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小眼兒感覺二叔說的這個可行,在我們把一千萬的現金轉到菸酒店的金庫後,金小眼兒立馬給張波打去了電話。
電話那頭,金小眼兒十分爽快,說那筆黃金貸回款非常順利,放貸出去的黃金基本上都已經套現,讓我們下午六點半,帶著當初放貸的收據,去他橘子洲的別墅拿錢。
儘管張波在電話裡十分的爽快,但我們還是要帶著阿泰和阿喬一起去。
如果收款順利,那我們就再給張波介紹一單新業務,讓他出手幫我們搞定阿泰和阿喬這兩條尾巴。
雖然張波主要業務是民間放貸,不是黑社會,但暴力催收對於他們來說那都是家常便飯,手底下養了一大群的小弟和打手,狠起來比黑社會都猛。
我們特意在菸酒店多待了幾個小時,把時間卡在下午五點鐘,才開車回了出租房。
阿泰和阿喬看我們開車回來,立馬問我們事兒是不是辦完了。
要是事兒辦完了,那就不等明天早上了,現在就開車出發去西安,一副急不可耐的樣子。
二叔跟阿泰說,我們自己的事兒是辦好了,不過在回來的時候,又聽到了一個非常可靠的小道訊息,當地的一個古玩販子認識雷閻虎,並且好像前幾天在長沙出現過。
二叔口中的這個古玩販子就是張波,等下六點半,可以帶阿泰他們倆過去問問,說不定能套出點有用的情報資訊。
“你確定訊息真的可靠?”
阿泰聽說當地就打聽到了雷閻虎的訊息,這麼巧合的事兒,不免帶著幾分警惕和防備。
“應該可靠!”二叔故作認真,沒有把話說的太滿。
恰是這七分滿的話,可以讓阿泰放鬆對我們的懷疑和警惕。
並且我們百分百確定,即便如此,阿泰也肯定不會放過關於找到雷閻虎的任何的線索。
事實上也確實如此,阿泰問二叔要了張波那邊的具體地址,然後出去打了個電話,回來後就讓我們帶路。
不用想都知道,阿泰出去打的這個電話,肯定是提前安排人,要留個後手,以防萬一。
雖然我們不確定阿泰的背後到底還有多少人,但無論多少人,到時候在必要的情況下,可以花錢把這個爛攤子推給張波。
下午六點,我們開了兩輛車,去了張波在橘子洲的別墅。
別墅還是之前那個別墅,門口停著好幾輛沒掛牌的麵包車,院子裡站著十幾個穿黑短袖的壯漢,三三兩兩的抽菸閒聊,看似清閒,但眼神卻全程都在警惕地掃視著四周。
我們兩輛車一前一後停在別墅門口,靠近門口的兩個壯漢立即過來給我們開門。
阿泰和阿喬就是專業的保鏢,他們的職業敏感立馬察覺到這裡的異常,倆人下意識的對視一眼,旋即又用一雙質疑的眼神看向二叔。
二叔笑了笑:“他們幹這行的,都比較謹慎……”
聽二叔這麼解釋,雖然合理,但阿泰和阿喬仍舊沒有放鬆警惕。
其實不僅是阿泰和阿喬,我也感覺今天有點異常,這別墅裡的保鏢戒備,甚至比半年前我們來的時候,還要森嚴。
兩個保鏢親自把我們帶到了別墅裡。
剛一推開別墅大門,我就看到偌大的客廳內,烏泱泱的全都是人在聚眾賭博,嘈雜的聲音和嗆鼻的煙漬味,這熟悉的場景,恍然間我還以為這是去了地下賭場。
我之前只是聽金小眼兒說過,張波的主要業務是民間放貸,還從來沒聽說過,他還有開設地下賭場的業務,並且還把賭場開在了別墅裡。
“我們老闆在樓上!”
其中一個保鏢指了指樓上的一個房間。
二叔轉頭看向阿泰說道:“你們先在這兒等等,我先上去確定一下!”
二叔也沒具體說上去確定什麼,更沒有給阿泰機會問,丟下這句話,直接就看了我一眼,跟著保鏢上了樓。
等阿泰想去問的時候,我和二叔的背影已經消失在擁擠的賭場裡了。
到了樓上後,保鏢推門把我和二叔帶進了一間辦公室。
這間辦公室裝修的非常闊綽,桌子上堆著一摞的賬本,還放著幾個大型的保險櫃,最顯眼的是裝修華麗的辦公室還單獨的留出一片區域,供奉著關公像。
我們幹盜墓的拜祖師爺,他們放貸的黑道拜關公,講究一個‘義薄雲天’,但是需要打上雙引號……
張波正坐在辦公室的老闆椅上,翹著二郎腿抽菸喝茶。
一看到我和二叔進來,他立馬用眼神支走保鏢,笑呵呵的衝我們迎了過來:“姜老闆,這幾天我正準備給你打電話呢,來……坐坐……”
看張波又是笑臉相迎,又是遞煙遞火,二叔接過煙還沒等開口,張波就又笑著說道:“姜老闆,這筆黃金貸都到期快一個星期了,你這才過來,我看你這應該也不是特別缺錢吧?”
張波這冷不丁的一句,感覺好像是話裡有話,二叔準備點菸的手勢頓時一滯,抬頭疑惑的看向張波。
張波也沒賣關子,直接呵呵笑道:“姜老闆,實不相瞞啊,我最近又擴充套件了幾個優質的客戶,但是這個資金運轉比較緊缺,有沒有興趣再把這筆錢多放在我這裡一段時間?”
說到這兒,張波又主動的給二叔點上煙,臉上帶著幾分商人的奸相笑道:“利息絕對好說,錢放在我這兒絕對比存銀行划算多了,我能讓錢生錢,利滾利,不出一年就能本金翻倍!”
張波這意思是,讓我們繼續把錢放在他這兒漲利息。
不過我和二叔也聽出了張波這話的另一層意思。
如果我們拒絕的話,那這六百萬的現金,他可能不會那麼輕易的拿給我們,最起碼不是現在就能立刻拿到的。
在聽出張波這話裡的意思後,二叔抽著煙,直接就笑著搖頭。
“不行?”
看二叔搖頭,張波臉上的笑容頓時就定格住,跟著眉頭一挑,眼神中閃過一絲微不可察異色。
來之前電話裡說的好好的,到了這裡卻臨時變卦了。
這還真就被我們給猜對了,他們幹高利貸這行的,信用幾乎為零。
如果換做平時,只要張波敢不給錢,我們絕對有一百種方法,用這六百萬幫他定製一副上好的棺材!
但現在的情況不一樣。
二叔繼續邊抽菸,邊搖頭,看著張波邪笑道:“張老闆,咱們走的道兒不同,我們乾的買賣只想看到錢,也只有錢裝進自己的口袋,心裡才踏實!”
說到這兒,二叔又話鋒一轉,說道:“張老闆,要不這樣吧,這六百萬我只拿一半,剩下的一半,你幫我辦個事兒,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