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都過年了,連個鬼影子也沒有,中秋不回來,過年了也不來,人不來就不來吧,連個年禮都沒有,我的命苦哦,生了這個忘本的白眼狼。”
“還收了人家當徒弟,把秘方給別人都不給自己家人,什麼好處都想不到自己家,那個朱家和她有什麼關係,收人家的兒子當徒弟,自己沒有侄兒嗎?
這膏藥能傳給別人,就不能給自己的弟弟,自己的侄兒嗎?”
“過了年,我一定要上茅山,好好罵醒她,這胳膊肘怎麼能往外拐呢?
有什麼好事,也不想著自己孃家人!”
丁老太一邊在廚房忙碌,一邊嘮嘮叨叨地數落著丁清梅。
她進了臘月就在盼著女兒回來,一直到了除夕,都沒有看到人,電話也沒有一個,年禮更不要想了。
丁清梅的電話號碼換了,老太太也不知道她的新號碼,只能在兒子面前絮叨數落。
可丁清海知道,但他不想告訴老太太,他知道姐姐姐夫換號碼,就是不想讓老孃知道。
老孃以前做的事情,傷了姐姐姐夫的心了。
他自己都覺得很對不起姐姐姐夫還有小外甥。
姐姐的號碼他是從谷院長那裡得來的,卻一次也沒有打過。
他能從衛生院裡拿到批發價的膏藥,還繼續掛靠在衛生院的名下,他知道是姐姐關照自己。
他已經很滿足了,姐姐並沒有不要自己這個弟弟,她還是對自己一如既往地關心。
哪怕離開了老家,也沒有就真的拋下自己。
他不敢讓老孃知道姐姐電話,怕她騷擾姐姐,但電話可以隱瞞,可茅山那麼有名的地方,又不能藏起來啊。
金橋離著茅山也不遠,去過的人也多,好幾個人都在那邊看到了姐姐姐夫,他們的道醫館現在可有名氣呢,每天都有人排隊。
就是金橋也有人特地過那裡看病呢。
過去的人回來自然會宣揚,怎麼可能不傳到老孃的耳朵裡呢。
特別是朱師傅家的小兒子,也被弄去當了小道士,整個金橋都炸了。
聽說這兩天朱群回家來過年,家裡每天都是人去打聽的,都想把自己家的孩子送去當道士呢。
但這是誰想當就能當的嗎?這可是相當於公務員的職業呢,比甚至比公務員還要穩當呢。
朱群那小子可真是沾了外甥的光了。
還有幾個外甥的同學,他家裡人還跑來問自己,看能不能攀上姐姐的關係,也想把他家孩子送上茅山去呢。
可自己能有什麼辦法?
先不說姐姐和家裡斷了親,就是沒有斷,自己也不會為這事去麻煩姐姐去。
又不是自己家的小孩。
丁清海看看自己的兒子,心裡一動,如果是小輝輝呢?
只是兒子這麼小,過年也不過才6歲,生活還不能自理呢。
就是姐姐肯幫忙,自己也捨不得啊。
只是這個念頭一旦生成,就再也消不下去了。
耳朵里老孃的絮叨已經聽不見了,他滿腦子都在想著,如果自己開口,姐姐會同意的吧,這可是她的親侄兒啊。
聽谷院長說,最有出息的是成林,他在茅山混的可開呢,是大師兄。
如果自己去求外甥呢,他一定會答應的吧。
只是輝輝還這麼小,要不再等幾年看看呢?
也許他也能讀書讀出個名堂來呢。
只是考了大學,誰又能保證一定能找個好工作呢。
聽說現在上面還在建議大學生去當保姆保安呢,這樣子來說,還不如從小說去當道士好了。
無錯書吧有外甥在,怎麼著也不會讓他表弟吃虧吧。
上一代的矛盾,不會牽連到下一代吧。
外甥是個心善的孩子,應該不會這樣小心眼吧。
要不要過年去茅山給姐姐她們拜個年呢,要不是姐姐姐夫他們的關照,自己這個推拿店哪裡能開的下來呢。
於情於理,自己都應該去感謝一下的。
視線中,小輝輝跑出了院門,他也沒有在意,只當是找鄰居家小孩子玩去了。
農村裡小孩子滿村子的跑,不到吃飯都不會回來,這都是習以為常的。
院門外,傳來小輝輝興奮的聲音,“媽媽,媽媽……”
……
“媽,你都不準備過年菜嗎?我們過年吃什麼?”
持林看著廚房裡什麼都沒有準備,有些詫異。
“準備什麼啊,又不在家吃飯,你敏喆師叔說,過年這幾天,都在大食堂統一吃飯呢,叫我們不用另外燒。”
丁清梅一邊收拾一邊回答,“再說冰箱裡有肉,菜地裡有菜,想吃什麼,隨時都可以做,噢,那邊有點心,我找德佑觀師父定製的。”
“你吃那個散的,禮盒裝的別吃,初三我帶去………初三你跟我一起去丁家邊……”
持林心裡笑了下,我就說吧。
他突然想起,自己出門時,還給父母帶了禮物呢,在藏在空間裡沒有拿出來。
“哎呀,我都忘記了,我還給你們買了東西,沒有拿進來呢。”
他跑出門去,從空間裡拿出那些東西來,就是些外地的特產,一大堆抱了進來。
“你這孩子,這麼多東西放在外面不拿進來,也不怕被人偷了去。”
丁清梅嗔怪地道。
她知道兒子身上有錢,倒也沒有怪他亂花錢亂買東西。
現在家裡有錢,都百萬富翁了,這錢來的太快了,兒子想花就花唄。
兒子去外地還想著給父母帶禮物,不枉費自己的培養,是個懂事有孝心的好孩子。
“哪裡會有偷了去啊,這大過年的,山上一個人都沒有。”
正說話呢,外面有人喊道,“師叔,師叔,你在不在?”
丁清梅笑道,“還說沒有人,這不是人嘛。”
聽著聲音有些陌生,不知道是哪個。
只當是喊來喊自家男人的,看看時間差不多了,估計是來喊自家去外門大食堂了。
“在呢,在呢,快進來吧。”
進來的是懋慧。
“你一個人嗎?持簡呢?”
持林見只是他一個人,有些意外。
“他在安排人往內谷搬材料呢。”
懋慧答道,他早上領了持林的吩咐去辦扣大棚事,下山到附近的村子裡,找了幾戶家裡種大棚的農戶,求人領了去參觀了大棚,詳細問了安裝事項,又透過他們定了材料。
只是大過年的,人家不願意送貨上門,又許諾送到貨後,給人家加錢,這才願意送。
現在是東西送到外門了,他來請持林過去看看貨,還要定下來在哪裡扣大棚。
這內門外人是不放進去的,要扣大棚只能是他們自己來,他在山下參加了大半天,就是學習怎麼安裝的。
持林看著懋慧一身的土,這個師侄,倒還真是挺盡心盡力完成自己的交待的。
如果收了他也行,父母這裡確實是差個這樣的人,只是把他放在道醫館,以後還要跟到醫谷那邊去,內谷的藥田,持簡一個人可弄不過來。
持衝心粗,只能做點不動腦子的事,開荒鋤草捉蟲什麼還行,到底是沒有懋慧心細。
不過,那麼多內門弟子呢,還有師叔輩的,怎麼都能找出一個來。
但煉藥這邊,確實是得一個心細天賦好的才行。
“爸媽,你們看這個懋慧怎麼樣,我想收他做弟子。”
丁清梅敏豐還沒有反應過來呢,“我已經收了小群了啊,再說我也什麼好教的,誤人子弟……”
懋慧已經大喜過望地跪地磕頭了,“弟子拜見師父!”
自己可真是精誠所至金石為開,守得雲開見日出,終於等到這一刻了。
他立即跪下,也不管持林是和父母說他的想法,並不是肯定要收弟子的意思。
他先磕頭再說,只要受了禮,這個名分就定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