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兆明是元的手下,他選擇自己成為蟲群的女皇,在基因等級上,李兆明是你的上級,你體內的蟲族基因不清除,他們隨時都能找到你。”
“要想徹底解決,就得找到李兆明,徹底殺了他......”
“不過,你跟著我,就不用擔心這些。”
慕寒看了看虛空下方的四維空間入口,隨後淡淡道:“送我回2024年。”
玄真子似乎早就料到他的選擇,沒有絲毫意外。
他點了點頭,手中羅盤浮現。
“記住,時間法則玄妙,老道只能送你回到那個時間點,具體的落點,會有一些偏差。”玄真子提醒道。
“你體內的烙印和蟲族基因,雖然被壓制,但並未完全清除。在那個時間點,李兆明尚未完全蛻變,他相對虛弱。這是你唯一的機會。”
“我明白。”
羅盤的光芒籠罩住慕寒,一股強大的空間之力將他包裹。
慕寒感到身體被拉伸,被壓縮,彷彿置身於一個無形旋渦的中心。
周圍的一切都變得模糊,時間和空間的概念在這一刻失去了意義。
他只覺得眼前一花,隨即陷入一片黑暗。
當慕寒再次睜開眼睛時,入眼的是熟悉的米黃色天花板。
鼻尖縈繞著一股淡淡的灰塵味。
他躺在柔軟的沙發上,身體有些僵硬,但那種撕裂般的疼痛已經消失。
慕寒動了動手指,感受著指尖傳來的真實觸感。
這裡是……他的家。
母親留給他的別墅。
慕寒撐起身子,坐了起來。
客廳裡的一切都和記憶中一模一樣。
嶄新的4k100英寸大電視,茶几上放著一個空茶杯,旁邊還有幾粒散落的瓜子殼。
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進來,在木地板上投下幾道光斑。
他走到窗邊,拉開窗簾。
刺眼的陽光讓他眯了眯眼睛。
窗外,是熟悉的道路,幾棵梧桐樹的葉子已經開始泛黃。
幾輛汽車停在對面別墅樓下,遠處傳來隱約的交談聲。
一切都顯得那麼真實,那麼平靜。
這種平靜,讓他有些恍惚,彷彿之前經歷的一切,都只是一場漫長的夢境。
但他知道,那不是夢,那是真實發生過的。
慕寒掏出手機,螢幕亮起,顯示著日期:2024年10月15日。
慕寒的心臟跳動了一下。
他真的又回來了。
回到了蟲族入侵前夕,回到了李兆明尚未完全掌控蟲群,尚未成為那個蟲群女皇的時候。
慕寒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胸口,那裡的神族烙印依然存在,只是顏色黯淡,幾乎與面板融為一體。
他能感受到其中微弱的力量波動,不再是那種冰冷而強大的壓迫感,反而像是一個沉睡的印記。
蟲族基因的躁動也平靜了許多。
玄真子沒有騙他。
這個時間點的李兆明,確實是相對虛弱的。
慕寒深吸一口氣,空氣中帶著一絲秋日的涼意,還有些許工業區特有的氣味。
他現在身處的地方,是母親留給他的那套別墅。
這裡離他家的玩具廠並不遠。
李兆明,慕寒必須在蟲群降臨之前,將這個禍害徹底清除。
他不能讓歷史重演,不能讓藍星再次陷入那樣的絕望。
他現在擁有了力量,有能力去改變。
玄真子跟他說過,救一世人,可得天道庇佑。
對付元,只能借用天道之力。
李兆明,只不過是給慕寒提供天道之力的吉祥物罷了。
慕寒簡單洗漱了一下,換上了一套乾淨的衣服。
他沒有聯絡任何人,也沒有去想父親慕雲和柳月那邊的情況。
現在最重要的,是去靈欣玩具廠。
步行大約十五分鐘,一座有些老舊的廠房出現在他眼前。
廠房外牆的塗料已經斑駁,大門上的“靈欣玩具”四個大字也有些褪色。
這裡曾經是母親的心血,也是他童年記憶中最溫暖的地方。
看著這一切,慕寒的心頭湧上一股複雜的情緒。
母親去世後,父親對這裡不聞不問,任由它衰敗。
雖然這父母並不是慕寒原本的父母。
經過兩次魂穿後,倒也感到一絲觸動。
他推開虛掩的鐵門,走進廠區。
院子裡堆放著一些包裝箱和原材料,顯得有些雜亂。
幾輛貨車停在角落,車身上落滿了灰塵,顯然很久沒有使用過了。
整個廠區都透著一股死氣沉沉的味道,與他記憶中母親在世時的生機勃勃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慕寒剛走到辦公樓門口,就聽到裡面傳來一陣嘈雜的爭吵聲。
聲音有些熟悉,其中夾雜著花姨焦急的勸說聲。
慕寒的腳步停了下來。
現在廠裡的情況可能不太好。
母親去世後,父親慕雲對工廠的經營並不上心,加上他自己也一直不在,廠子已經陷入了困境。
他早就知道會發生什麼,再次聽到這種爭吵,還是讓他有些不適。
慕寒推開辦公樓的玻璃門,一股熱氣撲面而來,夾雜著煙味和汗味。
辦公室裡,幾位穿著樸素的中年男人正圍著一張辦公桌。
桌後坐著孫花花,她的臉色有些蒼白,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眼神裡充滿了無奈。
“花姐,我們不是來找麻煩的,可這貨款都拖了多久了?再不給,我們可就沒法活了!”一個身材魁梧的男人拍著桌子,聲音粗獷,帶著明顯的怒氣。
“老王,你別急,我知道大家都不容易。”孫花花努力擠出一絲笑容,聲音卻有些顫抖。
“慕總他……他最近在外面跑業務,資金週轉確實有些困難。你們再寬限幾天,我保證,只要資金一到位,立刻就把錢給你們結清!”
孫花花試圖安撫對方,但語氣中的虛弱,暴露了她的底氣不足。
“寬限?花姐,你這話都說了多少遍了?”另一個瘦高的男人冷笑著說道,“我們可聽說了,慕總最近忙著給新太太買別墅,哪有心思管我們這些小供應商的死活啊?”他的話語帶著尖銳的諷刺,直指慕雲的私生活。
慕寒的眉頭微微皺起。
新太太,柳月,還有別墅。
他父親慕雲的做派,他心裡清楚。
父親對家庭的責任感,似乎總是排在自己的享樂之後。
母親在世時,他尚且能收斂一二,如今母親不在了,他更是肆無忌憚。
“你們別胡說!”孫花花猛的站起身,語氣有些激動,試圖維護慕雲的形象,“慕總不是那樣的人!他只是……”
“只是什麼?只是不管我們這些小人物的死活是嗎?”魁梧男人步步緊逼,語氣越發不善,“今天要是拿不到錢,我們可就不走了!”
這些人的態度強硬,顯然已經失去了耐心。
辦公室裡的氣氛劍拔弩張。
孫花花顯得束手無策,她看向辦公室的門。
慕寒對著孫花花點了點頭,隨後邁步走了進去。
“都在吵什麼?”慕寒的聲音不高,但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彷彿一股清流,瞬間壓下了辦公室裡的喧囂。
辦公室裡的幾人聞聲望去,看到慕寒的那一刻,都愣住了。
他們沒想到會有人在這個時候闖進來,更沒想到會是這個他們印象中已經“消失”很久的慕家少爺。
孫花花看到慕寒,先是一怔,隨即眼中閃過一絲驚喜和擔憂。
驚喜的是慕寒回來了,擔憂的是他回來面對的卻是這樣的爛攤子。
“慕寒?你……你怎麼回來了?”孫花花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難以置信。
慕寒沒有回答孫花花,他的目光掃過那幾位供應商,眼神平靜而深邃,最終落在魁梧男人身上。
他能感受到這些人心中的焦躁和憤怒,但也能察覺到他們並非真的想把事情鬧大,只是被逼無奈。
“你們是來要錢的?”慕寒直接問道,語氣平淡,卻又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氣勢。
魁梧男人打量著慕寒,眼神中帶著一絲不屑。
他知道慕寒是慕雲的兒子,但印象中,慕寒是個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常年不見蹤影,如今這副沉穩的模樣,讓他有些摸不透。
“你誰啊?這裡有你說話的份嗎?”瘦高男人不認識慕寒,語氣有些不耐煩,他覺得慕寒只是個來湊熱鬧的。
孫花花趕緊上前一步,解釋道:“他是慕寒,慕總的兒子。”
“兒子?”魁梧男人嗤笑一聲,語氣裡充滿了輕蔑,“兒子有什麼用?能還錢嗎?”
他顯然不認為慕寒能解決什麼問題。
慕寒沒有理會他們的嘲諷,他走到辦公桌前,拉開一張椅子坐下。
動作從容不迫,彷彿這裡不是一個充滿火藥味的爭吵現場,而是他自己的書房。
“欠了多少錢?”慕寒問道,語氣平靜,彷彿在詢問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魁梧男人看到慕寒這副姿態,心裡有些犯嘀咕。
這小子怎麼和以前不一樣了?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將欠款說了出來。
“你們欠我們家三十萬,欠老王家二十五萬,欠老李家十八萬……”瘦高男人報出了一串數字,語氣中帶著一絲怨氣。
慕寒聽著這些數字,心裡盤算著。
這些錢對於現在的他來說,根本不算什麼。
他現在身懷異能,隨便找個地方都能弄到錢。
但他眼下需要先穩住局面,不能讓這些小事耽誤了他更重要的計劃。
“好,我知道了。”慕寒點了點頭,“錢,我會還。但不是現在。”
“不是現在?那是什麼時候?!”魁梧男人一聽這話,火氣又上來了,他覺得慕寒是在敷衍他們。
“你小子耍我們呢?!”
“老王,你別激動!”孫花花連忙勸道,生怕慕寒和這些供應商發生衝突。
慕寒抬手示意孫花花不必多說,他直視著魁梧男人,眼神銳利,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懾力。
“我回來,就是為了解決這些問題。”慕寒的聲音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堅定,每一個字都擲地有聲。
“你們的貨款,三天之內,我會全部結清。但前提是,你們現在立刻離開,不要在這裡吵鬧,影響工廠的正常運營。”
“三天?!”瘦高男人一臉不信,語氣中充滿了嘲諷,“你當你是誰啊?三天就能拿出這麼多錢?你以為你是印鈔票的嗎?”
“我說了,三天之內。”慕寒重複了一遍,語氣加重了幾分,眼神中的銳利更甚。
“如果三天後拿不到錢,你們可以隨時回來,到時候,我任憑處置。”
慕寒的這話語中蘊含的自信,讓在場的人都感到一絲心驚。
他話音落下,辦公室裡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幾位供應商面面相覷,他們從慕寒的眼神中,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壓迫感。
這和他們印象中那個遊手好閒的慕寒完全不同。
眼前的慕寒,彷彿變了一個人,變得深不可測。
孫花花也有些驚訝地看著慕寒。
她知道慕寒變了,但沒想到會變得如此有魄力,如此有擔當。
心裡湧起一股暖流,這個孩子,終究長大了。
魁梧男人猶豫了一下,還是被慕寒的氣勢震懾住了。
他看了一眼身邊的同伴,又看了看慕寒,最終咬了咬牙。
他雖然不相信慕寒能做到,但慕寒的眼神和氣勢,讓他不敢輕易冒犯。
“好!慕少爺,我們姑且信你一次!”魁梧男人說道,“三天後,要是拿不到錢,我們可就真不客氣了!”他撂下狠話,但語氣已經軟化了許多。
說完,他帶著其他幾位供應商,離開了辦公室。
腳步聲漸遠,辦公室裡恢復了平靜。
辦公室裡,只剩下慕寒和孫花花。
“慕寒,你……你能拿出這麼多錢嗎?”孫花花的聲音有些沙啞,帶著一絲不確定。
這些年,她為了廠子的事情操碎了心,深知要籌集這麼多錢有多難。
慕寒走到窗邊,看著那些供應商離開的背影。
三天之內籌集這些錢對他來說並非難事。
他現在擁有遠超常人的力量,要賺錢,方法多的是。
更何況,他還有玄真子留下的某些“遺產”可以利用。
“花姨,你相信我嗎?”慕寒轉過身,看向孫花花。
他需要一個信任他的人,一個能幫他打理好後方的人。
孫花花愣了一下,隨即重重的點了點頭。
“我當然相信你。”孫花花說道,“你從小就是個懂事的孩子。只是……廠子裡的情況越來越糟。你爸他……”
孫花花欲言又止,最終嘆了口氣。
她不想在慕寒剛回來的時候就說他父親的壞話,但廠子的困境,慕雲的不管不問,都是擺在眼前的事實。
慕寒知道她想說什麼。
父親慕雲自從母親去世後,就對工廠的事務撒手不管,一心撲在柳月和慕秦身上。
靈欣玩具廠,這個母親生前的心血,在他父親眼裡,或許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包袱,甚至是一個累贅。
他甚至懷疑,這個便宜父親是不是巴不得廠子倒閉,好徹底擺脫他這個“負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