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原本不想說破。
畢竟,異能反噬這些事情,連楊齊自己都沒完全搞清楚,更何況只知道大略情況的夏菲呢?
所以他不會取笑她會錯了意。
但又不希望下次自己無意中使用了異能,又叫她出於擔心而無悔,索性就跟她說了,說剛剛的意念使用,在一公里範圍內,所以不會遭受到反噬。
好叫她放心。
“真的嗎?”
隨著雨勢漸漸止息,夏菲聽到楊齊寬慰的話,白壁一般的脖頸向右上方擰著,問,“你真的沒怪我會錯意?”
“傻瓜!”
楊齊不希望她有一絲一毫的不舒服,就將她掰正,面向自己。
深情凝望了大約5.21秒之後,抬手刮刮她那挺直鼻樑,說道:“非但不會怪你,我反而要感謝你。感謝你關心我,操心我,擔心我使用了異能無法立時抵消會遭受痛苦。所以,我為什麼要笑話你呢?”
說罷,將面前似乎因剛剛哭過而越發俏麗的第一寶貝緊緊擁在懷裡。
一番耳鬢廝磨中,又說了許多楊氏土味情話。
夏菲剛剛的情緒釋放後的緩衝,以及對會錯楊齊意的尷尬,漸漸的,就被楊齊的無限溫柔化解於無形。
她整個人現在,就像前院這裡、兩側廊道下靠院中那智慧亮起的、兩排共六根南北走向的led燈照耀下的小水坑裡的水一樣,雖然還會因微風而一漾一漾的,但總體上,還是挺安靜的。
二人因楊齊的能說會道,很快又恢復了往日那種,以調笑為主的普通情侶日常。
正說到以前,以前平行時空之下那默契般的、才幾歲大都喜歡踩水的趣事時,夏菲就發現:“呀,雨停了?”
兩邊嘴角得意揚起,又“嘻~!”地一叫,撒開楊齊手,將羽絨服往後一脫。
楊齊將它羽絨服刮在東邊牆上掛鉤處,就見她又左一腳,右一腳,蹬掉大紅色棉拖鞋。
楊齊目瞪口呆的注視下,一步奔向前院那自然形成了許許多多小小水坑的土質空地上。
夏菲兩隻小臂像各自拎了個小包包那樣折而向上,兩隻掛著深色絲襪的小腳丫“pia~pia……”地一下一下,自西邊廊道北口開始,很快就近乎平行的奔到了東邊空地上。
“慢著點,我的小祖宗!”
楊齊才反應過來,喊了聲,放好趕緊脫掉白色jordan 1 x dior鞋,急急跟去。
一邊小跑追著,一邊指著還半開著的大門那裡,問她:“怎麼好好的想起玩水了?叫人看見多不像話呀?”
夏菲說,她想到剛剛兩人說起小時候玩水,她鬥嘴輸了楊齊。
“所以,要實地贏我一次?”
楊齊哭笑不得,“我跟你鬧著玩呢,你還當真呀?”
兩句後,即在東側廊道第三根led燈管下趕上了。
“哎呀~!”
路滑,夏菲身子突然往左倒去。
楊齊伸手,扶個正著。
“咯咯咯咯……”
夏菲一陣嬌笑,吐了吐舌頭,臉紅紅的,又刻意正過神色,意思是:我可不想跟你鬧,我要贏你——看我踩得水浪到底有沒有你高!
又試圖推開明知推不開的楊齊手臂,繼續朝前小跑著。
她一路跑,一路踩小水坑,一路咯咯咯笑的,這開心勁兒。
似乎真讓她覺得,好像回到了童年無憂無慮的日子。
不過,她玩得多開心,他就有多操心。
緊緊跟在她身後,口中時不時說著“慢著點……”、“這兒滑……”;要不就是“一圈了,能停下來不?”、“等下萬一鄰居上門找我爸媽諞閒傳,或者我哪個小夥伴來找我喝酒被看見可遭了就……”
夏菲不知第幾次又差點要朝前摔下去時,楊齊就是“看著看著,這兒有花枝,別掛著了……”
這操心勁兒,活像個陪左搖右擺剛學會走路的女兒的父親一樣。
幾圈下來,兩個人胸前背後屁股衣服上,都是星星點點的小泥點——就好像一滴墨自由落體在上面一樣。
甚至因楊齊全程都在前傾的小心看(kān)著夏菲,他自己臉上都被夏菲腳後跟甩了好幾個小泥點。
難得的是,地面卻沒有多少踩過的痕跡。
在倆人你跑我操心追到第不知道多少圈(反正也沒人刻意去數)後,夏菲暫時在客廳廊簷下彎腰喘息的間隙,楊齊不覺又遙相感謝著遠在京兆的、主持翻新老宅的黎惜顏:“這女人,考慮問題總是這麼周到。”
又保留了土地面,又不會像以前小時候記憶裡,踩過,就陷下去一個小腳印。
夏菲扭過身來,想跟楊齊爭辯,剛剛誰踩的水花高一些。
卻看楊齊那神情,第六感似的,武斷猜著:臭男人八成又在想哪個姐妹了……
忽然歡快的情緒又被醋意代替了。
就“哼~”一聲,“嗖~”的一下,就跑進去了客廳。
楊齊回到西邊廊道北口,撿起老媽特意買的、夏菲剛扔掉的那雙大紅色棉拖鞋、以及自己那雙喬丹迪奧聯名1代兩手提著,然後將掛在掛衣鉤上的夏菲白色羽絨服搭在肩上。
搖頭苦笑著,就有些狼狽的追進客廳。
透視看去,發現他的小祖宗原來是去洗澡了。
“她還知道乾淨?”
正無奈笑著,忽聽手機響起。
是宋琳。
宋琳先問了下楊齊上次倆人通話說的、關於楊齊叫上頭重點關注楊家村換屆這事兒,是否又去活動過。
楊齊說了沒有。
她只說理解,就轉口說起了關於她發現的於六虎所謂新證據的事。
具體是有關於六虎和楊剛的。
宋琳說,自己剛剛跟閨蜜逛完街,無意中發現於六虎跟楊家村的楊剛一起進去了一家高檔會所。
又早聽說楊剛惡名,於是就跟楊齊聯想到:“你說,這倆人搞一起,是不是肯定沒什麼好事兒?”
楊齊翻著白眼,想:傻子都看得出來。
又想一下,嘴上說道:“你先別管這個,你到底有什麼話直說唄!”
語氣中,因操心夏菲為什麼生氣,不免就有些急。
電話這頭的宋琳隱約聽出,伸手摸了摸自己齊頸短髮,似有似無的哼了一聲,說:“我忽然不想說了!”
嘴還噘上了。
不得不說,女人所謂的第六感,有時候確實挺準。
她從“楊齊後花園”群裡早知,楊齊今天帶夏菲正式回家見父母。
早有醋了。
此刻聽了那沒良心的著急語氣,稍稍來了個情緒;但因心中迫切想被調走而著急立功的原始想法,很快又調整過來。
也不管楊齊聽沒在聽,只自顧自道:“我是想著,換屆的事就算你跟組織說了,可能因程式繁瑣和楊家村的無足輕重而起不到多大作用。
“但是,如果能抓到於六虎涉黑呢?是不是除了他目前那毛毛雨一樣的貪腐數額,我們再加上這個點,讓他進去且出不來的把握就更大一些了?”
其實說到這個,宋琳也挺奇怪。
前不久,於六虎在銀行上班的第一天,就趕緊把當初用於贖她的那筆錢給還到了公賬上。
甚至,他還以各種名義,補齊了自己所欠的一部分贓款。
雖然抓於六虎貪汙證據這條路不好走了,但不是又有了新發現嗎?
所以在她看來,貪腐扳不倒於六虎無所謂。
因為,於六虎如果真的涉黑,那麼萬一其中還有村裡早有傳聞的關於於六虎的人命案,那可比肅貪的分量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