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又過了一個恆星紀。
也許,鹿野才剛剛暈過去一個小時。
恍惚之間,有聲音傳入鹿野的耳旁。
“丹恆你快來,這裡躺著兩個人。”
“但,他們的座標並不是由空間站發出的。”
清冷的男聲裡夾雜著一絲謹慎。
但另一個女聲卻並不這麼認為。
“現在都這個時候了,還管這些做什麼。糟糕,這個男的好像沒有呼吸了,這個女生的脈搏和心跳也很微弱!”
“三月,準備做人工呼吸。”
被稱為三月的女子,似乎感受到了一絲為難。
“啊?我…沒什麼經驗,丹恆,你來吧。”
鹿野和星幾乎是同時睜開了眼睛。
吵死了。
鹿野抬眼瞧著另一邊,一個粉頭髮的女生和黑頭髮男生,就站在自己的小蛋糕邊上,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說什麼。
雖然還是不太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但鹿野能確定的是一件事。
自己眼前又多了一塊草莓布丁和藍莓味麵包。
咕咕~
鹿野終於擁有了自己的發聲器官。
而敏銳的丹恆也第一時間發現了,剛剛已經死去的男子,突然坐了起來。
只是看向自己和三月的眼神,並不單純。
“你是誰!”
雖然現在指著一位剛剛從瀕死復生的人不太禮貌,但丹恆並不認為眼前的人毫無威脅。
握著擊雲的手慢慢攥緊。
而飢餓的鹿野也感受到了撲面而來的香氣。
嘖嘖嘖。
“藍色麵包,香!”
鹿野大膽發表了自己的看法。
下一秒更是直接撲了上去。
丹恆不得不收回差點撞到鹿野脖子上的武器,然後鹿野整個人就撲在了丹恆懷裡,一邊流口水,一邊死死的抱緊對方的腰。
相當的無害,甚至還有點…痴傻。
“丹恆!你在幹什麼?”
三月疑惑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星也用著同款疑惑的眼神看過來,這個和自己髮色相同,穿著差不多的男子是誰?
“我已經問好了,這位女孩子什麼都不記得了,可能是失憶了。但是根據我走南闖北的經驗,這兩位一看…就是姐弟!額…也可能是兄妹。”
三月七把眼神落在丹恆的腰上,鹿野這一把抱住丹恆之後,力氣大的嚇人,丹恆嘗試了好幾次都沒能拉開。
只能無奈求助。
“三月,快來幫我一下。”
但三月七卻沒有立刻動手,而是耐人尋味的又看了鹿野一眼。
“丹恆,這位一看就是快餓暈了,站不穩才趴在你身上的,你帶食物了嗎?而且我明明試過他的脈搏的,一點反應都沒有,沒想到還能醒過來真是福大命大。”
丹恆對於三月七的反應毫不意外,或者說這根本就是過於日常。
“罷了,我自己解決。”
丹恆自然是聽到了鹿野的那聲藍莓麵包,只是自己身上根本不可能有這種東西,這次來空間站非常匆忙,甚至連一塊餅乾都找不出來。
“三月,帶吃了嗎?”
這次不用丹恆提醒,三月七已經主動乖乖送上了小零食。
而原本賴在丹恆身上的鹿野卻一把放開了手,也沒有看三月七的小零食,故技重施一般朝著三月七撲了過去。
丹恆伸手輕輕一拽,鹿野就在半空中被攔截了。
“叫什麼名字?”
鹿野終於從極度的飢餓中再次恢復了一些理智。
不知道在這一瞬間發生了什麼,也許是恆星大爆炸,也許是博識尊附體,鹿野惜字如金。
“穹。”
三月七聽見這回答,立刻笑出了聲。
“星,穹?你們的父母到底是怎麼取名字的?難道是因為缺錢?”
“三月,沒時間閒聊了,其他事情等出去再說。”
丹恆諱莫如深的看了一眼鹿野和星,這兩位突然出現在這裡,會是意外嗎?
“哦,也對,我們先出去吧,其他事情我們路上和你講。”
“這座空間站遭到了反物質軍團的襲擊,我們是受艾絲妲站長的委託前來救援的。”
丹恆也補充了一句:“我們先返回主控艙段,艾絲妲站長和及時疏散的研究員都在那裡。”
三月和丹恆在前面帶路。
而鹿野也終於來到了這個所謂的妹妹的身邊。
星有些茫然的看著鹿野,但腦子裡卻絲毫沒有關於穹的記憶。
只是在昏迷的前一秒似乎確實聽到了,那位叫做卡芙卡的女人這麼說。
“那這具載體要回收嗎?”
“怎麼回收,你要扛回去嗎?”
然後對話就戛然而止。
“穹?”
鹿野也有些茫然,雖然腦子裡有個意識在和自己說先隱藏起來,但現在的鹿野還是更關注自己的甜甜小蛋糕。
自己聞到的那種致命香氣,怎麼突然變淡了。
“是的,小蛋糕,哦,是星。”
兩個不太熟悉的兄妹,並肩站在一起,朝著前方走去。
毫無默契的腳步異常凌亂,只是這對世界好奇的眼神卻是一模一樣的,就好像兩個剛剛出生的寶寶。
略懂人性星核精。
不當人子偽星神。
在這平平無奇的空間站內,就這樣走出了這麼兩位。
直到,遇見了第一批攔路的虛卒。
三月七還好心給兩位介紹。
“這是毀滅[納努克]的打手,幸好絕滅大君沒有出手,來的只是一群四處作惡的散兵遊勇,就讓本姑娘來解決吧。”
這一通解釋,又給鹿野看餓了。
這個鹿野是知道的,剛剛吃了一隻,就好像垃圾鐵皮一般,有點磨牙,但還算能下嘴。
只是,鹿野和星並沒有出手的機會。
小小虛卒就成為了一堆廢棄物。
鹿野一下就失去了興趣。
垃圾拿走,不吃不吃,自己可是很挑食的。
倒是旁邊的星,似乎有點躍躍欲試,剛好旁邊的地面上有一根棒球棍。
星順手撿起來就給了虛卒一棒子。
虛卒的後腦勺瞬間凹陷下去,趴在地板上再也不動彈了。
鹿野攔住了還想繼續戰鬥的星,並給了一個不太贊同的眼神。
“你這樣做食物是會變質的,生啃才原汁原味。”
星有些摸不著頭腦。
但還是認真聽取了鹿野的建議。
“那,穹你覺得我們應該怎麼做?
穹直接一個彈跳起步,朝著對面唯一一個還沒有倒下的虛卒狂奔過去。
丹恆回頭瞥了鹿野一眼,來不及,或者說故意沒有阻止。
他也想看看,這個穹到底有什麼實力,竟然敢空著手朝虛卒發動攻擊。
只見,鹿野再次張開了自己的手臂,和當初遇見丹恆一般快速的抱住了對面的虛卒的腰部。
然後…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穹死死地抱住了虛卒,再也沒了其他動作。
對面的虛卒也被鹿野這種自殺式襲擊給嚇到了,但還是很快反應過來,將手中的武器轉了個方向,然後朝著身下狠狠刺去。
但鹿野卻什麼反應都沒有。
直到虛卒的利刃被丹恆挑飛,三月的弓箭凍住了對面的虛卒,鹿野這才意猶未盡的鬆開手。
嘖。
吃到一半,食物被放冰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