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吧。”老太太起身去了一下餐廳,叫幾個人吃飯。
從許廷知接手公司後,許爸就卸任退休,在家下下棋養養生。
飯桌上,還喊著姜願吃完飯陪他下盤棋,姜願剛來許家那段時間,許爸晚上從公司回來就教姜願下棋。
姜願學什麼都有靈性,孺子可教,許爸更喜歡教了。
“許叔叔喜歡下棋啊,我也略懂皮毛,可以的話,我也陪許叔下一盤。”雲洛林開口,她帶著笑意,又尊重長輩,許父也不好拒絕。
“好啊。”許父爽朗的開口,“都是願願和廷知陪我下,這還是第一次和外人下棋。”
雲洛林聽後臉色一僵,可還是迅速恢復笑意。
桌上人都聽出來了,許老太太拍了許父一下,“老頭子說什麼呢。”
“哦哦,年紀大了,腦子轉不過來,等一會吃完飯。”
姜願不願意參與鬧劇,兩耳不聞窗外事的吃飯。
任雲洛林再把話題甩到她身上,姜願只是敷衍一下,再把話題拋回去。
雲洛林的敵意隱藏得很好,可自己又不是蠢蛋。
不要輕視女人天生的第六感。
有云洛林陪老太爺下棋,姜願也落的輕鬆,吃過飯後一個人走到後花園。
後花園光線昏暗,在院子中間有個鞦韆,鞦韆還是第一年來許家的時候修的,這麼多年修修補補,還在這兒。
太久沒人用了,但是因為園藝日日收拾照顧,姜願坐上面也沒什麼問題。
她輕輕的蕩著鞦韆,腦袋裡想到昨日父母發來的資訊,問她要不要去國外過暑假。
“在學校住的習慣?”身旁傳來男人的聲音。
姜願陷在自己的事情裡,沒注意到旁邊有人過來。
她抬頭看到讓老太太拉過去陪著雲洛林下棋的男人,正站在自己旁邊。
她不開心,話也不好好說。
“小叔怎麼不陪人下棋了?”她陰陽怪氣。
他聽得出來,卻沒在意,只是在旁邊的矮凳坐下,陪著她。
“去學校為什麼不提前給我說一聲?”他聲音冷厲,放在平時姜願肯定耷拉耳朵等著捱罵,可今天不一樣。
人不情緒低落的時候就容易什麼也不怕,破罐子破摔。
“知道你忙——”忙著相親,後面半句姜願沒講。
明明滿心委屈,卻沒有宣洩的出口。
男人輕哂,淡淡開口:“什麼時候學會善解人意了?”
姜願:“......”
“未來小嬸嬸挺漂亮的。”姜願聲音低低的,但是許廷知還是聽到了。
一句話,像被蜜蜂蟄了一下。
男人指尖捏著煙,卻沒點燃,眼眸深海一樣,盯著她,最後也沒說什麼。
姜願在他不回覆的這段時間心一度度下沉,預設等於承認。
他還是願意,再說,他不願意相親結婚誰還能催的動他。
安靜的後院時不時能聽到客廳裡,傳來老爺子爽朗的笑聲,正值夏季,院子裡蚊蟲也多。
許廷知注意到姜願胳膊上紅紅的一片,輕嘆一口氣,起身。
“回去了,在這兒坐著喂蚊子嗎?”
姜願抓了抓胳膊,不情願的從鞦韆下來,跟在許廷知身後。
客廳裡棋局已經結束,雲洛林正在和老太太聊天,正巧看到兩人一前一後進來。
姜願從旁邊直接去了廚房,保姆阿姨正在準備水果,姜願過去幫忙。
洗洗手,拿刀子切鳳梨,期間阿姨接了一通電話,去後院倉庫拿東西。
姜願將切好的水果裝在盤子裡,廚房門開啟,姜願以為保姆阿姨回來了,頭也沒抬。
雲洛林站在她身旁,問她有沒有需要幫助的。
“不用了,來者是客。”
雲洛林似乎沒有出去的意思,離洗手檯遠了一些,站在那兒。
“姜願,你一直和你小叔一起住嗎?”雲洛林疑問的話語傳來,姜願一愣,卻沒停下自己洗水果的動作。
“你想說什麼?”
開門見山,她並不覺得雲洛林只是來和她聊聊天。
“你小叔這麼多年沒女人嗎?”
姜願看她一眼,說:“這事你應該去問我小叔。”
“你們一起住這麼多年,你不清楚嗎?”
這句話不是很友好,帶著另一層意思。
雲洛林絲毫沒覺得自己越界了,許廷知對這個侄女不一樣,她沒來由的感覺兩人關係不一樣。
“你什麼意思?”姜願手中的東西放了下來,直起身正對著雲洛林。
雲洛林還是笑得那麼禮貌,可話裡話外全是刺,“沒什麼意思,我就是問問。”
姜願端著盤子,“我小叔的事情,你可以問他,問我沒用。當然如果你有需要,我可以幫你轉達。”
姜願也是從下被嬌養著長大,來了許家也是被捧到手心裡,從沒吃過啞巴虧,自然不會讓著雲洛林。
“哦,對了,我小叔呢,最討厭的就是表面一套背地一套的人,未來的小嬸嬸,你要小心一點哦。”
都是人,憑什麼讓著你。
雲洛林回去了,走的時候姜願沒去送,坐在廚房啃阿姨剛剛取來的雪糕。
許廷知看到的時候她都啃了好幾塊了。
“吃這麼多?”許廷知穿著家居服,領口的扣子有點低,漏出鎖骨下的一部分胸膛,手裡拿著剛接的水,上前去把她手上的雪糕拿過來,丟到垃圾桶。
“不怕肚子疼?”
姜願吃雪糕凍的牙齒髮顫,她看著空空如也的手和垃圾桶的雪糕,突然鼻子一酸。
雪糕也不讓吃。
煩死了。
許廷知真的煩死了。
半夜,姜願果然如許廷知說的一樣,捂著肚子在床上打滾。
她從小腸胃不好,吃垃圾食品都是躲著許廷知。
雪糕更是不敢隨便吃。
姜願坐起身開了燈,從旁邊摸到手機,開啟許廷知的微信聊天框,反反覆覆退出又進入,還是把手機扔到一邊。
她兩隻手捂著肚子,大口深呼吸。
她知道自己快來例假了,肚子剛開始疼的時候就吃了止疼藥,可一點效果都沒有。
適得其反,從吃了藥之後就越來越疼。
傳來敲門聲,“姜願!”許廷知的聲音,姜願折騰的滿頭大汗,身上的睡衣也溼黏黏的。
她哼嚀了一聲,疼的說不出話來,姜願沒注意,從床上滾了下來。
幸好她睡覺沒有反鎖的習慣,許廷知聽到聲響什麼也顧不上了,擰開門就看到姜願窩著身子趴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