何做才好？”

張小川兩手一攤：“這你問我幹什麼？你們自己是怎麼想的啊？”

“這個我們不該問你嗎？我們如果答應族裡怕您再給我們整個新產品，可是不答應，你知道嫡出身份有多重要嗎？實在是難以抉擇啊！”

“少在我這演戲，其實你已經有了選擇，你來不就是想求我答應你們回族裡嗎？我可以明確告訴你……”

張小川突然停下話頭，竇垚把嘴巴張得老大等待下文，張小川這一個剎車差點沒把竇垚給整岔氣。

“什麼，你老人家快說啊！”

“關我屁事！”

竇垚聽的一頭霧水：“啊？這是什麼意思？”

張小川突然情緒很激動：“那我來問你，我們的合同裡有說你們不能迴歸家族嗎？回答我！你們回不回族裡對我有什麼影響？回答我！想回族裡就回族裡，假模假樣的來問我，是不是想讓我給你背書，回答我！lookinmyeyestellmewhy!why?baby,why？”

“啊？！”竇垚感覺受到了一股強力輸出，但是又不知道具體傷害是什麼，就很懵逼。

“啊什麼啊，我說過，合同沒有的你們就無需遵守。”

竇垚問道：“可是你不是讓我們離開族裡，另立門戶嗎？”

“是，可是我說你們就聽，其實你也可以選擇不聽，你們又不是我的下屬，我們只是合作關係。”

竇垚此刻內心十分複雜，如果他是一個現代人，心裡想的一定是「我們現在什麼情況，那就好像一男一女孩子都生出來了，你說我們不熟，大哥，你現在這樣說會不會太不負責任了。」

竇垚一臉苦澀：“蜀州侯，您可千萬別這樣說，現在所有人都知道我們唯您馬首是瞻，我們就是你的屬下，你可不要丟下我們。”

“好了，不和你開玩笑了。其實你們回不回家族對我來說真的無所謂，你們自己決定就好，記得按揭貸款不能少。”

“這是自然，只是我們迴歸族裡真的……”

“滾！”

送走了竇垚，張小川準備去市場上掃貨，誰知道又有人來了，張小川再次坐回位子上「得，今天這門是出不去了！我不是休假了嗎？怎麼現在這麼忙？」

張小川一看來人，開口就懟：“我說你們兄弟倆有意思嗎？幹嘛不一起來？”

“蜀州侯是在和我說話嗎？”竇乂一臉懵逼的問道。

“那你看這還有別人嗎？”

竇乂略微思索了一下說道：“蜀州侯是說剛才竇垚來過。”

“你看看，演不下去了吧，你分明知道，不然你怎麼說出竇垚的名字？”

竇乂有點哭笑不得：“這應該也不難猜吧，而且蜀州侯你也說了是我弟弟。”

“行吧，那你什麼事，長話短說，我忙得很！”說完端起茶輕輕喝了一口，然後愜意的咂吧了一下。

看的竇乂直翻白眼「這悠閒愜意的模樣，到底哪裡忙了？」

可他也不敢說出來，只好組織一下語言，單刀直入道：“近日有人大量收購我拋售的布帛，不知道是不是蜀州侯？”

“是的，有什麼問題嗎？”

“果然是蜀州侯，只是在下有一事不明，這如此多的布帛，蜀州侯收了為何不流入市場？”

張小川一副你問的問題真弱智的表情說道：“你是知道我的，從我經商以來，就只認銅、金、銀，我從未把布帛當貨幣用過，所以……”

竇乂被堵的沒脾氣，這也怪他欠考慮，張小川確實從一開始就只認那幾樣貴金屬。

“那不知那些布帛你如何處理？”

這些東西都被張小川儲備到驃國……如今是楚國了。儲備到楚國的倉庫裡了，只待楚國那邊的碼頭造船廠建好就可以出海，雖然可以直接搶，但是也不能全搶，畢竟還是想要能夠持續搶……持續發展的。所以要搶一批，公平交易一批，讓一部分人得利，這樣才能得到大批二五仔。

當然這些不可能跟竇乂說，張小川敷衍道：“我給員工發福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