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蜘蛛尾巷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下午了。
斯內普不在家。
艾薇拉實在撐不住，趕走小巴蒂後一頭癱在沙發上倒頭就睡。
等到艾薇拉睡到一半迷迷糊糊醒來的時候，發現斯內普正守在自己身邊。
而她也已經躺在了自己房間的床上。
斯內普見艾薇拉睜眼，起身準備給她倒一杯水。
艾薇拉還沒完全清醒，出於本能抓住了斯內普的衣角。
她用略微沙啞的聲音小聲開口——
“我能保護好我自己……”
“別跟我斷絕關係……”
“拜託……”
艾薇拉終於有機會說出了自己在離家的每個晚上裡重複了無數次、壓在心底的話。
斯內普對鄧布利多說過的那幾句話終究還是深深烙進了艾薇拉的心裡，讓她始終難以釋懷。
斯內普一愣，隨後彎下腰，輕輕地摸了摸艾薇拉的頭。
男人鄭重開口，沉緩的語調中帶著安撫——
“我永遠都不會和你撇開關係。”
“你是我的女兒，是我唯一的家人。”
“永遠都是。”
艾薇拉彎了彎嘴角，她抓住斯內普的手，抬起那雙亮晶晶的眼睛看向斯內普。
在離家的這十天裡，艾薇拉經歷了太多，她真的好累……
所以艾薇拉不想再思考這麼多，只是憑著本心，莫名很想詢問一個特別幼稚的問題。
她想，她也這麼做了——
“我和哈利，你更在意誰。”
斯內普頓了頓，默默握緊了艾薇拉的手，開口時語氣低沉又堅定。
“你。”
艾薇拉眸子閃了閃：“好。”
僅這一個單詞，於她而言就夠了。
艾薇拉實在太累，便繼續閉上了眼睛：“你不願意告訴我旁的事情，我也不再多問，但是爸爸你要知道——”
“我永遠都在你身邊。”
“艾薇拉·斯內普永遠都會站在西弗勒斯·斯內普身邊。”
不是身後，而是身邊。
艾薇拉擁有著足以與斯內普一起面對一切危險的實力。
所以，她堅定無畏，一往無前。
斯內普嘴角微微勾起，神情柔和。
“我知道……”
說完這些，艾薇拉的一個心結解開，很快便又再度陷入了沉睡。
斯內普安靜地站在床邊，沉默地守著艾薇拉。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個亮著金光的圓球從艾薇拉體內飛了出來。
斯內普頭都沒抬，語氣很冷：“你騙我。你跟我說，只要我按照我既定的人生軌跡去選擇，她就不會有危險。”
平靜開口：“我只是說，你這樣做，她能活。”
斯內普：“我以為，你口中的保她無恙，是確保她不會有危險……”
斯內普看著艾薇拉，聲音更沉了幾分：“你知道她做了什麼嗎？你知道黑魔王是個什麼樣的人嗎？你知道她把自己置於一個多艱難的處境嗎？”
順著斯內普的視線也看向了床上的女孩，它的語氣還是那樣平靜無波：“沒人比我瞭解她，她是一定會接近伏地魔的，她也一定要接近伏地魔。”
“西弗勒斯·斯內普，她遠比你想象的要更堅強，更厲害。”
斯內普漆黑的眼眸閃爍了一下：“我很希望她堅強厲害，足以自保，無人可欺；但我也希望她可以像德拉科一樣，無憂無慮，幼稚天真。”
“那是她從來沒有經歷過的日子，她總是提心吊膽，斟酌偽裝，處處謀劃，步步算計，很少有輕鬆的時候……”
前者所求是作為一個父親的理智；
後者所願是作為一個父親的私心。
：“你以為她的到來只會影響你一個人嗎？你們這些人，我們這些人——”
“能不能活，能活多久，能怎麼活，都要看她這次的輸贏。”
斯內普終於看向，刻意壓低了的聲音裡帶著幾分危險：“你最好真的是在保護她，如果她將來沒有得到安全。”
“即便我在你們看來只是一個被設定好了一生的角色，我也會盡我所能——”
聞言，看向斯內普，一向平淡的電子音裡帶上了幾分嘲諷。
“我當然在為她著想，別以為只有你最在意她。”
“西弗勒斯·斯內普，最先與她簽訂靈魂契約的——”
“是我。”
斯內普眯起眼睛，終究沒有再開口。
——————
艾薇拉再睜開眼的時候，是被窗外透過窗簾照進來的陽光照醒的。
她抬手擋住眼睛，讓腦子慢慢開機。
艾薇拉在心裡開口：‘？’
的電子音立刻響起：‘宿主，我在呢。’
艾薇拉：‘我睡了多久？’
：‘沒多久，三天而已。’
艾薇拉：……
她上次在華夏睡了兩天多的時候可不是這態度。
戳了戳手：‘嘿嘿，情況不一樣嘛，那時候你剛受了傷，現在是在家裡……’
艾薇拉：‘我爸呢？’
：‘他守了你很久，天亮收到了一封信後才離開，應該是有事要忙。’
艾薇拉撐著床墊坐了起來，她抓了抓自己的長髮，清醒後的第一時間便開始思考事情。
艾薇拉眨了眨眼，掀開被子下了床。
坐在桌邊，艾薇拉從空間手鐲裡拿出了這兩星期裡收到的所有信件。
這兩週，艾薇拉比高速旋轉的陀螺都忙，這些人又跟商量好的一樣給她瘋狂寄信，她實在沒時間看，只把鄧布利多寄的信件給看了。
艾薇拉把所有信件擺在桌子上，先拆開了沒看完的鄧布利多的信件。
【我跟福吉約談了兩次，他其實已經相信了，只是不敢承認，不敢承認在他任職期間黑魔王捲土重來。既然他不願意跟我共同抵抗，我也不想再跟他多費口舌。】
【我已經重新召開鳳凰社，你或許不瞭解，鳳凰社是伏地魔第一次倒臺前由我建立的社團，專門負責對抗伏地魔。我正在招收人手，如果你感興趣的話，可以來跟我聊聊，成為社團成員會獲知許多第一手情報。】
【另外，哈利應該會給你寫信，先不要告訴他這些。伏地魔似乎能夠透過他得知我們這邊的事情。我派了人守在他家附近保護他，在我確定某些事情之前他還不能知道太多。】
【……】
看著那些飄逸連筆的單詞，艾薇拉覺得鄧布利多肯定是忙著的時候抽空給她寫了封信。
小老頭最近應該累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