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是什麼，到目前為止，沒有誰知道。
按理沒有光的地方，是不會有時間的。
人類的時間，是以對日的公轉來算的。
可真正的時間，是以物品的變化來確定的。
也就是說，當處於一個空間裡，一切的物品沒有變化，應該就沒有時間的流逝。
這也是現在科學理論上，說的公轉不同造成的時間差。
如果姬昊所處的空間，沒有光，沒有時間，一切都是虛無的話，那也不可能有資訊。
雖然說現在科學領域，很多科幻小說，認為宇宙沒有什麼是永存的，只有資訊。
可姬昊處於時間停滯的小空間，他是不可能接收到資訊的。
那對於他而言，要麼是一瞬間，要麼就是無限的長度。
辰化雨卻沉聲道：“可外面過了十六年，這是真的。”
“這種感覺，施行雲應該能理解啊。不對——”
蛇君扭頭看向蘇秦：“你能理解。施行雲和姬姮進入河底洞窟時，你和她們之間就有時間差，而且你們比她們快一倍不止。”
“你們當時也不能離開，不能做什麼，你當時在想什麼？”
蘇秦一時臉色呆滯，最終愣愣的道：“幻想著施行雲她們從洞窟裡出來的一萬種可能。”
見我和姬姮都好奇的看著他，他又扭頭看了一眼顧容聲。
似乎要和他找一下共同點，好確定不是自己一個人亂想。
可顧容聲搓著手：“我當時很忙啊，和姬小叔查那些照片，確定上流水壩，還要安排你們的飲食，還要想著撤離。”
“當然，我們安排的撤離，還有後面幾步的探 測方案沒有用上，可我們當時沒空幻想。”
行吧，我們只負責打前陣，他們負責後勤，確實事情更多。
蘇秦臉上閃過挫敗，呵笑了一聲：“行吧，我當時就坐在那河邊，盯著那個入口，想著施行雲和姬姮會誰先出來，先以什麼姿勢出來，會不會只有一個出來，或是兩個都不能出來，或者出來幾個施行雲。”
“我怎麼和出來的施行雲對口令，確定她就是這個時空的，不是其他時空闖進來的。”
“裡面有什麼事，會不會有另一個自己。”
蘇秦越說，自己反倒先笑了。
其實等的人，確實煎熬。
不過聽蘇秦這麼一說，我大概能確定姬昊為什麼會分裂了。
就算他再小，在虛無的空間沒有可以學習的資訊，但他還是會思考。
這是所有生物的本能，只不過姬昊的思考，是自我內部的，完全沒有外部任何資訊的。
這就像姬姮，她被關在絕壁上，就是看著那些壁畫，進行領悟。
萬法自然，一切全憑她自己。
姬昊那種方式，就更牛了，連壁畫都沒有，完全靠內視。
這與現在很多科幻片裡，將人關在密閉的空間。
讓人忘記時間流逝，從而腦壓不停增加，從而產生了時空穿越是一樣的。
我這個念頭閃過，不由自主的道：“不對！根本就沒有時間隧道，或者說是姬昊創造了那個時空隧道！”
姬姮聽到這裡，猛的一腳剎車，將車停在路邊。
扭頭看著我道：“你什麼意思？”
這是她第一次情緒失控。
我想解釋，卻實在抓不住頭緒。
最終還是辰化雨開口道：“已知姬昊生來就帶著極大的電流，而開拓時空隧道，也是需要極大的能量。”
“但這股能量有多大，沒有人知道。你母親對於這個，肯定有一定的研究。”
“而現在知道穿越時空隧道的，其實就是萬人坑這個死過很多人，靠著怨氣聚集魂魄能量的地方。”
“這種地方，也會造成所謂的平行時空，就是人進去後，會看到以前發現的慘案。”
“姬昊出生時，這兩種能量聚集在了一起，從而造成了一個時間繭，將他包裹了起來。”
“你母親可能透過研究，大概確定姬昊破繭的時間，這才留了資訊。”
“而要破繭，大概還需要萬人坑的能量，所以才造了停車場那個仿著洞窟的地方。”
辰化雨說到這裡，語氣變得低啞：“從而也可以證明，你母親，或者說你母族，至少是見過這個洞窟的。”
姬姮趴在方向盤上，不再說話，長時間的沉默。
車後座的顧容聲更來了一句：“其實姬小叔肯定也見過，或者說他進去過平安公寓地底，見過那個仿的地下停車場。”
要不然，姬明不會在這麼從照片中，以最快的速度將洞窟的找出來。
大家都沉默了，這事的發展，越來越詭異了。
也就是說，我們現在經歷的一切，可能早就在姬姮母親的設計中。
過了許久，連辰化雨都只是懶懶的貼在我胳膊上不再動。
姬姮開著車道：“行吧，一切兜兜轉轉，居然到我家來了。”
“可我家的事情，和防線裡面的蛇形山有什麼關係？”
“蛇君這麼鄭重的出來，見了姬昊，不和我們解釋一下嗎？”
她一提這點，我又摩挲著手腕上的黑蛇。
見辰化雨軟軟的癱著沒動，一時也不確定他是走了，還是不想理會。
不過我還是站蛇君這一邊的，他不想說，我也不想過多的消耗他的情緒。
比竟，我遇到危險，還是得蛇君救我啊。
將手腕收起來：“先回公寓吧，從那地下停車場下手。”
“再不濟，還有劉豔和侯三呢。”
“實在不行，我們去一趟哀牢山，找玄典。”
姬姮輕嗯了一聲：“多謝！”
現在這事情裡面，涉及的結果，姬氏和顧家參與更多。
我們全家就只剩我和劉宇辰了，劉豔不能算是個活人。
舅舅懷著那雙胞胎，別說死了，連汗毛都不會變。
蘇家，只有蘇秦和老爺子了。
可以姬氏的態度，這麼供著老爺子來看，他肯定知道什麼不得了的秘密，只是不說。
顧家嗎，有顧陰生在哀牢山和玄典周旋，還有落花洞，又有著冥淵殘魂在顧容聲體內。
其實都是籌碼。
反倒姬氏，好像除了手握著的資訊，沒有其他的籌碼。
以至於現在涉及這洞窟的事情中，立馬處於被動狀態。
我們回到平安公寓時，已經有排著隊的救護車在轉運裡面的住戶了。
一個滿臉絡腮鬍的中年大漢，正滿面愁容的蹲在花壇邊抽菸。
按理這麼人來人往的，他一個抽菸的，根本不會被過多在意。
可詭異的是，在這麼多人中間，我一眼就看到了他。
他也抬眼朝我看了過來，臉上閃過不耐煩。
將手裡的煙掐滅，朝姬姮揮了揮手：“蛋蛋，你過來一下！”
姬姮臉上閃過惱意，但朝我們道：“這就是我舅舅，你們先回去，我和他說。”
這是連介紹我們認識都不想？
一直裝睡的辰化雨這會抬起頭來，看了一眼那絡腮鬍子：“有意思，姬姮有說過她母親叫什麼嗎？”
這點還真沒有。
好像姬明也沒有。
顧容聲不解的道：“不應該姓姬嗎？”
辰化雨搖了搖頭：“怕是姓華，等姬姮解釋吧 。”
不對啊，姬姮母親是上任家主，怎麼可能姓華？
不過等我們進入大廳時，我瞬間感覺一切都在轉動。
不對！
是空氣在轉動！
也不對，是有東西在空氣中，讓我產生了眩暈感，好像我眼前所有都在轉動。
也就在同時，辰化雨順著我胳膊往上一遊，纏在我脖子上，對著我鎖骨重重一口：“醒來！”
我瞬間有種墜床的感覺，再次清醒時，卻聽到旁邊“砰”的一聲響。
顧容聲跟一截木頭一樣，倒地不起！
就在蘇秦伸手去拉他時，他又直挺挺的站了起來。
臉上帶著魅惑的笑：“辰化雨，你也出來了，那我在下面等你。”
跟著身形一晃，就好像一縷幽魂一樣，往那快遞櫃後面的入口飄去。
大廳裡轉運的住戶，頓時嚇得放聲尖叫。
辰化雨冷笑一聲：“這是被奪魂了，果然有意思，怪不得在把法陣布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