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6:30，空軍飛行訓練場。

三架武直-10整齊地停放在停機坪上，金屬外殼在晨光中泛著冷冽的寒光。發動機預熱的聲音低沉轟鳴，螺旋槳攪動著清晨潮溼的空氣，發出規律的嗡鳴。

白夜和徐哲站在最前方，身後是一群神色複雜的空軍飛行員。今天，他們終於要接觸真正的武裝直升機了。

“聽著，菜鳥們。”飛行教官趙志剛——一個有著二十年飛行經驗的老兵，冷著臉站在佇列前，“實機飛行不是模擬艙，一旦上天，任何失誤都可能要了你們的命。”

他的目光掃過白夜和徐哲，尤其在白夜身上多停留了幾秒。這個打破所有訓練記錄的特種兵，今天終於要在他最擅長的領域接受檢驗了。

“按照標準流程，你們應該在地面學習至少300小時才能摸真機。”趙教官冷哼一聲，“但上面特批，說你們'天賦異稟'。”

他語氣裡的諷刺很明顯，周圍的空軍飛行員發出幾聲輕笑。

徐哲皺了皺眉，剛要說話，白夜卻輕輕碰了下他的手臂。這個細微的動作讓徐哲瞬間安靜下來，心跳不自覺地加快了幾分。

“第一課，基礎起降。”趙教官走向其中一架武直，“每人30分鐘帶飛，我先示範。”

——

機艙內。

狹小的駕駛艙裡充滿了航空燃油和金屬的味道。徐哲坐在副駕駛位，安全帶勒得他胸口發緊。面前的儀表盤複雜得令人眼花繚亂，遠比模擬艙真實得多。

“緊張？”趙教官瞥了他一眼。

徐哲深吸一口氣：“有點。”

“哼，特種兵也不過如此。”趙教官嘲諷地笑了笑，按下啟動按鈕，“看好了，菜鳥。”

引擎轟鳴驟然加劇，武直緩緩離地。徐哲感到一陣熟悉的眩暈，但很快調整過來。他專注地看著趙教官的操作，手指不自覺地在膝蓋上模仿著動作。

“姿態控制是關鍵。”趙教官一邊操作一邊講解，“武直不是固定翼，任何微操都會......”

他的話突然停住了。

後視鏡裡，白夜正安靜地坐在後排觀察位，異色瞳專注地盯著每一個操作細節，眼神冷靜得不像第一次接觸真機的人。

這小子......

趙教官莫名感到一絲不安，加快了講解速度。

30分鐘的示範飛行結束，武直穩穩降落。徐哲長舒一口氣，後背已經溼透。

“該你了。”趙教官解開安全帶，示意徐哲換到主駕駛位，“別讓我失望。”

徐哲咬牙點頭，和白夜交換了位置。當他的手真正握住操縱桿時，一種奇異的踏實感湧上心頭——這比模擬艙真實百倍！

“放鬆。”白夜突然低聲說，“就像在模擬艙一樣。”

簡短的幾個字，卻讓徐哲奇蹟般地平靜下來。他深吸一口氣，推動油門——

武直緩緩升起，雖然有些晃動，但總體平穩。

“不錯。”趙教官難得表揚，“現在嘗試前飛。”

徐哲推動操縱桿，武直開始向前移動。最初的生澀過後，他逐漸找到了感覺，甚至完成了一個漂亮的轉向動作。

“可以啊老徐！”無線電裡傳來王凱的聲音——血狼小隊其他成員正在塔臺觀看。

“比某些飛了半年的菜鳥強多了。”林濤的點評一如既往地毒舌。

趙教官盯著徐哲的操作，眉頭漸漸舒展：“保持這個狀態，準備降落。”

當武直穩穩停在指定位置時，連地勤人員都忍不住鼓掌。

“合格。”趙教官簡短評價，然後看向白夜，“該你了。”

白夜平靜地換到主駕駛位，動作流暢得像已經做過千百次。

趙教官眯起眼睛：“記住，這是真機，不是遊戲。”

白夜點頭，手指輕輕撫過操縱桿，異色瞳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懷念。

（好久沒碰真傢伙了......）

引擎啟動的瞬間，他的眼神變了——銳利、專注，彷彿與整架武直融為一體。

“嗡——”

武直以一種不可思議的平穩度垂直升起，分毫不差地停在3米高度，紋絲不動。

趙教官瞳孔微縮——這種控制力，連他都做不到！

“進行基礎機動。”他強作鎮定地下令。

白夜推動操縱桿，武直如臂使指般完成了一系列標準動作：前飛、側飛、轉向、懸停......每個動作都精準得像是用尺子量出來的。

無線電裡一片寂靜，所有人都看呆了。

“這......”徐哲坐在副駕駛位，近距離感受著白夜的操作，心跳如鼓。少年的側臉在儀表盤冷光下稜角分明，黑色碎髮下的異色瞳專注得令人心悸。

他怎麼能這麼熟練？

“現在嘗試低空飛行。”趙教官的聲音有些發緊，“高度50米，速度120。”

白夜點頭，武直立刻俯衝而下，在距離地面50米處精準拉平，速度穩穩鎖定在120公里/小時。

“左轉30度，避開前方山體。”

白夜的操作快得驚人，武直劃出一道完美的弧線，機身傾斜角度精確到令人髮指。

趙教官的額頭開始冒汗：“現在模擬引擎故障，單發停車。”

這是高階特情處置，一般學員至少要訓練半年才會接觸。

白夜卻毫不猶豫，左手快速切換燃油閥，右手穩住操縱桿，武直在輕微晃動後立刻恢復平穩。

“這不可能......”趙教官喃喃自語。

無線電裡突然炸開了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