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坐下就大吃大喝的馬強,蔡秀芝和喻可欣兩個女孩兒有些吃驚。
她們拘束地擠在小方桌的一邊,默默地低頭玩弄衣角。
馬強吃了兩口,笑著對陳小凡道:“這兩位小妹妹是誰?
人家才這麼小,你這傢伙,可別犯錯誤!”
“滾蛋!”
陳小凡沒好氣地抬腳蹬了馬強大胯一下道:“她們都是我妹妹。
你胡說八道,怎麼對得起這身警服?”
馬強端著麻辣燙的塑膠盤,一個趔趄,沒有摔倒。
他坐回到馬紮上,訕訕地對著兩個女孩兒笑道:“我跟小凡從小一起長大,開玩笑慣了,你們不要介意。
我叫馬強,縣治安大隊的。
你們是小凡的妹妹,也就是我的妹妹。
誰要敢欺負你們,你跟我說,我替你們收拾他。”
蔡秀芝和喻可欣聽馬強這麼說,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原來黃毛口中的靠山,竟然是陳大哥的發小,這樣就不用害怕了。
她們眼睛齊刷刷地看向地下的兩個黃毛,心想:欺負我們的,現在就在地下躺著呢。
馬強又扒了兩口,放下塑膠餐盤,眼神凌厲地看向地下二人。
其實他從車上一下來,就已經判斷出了大概。
畢竟陳小凡的性格他還是瞭解的,一般情況下不會惹事。
而那兩個黃毛混混卻是惹事精。
所以他故意不搭理二人,晾一晾他們。
這會兒,他轉過身來,冷聲道:“你們兩個,是不是又打我旗號胡作非為了?
給我老實交代。
要不然,今天就把你們帶回隊裡。”
說著,隨手把手銬拍在了桌上。
那兩個黃毛看到馬強跟陳小凡這麼熟,而且陳小凡還敢當眾蹬馬強,他倆已經嚇傻了。
看來這是一腳踢到了鐵板上。
那個叫劉剛黃毛站起來點頭哈腰地訕笑道:“馬哥,誤會,都是誤會。
原來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識一家人。
這位既然是您的兄弟,那也就是我哥。
大哥,對不起,我們錯了,現在給您道歉。
您也把我們倆揍了一頓,算是扯平了吧?”
喻可欣見他畢恭畢敬地蹲在地下,雙手主動抱著頭,大氣也不敢出,心裡感到一陣痛快。
這兩個人,嚇得自己兩天沒敢回宿舍。
現在怕成這樣,活該!
要是早知如此,早點求陳大哥就好了。
想到這裡,她崇拜地偷看了旁邊陳小凡一眼,又趕忙低下頭。
“等一等,誰跟你是一家人?”
馬強道:“我只是讓你替我盯著豬頭三,有什麼情況向我彙報。
你們是不是拿根雞毛當令箭,打著我的旗號狐假虎威去了?
說清楚。
要不然今天我捏死你兩個王八蛋。”
“咳咳,”陳小凡看著匪氣十足的馬強,輕輕出聲提醒,然後道,“這兩個人剛才的確是自稱你的小弟。
不過你注意你的身份,不要動不動就弄死誰。”
馬強解釋道:“我們治安大隊,整天面對的都是這幫潑皮無賴。
你好好跟他們說話,他們非但聽不懂,還容易蹬鼻子上臉。
所以,這幫人既然不講道理,咱也略懂幾分拳腳。
這是我們隊長說的。
面對這幫滾刀肉,罵幾句都是輕的。
直接揍一頓,他們就老實了。”
隨即,他轉頭看向兩個黃毛道:“你們兩個既然冒充我小弟,那今天晚上跟我回隊裡,我指點你們幾招。”
他說著,攥了攥拳頭,手指節跟爆豆一樣。
劉剛嚇得腿都軟了。
他知道馬強的武功,被帶回到隊裡,說是指點,實際上要被揍半死。
他癱坐在地下,求饒道:“別呀,馬哥,我們也是崇拜您。
所以內心把您認作老大,您不能因為這個就揍我們吶。
再說,我們兩個也有點用處。
我們還能給您盯著豬頭三呢。”
馬強嚇唬住了二人,問陳小凡道:“剛才發生了什麼事?
我看這戰況,挺慘烈的。”
陳小凡撇了兩個黃毛一眼,沒好氣地道:“你問問他們。”
黃毛劉剛眼見躲不過去,只好舉手道:“馬哥,我說……”
“誰是你哥?叫馬警官,或者直接叫我名字!”
馬強面色不善。
“是是是,馬警官,”劉剛連連改口,吞吞吐吐地介紹道:“其實,是這個小姑娘向我們貸了款,現在還不上了,所以我們準備拽她去還錢。
沒想到這位大哥英雄救美,就把我們倆揍了一頓。”
“你們還在放高利貸是不是?”
馬強問道:“幕後老闆是不是瘸子張?”
“是……是張總,”劉剛猶豫道:“那小姑娘借錢不還,我們也沒辦法。”
陳小凡一拍桌子道:“不要避重就輕。
裝得自己有多委屈。
你們宣傳的時候,是不是說可以透過勤工儉學還貸?
可實際上,你們把她拉到雲霧山莊,要圖謀不軌。
要不是這姑娘拼死從四樓上跳下來,恐怕早就被你們找的人侮辱了。
你還好意思說借錢不還?
你們這貸款,從一開始就是個圈套。
哪有借款兩千,沒過幾天就翻了三翻的?
黃世仁都沒你們心黑。”
馬強瞪著兩人問道:“這是不是事實?”
劉剛苦著臉道:“馬警官,我們只是底下幹活的,具體把人帶過去之後怎樣,我們就不知道了。”
陳小凡冷笑道:“你們倒是推得乾淨。
如果我猜的沒錯,你們大概只給長得好看的貧困女生貸款吧。
這從一開始,就是你們設好的圈套,等著無辜女孩往裡鑽。
你們兩個人,難道純潔得跟白蓮花一樣,什麼都不知道?”
劉剛見推脫不過,只好點了點頭道:“沒錯。
大哥您說得對。
這件事我們從一開始知道。
但千幸萬幸,這個小妹妹現在不是活蹦亂跳的沒事麼?
而且她也沒有失身,您就大人不記小人過,放過我們吧。”
陳小凡道:“她是沒事,可你們做的壞事,應該不止一起。”
喻可欣伸手一指那個麻辣燙女攤主道:“這就是韋思晨的媽媽。
阿姨,韋思晨是不是也貸過款?
她有沒有受過傷害?
您要是想替她討個公道,現在當著馬警官的面,可以把她的遭遇說出來。”
那女攤主眼神閃爍,手忙腳亂道:“我們家思晨好著呢。
她最近就是太累了,休息幾天再去上學。
你們吃好了就趕緊走吧,我也快要收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