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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1章 真相漸近危機臨

絕壁求生一線牽,幽途深處隱兇險。

骨瓷寒光映血色,宿命輪迴祭壇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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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

最後一聲巨響,伴隨著守歲一聲低喝,那片顏色略深的石壁終於不堪重負,猛地向內塌陷下去!碎石如雨點般向內噴射,激起一片濃密的煙塵。

“走!”沈青臨一把拉住阮白釉,另一隻手推了守歲一把,三人幾乎是連滾帶爬地衝進了那片塌陷形成的洞口。

就在他們身影消失的瞬間,身後傳來了山崩地裂般的巨響,整個狹窄的通道徹底被墜落的巨石填滿,最後的光線也被無情吞噬。如果他們晚了哪怕一秒,此刻恐怕已經化為肉泥。

“咳……咳咳……”阮白釉被嗆得劇烈咳嗽,眼前一片漆黑,只能感覺到沈青臨緊握著她的手,傳遞著一絲灼熱的安心。守歲的呼吸聲也在附近,粗重而急促。

“這裡……是什麼地方?”阮白釉的聲音在黑暗中顯得有些空曠,帶著劫後餘生的顫抖。她能感覺到腳下並非堅實的土地,而是一種略帶溼滑的、向下傾斜的坡道。空氣中瀰漫著一股難以言喻的氣味,像是塵封了千百年的古舊器物混合著泥土的腥氣,還有一絲若有若無的、甜膩中帶著腐朽的異香,讓她胃裡一陣翻騰。

“不知道,但至少暫時安全了。”沈青臨的聲音冷靜依舊,他從口袋裡摸出備用的小型戰術手電,一道不算太明亮但足夠驅散少許黑暗的光柱亮起。

光線下,他們看到自己正處在一個勉強能容納一人彎腰通行的狹窄隧道之中。隧道壁並非天然形成,而是由某種粗糙的、深褐色的磚石堆砌而成,上面佈滿了青苔和溼滑的黏液。那股召喚阮白釉的奇異力量,此刻變得更加清晰和強烈,彷彿就在這條隧道的盡頭,帶著一種令人心悸的渴望。

“那股感覺……更強了。”阮白釉輕聲道,聲音裡充滿了複雜的情緒,既有對未知的恐懼,也有一種被宿命牽引的無奈與好奇。她血脈深處那股與生俱來的悲傷,此刻如同被投入滾油的火星,瞬間燃燒起來,讓她幾乎要落下淚來。

沈青臨看了她一眼,握著她的手更緊了些:“別怕,我們一起。”

守歲走在最前面,他那柄骨瓷匕首在手電光下閃爍著幽冷的光澤,步伐沉穩,眼神警惕,像一頭沉默的獵豹,隨時準備應對任何突如其來的危險。

通道蜿蜒曲折,越往裡走,那股甜膩的腐朽氣味就越濃重,甚至開始夾雜著一絲淡淡的血腥味。阮白釉的心跳得越來越快,她能感覺到,自己正一步步接近某個巨大的秘密,一個與她,與她的家族,與那套會滲出暗紅色液體的骨瓷茶具息息相關的核心。

不知走了多久,或許是十幾分鍾,或許更長,在前方的黑暗中,隱隱透出了一絲微弱的紅光。那紅光如同活物般輕輕翕動,帶著一種妖異的美感。

“前面有光!”守歲低沉的聲音傳來。

三人加快了腳步,崎嶇的坡道也漸漸變得平緩。當他們走出狹窄的通道口時,眼前的景象讓三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連呼吸都為之停滯。

這是一個巨大無比的地下洞窟,高闊得難以想象,手電的光柱向上照射,根本探不到洞頂。而在洞窟的正中央,赫然矗立著一個巨大到令人匪夷所思的祭壇!

那祭壇通體由一種瑩白如玉、卻又透著詭異血色的材質構成——骨瓷!無數塊形狀不規則的骨瓷拼接、堆砌、融合,形成了一個直徑至少有數十米的圓形高臺。祭壇的表面雕刻著無數繁複而扭曲的紋路,細看之下,那些紋路彷彿是由無數痛苦掙扎的人臉和肢體構成,栩栩如生,卻又透著令人毛骨悚然的邪氣。

祭壇的邊緣,每隔一段距離,就放置著一個真人大小的骨瓷雕像,這些雕像姿態各異,有的虔誠跪拜,有的仰天悲嚎,有的則扭曲成不可思議的姿態,彷彿承受著巨大的痛苦。而那些雕像的眼眶中,正汩汩地滲出與那套1943年英國骨瓷茶具一模一樣的暗紅色液體,匯聚成細流,沿著祭壇表面的凹槽緩緩流淌,最終匯入祭壇中央一個巨大的凹陷中。

祭壇的中央,那巨大的凹陷如同一個血池,暗紅色的液體在其中翻滾沸騰,散發著妖異的紅光和那股甜膩中帶著血腥的腐朽氣味。而在血池的上方,懸浮著數十件奇形怪狀的器物,有造型古樸的權杖,有鑲嵌著巨大寶石的冠冕,有刻滿符文的骨板,還有一些阮白釉從未見過的、散發著不祥氣息的古物。這些器物無一例外,都呈現出骨瓷的質地,並且同樣散發著令人心悸的紅芒,與下方血池的光芒交相輝映,將整個洞窟映照得一片詭譎的血紅。

那股召喚阮白釉的力量,正是從這祭壇的中央散發出來的,強烈到讓她幾乎站立不穩,體內的血液彷彿要沸騰起來,與祭壇上那股力量產生了強烈的共鳴。她甚至能清晰地感覺到祭壇深處傳來的、無盡的悲傷與絕望,以及一種……對新鮮血液的極度渴望。

“這……這就是……源頭……”阮白釉喃喃自語,臉色蒼白如紙,眼中充滿了震驚與難以置信。她從未想過,困擾了家族三代人的詛咒,其源頭竟然是如此宏大而邪惡的存在。

沈青臨的臉色也凝重到了極點,他緊緊護在阮白釉身前,目光銳利地掃視著四周。這個祭壇散發出的氣息太過邪異,讓他本能地感到了極度的危險。守歲則握緊了匕首,全身肌肉緊繃,如臨大敵。

就在他們被眼前這恐怖而壯觀的景象震懾,準備進一步探查之時,一陣整齊劃一的腳步聲突然從洞窟的四面八方響了起來。

“唰!唰!唰!”

數十道黑影如同鬼魅般從黑暗中湧出,他們身著統一的黑色勁裝,臉上戴著沒有任何表情的白色骨瓷面具,手中持著閃爍著寒光的武器,轉眼間便將阮白釉三人團團包圍。這些人動作迅捷,配合默契,顯然訓練有素,身上散發著冰冷的殺氣。

氣氛瞬間緊張到了極點,空氣彷彿凝固了一般。

“呵呵呵呵……”一陣低沉而沙啞的笑聲從包圍圈外傳來,那笑聲中充滿了得意與掌控一切的傲慢。

人群分開,一個身影緩緩走了出來。

這是一個看起來約莫六十歲上下的西方男人,身形高瘦,穿著一身剪裁考究的深灰色西裝,一絲不苟的銀髮梳向腦後,露出了光潔的額頭。他的面容蒼白,眼窩深陷,一雙灰藍色的眼睛在祭壇紅光的映照下,閃爍著鷹隼般銳利而冰冷的光芒。他的鼻樑高挺,嘴唇很薄,此刻正勾起一抹令人不寒而慄的微笑。他手中拄著一根頂端鑲嵌著一顆巨大紅寶石的黑色手杖,整個人散發出一種古典貴族般的優雅,卻又帶著一種令人不安的陰森氣息。

“歡迎三位,來到‘輪迴之眼’。”男人開口了,他的聲音帶著一種奇特的韻律感,如同在吟誦古老的詩篇,但內容卻讓人毛骨悚然,“尤其是你,阮小姐,我們已經等候你多時了。”

他的目光落在阮白釉身上,那眼神彷彿要將她看透一般,充滿了毫不掩飾的貪婪與狂熱。

“你們是什麼人?”沈青臨踏前一步,將阮白釉完全護在身後,冷聲問道。他能感覺到,眼前這個男人,就是這一切陰謀的幕後黑手,那股令人窒息的壓迫感,遠超之前遇到的任何敵人。

男人微微一笑,用手杖輕輕敲擊著地面,發出“篤篤”的輕響:“我們?我們是歷史的見證者,是宿命的執行者,是開啟新時代的引路人。當然,你們也可以稱呼我們為……威廉家族意志的傳承者。”

威廉家族!阮白釉和沈青臨心中同時一震。果然是他們!

“看來,你們已經猜到了一些。”男人似乎很滿意他們的反應,臉上的笑容更深了,“鄙人亞度尼斯·埃弗頓,威廉家族當代事務的負責人。而你們,阮小姐,沈先生,還有這位……沉默的朋友,”他瞥了一眼守歲,“來得正是時候。”

埃弗頓的目光再次轉向阮白釉,那狂熱的眼神幾乎要將她吞噬:“阮小姐,你血脈中流淌的力量,是如此的純粹而強大,遠超我們所有的預期。它將成為我們完成最終淨化儀式,開啟‘永恆之門’最關鍵的一環!”

他張開雙臂,彷彿要擁抱整個祭壇:“看啊!這偉大的傑作!這匯聚了數代人心血與犧牲的‘骨瓷聖胎’!它在渴望,在呼喚!它在等待著真正純淨的血脈來喚醒它,賦予它最終的生命!”

“最終淨化儀式?永恆之門?”阮白釉強忍著內心的悸動與不適,冷聲道,“你們用無數人的性命,製造出這種邪惡的東西,到底想做什麼?”

“邪惡?”埃弗頓彷彿聽到了什麼極為可笑的事情,發出一陣低低的笑聲,“不,不,我親愛的阮小姐,這不是邪惡,這是新生。是洗滌這個汙穢世界的唯一途徑。至於那些犧牲……為了更偉大的目標,渺小的個體付出一些代價,又算得了什麼呢?”

他的語氣輕描淡寫,彷彿在談論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但那其中蘊含的冷酷與殘忍,卻讓阮白釉三人不寒而慄。

“你們這些瘋子!”沈青臨怒喝道,眼中閃過一絲殺意。

“瘋子?”埃弗頓搖了搖頭,灰藍色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憐憫,“不理解偉大的人,總是喜歡用這個詞來形容先驅者。不過沒關係,很快,你們就會見證歷史,見證一個嶄新紀元的到來。而你,阮小姐,”他伸出戴著黑色手套的手,指向阮白釉,“將有幸成為這偉大時刻的……祭品。”

話音落下的瞬間,周圍那些戴著骨瓷面具的黑衣人齊齊踏前一步,手中的武器閃爍著致命的寒芒,空氣中的殺氣陡然暴漲。

一場終極對決,已然避無可避。

阮白釉深吸一口氣,與沈青臨和守歲交換了一個堅定的眼神。她能感覺到,祭壇的力量在不斷侵蝕她的意志,血脈中的悲鳴與渴望也在撕扯著她的靈魂。但與此同時,一股前所未有的抗拒與憤怒,也從心底油然而生。

她絕不會成為什麼祭品,更不會讓這些瘋子得逞!

三代人的詛咒,無數無辜者的鮮血,今天,就在這裡,她要親手了結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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