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到了中午,他終於起身了,風瀟瀟鬆了口氣,扭動了下手腕。
終於不用研墨了。
吃過午飯,他就急匆匆的進宮了,風瀟瀟被帶到了一間屋子裡,這屋子很乾淨,想來是安排人打掃過了,風瀟瀟把行李放在床上,伸出雙手躺在床上。
也不知道鬼爺知道我走了之後,會是什麼心情?
風瀟瀟眼神有些複雜,把行李放好後,便想到處轉轉,熟悉一下環境。
路過花園見這裡的花開得甚是嬌豔,便摘下一朵,插在頭上跑到水邊,小時候就經常被同齡人取笑道:“瀟哥若是女孩子,我長大了一定娶你。”
這時另一個人就會打趣道:“得了吧,就你長得那麼醜,連給她提鞋都不配。”
這時他就會生氣的追著那人跑。
隨著她越長越大,已經是個美人胚子了,但她隱藏得很好,沒有被人發現,可說到底她也是個女的,哪有不愛美的。
不遠處
“小姐,聽說今天王爺帶回來了個侍衛回來,長得很是好看。”
陸裴兒的貼身丫鬟小夏笑著說了一句。
陸裴兒微微皺起眉頭,“你去找人打聽一下,若是可以便收買他。”
“是。”小夏點頭。
陸裴兒穿著一件淡黃色連衣裙,臉上畫著精緻的妝容,走路間頭上的步搖一晃一晃的,這時她看見水邊的風瀟瀟,停了下來。
“一個男的,頭上竟然帶著花,真是搞笑,說出去還不知道別人怎麼說九哥哥呢。”
“喂,你把頭轉過來!”
陸裴兒的貼身丫鬟小夏囂張的叫著。
風瀟瀟疑惑的轉過身,看向面前的兩人,眼神冰冷道:“這位小姐有事?”
“王府怎麼會有你這樣的人,馬上把你頭上的花扔了!”
陸裴兒仰起脖子,一副我說什麼就是什麼的表情。
風瀟瀟頓時也來氣了,被他管還不夠,又來一個,你是誰呀?
陸裴兒看了小夏一眼,小夏會意,走過去就要拿她頭上的花,風瀟瀟一把將她推倒在地。
“廢物!”
陸裴兒臉上陰沉下來,揚起巴掌就要扇到她的臉上,風瀟瀟一看她就是弱不禁風的,頓時冷笑一聲,抓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扭,一腳把她踹倒在地。
“小姐,你沒事吧,你好大的膽子,來人呀,小姐受傷了!”
附近的丫鬟們都跑了過來,一看這場面都嚇壞了,這剛來的侍衛也太不懂規矩了,以為自己是誰呀,敢對安郡主動手,活得不耐煩了嗎?
“啊!快把她給我抓住!”
陸裴兒氣得渾身顫抖,她長這麼大,還沒有人敢這樣對她,更何況對方還是一個身份低微的人。
見丫鬟們就要過來,風瀟瀟雙手插腰,“我可是王爺的人,敢動我就是動了王爺的面子。”
陸裴兒見她們猶豫了,頓時急了,“給我抓住她,出了什麼事算我的!”
丫鬟們一聽,頓時就要上前。
“我看你們誰敢。”
風瀟瀟雙手抱胸,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
“噠噠噠。”
管家聽到訊息急忙趕了過來,心裡暗暗指責風瀟瀟給王府惹事,等他趕到的時候,就看見安郡主跟她在對視著,而她絲毫不願佔下風。
“管家你來得正好,你府裡的下人就是這樣對待客人的嗎?還是說王府沒把郡主放在眼裡?”
風瀟瀟還真是體會到了什麼叫惡人先告狀。
管家微微皺起眉頭,臉色不悅的看向風瀟瀟,“還不快給郡主道歉!”
“我沒錯,是她挑釁在先。”
“我讓你道歉。”
見她這樣,管家也怒了,連說了幾個好字,一揮手,“把她給我抓起來,家法伺候!”
“是。”
訓練有素的侍衛快速上前,風瀟瀟一個弱女子哪是幾個男子的對手,很快就被抓住了,這時丫鬟們把木板搬了過來,陸裴兒一副看好戲的樣子,坐在椅子上,吃著點心。
“管家,你不分青紅皂白,你不!”
風瀟瀟的嘴被堵住了,木棒用力的打了下去。
一下,二下,三下,....。
“十八,十九,...。”
旁邊的丫鬟在數著,那一下下的木棍打得她皮開肉綻,空氣中充滿了濃濃的血腥味,風瀟瀟額頭上都是冷汗,臉色也越來越蒼白,感覺眼前迷迷糊糊的,眼前突然出現一個人影,她再也堅持不住暈了過去。
“王爺。”
下人們紛紛行禮,管家走到了他的身邊,在他耳邊嘀咕了幾句。
他臉色有些難看,眼神犀利的看了管家一眼,管家嚇了一跳,知道自己做錯事了,連忙低下了頭。
“九哥哥。”
陸裴兒高興的走了過去,“這是我親手做的糕點,你嚐嚐。”
說著從小夏的手裡拿過食盒遞到他面前。
雲九微皺眉頭,看著別人被打得那麼慘,還笑得那麼開心,心裡不由對她犯起了噁心。
“本王還有事,郡主請回吧。”
“九哥哥。”
陸裴兒眼眶微微通紅,握住食盒的雙手不由緊了緊。
“王爺,這糕點是小姐學做了好久的,她都沒捨得吃,就想著....。”
“府裡不缺吃的。”
他打斷了她的話。
小夏剎那間臉色蒼白,低著頭道:“王爺,奴婢不是這個意思。”
“郡主,請吧。”
管家賠著笑臉,對她作出請的手勢。
陸裴兒生氣的跺了跺腳,哭著跑了出去。
“找個大夫給她看看。”
回到書房,管家疑惑的問道:“王爺似乎在意小七(風瀟瀟)。”
“別忘了你的主子是誰。”
“老奴不敢忘,只是太妃她若是知道了,她就沒命了。”
雲九看向那幅畫,記憶回到了七歲那年,那天他跟往常一樣去放風箏,卻不小心摔傷了膝蓋,奶孃就蹲下去心疼的給他吹著傷口,說這樣就不疼了,這一幕剛好讓他母妃看見,結果他奶孃就被活活的打死了。
無錯書吧他祈求著母妃不要傷害她,卻又阻止不了,只留下母妃冷冷的一句話,“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唯獨不能有感情,生在帝王家,這是你的命。”
從那天起,他變得很冷淡,也不愛跟別人說話,他掛著這幅畫,一是想念,二是警醒自己。
管家見他盯著那府畫,頓時淚眼模糊,他家王爺實在太可憐了,夫人又是個掌控欲強的,若不是他幫王爺一直隱瞞著,王爺恐怕又要受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