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星渺是真不知道錄影裡的女人到底是什麼樣的想法？

說她如果算到了人心的話，那的確是算到了，但凡是帶著某些不好的心思，恐怕在一開始就被隔絕在外頭了。

甚至於“顧星渺”猜測到進來的或許不是單一的一個人，可能是一個隊伍，甚至於在最後的結局還猜測到過——

自己的存在。

在顧星渺看來這種情況既可笑又沒有依據，可是錄影裡的那人在說話的時候，就彷彿是在直勾勾的盯著螢幕外的她。

就像是在無聲的說：終於等到你了。

而顧星渺更甚至覺得——

是直播錄影裡的“顧星渺”一開始所塑造的那些話題所堆砌的那些臺詞都不過是引出最後的那些話……

她算計到了一切，甚至算計到了過去的自己。

好厲害。

顧星渺甚至自己都無法認為自己在未來真的也會如此的厲害。

30多歲的顧星渺站在18歲顧星渺面前，隔著時間和次元相望，就彷彿在說我們是同行者。

而到此為止，錄影便是真正的結束了。

面前的光屏消失，一切恢復了平靜。

可是現場卻來的比之前要更加安靜。

除了顧星渺本人陷入了錄影中所說的那話的思索，隊伍裡的幾個人也是在努力消化今天發生的所有事。

這塞過來的內容實在是太多了，真的要噎著了。

人無法想象自己從未擁有過的東西。

就像是古代的農民想不到皇上吃什麼，甚至以為吃的最好的，就是頓頓白麵饅頭；就算是皇上種地也是用金子做的鋤頭鋤地。

而未來人因為沒有歷史的積澱，很難去聯想這番話的含義——

並不是他們不夠聰明，而是他們難以將其進行連結。

【請記住不要回答】

【不要回答永夜永日，不要回答深淵】

……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她腦海裡閃過了幾個畫面，突然想起了當時在主城區時遇到詭異的場景。

那些詭異的生物似乎沒有攻擊自己，反而像是在某一種試探與審視之下，選擇靠近自己。

顧星渺甚至都懷疑那些傢伙會說話，直播中盯著自己的時候是想要向自己訴說什麼……

她一邊思索著，一邊手指頭不自覺的揉著黃大仙的腦袋，黃鼠狼感覺自己腦袋上的毛都要被薅掉了，掙扎著從顧星渺身上掙脫開。

“真相不是顯而易見嘛，裡面那個人也就是你，顧星渺，該不會我從過去來到這裡也是你給我弄過來的吧？”黃鼠狼說著這話的時候，連眼眸上都帶上了幾分半信半疑。

顧星渺抽了抽唇：“……你把我想象的也太強了。”

“指不定是你偷偷摸摸的做了些許缺德的事，然後老天看不過眼讓你穿越了。”

黃鼠狼怒目圓睜：“你，你——”

它半天也憋不出一句完整的話，隔了很久才說道：“哼，我和你們這種奸猾狡詐的人類可不一樣。”

「笑死我了我怎麼覺得黃大仙穿越跟主播沒什麼關係啊，那時候九星連珠不是大家都在網上喊著穿越嘛，可能黃大仙就是那個幸運兒吧……」

「這麼說的話讓我也想起了九星連珠的那天晚上了……」

「要不要這麼湊巧，這讓我也忍不住的往這邊猜測了……」

“不要聽，不要看，不要理解的話倒是能懂，畢竟聯盟人類這麼多年來所遵循的教訓條例就是這幾項……”01那雙明亮的眼眸看向了這個給自己很多次驚喜，不，應該說是驚嚇的學生。

“至於不要回答……”

01聲音變得有些輕，似乎是在猜測：“或許是讓我們不要去回答詭異的問題呢。”

“可是老師，詭秘還會提出問題嗎？他們不是無法交流嗎？而被汙染同化成汙染體的人類則是完全失去理智，既聽不懂人類的語言，也聽不懂詭異的語言。”洛桑榆突然道。

“既然詭異無法理解數字，那麼當年祖先們在離開故鄉的時候，為什麼不把數字利用到極限化，或許人類用數字交流才是終極選擇。”

祁不厭似乎是深深的看了一眼洛桑榆，緩慢開口：“當然是因為人類嘗試過，但是失敗了。”

祁不凡猛然抬頭，似乎沒想到一直沉默寡言的他哥居然開口說話了；而01和洛桑榆似乎也驚訝他的開口。

就像是……

他知道某些事情的實情，這個時候終於選擇將這件事情一吐為快了。

“也不外乎你們會用這樣的目光看著我，我的確知道一些東西，只不過我以為這件事情會一直埋在我的心裡，直到我最終死去。”祁不厭神色並沒有太大的變化，甚至於他其實並不怎麼關注這些人對自己的目光。

他是將目光投向了一旁的顧星渺，觀察她的表情變化。

只是，顧星渺還在跟黃鼠狼之間掰扯，並沒有注意到我祁不厭這突然投射過來的目光。

“其實，我在進入一個副本的時候有進入到過一處秘密的地方……”祁不厭向前走了幾步，像是拿起了操作檯上堆積著那些的文字書籍。

“那是個山洞，但是山洞之中卻被畫了滿屏的數字符號……”祁不厭略微的垂落眼眸，“一開始我並不理解現在我知道了。”

“而那些數字就是，演算法。”

“人類用了無窮無盡的數字，用了鋪蓋整個地下的山洞，每一個數字所代表的便就是對未來研究的含義。”

“而我在山洞的最裡端看到了一個接近於無限迴圈的零。”

“就像是在說人類的生存機率為0%。”

「臥槽，這話什麼意思？讓我很害怕誒，現在的人類世界到處都不是靠著大資料演算法嗎？不論是網際網路還是說生活中的方方面面其實都有機率學」

「如果用機率學統計未來的話，那人類豈不是完蛋。」

「不是啊，樓上的，現在就連物理學在這個世界上都變得不存在了，那麼扭曲出了一些其他的學科，好像也不是不可能吧？」

「古時候，人們就有拿那種龜甲用來算卦，甚至有黃帝內經，周易，六爻等用來算命，而現代世界有塔羅牌，也有星座還有有古代傳下來的生辰八字演算法……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人類確實相信演算法，細思極恐！！！」

祁不厭說著說著，氣息變得比之前來的更加沉穩，他望著顧星渺：

“顧星渺，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