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次輕車熟路來到了道場的門口。
還沒推開門,就能聽到裡面中年男人嚴厲的呵斥聲。
日向日足對次女日向花火格外嚴格。
因為在他看來,花火的天賦和實力都超過了雛田。
他已經逐漸老去,宗家需要培養起足夠優秀的繼承人。
而那個人就是花火。
“花火,你的確比你的姐姐雛田更加努力,可這種程度還不足以讓你成為下一任的家主。”
花火的汗滴大顆大顆砸落在地板上。
就連頭髮都被汗水浸溼,垂垂貼在了臉上。
她已經足夠努力了。
可是父親卻好像總是不滿意。
花火喘息著停下了動作,畢恭畢敬,“是的,父親大人。”
她好像從父親的眼裡看到別樣的情緒。
似乎是……不甘?
這種眼神,她很熟悉。
在父親的眼裡,分家的日向寧次是不折不扣的真正的天才。
即使身為分家,照樣學會了八卦掌和迴天。
這是何等驚人的天賦和意志力。
她很小的時候就曾注意到,父親看雛田姐姐的眼神裡滿是怒其不爭。
如今,好像也輪到她了……
她或許也能被稱作是天才。
可和日向寧次一對比,就顯得不夠看了。
或許宗家的任何人比起分家的日向寧次,都顯得不值一提。
前段時間又正好傳來了日向寧次下落不明的訊息。
只要沒了日向寧次,日向家族裡不再有光輝超過她的人。
可這些年來,她的心理上早就對寧次的天賦實力產生了認同。
不服輸的她,一直在朝著寧次追趕,從未鬆懈。
“父親大人,我有一個問題一直想要請問您。”
日向日足似乎也沒有料到花火會突然這麼認真地問他。
疑惑的同時,還是點了點頭。
花火輕吸了一口氣,似乎終於鼓足了勇氣,目光變得堅定且真切。
“我能看得出來,父親大人很欣賞日向寧次。
他不是分家的人的話,或許才是最有望繼承您位置的人吧?
可惜他生在分家的那支,永遠都沒有希望。
還有……
如果有一天我真的成為了日向一族的族長。
父親大人會對雛田姐姐烙下‘籠中鳥’的咒印,把她劃為分家一脈嗎?”
日向日足緊皺起了眉頭,一雙白眼看起來更加嚴肅。
面色也冷峻無比。
如果當年後出生的人是他,那麼被烙下“籠中鳥”的就會是他。
日差的孩子天賦異稟,的確有成為日向一族族長的才能。
在他的帶領下,日向一族或許真的能更上一層樓。
只不過命運是最不可控的。
偏偏他先一步出生,被烙下“籠中鳥”成為分家的人成為了日向日差。
而雛田也即將面臨這個命運……
日向日足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他可能會覺得日向一族長久以來給分家的人刻下“籠中鳥”或許是錯的。
可這是比他出生時還要早就立下的規矩,已經傳承了許多的歲月。
日向日足遲遲沒有回答花火的問題,門外同樣等待著答案的寧次終於推開了門。
壓抑的氛圍被打破,日向日足和花火同時朝著門口望去。
下落不明的寧次突然好端端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日向日足下意識鬆了一口氣。
“日足大人,方便和您說一些事情嗎?”
寧次開門見山,正好日向日足也有東西要交給寧次。
於是他屏退了還沒得到答案的花火。
偌大的道場裡就只剩下日向日足和寧次兩人。
日向日足盤腿坐下,寧次也隨後坐在了他的對面。
短短的時日未見,日向日足發現寧次身上的感覺變了。
戾氣似乎變得沒有之前那麼重了。
對宗家的針對也淡去了不少。
整個人變得平靜許多,眼中顯而易見的不滿和仇恨也難以尋見。
不知是真的放下了,還是被他隱藏了起來
“聽說你外出執行任務的時候發生了意外,下落不明。”
“遇到了些棘手的事情,現在已經解決了。”
日向日足看了寧次許久,終於還是從懷中掏出了一張看上去年頭已久的書信。
寧次只一眼,就看出了那是父親的遺物。
這是上一世在中忍比賽他落敗於鳴人之後,日向日足交給他的。
“我感覺你這次任務回來之後似乎變了很多。
有些東西也該交給你了,你有權知道真相。”
寧次接過了書信,卻沒有開啟,反而不自主地捏緊了它。
信在寧次的手裡很快就變皺了。
因為他早就知道信裡面的內容。
“這是你父親留給你的,你不打算開啟看看嗎。”
寧次把信揣進了懷裡,“在這之前,我想問問日足大人對父親的怎麼看的?
是兄弟?
還是視他為,為維護宗家地位的穩固而誕生的力量?”
日向日足一陣錯愕,明顯沒想到寧次會問出這樣的問題。
若是往日裡,身為族長的威嚴是不會允許他被這般質問的。
可現在只有他和寧次兩人。
而且他的確虧欠這對父子太多。
“日差他永遠都是我的弟弟。”
意料之中的答案,可這還不夠。
寧次不是為了得到這個早就知道的答案才重返日向一族的。
“既然您把父親視作弟弟,為什麼不為他除掉‘籠中鳥’的咒印呢?
是因為害怕無人再用命來守護宗家,守護您嗎?”
日向日足的臉色沉了下來,隨後起身,居高臨下看著依舊坐著的寧次,
“寧次,這不是你該置喙的。”
日向日足原本不想和寧次再作過多的口舌之爭。
可偏偏在這時候想到了替自己死去的弟弟,終究還是心軟了。
“‘籠中鳥’的咒印並沒有解除的方法,只會伴隨著中咒者,直到身死才能解除。”
“身死才能解除?”寧次突然冷嗤了一聲。
面上卻已經醞釀起了幾乎壓制不住的狂風暴雨,
“它並沒有詛咒你們宗家的任何一個人,你又怎麼知道死後就能消除?
說到底,你們身為受益者,根本就不用、更沒有那個必要去考慮分家到底因為你們而承受著什麼樣的命運!”
日向日足面露不滿,“你到底想說什麼?”
寧次身上的戾氣似乎陡然消失。
他依舊跑腿坐著,只是偏抬起了頭,眼中透露著偏執,
“既然不能解除,那宗家也同樣刻下這個詛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