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陽向周玉宸靠了幾步。
每一步都彷彿堵在他胸口似的負擔，叫他喘不上氣。
“不……不是這樣，秦大人，秦爺，都是我錯了。”
周玉宸連哭帶喊，完全沒了定國公府公子的樣。”
“我衝動，沒話找話，大人放過我，繞過我這一回。”
他說著手腳並用向後滑，不停垂頭叫苦，把救助的目光朝王若蘭那邊使去。
“王小姐，我……我給您賠不是了，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千萬別跟我一般見識啊！”
王若蘭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看見周玉宸這副狼狽樣，心裡也挺痛快。
但她畢竟心軟，也不想把事情鬧得太大。
“秦先生，算了吧，給他個教訓就行了。”
秦陽看了王若蘭一眼，點了點頭。
他走到周玉宸面前，低頭看著他。
“周玉宸，今天看在王小姐的面子上，我暫且饒你一次。”
“但是，你給我記住了。”
秦陽的聲音突然變狠了。
“以後，你要是再敢胡說八道，或者仗勢欺人，下一次，就沒這麼好運了。”
“我會讓你知道，什麼叫真正的後悔。”
一股陰森的殺氣，從秦陽身上散開，罩住了周玉宸。
周玉宸只覺得一股涼氣從腳底板直衝腦門，整個人都快嚇尿了。
“是是是！秦大人教訓的是！小人再也不敢了！絕對不敢了！”
他磕頭跟搗蒜似的，生怕秦陽一火大，真把他給廢了。
“還有他們。”
秦陽指了指那些躺在地上哼哼的家丁。
“定國公府的狗，也該好好管教管教了。”
“帶上他們，滾！”
周玉宸跟得了大赦似的，連滾帶爬地站起來，招呼著那些還能動的家丁，抬著受傷的同夥，狼狽不堪地逃離了悅仙樓。
那樣子，要多狼狽有多狼狽，哪還有半點來時的囂張。
圍觀的老百姓們，爆發了一陣叫好聲。
“秦大人威武！”
“打得好！這些國公府的惡奴，早就該教訓了！”
“秦大人真是為民除害啊！”
大夥兒瞅著秦陽的眼神，全是佩服和感激。
國士無雙，文武雙全，專打壞人，這樣的官，才是他們真心擁護的。
雅間的門開啟，王若蘭快步走了出來，臉上帶著點後怕的慶幸和對秦陽的感激。
“秦先生，今天多謝你了。”
她一雙好看的眼睛瞅著秦陽，充滿了不一樣的光彩。
“要不是你及時趕到，我……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王小姐客氣了，小事一樁而已。”
秦陽微微一笑。
“你沒事就好。”
他眼神挺溫和，讓王若蘭心裡暖暖的。
“秦先生，你……你的武功，怎麼會這麼厲害？”
王若蘭還是忍不住問，她實在太好奇了。
“略懂一點皮毛，算不上什麼。”
秦陽還是那副謙虛樣。
王若蘭卻不信，她可是親眼看見的，那哪是“皮毛”那麼簡單。
不過，既然秦陽不想多說，她也不好再問。
“不管怎樣，今天秦先生都救了我，這份恩情，若蘭記下了。”
她說話挺實在。
“改天，我一定上門道謝。”
“王小姐太客氣了。”
秦陽擺了擺手。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我還是先送王小姐回府吧。”
王若蘭點了點頭。
她看了一眼那些被打翻的桌椅和亂七八糟的地面，又看了一眼那些還在偷偷瞅著的酒樓夥計和客人，知道這裡確實不適合多待。
秦陽帶著王若蘭，在大夥兒的注視下，離開了悅仙樓。
張武他們緊跟在後頭，臉上都帶著得意和興奮。
今天這事，肯定又要轟動京城了。
他們的大人，秦陽，已經不僅僅是那個醫術高超、腦子好使的國士無雙了。
他更是一個武功蓋世，敢作敢當的硬漢！
把王若蘭安全送回兵部侍郎府，王侍郎得到訊息趕回來，對秦陽自然是謝了又謝。
說話的時候，對秦陽的欣賞和看重，一點不藏著掖著。
甚至隱隱約約有把王若蘭許配給秦陽的意思。
秦陽自然是打著哈哈，巧妙地應付過去了。
他現在，還不想被這些男女感情的事給絆住。
回到秦府，天已經晚了。
秦陽坐在書房，回想今天發生的事。
周玉宸那事，不過是個小事，但也再次提醒了他，京城這地方，水深得很。
他現在太扎眼，肯定會引來更多人注意，也會有更多人，想試探他，甚至對付他。
好在，他現在也不是隨便讓人捏的軟柿子。
醫術、腦子、武功，再加上皇帝的信任，這些都是他的底氣。
“大人，宮裡來人了。”張武在門外報告。
“是皇后娘娘宮裡的管事嬤嬤，說皇后娘娘請您明天進宮一趟，有要緊事商量。”
皇后娘娘？秦陽眉頭輕輕挑了挑。
自從上次皇后中毒那案子之後，他跟皇后之間，就建立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聯絡。
皇后明顯對他十分信任和看重，這次叫他去，會是什麼事？
秦陽心裡閃過一絲凝重。
翌日，秦陽按照旨意入宮，徑直到坤寧宮。
宮裡陳設別緻，透著皇家威儀。
皇后端坐鳳座，保養得當，神情和緩。
龍雨菲公主坐在一旁，今天顯得比平日裡靦腆了些。
她看見秦陽走進來，臉色有點紅，低頭沒敢抬眼看他。
“臣秦陽，拜見皇后娘娘，拜見公主殿下。”
秦陽俯身行禮，態度溫和有分寸。
“秦愛卿不必客氣，坐下說話吧。”皇后語氣也很隨和。
“多謝娘娘。”秦陽在一旁的位置坐好，規規矩矩。
他明白，今天的話題準跟龍雨菲分不開。
“本宮找你來，是想問點個人的事。”
皇后直接開門見山，目光停在秦陽身上。
“娘娘請問，臣一定如實回答。”
“本宮聽說，昨天你陪菲兒出宮玩了一趟，中途遇到了些麻煩？”
皇后語氣帶著關心，也透著幾分仔細。
“啟稟娘娘，前天是發生了點事。是臣護衛不嚴，讓公主受了驚嚇。”秦陽主動攬下責任。
龍雨菲忙抬頭幫他說話，“母后，這不是秦先生的錯，都是那些歹人太囂張了。”
“要是沒有秦先生幫忙，事情不知要糟成什麼樣。”
話一出口，她像是覺得有點衝動，臉又紅了，低下頭去。
皇后望著女兒，又看向秦陽，輕柔的說。
“秦愛卿能文能武，朝廷難得的人才。”
“菲兒從小被寵愛大，說話做事還很單純。”
“最近，她常常在我跟前誇你，說很佩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