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又吩咐:“解綁,賜坐!”
待二人落座,鄭玄墨正想說,看了看他倆,洪叔很緊張,只坐在凳子邊邊上,李瑟瑟還在吸著鼻子,臉上花得亂七八糟的。
鄭玄墨四下看了看,指向一個小廝,“你去找些糖果糕點來。”
太守也正襟危坐下來:“爾等好好地聽世子爺吩咐,休得偷奸耍滑。”
李瑟瑟聽得這話咧嘴又打算哭。
鄭玄墨不耐地看了眼太守,吸了口氣:“行了,別嚇她了。”
“哎!”太守老實應道。
一會兒糕點端了上來,鄭玄墨推到李瑟瑟面前,“先吃點吧。”
哦喲!龍鬚酥,八珍糕,李瑟瑟早就餓了,來到這個世界就沒吃過零食點心,太饞了。
那還客氣啥?上手拿起就吃,又香又酥又甜,比超市裡的好吃一百倍不止。
吃得急咽不下去,噎著了,拍著胸口順食兒,洪叔趕緊給她拍後背:“別急別急,慢點咽。”
鄭玄墨看她一點不造作的吃相,不禁莞爾,吩咐道:“上茶!”
咕嘟咕嘟灌了兩口茶,喘了口氣,對洪叔說:“洪叔,你也吃啊,沒吃過這麼好吃的點心。”
洪叔“誒”了兩聲,坐回位置,手老老實實放在腿上。
李瑟瑟連吃四塊,看著盤裡的糕點,然後停了一下,抬頭問道:“這糕點能都給我麼?”
鄭玄墨只當是她不夠吃,轉頭吩咐:“讓下面多備些糕點上來。”。
“我吃夠了,麻煩讓他們幫我給洪嬸她們拿去吧!”
太守有些不耐煩了:“李瑟瑟,你不要得寸進尺。”
鄭玄墨則說:“行,都給你。”
鄭瑟瑟低頭道:“謝過世子爺!”順便斜蔑了太守一眼,當然他們都看不見。
鄭玄墨也不耽擱了,直入主題:“李瑟瑟,臨京城裡可能有呼連國的細作,你彈奏的胡曲就是呼連國的,是我們西北的一個國家,這個你能聽懂麼?”
李瑟瑟點點頭:“就是外邦,戲本子裡有講。”
“嗯!”鄭玄墨很滿意。“細作,就是他們派到我國的探子,蒐集情報。”
“嗯,這個戲本子也有演的,一個做了外邦駙馬爺的給自己母親傳遞外邦軍營地圖。”
陳玄墨不禁笑了,這小女娃娃挺機靈的,可以少費不少口舌。
“好,身為大邑子民,現在需要你做些事,就是幫忙挖出這些細作來。知道你們班主為什麼被抓麼?”
洪叔和李瑟瑟都搖搖頭。
“你們班主原名赤明博,他裡通外國,害了大邑社稷重臣江老國公,並且試圖將一幅老國公耗費畢生精力繪製的地圖賣給呼連國,事情敗露他就跑了,藏了這麼些年才被找到。”
洪叔嚇得臉都青了,哪能想到這麼多年在一起的班主竟是裡通外國的賣國賊,搞不好大家都是會被株連掉腦袋的。
李瑟瑟倒是沒啥,這得是法治社會下生活多年的“後遺症”。
鄭玄墨只當她年紀小不知道此事後果。
“這些呼連國細作估計也是嗅到赤明博的味兒了。這裡幾乎沒什麼人聽過胡曲,更不懂彈奏,而你會彈,他們很大可能會找你,因為赤明博必定想找到他們,他們會以為這是赤明博釋放的訊號。”
顧太守也才明白過來,暗贊好計謀。
洪叔道:“世子爺,我們明白了,但是這些人必是亡命之徒,怎麼保證瑟瑟的安全?”
“這你不必擔憂,他們暫時不會威脅到李瑟瑟性命,另外,我也會安排暗衛保護,只管放心就好!”
“顧太守,麻煩你尋一處宅子,不必太奢華,一千兩銀子能拿得下的,四周環境不能太複雜,便於監控。”
“是,下官這就吩咐人準備。”
“洪全義李瑟瑟,等會兒就放你們回去,你們還是回原來的住處,別人問起,就說人家誣告你們偷盜,現下已查明真相,給你們放回來了。”
“行!”洪叔應道。
“李瑟瑟,你看還有什麼問題麼?此事你可應下?”陳玄墨問道。
“可以是可以的,那第一的獎金和二十兩黃金是肯定作數的吧?”說完一雙眼睛緊緊盯著鄭玄墨,生怕他反悔。
“當然作數,這事辦好了,再給你一處宅子。”鄭玄墨笑道。
“那可一言為定,謝過世子爺,謝過太守大人!”李瑟瑟福了一福。
太守有點肉疼,一千兩銀子可是他出的,算了,只當孝敬世子吧。
一行人回到館舍,凌寒霜則回了家。
之前都被交代過,對外就說被冤枉了。
第二日吃過晚飯,大夥兒約上凌寒霜就來到了喜樂坊,這裡仍然人頭攢動。
李瑟瑟一行剛到就有人說:“哎!李瑟瑟來了。”
“昨天不是被抓了麼?我看到一出瓦舍就被抓走了,不知道幹了啥?”
“放了,被人誣陷偷盜,你不知道麼?誣告的幾個人還有其他案底,都被抓走了。”
“……”
這是出名了。
來到喜樂坊,大門旁居然貼了一個告示,什麼大邑朝海納百川,什麼他山之石可以攻玉之類文鄒鄒的說辭。大意就是,經過樂營官員統一意見後參賽者可以一展所長,任意選擇自己擅長的曲目,當然包括胡曲等域外音樂,下面還蓋了樂營使的印章。
好麼,一切都鋪排得順理成章,下面要真的上大戲了。
來到後臺拿了號牌後幾個人仍舊找一個角落等著。
就說冤家路窄,迎面碰上樑儲音,洪叔驚喜地和她打招呼。
梁儲音看到李瑟瑟心情可就不好了,昨天聽說李瑟瑟被抓了,其實也害怕是舅舅的事受牽連影響到自己,後來聽說沒事放出來了,心裡卻更不開心了。
為什麼就不能讓李瑟瑟一直呆在牢裡,不想看到她得意的樣子,憑什麼她能有這樣好的琴藝,而自己從小就學卻到現在也沒什麼建樹。
所以人蔫蔫的,象徵性地應付了一下洪叔就和蘭芷往旁邊去了。
今日比賽很多人心裡都覺得能進三甲的必有慕柳茵和李瑟瑟,剩下的就是大家搶最後一個名額了。
蘭芷去年是拿了第三的,今年本也想著怎麼著也能進個三甲,但現在是完全沒把握,心裡突然就很煩躁,看著梁儲音道:“你不是說李瑟瑟什麼都不會麼?你是故意瞞著我的吧?”
梁儲音心裡一驚,慌忙答道:“不是,我真不知道她還會彈琴奏樂,從來沒看她學過,我舅舅也不讓她學。”
“哼,也不知道你是眼瞎還是騙人。”蘭芷沒好氣的說道。
梁儲音心裡委屈極了,現在她無依無靠,只能依仗蘭芷,蘭芷若是不要她,那可就無處可去了,想到這,心裡更是怨恨李瑟瑟。
這時手無意碰到身上帶著的一把水果刀,猶豫了一下,一狠心朝李瑟瑟他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