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乂一句談判否，給張小川搞懵逼了：“你們不是來兌換銅錢的嗎？談什麼判啊？”

竇乂只當張小川在故作鎮定，欲蓋彌彰：“蜀州侯當真不要談判?要知道我們帶來的代金券可是非常之多，如果你要是拿不出那麼多銅錢可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張小川彷彿沒有聽懂其中威脅之意，而是熱情招呼道：“兌換不著急，來來來，先嚐嘗茶點，這可是隻有貴賓才能享受到的珍珠奶茶。”

說著自己先拿了一杯，插上吸管呼嚕嚕的喝著，至於竇乂他們的，自然有侍女幫忙插上吸管。

這些人哪見過珍珠奶茶，一個個的都開始呼嚕嚕的喝著，竇乂卻沒有喝，他只當張小川在拖延時間，因此還在皺著眉頭想接下來如何與張小川撕……呃……談判，談判。

“來來來，大家再嚐嚐這個，這是脆皮蛋撻，跟奶茶絕配，這東西在外邊可是吃不到的。”

看著逐漸演變成茶話會的現場和餓死鬼投胎一樣的隊友，竇乂實在忍無可忍，大吼一聲：“夠了！”

竇乂的‘隊友們’才稍微收斂，張小川則完全無感，而是關心的問道：“竇公莫非趕時間?要不我先安排人給你兌換?”

竇乂疑惑道：“你當真要給我兌換?你可知……”

“我不知道你有多少代金券，但是請你上來不就是為了兌換銅錢的嗎，這好像沒什麼問題吧，我都給你換了，你矯情什麼？”

竇乂非常苦惱，這從一進來到現在，畫風都不對，按理來說張小川應該能猜出來他們手裡有大量代金券，至少千萬貫以上。正常情況是張小川推三阻四，各種理由拒絕兌換，比如剛才準備茶點就是一種拖延策略，可現在如此爽快的就同意兌換，那拖延的意義又在哪裡？

雖然竇乂想不通，但是既然張小川同意兌換，那就兌，想到這竇乂道：“既然如此，那便由我先來兌換吧，希望蜀州侯不要食言才好。”

張小川道：“這是自然，不知竇公要兌換多少？”

竇乂伸出一個巴掌：“五百萬貫。”

說完竇乂以及他身後的‘隊友們’都玩味的看著張小川，期待張小川在下一秒發出求饒的聲音。

不過這次張小川沒有出聲，而是身邊的一個女子出聲道：“尊敬的顧客您好！我是您的專屬客服。您這邊需要兌換五百萬貫銅錢，屬於超大額兌換。鑑於貴客首次兌換，我這邊給您介紹一下。在本行兌換銅錢按辦理方式分為三個類別，分別是一般金額、大額以及超大額。

一般金額指一千貫一下，直接在大廳櫃檯辦理，人數多的情況需要排隊。

大額指一千貫以上三萬貫以下，會有專門貴賓室接待進行兌換。

超大額就是指三萬貫以上了，這是需要預約的……”

雖然竇乂聽的一知半解，但不妨礙他明白了，超大額要預約，於是出言打斷道：“什麼意思，超大額今天還辦不了？”

他說話的時候是以質問的口氣看向張小川的，但是張小川已經沒說話，而是那名專屬客服答道：“不能單純的這樣理解，下面我再給您說明一下。超大金額預約的辦理流程是這樣的，首先我們要確認您有這麼多代金券，然後會與您簽署一份合同，按照規定約定一個時間進行兌換。

通常情況下三萬貫到十萬貫需要七天，十萬貫到三十萬貫需要十五天，三十萬貫到一百萬貫需要三十天，一百萬貫以上需要九十天。”

見專屬客服說完竇乂剛想說話，誰知專屬客服突然道：“需要補充的是，超大額辦理金額超過一百萬貫時，在準備期間不再接受其他超大額兌換。”

竇乂大概聽懂了，但是難以接受，於是確認道：“你的意思是我如果現在兌換五百萬貫的話，要等九十日之後才能拿到銅錢，而且在這期間其他人不能進行一次三萬貫以上的兌換?”

專屬客服答道：“是的，您理解的非常正確，請問現在開始兌換嗎？如果兌換請提供……”

竇乂伸手示意她不要說了，竇乂想過張小川會耍無賴，可是沒想到耍的如此清新脫俗，頭頭是道。你要說不給換吧，人家同意換，你要說給換吧，好傢伙，一下子要等三個月，他現在只想罵娘，奈何張小川如今可是三品侯爵還是準駙馬。

竇乂也不好直接開罵，但是該有的氣勢還是不能弱了，於是質問張小川道：“蜀州侯，這是不是太過分。當初可是說這代金券隨時都可以兌換的，如今是要食言而肥嗎？竇某需要一個交代。”

張小川道：“交代是不可能交代的……”

張小川一張口竇乂就要暴走，張小川壓了壓手示意竇乂稍安勿躁，繼續說道：“我知道你急，但你先別急。我們之所以立這些規矩，實在都是無奈之舉，絕非有意如此。”

看著竇乂以及身後那再次即將暴走的表情，張小川果斷進入正題：“我們之所以立這預約的規矩，主要是因為這麼大筆的銅錢，從清點到到搬運再到運輸都費時費力，而且我們每個銀行所存現錢有限，這種大筆的還要從總部金庫運過來。所以需要一些時間實屬無奈。”

竇乂道：“就算如此，你說三五日甚至十日都還能理解，為何要三月之久?”

張小川道：“這麼說就不對了，首先是你們來辦理，這代金券真偽我們要確認，確認好了要登記。登記整理完畢了還要銀行財務複核，複核後還要經理審批確認，銀行經理稽核後還要總行審批，總行審批之後還要……”

張小川跟繞口令似的說了十幾個審批環節，關鍵這還只是代金券確認環節，張小川繼續說道：“接下來還要簽訂兌換合同，兌換合同還要進行……”

“好了！”竇乂聽著都頭大，他發現按這小川這個邏輯繼續說下去，就怕九十天都不夠。所以果斷認慫道：“這九十天也不是不能等，不過你們這個代金券也沒有固定歸屬，那我把所有的聚集到一起兌換也就是了。”

說完竇乂很開心，終於抓住了漏洞扳回一局，這下張小川應該沒話說了吧。

誰知張小川看向身旁的專屬客服，那客服立刻起身，非常有禮貌的說道：“貴客您好，超大額兌換一次性最高限額五百萬貫！”

竇乂也是噌的站起身：“蜀州侯！你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