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絮冷下眸子瞪了林佑宗一眼,直接道:“去林守將的府邸,將那人一併帶上。”
她不想浪費時間和林佑宗上演一出扮豬吃老虎的戲碼,所以還是速戰速決為好。
若雲心情頗好地笑了聲:“是,請郡主先行,若雲稍後便來。”
“嗯。”南絮轉身上了馬車,連登記都懶得登記了,“小禾,初兒,我們走。”
“這......”守門士兵一臉為難,若是沒有得罪林公子,這放行就放行,倒不算什麼大事。
可他們太過張揚,還未入城就將林家小霸王得罪個徹底。
他若是敢放行,想必明年的今日就是他的忌日,家中還有雙親待養,他必須愛護自己的性命。
拔劍擋在馬車正前方,他皺著眉頭小聲提醒道:“幾位,那小霸王可不是好惹的,還是向他服個軟,說不定下場不會那麼悽慘。”
“廢話少說,速速讓開,錦城可不是他林家的天下,如需畏懼至此。”沈肆神色有些不耐。
“你說錯了,錦城就是他林家的天下,說句大逆不道的話,林公子就是錦城的太子爺,誰敢欺他犯他必定沒有好下場,你們就聽我一句勸吧。”
車簾再次撩起,一塊刻著‘錦’字的令牌憑空出現在士兵面前,南絮低沉的嗓音從馬車內響起:“本郡主視察自己的封地,林家若是行為不端,本郡主自會問罪,林家往哪裡走?”
“是......是郡主。”守城士兵下意識退開,低垂的臉上有著真誠的敬畏。
他守在城門處已有整整五年了。
五年間,他看過許多人無辜喪命在林佑宗手裡。
所以只要是外來之人,他都會呵斥和提醒,讓他們莫要得罪林佑宗。
可即便那些人安分守己,還是有不少人折在林佑宗手中。
本以為這樣的日子遙遙無期,沒想到錦城竟能等來柳暗花明這一日。
士兵退開,指了指右前方,沈肆駕駛著馬車往林家方向而去。
身後,見南絮上了馬車準備離開,林佑宗有些急了,“姑娘,等等......”
若雲閃身擋在他的前方,臉上掛著戲謔的笑容:“想跟上我們家郡主麼?我可以帶你一併前去。”
“真的麼?多謝姑娘。”林佑宗喜不自勝地道謝。
忽然,他面色暗了暗,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什麼郡主?哪來的郡主?”
“喏。”若雲指了指漸漸遠去的馬車道:“那位就是陛下親封的郡主,此番前來是為了視察自己的封地,有沒有很驚喜?有沒有意外?”
林佑宗的臉漲成了豬肝色,哪裡是驚喜,何止是意外。
為何會這般巧,那名絕色女子竟然就是寧王府剛尋回的郡主,攝政王的前王妃。
無論是哪個身份,都足夠將自己徹底踩在腳下。
不成,他不能回去自投羅網,還是先離開保住性命要緊。
林佑宗調轉腳步想要離開,若雲抓住他的後衣領,“你可走不了,乖乖跟我去見我們郡主吧。”
手下微微使力,林佑宗被扔了出去。
已翻身上馬的時安抓住他,將他按在身前,隨後揚鞭而去。
來到林家門前。
沈肆扶著幾人下了馬車。
“哇。”夏禾發出一聲驚歎:“果然是富貴至極,瞧這派頭都快趕上當朝親王了。”
南絮微微蹙眉,凝眸掃視著面前極為堂皇富麗的府邸。
做守將能做到這個地步,也不知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
幸好她來得不算晚,否則錦城的百姓就要多受一段時間的苦難。
南絮側眸看了身側的沈肆一眼,沈肆當即明白,頷首後闊步走向前。
還未和門童說上一句話,身後忽然傳來一道厲喝聲:“九姨娘回府,閒雜人等速速退開。”
原本精神不濟的門童瞬間來了精神,推開沈肆,上前道:“小的恭迎九姨娘回府。”
轎子緩緩落地,一隻柔弱無骨的手從轎中探了出來,緊接著一張明媚俏麗的臉出現在眾人面前。
丫鬟扶著她拾階而上,越過沈肆之時,女子腳步微頓,眼中浮現一抹好奇:“你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