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想頗為感慨,餘念聽後,輕笑道:“不是為了對方生,是為了自己才會生。”
“可是如果不是因為姐夫,你也不用承受生孩子的辛苦。”
餘念耐心道:“是因為我愛他,我想要個寶寶,才會選擇承受這份辛苦,就像你管理餘氏也很辛苦,遠沒有做個混吃等死的富二代輕鬆,可你還是選擇承擔起重擔,雖然很辛苦,但也會帶給你滿足感。”
餘想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也是。”
她也不明白,為什麼家庭幸福,卻總覺得男人沒一個好東西,連帶著看待紀宴行,也帶著有色眼鏡。
最後,她拍了拍小胸腹,“姐,我現在已經很強大了,要是姐夫對你不好,你就帶著我大外甥回家,讓他老婆孩子都見不到。”
餘念扯了扯唇:“好。”
餘想顯然是多慮了,自從她懷孕以後,紀宴行對她的照顧可以用無微不至四個字來形容。
餘唸的妊娠反應不算嚴重,沒有經歷什麼都不想吃的階段,就是很容易餓,即使晚上吃了不少,睡覺前還是餓,他便請了個專門做孕婦餐的保姆,負責她的飲食。
他幾乎推掉所有非必要的應酬,每晚準時下班回家陪她一起吃晚飯。
對於餘念要工作到生產前三個月再停工的行為,兩人難得起了矛盾。
紀宴行同意她線上的工作繼續,但線下出差開庭的工作就移交給手下的律師做,餘念堅決不同意,她才一個多月,就要當廢人一直到生完孩子嗎?
爭執一番,紀宴行溫聲講道理:“線上的核心工作你繼續做,我不會干涉你,但是線下開庭出差,舟車勞頓,還要在法庭上和對方律師唇槍舌戰,萬一再遇到廖明那樣的精神病怎麼辦?”
餘念也講道理:“不會的,你不是找了兩個保鏢嗎?再說如果真有神經病,躲也躲不掉的,我如果這麼早就休息,整個人都會廢掉的,孕婦的好心情也很重要,你想寶寶是苦瓜臉嗎?”
紀宴行抿著唇,一言不發地看著她。
餘念親了親他的下巴,“我會注意的,不會累到自己。”
大部分的事情,餘念都聽他的,樂得做個甩手掌櫃,但工作上的事她很執著,她的妊娠反應又不嚴重,再說很多人都工作到了生產前一天才停工,她沒這麼嬌氣。
最後,紀宴行還是妥協了,只是又給她多加了幾個保鏢。
如今,紀宴行的睡前讀物,由金融新聞變成了《懷孕大百科》《陪老婆懷孕》《寫給準爸爸的懷孕書》《孕婦產前護理指南》...他比她這個孕婦懂得還要多。
一次,趁著他去洗澡,餘念翻了翻他的書,看到書本里遍佈著密密麻麻的批註,認真地像是她上課記筆記。
餘念心髒猝不及防地悸了下,眼眶募地湧起一陣酸澀,她懷孕期間,他不比她輕鬆,如臨大敵,卻要在她面前裝淡定,擔心影響到她的情緒。
書上和醫生都給了建議,要餘念適度運動,於是每天晚上吃完飯,紀宴行牽著餘念,一起去遛牧牧,避免她久坐或是躺著。
紀宴行一直有晨跑的習慣,天氣不好就在家裡的健身房鍛鍊,而餘念沒有任何運動細胞,最開始走到一半就叫喚著累,紀宴行揹著她回家。
漸漸的,她能走完整段路,感覺自己的體力強了不少。
運動量增加,換來了食慾大增,餘念很容易就餓,一天吃六頓還是餓得不行,尤其是五個月過後,感覺每天都是餓死鬼投胎,怎麼都吃不飽。
紀宴行就在客廳和臥室都裝了零食櫃,保證她餓的時候隨時都有想吃的零食。懷孕期間不停地吃,讓餘念體重增加了足足十斤,她從體重秤上下來的時候,看著難以置信的數字,情緒上突然短暫的崩盤。
她呆呆地走到試衣鏡前,感覺自己哪裡都胖了,胳膊變粗了,大腿也有很多肉,還有臉上,也胖了很多。
偌大的試衣間內,她站在試衣鏡前,看著鏡子裡的已經顯懷的自己,不知怎的,眼睛突然一酸,閉了下眼,眼淚就流了出來。
她默默地流了一會兒眼淚,抬手將眼淚抹掉,準備去洗手間洗一把臉,出去的時候,正好撞上上樓喊她吃飯的紀宴行。
今天是週末,他在家的話,都是他親自下廚做給她吃。
觸到她泛紅的眼眶,紀宴行心口一緊,去拉她的手,“怎麼了寶貝?”
他穿的是柔軟的家居服,看起來人夫感很強。
紀宴行聲音還有幾分哽咽:“沒什麼,就是胖了好多。”
紀宴行低眸看她,輕輕摟著她的腰,把她攬入懷中,“不胖,還是很美。”
餘念把頭埋進他懷裡,悶悶道:“胖了十斤,我這麼多年從來沒有這麼胖”
這麼多年,她的體重上下的浮動不會超過三斤,懷個孕居然胖了十斤,餘念痛恨自己前段時間怎麼無節制地亂吃。
紀宴行自上到下把她看了一遍,沒覺得她哪裡胖了,就是肚子大了點,身上仍是沒多少肉。
“我們今晚去海邊看日落,好不好?”
紀宴行扶著她下樓,“或者你嫌悶,我們開車去附近的度假區玩兩天?”
懷孕五個月,餘念已經開始顯懷了,線下的工作她都交給了團隊裡的律師做,她只負責線上的案件討論。懷孕讓她很容易就變得疲憊,每天強撐著工作三四個小時,就必須歇一歇。
工作地點也變成了家裡的書房,整天都悶在家裡,孕激素的作用下,很容易產前抑鬱。
紀宴行便在他的辦公室給她安排了張辦公桌,每天上班的時候把她也帶去公司,她累了就在休息室休息,這樣他工作時一抬眼就能看見她。
但因為她懷著孕,他們很久沒有去遠的地方玩,最多是開車自駕遊。
聽到他這麼說,餘念點了點頭:“好,吃完飯就去。”見她情緒稍好,紀宴行垂下眼睫,輕輕嘆息:“以後不要再偷偷哭了,好嗎?”
餘唸的腦袋埋得更深,悶悶地嗯了聲:“不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