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著幹什麼?還不快護駕?”
話音剛落,門口就出現一位身材頎長,身穿盔甲的男人。
男人的臉上有著斑駁的血液,手中拿著一把長矛,眼神陰寒的一步一步往大殿之上的龍椅處走去。
即使男人頭髮凌亂,面上帶著血痕,可是長公主還是一下子就將面前的這個男人和自己記憶深處的男人重疊在了一起。
皇帝看見男人的樣子,也是愣了一下,“阿忠?”
那長矛是路忠生前最喜愛的兵器,如今這個男人面上與路忠年輕的時候,有著七八分的相似。
李源一下子就想起了路忠。
“你要幹什麼?我是大周的皇帝,你不能這麼對我!你父親生前可是發過毒誓的,要保護我們大周子民的平安!”
路之修冷哼一聲,“我怎會不知道父親的願望,所以時至今日我都沒有傷害過大周的子民分毫。”
“我們路家軍所殺的都是你李源的走狗,可不是什麼手無寸鐵的百姓!”
路之修說完後,直接把長矛刺進了皇上的身體。
長公主看見睜著一雙眼睛,嘴邊留著鮮血的皇上,頓時感覺一陣害怕。
身體也忍不住的哆嗦了起來,眼下武官都在邊境和北涼周旋,剩下的都是他們這些手無寸鐵的文官。
眾位文官此刻都瑟縮到一旁的角落裡,根本不敢發出任何聲音。
“李蘭!”路之修轉過身子,眼睛一眨不眨的看向長公主,“事到如今,我想問你一句,我路家究竟是怎麼惹到你了?”
“你為何要給李源說我母親是北涼的奸細?”
長公主聽見路之修口中的父親和母親,立馬發瘋般的大笑了起來。
“路忠啊!路忠!瞧瞧你的好兒子,真是有著一手的本事!”
她的聲音淒涼,心裡傳來的悲涼之意彷佛壓過了內心的恐懼。
她目光直直的看著路之修的那張臉,“路忠,我與你自幼相識,我到底是哪裡比不過那個賤人?”
“我可是大周的長公主,論才情樣貌,上京城中我說是第一,誰敢稱是第二?”
她說道這裡,開始發出咯咯的笑聲:“這大周是我們李家的天下,敢背叛我?我定讓你們命喪黃泉!”
路之修表情平澹的看著面前的女人,此時門外的刀劍聲,也漸漸的平息了下來。
不多時,就走進了一個玉面男人,“路兄!全部都已經處理好了!”
路之修聽見這話點了點頭,“剩下的就交給你了,這女人你可要好好對待!”
陳遠看著正在低笑的女人,面上閃過一陣厭惡。
這女人就是當初害他父親丟官的罪魁禍首,如今兜兜轉轉,總算是落到了自己的手中。
“多謝,路兄!”陳遠對著路之修行了一個禮,“這狗皇帝已除,還請皇上登基!”
各路文臣聽見這一聲,立馬識趣的對著路之修跪了下去,“還請皇上登基!”
路之修澹澹的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大臣,聲音平澹的對著陳遠道:“這,也交給你!”
裡直二十五年,初春,文源皇帝薨!
同年新帝陳國公家世子登基,改國號為明遠。
自新帝登基後,北涼與大周的戰事終於停歇了下來。
百姓們對這位新皇帝都是一陣誇讚之聲。
這大周的百姓平日裡除了誇讚這位皇帝是個明君,就是談論路王爺與路王妃的郎情妾意。
相傳,這路王爺本來是可以當上皇帝的,可是他說,當皇帝會身不由己,到時候哪個大臣給他塞幾個妃子,他都不好拒絕。
如此這般,還不如守著自家的美妻過著和和美美的生活。
“路之修,你快點過來!”宋沅沅在碗得福的櫃檯處,手忙腳亂的扒拉著算盤。
這姜大哥和竹青陪幾個孩子去郊外玩,花梨和牛二哥還忙著三樣。
屋內就她和聽風,簡直是忙死了!
路之修聽見這一聲高呼,立馬屁顛屁顛的跑進鋪子裡。
“娘子,有何吩咐?”
宋沅沅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那桌子還沒收拾呢,地也沒有掃,你是看不見嗎?”
路之修一一應下,“我這就去,這就去!”
“這就是那個殺人不眨眼的路王爺?”一桌的客人竊竊私語的說道。
“好像是,這雲間鎮叫路之修的,恐怕就這一個吧。”
“真是沒想到,原來也是個懼內的!”
“你說的這是什麼話,這是疼娘子!”
“我看著路王妃如此漂亮,猶如天仙下凡,也難怪這路王爺不要江山,只守美人。”
站在櫃檯裡的宋沅沅,手上一邊扒拉著算盤,一邊豎起耳朵,聽著幾人的對話。
在聽見那聲美人後,宋沅沅的臉上立馬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
宋恆幾人一進來就看見宋沅沅站在櫃檯裡面傻笑。
宋恆跑到宋沅沅前面,“傻笑什麼呢?”
宋沅沅一愣,抬起頭來就看見鳳宣,宋遠山,鳳西,宋恆一臉關切的看著自己。
“沒……沒什麼!”
鳳宣上前握住宋沅沅的手,“娘不是說了嗎,你現在懷著身孕,不要做這麼勞累的活,每日讓阿修陪你出去逛逛多好。”
宋沅沅聽見這話,簡直欲哭無淚,自從她肚子裡多了個小傢伙後,她娘是這也不讓她幹,那也不讓她摸,這好不容易鋪子裡面缺人,她這才能出來逛逛。
鳳西看著一臉緊張的鳳宣,玩笑的說道:“哪裡有那麼嬌氣,你就是大驚小怪!”
鳳宣沒好氣的瞪了一眼鳳西,“不是你的女兒,你自然不會心疼。”
宋遠山見狀,立馬走到鳳宣的身邊,“宣宣,說的對,你們兩個留下來幫忙,讓沅沅和阿修跟我們回去休息。”
兩人被這話整的一愣,不過就是陪著逛了一圈,這就被當做壯丁了?
宋沅沅和路之修對視一眼,立馬站在原地笑了起來,別怪他們,實在是鳳西和宋恆的表情,太好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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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之修和眾人坐在院中,都一臉焦急的看著時不時傳來喊叫聲的屋子。
懷胎十月,總算是到了臨產的時候了。
雖然這具身體不是第一次生孩子,可是做為現代人的宋沅沅卻是第一次經歷。
疼痛密密麻麻的瞬間貫穿了全身,宋沅沅咬緊牙關,跟著穩婆的呼吸,用著力氣。
就在路之修正在著急的來回踱步的時候,屋內傳來嬰兒的啼哭聲。
房門吱呀的一聲被開啟,穩婆臉上帶著笑容的看著路之修說道;“王爺好福氣,王妃又給府上添了一個小姐和少爺!”
路之修還沒等穩婆的話說完,就飛速的鑽進了房間了。
房間裡充斥著濃濃的血腥味,床榻上躺著面容蒼白的宋沅沅。
宋沅沅身旁的兩個婆子,一人手中抱著一個孩子,看見橫衝直撞的路之修,都非常識相的退了出去。
路之修上前握住宋沅沅的手,輕聲詢問道;“疼不疼?”
宋沅沅有氣無力的說道:“還好!”
實則她心裡早就把路之修給罵了一通,這不是廢話嗎?怎麼可能不疼?
可是她也知道,路之修這是慌亂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才會這麼沒頭沒腦的說出這麼一句話來。
路之修聽見宋沅沅的回答,原本緊蹙的眉頭開始慢慢放鬆了下來。
他趴在宋沅沅的耳邊輕聲說道:“聽你的叫聲,還以為你很疼,既然你覺得還好的話,那我一定努力,爭取讓路家的枝葉變得更加茂盛!”
宋沅沅聽見這話面色一怔,隨後就看見路之修一臉笑意的表情。
“不生了!不生了!好疼的!”
路之修心疼的摸了摸宋沅沅已經被汗水浸溼的秀髮,語調魅惑的說道:“這可由不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