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半個月，等到馮主任又坐門診的時候，那位肝硬化腹水的患者又預約前來複診了。

輪到叫他的號，一進屋就能看到他臉露喜色，不用說，馮主任給開的藥方肯定對症，讓他的病情減輕了不少。

首先，患者向馮主任鞠躬致謝：“馮主任吶，小李我今天特別感謝您，吃了您給我開的藥，這半個月我覺得好多了。”

“肚子不那麼脹了，肋叉子也不那麼疼了，晚上睡覺睡得也安穩了，吃東西也不覺得脹肚了，這樣子治下去，我看用不了半年就能好差不多。”

馮主任可沒有患者那麼樂觀，他擺了擺手，和藹的說道：“小李兄弟，你這個肝硬化腹水，可不是小毛病，雖然現在治療的效果不錯，但還需要繼續觀察治療。這個病要想治好，沒有半年以上的時間肯定不行，所以你可不要著急，要有個長期的打算，可不能病好點兒就犯錯呀！”

患者小李的臉一紅，他知道馮主任說的話是暗地裡警醒他，千萬不要犯糊塗再喝酒，否則就病重難醫了。

“把胳膊放上來，我再給你診診脈。”

馮主任又仔細的給患者診了診脈，看了看患者的舌頭，脈象和以前相比，稍有一點變化，沒有半個月前的那麼沉，那麼細了。以前顏色淺淡的舌頭，卻沒有什麼大的改變，稍微有了點血色而已。說明患者的病情也只是稍微好了一點而已，這麼嚴重的病，哪有那麼快的靈丹妙藥。

馮主任想了想，既然患者的治療效果不錯，說明藥方對症，那麼劑量和藥物都沒有增減，再守著方子吃上半個月，半個月以後再複診，來看看具體的情況再做打算。

馮主任就讓沈卓然在腦上把以前的診病開方記錄找到，重新把方子列印出來簽字蓋章，又開玩笑的對患者說道：“小李兄弟呀，這半個月喝沒喝酒呀？”

患者小李連忙擺手：“沒沒沒，這半個月我絕對沒喝酒，在我的病沒好之前，以後也不會喝酒了。”

“馮主任，您這是寒磣我呢！我能那麼沒臉沒皮嗎？我能那麼不知好歹嗎？您這是為我好，我再不知好歹，再喝酒的話，那我還是個人嘛！”

馮主任呵呵一笑，他也只是藉著機會敲打敲打患者，就是人家依舊喝酒，馮主任也沒什麼辦法，也管不著人家。

但作為患者的主治醫生，該說的該做的，必須到位，剩下的患者配不配合，那就是患者自己的事了。

也是患者小李病情這麼快就有了起色，他拿著藥方走的時候，對馮主任再三客氣的致謝，也對沈卓然表示了感謝，走的時候嘴裡還哼起了小曲，看樣子病情見好心情也不錯。

患者走後，神卓然對馮主任豎起了大拇指誇讚道：“馮主任，您真厲害！肝硬化腹水這麼重的病，您這藥方半個月就有這麼大的效果，我看患者心情不錯，剛才走的時候都唱起了小曲兒了。”

馮主任呵呵一笑，擺了擺手：“厲害談不上，不過我從事中醫這一行20多年了，各種形形色色的病人和疾病也都見識過，積累了不少的經驗，這個實踐經驗很重要，沒有這個經驗託底，那就是紙上談兵，治病心裡沒底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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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主任說著，心裡多少還有一些驕傲和洋洋自得，畢竟在中醫院內科，除了陳炳輝，其他的人水平還真都比不上他。

也可以這麼說，在遼東中醫院，馮主任的水平在整個中醫院也能處於三甲之列，還是有一些名氣的。

馮主任說的話，確實很有道理，以前有很多赤腳醫生，鄉村醫生，也沒有多高的文憑，有的還只是小學文化，但是接觸的病人多了，治病的經驗多了，卻能治好不少連大醫院都棘手的重病和疑難雜症，這都是實踐經驗積累所致，因為中醫就是依靠實踐經驗治病的學科。

而那些中醫學院畢業出來的學生，雖然有理論，有文憑，但治病的水平和那些赤腳醫生，鄉村醫生相比，卻要差很大一截，這也是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