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陽在陳老爺子家裡待了兩個小時,再轉到孫長青家已經是晚上九點。
開門的是孫長青的夫人,看到陳陽提著大袋小包站在門口,她的臉上立即露出燦爛的微笑。
“陳陽,來就來吧,還帶這麼多東西幹嘛。”
陳陽笑著說道:“阿姨,我來的匆忙,沒什麼準備的,就從公司隨便拿了點產品過來,希望您別嫌棄。”
這時候,孫長青也聞聲走了過來,看到陳陽的手裡的東西,他不僅沒有笑容,還有點不悅。“陳陽,我以為你跟其他人不一樣,沒想到也是個俗人。”
陳陽立即喊冤道:“孫市長,您可別多想,我不是找您升官發財的。就是純粹的表達一下做晚輩的心意。”
說完,他將自己提來的蛇皮袋開啟給孫長青檢查:“你看,這都是我們公司去山區扶貧的時候收來的山貨,也就百來塊錢,算不上是賄賂吧?”
孫長青聽說是搞扶貧時收來的山貨,臉色稍稍緩和了一些,但是很快又指著陳陽提著的另一個袋子說道:“那這菸酒總不能說是便宜貨吧?”
陳陽笑道解釋道:“再貴的東西,吃進肚子裡也就那麼回事。我倒是想給你帶兩瓶清水市本地的白酒,但是把家裡翻遍了,也找不出來啊!”
孫長青聞言,沒有再說什麼。他的夫人看在眼裡,不滿的說道:“老孫,陳陽難得來一趟,你擺著個臭臉給誰看呢!”
孫長青沒有吭聲,一個人默默的走回客廳,然後在沙發上開始抽起煙來。
陳陽跟過去坐到他身邊,小心的問道:“孫市長,是不是我做錯了什麼?你說出來,我可以改的。”
孫長青吐了個菸圈,又嘆了口氣道:“陳陽,跟你沒關係。就是這一到過年,家裡來的客人就特別多,有點累!”
陳陽聞言,以為孫長青要下逐客令,趕緊起身道:“那我還是回去吧!”
孫長青白了陳陽一眼,沒好氣的說道:“都說跟你沒關係了。”
這時候,潘若雲帶著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子從裡面的臥室裡走了出來。
那男子跟孫長青有點相像,個子比孫長青還要高五公分,不用猜都知道是潘若雲的老公。
“陳陽,歡迎你到我們家來做客!”潘若雲笑嘻嘻的跟陳陽打招呼,同時指著身邊的男子介紹道:“這是我老公孫策,在省國資委上班。”
陳陽笑著跟孫策握了握手。“孫大哥,以後還請多關照啊!”
孫策是個自來熟,拍著陳陽的肩膀說道:“陳老弟,就衝我給我媳婦送了十套福利房,以後有什麼事儘管跟我開口。”
他話音剛落,孫長青立即冷哼了一聲,毫不客氣的教訓起自己的兒子來。“你小子吹什麼牛皮?人家陳陽身價幾十個億,你們國資委霍主任都得求著他辦事,還需要你一個小小的科級幹部幫什麼忙?”
孫策聞言,尷尬的笑了笑。
陳陽為了不讓氣氛尷尬,趕緊打圓場道:“霍主任日理萬機,我要是真去國資委辦事,說不定找孫大哥更容易一些。”
孫策臉上的笑容瞬間變得燦爛起來。“陳陽,我在國資委可是有一堆好哥們。只要是我出馬,沒有你辦不成的事。”
孫長青白了孫策一眼,冷哼道:“我跟陳陽還有正事要談,你就別在這丟人現眼了。趕緊滾回自己房間去!”
孫策似乎有點怕孫長青,立即拉著潘若雲回到自己房間。
他一走,孫長青的臉色稍稍緩和了一些,對著陳陽說道:“聽說你岳父年後要往上動一下,那你在清水市的投資是不是也得動一動?”
陳陽明白孫長青的意思,這是希望他將清水市的產業都搬到星城來。問題是,那些產業尤其是老百姓肉業有限公司可是清水市的納稅大戶。他要是敢搬,不管是林建國,還是孔傑,都得急眼。
陳陽不想給自己找麻煩,只能委婉的拒絕孫長青:“孫市長,我在清水市的投資並沒有走我岳父的關係,而且大部分都是孔傑書記在市長任上一手促成的。就算我想搬走,孔書記也不會答應啊!”
孫長青最想吃下的就是老百姓肉業有限公司這塊大肥肉,他不死心的對陳陽說道:“只要你同意將老百姓肉業有限公司搬到星城,我可以讓省裡的領匯出面去跟孔傑書記協調。”
陳陽很是為難的對孫長青說道:“孫市長,我在清水市投資的時候,孔書記幫了我很多。過河拆遷的事,我真幹不出來啊!”
孫長青見陳陽不肯搬遷,退而求其次道:“既然你不願意搬,我也不勉強。但是老百姓肉業有限公司在江門鎮的分公司,一定要搞大一點規模,最好也建一個年產十萬頭生豬的養殖場。”
在江門鎮搞大型養豬場,那江門島附近的水域都得被汙染。陳陽可不想自己坑自己。
“孫市長,老百姓肉業有限公司在星城的業務量非常大,分公司可以搞大一點規模。但是養豬場氣味太大,汙染問題也有點嚴重,還是到偏遠地區去建更合適一些。”
孫長青見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有點惱火道:“你小子現在又不缺資金,搞個養豬場怎麼這麼多借口。我這也是幫你們公司賺錢啊!”
陳陽苦笑道:“我好不容易在星城打響了名聲,要是因為一個有氣味的養豬場被人指著脊樑骨罵,那這兩年的努力不是白費了嗎?”
孫長青說道:“你多放點消毒水洗洗,怎麼可能會有氣味?”
陳陽雖然沒有去雙鳳鎮的養豬場參觀過,但是前世聽過很多關於養豬場汙染嚴重的新聞。他可不敢冒這個險。
“孫市長,星城可投資的專案非常多,沒必要一定要建養豬場。”
“而且,過了年以後,我們公司的重心還是網路銷售平臺。把這個突破了,可以帶動星城很多產業的發展。劉省長也是非常支援的。”
孫長青見陳陽把劉江華都搬出來了,只能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