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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乾東城

東歸酒肆內,燈火昏黃,酒香四溢,瀰漫著一種獨特的氛圍。

百里東君微微仰頭,眼中閃爍著好奇的光芒,看向溫壺酒問道:“舅舅給司空長風治病?你知道是怎麼治嗎?”

溫暖輕輕哼了一聲,嘴角勾起一抹略帶調侃的笑意,說道:“溫家人只會用毒。”

董雲舒微微搖頭,神色平靜地分析道:“以毒攻毒,也只能控制住一時,終究是不能根治的。”

溫壺酒端起酒杯,輕抿一口,緩緩說道:“當然不能根治了,想要徹底根治他,還得去一趟藥王谷找辛百草才行。”

董雲舒的目光不經意間落在一旁的司空長風身上,微微點頭,讚許地說道:“這位司空公子看起來不錯,是個可造之才。”

溫暖有些疑惑地看向董雲舒,不解地問道:“雲舒姐,你才見過他一面,為什麼這麼說?”

董雲舒微微一笑,目光中透露出一絲深邃,解釋道:“北離用劍,南決用刀,這是世人皆知的。可是很多人都忘了,槍才是百兵之王。而司空公子,便有著一種與槍相契合的氣質和潛力。”

百里東君聽到此處,突然想起什麼,眼睛一亮,笑著說道:“我釀的酒也很好的,董姑娘要不要嚐嚐。”說著,便熱情地給董雲舒倒了一杯。

溫暖見狀,也連忙湊過來,笑嘻嘻地說道:“我也要。”

董雲舒看著面前的酒杯,微微頷首,說道:“好啊,那就嚐嚐。”

於是,五個人圍坐在酒肆的桌前,一起舉杯飲酒。酒液在杯中盪漾,映照出眾人不同的神情。

溫暖留意到董雲舒的神色,關切地問道:“雲舒,你看起來不高興,是因為今天見到的那幾個人嗎?”

董雲舒輕輕嘆了口氣,目光望向遠方,彷彿在思緒中飄遠,緩緩說道:“原本在溫家的日子,讓我漸漸忘記了我在天啟還有一門婚事。他們的出現,就像一陣清風,點醒了我。我終究還是要回去的,那是我無法逃避的命運。”

百里東君一聽,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大聲說道:“你不想回去,那就不回去,就留在溫家,或者去乾東城。有我爺爺在,一定會護住你的,誰也不能勉強你。”

董雲舒感激地看了百里東君一眼,卻依舊堅定地搖了搖頭,說道:“這是陛下賜婚,我怎麼能連累溫家呢。更何況我與小公子你今日第一次見,更沒有理由躲在鎮西侯府啊。當初我母親放我出來,就是想著讓我在成婚之前能再開心一段時間,過我想過的生活。到時候,我還是得回去的。父母養我一場,我又怎能讓他們為難呢。”

紫玉在一旁輕聲安慰道:“小姐,琅琊王風評不錯,會對小姐好的。有太師在,他不敢對您不好的。”

紫蘇也連忙點頭附和道:“是啊是啊,琅琊王要是對您不好,我們就告訴太師,讓太師教訓他。”

董雲舒微微露出一絲笑容,舉起酒杯,說道:“好了,來,喝酒,今朝有酒今朝醉。”

幾人聽聞,紛紛舉起酒杯,一起幹杯喝酒。酒肆內的氣氛,在這一瞬間,彷彿又恢復了之前的熱烈,只是每個人的心中,都多了幾分各自的思緒。

百里東君在名劍山莊之上,竟使出了那神秘莫測的西楚劍歌。溫壺酒與董雲舒二人見狀,心中皆明白,此番舉動怕是惹下了彌天大禍。

當今聖上本就對百里家心存猜疑,而百里東君所施展的這西楚劍歌,有歌有劍,二者相輔相成。這一現象無疑在暗示著,西楚儒仙或許尚在人世。遙想當年,鎮西侯爺率軍滅亡西楚,本以為已將那股勢力連根拔除,卻未曾料到竟留有活口。如此一來,這豈不是犯下了欺君之罪?此罪責之重,猶如千斤巨石,沉甸甸地壓在眾人心頭。

鎮西侯府內,一片靜謐祥和。

溫暖邁著輕快的步伐,走進府中,嬌聲喊道:“姑姑,我來了。”

溫洛玉聽聞聲響,趕忙迎了出來,臉上洋溢著親切的笑容,說道:“小暖兒來了。”待她的目光落在溫暖身後的董雲舒身上時,不禁眼前一亮,微微詫異道:“哎呦,好標緻的小姑娘啊,這位是?”

董雲舒微微行禮,溫婉地說道:“雲舒見過世子妃。”

溫暖在一旁笑著介紹道:“雲舒姐是叔叔收的徒弟。”

溫洛玉仔細端詳著董雲舒,眼中滿是喜愛之色,讚歎道:“真好看的小姑娘。”

說著,她不經意間瞥見哥哥溫壺酒似乎有話要與自己單獨說的模樣,便轉而對溫暖說道:“小暖兒,你帶著雲舒姑娘去客房吧,若有什麼需要,儘管吩咐下人便是。”

溫暖乖巧地應道:“好咧。”

董雲舒聰慧過人,瞬間便明白了自家師父與世子妃定是有要緊事商議,於是懂事地說道:“師父,世子妃,雲舒告退。”隨後,便跟著溫暖一同離去。

此刻,屋內只剩下溫壺酒和溫洛玉二人。

溫洛玉輕輕一笑,打趣道:“哥哥什麼時候收了這麼一個標誌姑娘當徒弟,都不告訴妹妹。”

溫壺酒微微搖頭,緩緩說道:“是阿暖帶回來的,雲舒救了阿暖,跟著她來到溫家。我見她天賦異稟,是個可造之材,便收了她為徒。你看看?”說著,他手中拿出一枚小巧的物件。

溫洛玉好奇地接過,仔細端詳後,不禁驚訝地說道:“這是毒?雲舒那姑娘做出來的?她學了多久?”

溫壺酒面露欣慰之色,說道:“這是她學毒半個月做出來的,藥倒了溫家幾位長老,連我也中招了。”

溫洛玉聽後,眼中閃過一絲驚喜,笑道:“那還真是個寶貝啊,哥哥這一身毒術也是後繼有人了。”

溫壺酒卻輕輕嘆了口氣,神色凝重地說道:“她是不會留在溫家的。”

溫洛玉微微一怔,隨即笑著說道:“那是,女孩子終究是要嫁人的。我聽說東君很喜歡她,嫁到百里家,也還是溫家人,親上加親,倒也是一樁美事。”

溫壺酒搖了搖頭,說道:“她有婚約。”

溫洛玉不以為然地說道:“有婚約沒事,我當初不是也有婚約嗎?成風還是在我大婚那天搶的親呢。東君這小子,這點倒是和他爹一模一樣,愛搶親。顧家是他幫別人搶的,雲舒日後成婚就讓他再搶一次不就行了。”

溫壺酒無奈地笑了笑,說道:“雲舒是董太師的女兒,未來的琅琊王妃,乃是皇帝賜的婚。”

溫洛玉聽後,微微一嘆:“是她,那東君怕是要失望了。”

溫壺酒點了點頭,說道:“誰說不是呢,不過也沒關係,少年人哪能沒有幾段愛恨情仇呢,他總是要長大的。”

溫洛玉微微頷首,隨後問道:“哥哥剛剛示意我支開她們是有什麼話和我說嗎?”

溫壺酒從懷中小心翼翼地取出一樣東西,遞到溫洛玉面前,說道:“看看這個。”

溫洛玉接過,頓時被眼前這把劍所吸引。只見那劍身散發著一種清冷的光芒,紋理細膩,彷彿蘊含著無盡的神秘力量。她不禁讚歎道:“好漂亮的劍,我見過的名劍不少,都比不上這炳劍,就算是和十大名劍比,也毫不遜色,這劍叫什麼名字?”

溫壺酒微微眯起雙眼,緩緩說道:“不染塵。”

溫洛玉眼中閃過一絲驚訝,猜測道:“所以哥哥去名劍山莊奪了炳劍。”

溫壺酒搖了搖頭,說道:“是東君奪來的。”

溫洛玉一臉難以置信地說道:“怎麼可能,哥哥別逗我了,我兒子才會幾招劍法啊。”

溫壺酒神情嚴肅地說道:“是真的。”

溫洛玉不以為然,繼續問道:“那我兒子用的什麼劍法呢?”

溫壺酒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西楚劍歌,問道於天。”

溫洛玉聽聞,頓時瞪大了眼睛,驚呼道:“你說什麼?西楚劍歌。”

溫壺酒默默地點了點頭,神色憂慮地說道:“全天下的劍客都看見了,天啟城那位應該也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