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還是系統出聲提醒，讓周茉回神。
“宿主，這不是一個人。”
周茉眨眨眼，還是說不出話來。
看別人的屍體，看到自己的屍體，完全不是一回事。
周茉感覺全身的汗毛都炸了。
她看看宋曲，一攤手。
來，哥，你給我一個解釋唄。
宋曲陰惻惻的臉上，突然出現笑容。
他舉著燈下床……
床單被扯動，床上安詳的“周茉”動了動。
頭滾到一邊，露出脖子上平整的切口。
周茉摸了摸脖子，突然覺得自己背脊有點涼。
這一刻，她想到了上一世。
不會真是宋曲割了我的喉吧……
“你來啦，你剛剛弄壞了窗子，在生氣嗎？”宋曲放下燭臺，雙手抓住周茉的袖子。
“你是不是生我的氣？你怎麼會來找我？你是不是還喜歡我……”
宋曲問個不停，整個人掛在周茉手臂上。
周茉聞到他身上的檀香味裡夾雜著的屍臭，正想遠離，腦子裡就聽到系統的聲音。
“宿主，宋曲身上感染一代病毒外，還有多種病毒，你少接觸他為妙。”
周茉聞言，默默地掙脫宋曲的手。
指著床上的死人，周茉問：“這是怎麼回事？”
宋曲溫柔地笑了，“這是你啊，我做的，是不是跟你一模一樣？”
說著，宋曲像獻寶似地，給周茉介紹他的作品。
“這張臉是不是特別像你？我在那麼多人裡面才找到了四個頭，這一個最像你。”
“這身子，四肢都是按你的標準精挑細選的，簡直完美。”宋曲一樣樣向周茉展示。
“你看這手臂，我也是找了好久，才找到……”
“你的手臂上有一顆痣，以前我都是點上一個假痣，這個手臂是徐管事送給我的，是她自己的手臂哦……”
說著，宋曲停下，沒了笑容，認真地道：“你是不是以為我跟她好上了？”
“我沒有，她在我第一次取材時，幫我處理了一個亂叫的小廝，後來還時不時幫我處理一些人，或者幫我將腐壞的材料帶出去扔掉。”
周茉不吭聲。
宋曲見狀，著急地團團轉，最後眼中一亮，興奮地道：“你要是不信，我可以將自己殺了……”
說著，宋曲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一把小刀，抬手就下死手，猛往自己心口紮下去。
周茉速度夠快，在刀尖扎到面板裡前一刻，抓住了他的手。
“你在哪裡取材？酒坊裡？還是亂葬崗？”周茉問。
宋曲手還握著刀，回答道：“都有，材料很容易fubai，儘管我用了不少辦法，也無法阻止它發臭。”
周茉拿走他手裡的刀，摸摸他的頭。
宋曲眯著眼，臉上一片陶醉。
周茉鬆了手，又無話可說。
宋家三兄弟真是一個比一個瘋，原以為宋揚已經夠沒底線了。
結果，宋曲再次重新整理人類的下限。
手搓縫合怪什麼的，也是沒誰了。
這都是些什麼人啊？
“你讓我想想，我現在腦子有點亂。”周茉後退一步，然後竄出窗外。
來到屋頂，吸了新鮮空氣，才心緒才平靜一些。
周茉躺在屋頂，望著星空。
她遮蔽了系統，一個人放空。
調查進行到這裡，毒源是宋曲。
這個結果讓人有些意外。
周茉不禁想了很多。
宋曲是第一個戶主，刷他的分的時候，出現第一個穿越者蘇意舒。
蘇意舒跟宋曲是情敵關係。
宋揚是第二個戶主，又出現一個司馬臺，同樣是情敵關係。
第三個戶主是宋肅，對應的有一個阿湯哥。
第四個戶主霍同化，結果紫芳被系統從異世界帶過來。
預定的下位是宋笙，宋笙身邊有一個崔淺淺。
同理可證，戶主身邊總是有穿越者。
並且，戶主總是跟穿越者有些聯絡。
而且，穿越者都能對戶主有一些敵對關係，或者傷害行為。
最後的結果也是驚人的相似，除了第一個蘇意舒，都是以自己殺死穿越者結束。
而在自己上一世，這個時候宋曲已經死了，瘟疫早就滅了。
宋肅好像在李家沒什麼地位，宋揚則是被遣回宋家還是怎麼了。
反正，聽偏院的粗使僕從說，都沒給宋家爭光。
宋笙的婚事，周茉完全不知道，不過大抵也是會許給崔家的傻小姐。
而沒有毀容的他，十有八九逃不過崔淺淺的魔爪。
“這樣說來，上一世，戶主被穿越者坑得不輕……”周茉暗道。
如果這不是巧合，那麼是不是每個戶主都對應一個坑爹的穿越者呢？
周茉都想罵人了。
這樣說的話，第六任戶主，就是那個縣主，他身邊是不是也有一個穿越者？
希望不要有才好。
周茉問系統道：“宋曲身上的病毒為什麼沒有傷害他的身體？”
“不，你錯了，他看似沒什麼大毛病，其實肺已經病變了……”系統道。
“兌換治他的病的藥，要多少積分？”周茉問。
“三千積分。”
“兌換”
很快，一個盒針劑出現在周茉手裡。
“宿主，你對他也沒有太喜歡，為什麼要救他？”系統問。
“宋肅殺蠻子差點被抓，我救了。”
“宋揚錘人，被人包圍了，我也救了他。”
“現在宋曲這裡，我不救他，這不公平。”周茉道。
咱們不能厚此薄彼，一個死變態是救，一群死變態也是救。
“再說，宋曲乖的時候，真的好可愛，我要有一點容人之量嘛。”周茉又道。
“他們對你的好感值都滿了，都想生孩子，以後生出的寶寶如果有心理疾病怎麼辦。”系統道。
這是個很實際的問題。
“能治治，不能治就養著，問題實在太大，就安樂死。”周茉回答。
不光孩子是這樣，其他人也是一樣。
以後家庭人口多，誰想家裡像宮鬥劇裡一樣亂。
而且，一旦亂起來，最後所有茅盾都會指向自己。
看了那麼多宮鬥劇，綠帽，野種，流產三件套缺一不可，就說糟不糟心。
鬥得你死我活的人都覺得自己是被逼的，都有一萬個苦衷。
周茉可不想生活變成一團亂麻。
反正人都是要死的，某一部分人先死，也是可以的。
再次回到宋曲的房間，拿出針劑，給宋曲注射。
“你別慌這對你沒有壞處，你趕緊把這死屍處理了，然後離開蔡家，回宋府去……”周茉道。
宋曲捂著被針扎的胳膊，臉上不見半分害怕的神色，開心地問：“你娶了我的兄弟們，是不是也會來娶我？”
“你猜。”周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