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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7章 假皮面具終於到了撕碎的時候了

尤其是趙隨舟,臉上肉眼可見的染上了一層寒霜,濃濃的戾氣從身上的每一個毛孔裡滲出來。

因為,他已經猜到,事情是誰幹得了。

裴現年憑剛才趙隨舟讓李斌去拿燕窩檢測,心裡也大概有了答案。

但顯然,他想要對付趙安青,絕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畢竟,燕窩雖然是從趙家送過來的,他卻並不能證明,墮胎藥是趙安青讓人下的。

他對付不了趙安青,並不代表,趙隨舟也對付不了。

他可聽說,最近趙安青和趙隨舟父子鬥法,趙安青已經焦頭爛額,無力招架了。

所以,趙安青這是要從江稚魚身上下手,以此來分散趙隨舟的精力嗎?

江稚魚肚子裡的孩子,好歹流著趙家的血。

趙安青這個當爺爺的,也太過歹毒了些。

但這個世界,為了自己的利益,犧牲妻兒親人的,難道還少嗎?

窮也是,富也是。

他父親是,趙隨舟的父親,也是。

“大舅哥,這個委屈,你不會讓小魚和她肚子裡的孩子白受的吧?”他問趙隨舟。

趙隨舟看向他,面色陰寒如臘月即將來臨的暴風雪天氣般,卻一個字也沒有說。

又在急救室觀察了十幾分鍾後,江稚魚才被推出來,送進了vip病房。

趙隨舟和裴現年都守著她,寸步不離。

看著病床上臉色蒼白,昏迷不醒的江稚魚,他們兩個人的心裡,沒有誰比誰好受。

但毫無疑問,趙隨舟比裴現年更無法承受江稚魚或者孩子出事。

想想,如果江稚魚肚子裡的孩子沒了,是不是,他和江稚魚就真的徹底散了?

他們之間,會不會只剩下仇恨?

江稚魚會不會,連哥哥都不願意叫他了。

這是趙隨舟沒有辦法接受的,絕不可能接受。

在江稚魚被推進病房不到半個小時,李斌就打來了電話。

趙隨舟立馬接通電話,握緊手機,從齒縫間擠出森寒的一個字,“說。”

“老闆,確實是燕窩的問題,一整盒燕窩,全部檢測出含有大量墮胎藥成分。”李斌彙報道。

趙隨舟聞言,墨色的瞳仁猶如發生了十級大地震,整個人都跟著顫了顫。

下一秒,他掐斷電話,原本就織滿紅血絲的雙眼,更是變得紅血。

怒火交織著從未有過的恨意,似熊熊烈火般要將他吞沒。

裴現年看著他,心裡當即確定了答案。

一時間,他竟然有些同情起趙隨舟來。

彷彿透過此刻的他,看到了當年那個無助絕望的自己。

“裴教授,泡泡和孩子,就拜託你好好照顧了。”

趙隨舟“嗖”的一下站起身來,留下這句話,便邁開長腿大步離開。

裴現年望著他迅速消失的身影,不由嘆息一聲。

趙隨舟這是,要跟趙安青做最後的了結了吧?

……

趙家大宅。

趙隨舟一路開火箭似地將車飈回趙家的時候,江晚清已經睡了,但趙安青沒有。

他在書房,比任何時候都要焦躁不安。

江稚魚被緊急送醫差點兒就流產,但最後又母子平安,他功虧一簣的事,他已經一清二楚。

正因為他功虧一簣,竹籃打水一場空,他才像現在這般,從未有過的焦躁,不安,甚至是還有害怕。

他一直有讓人盯著江園的動靜。

他讓人動了手腳的燕窩,他並不確定,蘭姨哪天會燉給江稚魚喝。

因為江晚清從趙家拿去江園的燕窩實在是不少。

但早晚一天,那動過手腳的燕窩,江稚魚都會吃上。

他甚至是跟離江園最近的醫院打了招呼。

一旦江稚魚快要流產被送到醫院,務必不能留下她肚子裡的孩子。

誰又能聊得到,今晚為江稚魚接診的急診醫生,是今天才調去的,對於他的意思,還根本沒有被傳達到。

所以,這是老天都在幫著江稚魚嗎?

偏偏,江稚魚出事,趙隨舟又第一時間趕去了醫院。

現在,趙安青就在等著趙隨舟。

不管怎樣,他會來個打死不認,反正燕窩是江晚清讓人送去江園的,和他又有什麼關係。

就算是有人想害江稚魚肚子裡的孩子,也不會是他。

“先......先生,少爺回來了!”

李茂權看到趙隨舟回來了,趕忙跑到書房彙報,戰戰兢兢的。

他話音剛落,趙隨舟已便站在了他的身後。

他聽到動靜,扭頭看一眼,又嚇的渾身一抖。

趙安青努力維持著一派鎮定威嚴的模樣,坐在書桌後面,看了一眼面如閻羅,臉色陰沉的幾乎可以滴出水來般的趙隨舟,沉聲吩咐李茂權,“你們所有人都下去休息吧。”

“是......是,先生。”李茂權點頭,又衝趙隨舟恭敬地點點,然後趕緊跑了。

趙隨舟邁著長腿踱步進趙安青的書房,他沒有打砸摔東西,也沒有動手,只是走到趙安青對面的沙發上,跟位大爺一樣,敞開一雙長腿,大喇喇往沙發上坐,又靠進椅背裡,敞開了西裝外套,而後,撩起眼皮子,陰駭到極致的目光,如冰刀般朝趙安青掃了過去。

“你看看你,哪裡做人兒子的半點樣子?”

趙安青看著他這副樣子,沒有心虛,只有火氣,怒吼道。

“哦!”趙隨舟挑眉,一副混不吝的模樣,“原來你還知道,你是我父親。”

趙安青怒不可遏,跳起來指著他怒罵,“逆子,這麼多年我做了這麼多,我哪一件不是為了你好,你不感激也就算了,到頭來,你還什麼怨氣都往我的身上撒,有你這樣做兒子的嗎?”

“趙氏早晚都是你的,你想要,拿去就是,何必要搞出那麼多事情來,讓外人看我們趙家的笑話。”

他又繼續吼道。

東拉西扯,不斷指責趙隨舟,把所有的錯統統都歸咎到趙隨舟這個兒子的身上,企圖摘清自己,把今晚江稚魚肚子裡的孩子差點兒不保的事情給掩蓋過去。

“如今,外界都知道我們父子不合,知道你要奪我的權,想坐上我的位置,都在看我們趙家的笑話,你滿意啦?”

趙隨舟如凝視一堆死物般的眼神淡淡地凝視著趙安青,聞言,嘴角掀起一抹無比詭異的弧度來。

他笑了。

就趙安青現在這副嘴臉,他又怎麼可能會不明白,他打的是什麼算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