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老漢，這話可是小寶傳出來的，這個孩子腦子雖然傻，但從來不說謊啊，是不是。”
張翠蓮扭頭看向其他洗衣服的婦人，“大夥說說，是不是？”
有些好事的會跟著點點頭，也有不好事的，低著頭繼續洗東西。
這張老漢可是村裡出名的好吃懶做，人還壞，跟他扯上，可沒得脫身。
張翠蓮說的高興，她伸手往袖口摸了過去。
嘖，可惜了，要是有些零嘴，就正好了。
“張老漢，老三媳婦為什麼要砸你，不會是你做了什麼吧？”
張翠蓮一臉興奮的看著張老漢。
這臭老頭子，可不是什麼好東西，那胡氏長得可清秀了，會不會是他獸性大發？
這種可能也不是沒有。
每次他看那些小娘子的時候，眼裡都冒著綠光。
“張翠蓮，我看你嘴髒的很，需要洗洗。”
“啊？”
無錯書吧張翠蓮愣了一下，她看著一臉冷意，沒有任何表情的張老漢，心裡發咻了一下。
張老漢的眼神好可怕。
她嚥下口水，往後一退，剛準備開口，腹部傳來一陣疼，隨著“咚”的一聲。
張翠蓮落水了。
眾人看著被張老漢一腳踹下河的張翠蓮，傻眼了。
王氏和李氏更是嚇得站起身。
河並不深，張翠蓮在河裡撲騰幾下就站了起來，她長得很胖，一身的肥肉被衣服緊緊貼著，讓人都沒有多看一眼的慾望。
“張老漢，你幹什麼。”
張翠蓮摸了一把臉上的水，對著站在岸上的張老漢怒吼。
但她沒有衝到岸上跟張老漢廝打，因為她害怕。
那老頭的眼神，比村裡殺豬的屠夫，還要可怕。
她只敢大聲的尖叫嘶吼，以此來發洩。
“誰再敢亂說話，我殺了你們。”
張玉抱著狗子，目光陰冷的看向其他人，其他人被嚇得低下頭，不敢跟他對視。
她們心裡嘀咕著，這張老漢，什麼時候這般可怕了。
張玉冷哼了一聲，他看向已經呆住的兩個兒媳，“春花在哪。”
王氏嚥下口水，指著一旁的小山丘，“春花在那裡挖野菜。”
女兒還這般小，王氏不忍心讓她洗衣服，就讓她去一旁挖野菜。
“嗯，我帶她回去。”
說完，張玉就轉身往那小山丘走了過去。
王氏和李氏面面相覷，兩人都在疑惑。
爹摔了一次後，就變了，而且，他還抱著孫子，問孫女在哪裡，這可是從未有過的事。
以前就算是狗子不舒服，他都沒有過問一句。
反而覺得，這個孫子沒用，生什麼病，浪費錢。
張玉走後，河邊再次響起了洗洗刷刷的聲音，不過這次，沒有人交談。
張翠蓮從河裡爬到岸邊，瞪了一眼王氏和李氏，收拾東西嘀嘀咕咕的走了。
張老漢被老三媳婦砸死這件事，一直在村裡流傳著。
這件事的起因，就是小寶傳出來的，當初他的那三聲吶喊，可是很多人聽到了。
洗衣服的婦人們想著，回去就跟自家人說。
以後不許再胡說了，張老漢是什麼人，他是吃虧的人嗎。
如果真是老三媳婦砸的，老三媳婦還能好好的？張家還能這般正常？
不得翻天？
還有張老漢的態度，很明顯就不是，還是不要惹他的好。
不然被踢到河裡，可吃不消。
張玉來到小山丘後，看著小小的張春花蹲在地上，正一下一下的挖著野菜，很是認真。
瘦瘦小小的人兒，光是掛野菜，都要費好大的力。
“姐姐，姐姐。”
狗子看到張春花，興奮的喊著姐姐。
張春花抬起髒兮兮的小臉，看著突然出現的爺爺和弟弟，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疼的她雙眼含淚。
但她硬生生忍住了，因為爺爺不喜歡她哭，有一次她摔跤哭了一下，就被爺爺狠狠罵了一頓。
說賠錢貨，哭什麼哭，再哭就把她賣掉。
張春花人小，但記憶力好。
狗子見張春花摔的要哭，伸出小手著急的喊著，“姐姐，姐姐。”
張玉抱著狗子，蹲下身子，一隻手拎起張春花，“走，回家。”
站直的張春花怯怯道，“爺爺，還要挖野菜。”
“不用挖了，回家準備吃午飯。”
“可是......”
“嗯？”
“好的爺爺。”
張春花見爺爺不高興，立馬拎起小籃子跟在張玉身後，籃子裡沒有多少的野菜，不重。
張玉瞥了一眼，還是伸手把籃子拎在自己手中。
這一舉動，又把張春花嚇了一跳。
她跟在爺爺身後，偷偷抬起頭，看著走在前面的爺爺，爺爺一隻手抱著弟弟，一隻手拎著籃子。
這個場景，很是怪異。
可以稱得上是詭異。
爺爺看到籃子，一般都是用腳踢的遠遠的，而弟弟......爺爺也是不喜歡的。
爺爺說了，孫子有什麼用，不能給他吃，不能給他喝的，反而還要花他的錢長大。
就是賠錢的買賣。
今天，爺爺為何要抱著弟弟，難道......爺爺要賣掉弟弟？
想到這個可能，張春花嚇得眼淚都出來了，這年頭男孩比女孩要吃香，爺爺肯定是想把弟弟賣掉。
“嗚嗚嗚嗚，爺爺，爺爺，求求你了，不要賣掉弟弟，要賣就賣我吧，嗚嗚嗚嗚。”
張春花哭著抱住張玉的腿，哭的渾身顫抖。
張玉，“......”
小豆芽哭的也不是沒有道理，按照原主的作風和想法，這個可能，不是沒有。
狗子低著頭，看著抱住爺爺腿大哭不止的姐姐。
眼眶也紅了，他頂著溼潤潤的雙眼看向張玉，委屈道，“爺爺，你要賣掉我嘛。”
張玉，“......”
哄娃這種事，從未經歷過，現在一下還來兩個。
天，誰能救救他。
還不如讓他直接殺人來的自在，至少殺人不費心，殺人就跟吃飯一樣的簡單，可哄娃。
“不許哭。”
張玉一聲冷哼，成功讓兩個娃娃停止了哭泣，不敢再說話。
“回家。”
又是一句冷哼，讓兩個娃娃乖乖的聽話，一聲抽泣都聽不見。
張玉看著緊緊捂住嘴不讓自己哭出來的小豆芽和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