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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初試過

在那莊嚴肅穆的學堂大考之日,千金臺前氣氛熱烈非凡。

柳月公子身姿優雅地搖扇端坐於主考官之位,那精緻的扇面在他手中輕搖,彷彿在訴說著此次大考的莊重。他身旁的書童垂首恭敬侍立,不敢有絲毫懈怠。而屠大爺則沉穩地安坐於監考官之席,神色威嚴,其身旁美人娉婷而立,為這考場增添了幾分別樣的風華。二人分列高臺兩座,宛如兩座巍峨的山峰,使得整個考場瀰漫著一股肅穆之氣。

下方左右兩列席位,整整齊齊地排列著,那是為此次前來參考的所有考生精心準備的。此時,考生們皆已齊聚在千金臺外,如同蓄勢待發的箭鏃,只等那激動人心的時刻來臨。

“小爺百里東君駕到!”一道清脆嘹亮的聲音打破了這份寂靜。隨即,一道身影如飛燕般疾掠而下,然而落地時卻略顯狼狽,一個踉蹌險些摔倒。好在葉鼎之眼疾手快,伸手扶了他一把,才避免了一場尷尬。與他一同前來的董雲舒見狀,不禁微微搖頭,似是覺得有些丟人。

“謝……”百里東君剛直起身來,目光便落在了扶他的葉鼎之身上,眼中閃過一絲驚喜:“你是那個劍林的高手,你叫……”

“葉鼎之。”少年微笑著收回手,那笑容如同春日暖陽,溫暖而謙遜。

董雲舒也認出了葉鼎之,眼中閃過一絲詫異:“是你,你是劍林的那個人。”

葉鼎之微微頷首:“是,還未請教姑娘是?”

董雲舒輕輕撫了撫寬大的袖擺,溫婉地說道:“我叫董雲舒,上次在劍林匆忙,沒想到今天還能再見。”

就在這時,千金臺的大門緩緩開啟,一名稷下學堂的弟子從裡面邁著穩健的步伐走出,朝著眾人高聲宣告:“所有考生,即刻入場!”

“走走走……”眾人紛紛響應,如同潮水般湧向考場。

“這是什麼?”葉鼎之看著周圍熱鬧的場景,眼中滿是疑惑。

百里東君笑著解釋道:“這是千金臺設的賭局,大家都在猜今天誰才是大考魁首呢。”

“哦~”葉鼎之恍然大悟,隨即眾人紛紛尋找合適的席位入座。

上首之處,柳月公子緩緩抬扇,將面前的帷紗撩起少許。他那深邃的目光猶如星辰般璀璨,瞬間投向下方的董雲舒。嘴角微微上揚,勾勒出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柳月輕聲感嘆:“老七好福氣啊。”

高臺之上,燭香嫋嫋升起,宛如靈動的煙霧精靈,在空氣中輕盈舞動。初考的帷幕,就此正式拉開。

隨後,所有人都紛紛動用了自己的助考士。董雲舒則不慌不忙地吩咐自己的助考士去準備一把舒適無比的靠椅,那從容淡定的模樣,彷彿勝券在握。

旁座的葉鼎之見狀,眼中閃過一絲好奇:“不知董姑娘準備了什麼?”

董雲舒微微撫了撫寬大的袖擺,面上依舊保持著那份淡定從容:“不急,你們先來,我最後一個上。”

考試開始不久,便陸續有人交了考卷。然而,理想很豐滿,現實卻很骨感,這些人最終皆以失敗告終,只能帶著遺憾和失落悄然退場。

時光悄然流逝,過了半個時辰,終於有一名叫燕飛飛的女俠憑藉著出色的輕功和嫻熟的技巧,如同鬼魅一般成功偷到了靈素身上的令牌,成為了本場第一個順利透過初試的人。她的成功引來了眾人的陣陣驚歎和掌聲,彷彿為她點亮了一盞勝利的燈塔。

緊接著,上場的便是帶著斗笠、一襲黑衣的“尹落霞”。

董雲舒的目光緊緊鎖定在她身上,眉頭微微一皺,篤定地說道:“她不是尹落霞。”

葉鼎之聞言,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你確定?”

董雲舒堅定地點點頭:“我確定,尹落霞是落揚侯的外孫女,雖然她常混跡江湖,但她曾來過天啟。當時因為她性子討喜,我還與她交談過一番,她的音容笑貌我都還記得清清楚楚,絕不可能認錯。”

百里東君躍躍欲試地說道:“我們要不要拆穿她。”

董雲舒仔細打量著她衣服的布料,眼中閃過一絲明悟:“她是天外天的人。”

百里東君好奇地追問:“你怎麼看出來的。”

董雲舒微微一笑:“過後和你解釋。”

說著,她轉身面對“尹落霞”,目光銳利如劍:“你不是尹落霞,天外天的人來天啟做什麼?”

那“尹落霞”柳眉微蹙,嬌嗔道:“這位姑娘,我是尹落霞,不能因為我長得漂亮,你就汙衊我吧。”

董雲舒不為所動,繼續說道:“尹落霞雖然是賭王之女,可她的母親是落揚侯的女兒。巧的是,她來天啟看望外祖母落揚侯夫人的時候,我曾在宴會上見過她,還與她交談甚歡,我又怎會認錯。”

玥瑤:“你說你見過就見過,還要把天外天餘孽的帽子安在我頭上,你到底是誰?”

董雲舒:“我叫董雲舒,家父太師董祝,尹姐姐來天啟看望外祖母時,落揚侯夫人也曾帶著她參加過一次宴會,所以我見過她。至於你的身份,不好意思,家師溫壺酒,上次在柴桑城,我見過你和你的手下。”

柳月公子聽聞此言,目光中閃過一絲冷峻:“這位姑娘,你還有何話說,冒充他人身份,又是天外天的人,來人,拿下。”

“尹落霞”見勢不妙,想要趁機逃脫。柳月公子一聲令下,眾人紛紛上前,將其穩穩拿下。

一時間,整個考場都沸騰了起來,所有人都在交頭接耳,議論紛紛。有人說董雲舒果然慧眼如炬,也有人對“尹落霞”的真實身份感到震驚不已。

百里東君忍不住誇讚道:“雲舒說是天下第一美人也不為過,明明是琅琊王配不上她才對。”

董雲舒微微抬頭,目光堅定地說道:“柳月公子,我要交卷。”

柳月公子微微一怔,隨即露出一抹饒有興致的笑容:“不知董小姐要比什麼?”

董雲舒朱唇輕啟,聲音清脆悅耳:“比美。”

柳月公子微微點頭:“那就請董小姐取下面紗。”

董雲舒緩緩取下了面紗,那一刻,彷彿時間都凝固了。她的容顏如同春日綻放的花朵,嬌豔欲滴,令人為之傾倒。所有人都被她的美貌所震撼,一時間鴉雀無聲,只剩下那此起彼伏的驚歎聲。

柳月公子也被眼前的美景所折服,由衷地讚歎道:“百里小公子說的對,說董小姐是天下第一美人也不為過,董雲舒,過。”

至此,那些關於董雲舒的流言蜚語瞬間不攻自破,如同泡沫在陽光下消散殆盡。

二樓的雅間內,青王負手而立,透過雕花窗欞,目光緊緊鎖定下方那道倩影,嘴角泛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青王悠悠開口,聲音裡帶著幾分不甘與豔羨:“她就是董雲舒,父皇還真是偏心蕭若風,這般絕色佳人,要是……”

話語至此,戛然而止,可那未盡之言,已然將心底的覬覦展露無遺。

身旁的應弦見狀,趕忙低聲勸諫:“王爺,董太師就這一掌上明珠,寵溺有加,動了她,怕是後患無窮。您瞧,她方才還自稱是溫壺酒的徒弟,溫家人善使毒術,詭譎難測,我們貿然出手,未必能討得了好。”

樓下,人群熙攘,蕭若風的身影匆匆趕來,衣袂帶風,惹得眾人側目。

高臺之上,柳月眼尖,率先瞧見來人,不禁打趣出聲:“喲,老七來了。”

蕭若風仿若未聞周遭異樣目光,疾步上前,關切之意溢於言表:“雲舒,你沒事吧。”

董雲舒被這一問弄得滿心茫然,眨了眨那雙顧盼生輝的美眸:“我沒事啊。”

滿是疑惑,不知發生了何事。

蕭若風轉而看向柳月,眼神詢問。柳月輕搖手中摺扇,笑意盈盈地解釋道:“老七,我不過差人告知你,學堂大考出現天外天之人,是董小姐慧眼識破,鼎力相助將其擒獲,可沒傳她遇險,是你關心則亂了。”

經此一事,往昔那些關於董雲舒貌陋無顏、不得琅琊王傾心的流言蜚語,瞬間不攻自破,化作齏粉。

蕭若風面露歉疚:“抱歉,你考試這般大事,我本該陪在身邊,只是府中事務纏身,來遲一步。”

董雲舒淺笑嫣然,善解人意道:“無妨,我已順利透過初試。”

蕭若風微微點頭,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那走吧,我送你回去。”

董雲舒臨行前,不忘向百里東君與葉鼎之告辭。

她轉身面向百里東君,眼中滿是鼓勵:“東君,我先走了,你加油。”

百里東君揮揮手,豪邁應道:“好,我考完就去尋你。”

而後,董雲舒又看向葉鼎之,微微頷首:“葉兄,咱們終試再見。”

葉鼎之抱拳回禮,目光堅定:“好,終試見。”

在眾人豔羨的目光交織之下,蕭若風風度翩翩地牽起董雲舒的柔荑,二人相攜而去,身影漸遠,徒留千金臺前陣陣驚歎與喟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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