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緊問一旁的丫鬟:“姐姐,請問下茅房在哪裡?”
洪叔也看李瑟瑟臉色不對忙問道:“怎麼了,瑟瑟?”
“我想出恭。”李瑟瑟皺著臉道。
那丫鬟忙道:“那你跟我來。”
洪叔扶著李瑟瑟就要一起去。
“洪叔,你看著‘鳳鳴’就行,我沒事。”
“你行麼?”
“行,一會兒就回來。”
也幸虧是丫鬟提著燈籠帶著,大晚上的深宅大院裡曲裡拐彎的,又黑,自己指定是找不到的,這時肚子裡翻江倒海,腦門上全是汗,只能拼命緊守門戶。
終於到茅房了……
一瀉千里,解決了一次人生的大問題,擦了擦腦門上的汗,忘記吃了桔子之類的酸東西最好別喝奶,腸胃弱的扛不住。
好在沒出事,不然糗到家了,以後還有什麼臉在行裡混啊,差點搭上前程!
那丫鬟在外面問道:“請問小娘子好了麼?”
“還要再等一會兒。”
“那我把燈籠留在這裡,先回去了,在外面太久管家找不到會訓斥。”
“好,你先走吧,一會我自己回去。”
又過了一會總算解決完了,正準備走腿上被什麼軟軟的東西蹭了下,“啊!”的驚呼一聲,扭頭一看,一隻毛茸茸的小白狗也瞪眼看著她,它也被她嚇了一跳。
媽耶,碰到來吃飯的了,你倒是會趁熱。
躲開狗就往回走,誰知這狗狗跟著跑出來叼她的褲腳。
“你幹嘛?我可沒吃的。”
那狗狗只扯著她的褲腳,圓圓的眼睛水汪汪地看著她,嘴裡發出“嗯嗯~嗚嗚”的聲音。
李瑟瑟奶奶家養過小狗,小時候常和狗子玩,這時看到小狗好像找她是有事。
“好麼好麼,你別咬我褲腳,你要做什麼呢?”
小狗似乎聽懂了,轉身往後面走,走了幾步又回頭搖著尾巴看她,似乎是要她跟著走。
李瑟瑟對小動物有天然的好感,特別是小貓小狗,上大學也碰到過小狗找她幫忙救掉進下水道的同伴,所以大著膽子跟在小狗後面。
這家好大,前面有堂會,家裡人都去前面了,後院特別安靜,靜得有些嚇人,李瑟瑟心裡唱起《大刀進行曲》給自己壯膽,有心想回去,但是又不放心這狗狗,怕萬一它是來找它救命的呢?
小狗帶著李瑟瑟來到後花園一個假山旁邊,然後用鼻子拱一拱李瑟瑟,李瑟瑟也用手摸摸它的腦袋,小東西手感溫溫軟軟的好可愛。
小狗在原地轉了個圈,突然用前腳不停地刨,刨一會兒又轉個圈,然後看向李瑟瑟。
“你是讓我幫你挖麼?”
小狗急急地發出“嗚~嗚”的聲音,又繼續開始刨。
李瑟瑟找了一根木棍幫著一起挖,挖了一會兒就覺得下面好硬,好像挖到了什麼東西,接著把旁邊挖開點,用手摳,硬硬的,有稜角,摳出來一看,鐵三角尖頭,什麼東西?
繼續挖,下面是更多這種東西,猛地想起,這不是箭頭吧?這家在花園裡埋那麼多箭頭幹什麼?
艹,這什麼時代,這玩意兒管控的,一個商戶人家……
李瑟瑟驚出一身汗,趕緊把東西都埋回去。一轉念又摳出一個放衣兜裡,然後埋好壓實了。
小狗在一旁急得直打轉,李瑟瑟對著小狗道:“祖宗,你這是想把我交代在這裡呀!”
提著燈籠就往回跑,小狗在後面緊著追,路過池塘把手洗乾淨,看小狗還跟著,“別跟著我了,你自己玩去吧。”
小狗跟聽懂了似的,只是搖著尾巴眼巴巴地看著她,不再跟來。
後面的演出李瑟瑟跟走過場一樣,有點心不在焉,但畢竟技術在那,全憑著肌肉記憶照樣技壓群芳。
回到家在門口掛上了葫蘆,看洪叔一臉疑惑,她關上門把事情原委都和洪叔說了。
沒過半個時辰,鄭玄墨和仇虎就來了。
李瑟瑟把那鐵尖角拿給鄭玄墨:“世子爺看看這是什麼?”
鄭玄墨接過來仔細看了看道:“這是箭簇,你從哪裡得來的。”
洪叔道:“東河沿林之輔家的後花園。”
接著李瑟瑟將發現箭簇的經過跟鄭玄墨說了。
鄭玄墨道:“你很警覺,這個林之輔家裡經營鹽鐵生意,他有官府的鐵引,但是製作和販賣鐵器都是要報備數量的。而兵器只有官造,還要刻上工匠的名字,這個沒有標記本就違制,如果量大,那他就已經是謀逆罪了。”
仇虎道:“那現在把他抓起來?東西都起出來?”
鄭玄墨搖搖頭,“不成,先不要打草驚蛇,這只是瑟瑟在夜裡摸黑挖到的,數量不確定,如果只是少量說明不了什麼,豪門富戶有時去狩獵也會用到,只是埋在自家後花園屬實可疑。如果量大,原料從哪裡來?與官府的鐵引是否對得上?他是幫誰造的?交接給誰?不忙,先盯著。”
“那我找人先盯著。”
“還有,這件事家裡除了你二人,再不要讓人知道,”
洪叔道:“放心,現下發生的一切事,家裡除了我和瑟瑟一概不知。”
“好,仇虎,此事讓我們自己的人去盯,除了陳御史外,其他人等一律不能透露半點口風,包括太守顧言。”
“是,我現在就去辦。”
第二日一早,餐桌上閒聊,凌寒霜才知道昨晚李瑟瑟去了林之輔家裡的堂會,當即緊張道:“以後可千萬不要去他家裡。”
“這是為何?他家給的戲金高啊。”李瑟瑟疑惑道。
這時小夏道:“我孃親當年就是去他家裡唱堂會,人就再沒回來。”
李瑟瑟驚道:“啊?怎會這樣?”
凌寒霜未言先流淚,梅香趕緊給她擦淚。
洪嬸道:“這,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好好的大活人怎地會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