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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謝謝喬學長

週二再見張茉的時候,她小聲說話:“你幫我個忙唄。”

“什麼?”姜願正在做她的結課作業。

“周正請我吃飯,我不想自己去?”

“嗯?”

“你陪我去唄,我自己不好意思。”張茉搖搖她手。

姜願皺眉:“你倆搞曖昧,吃飯帶我這個電燈泡幹啥。”

張茉和周正曖昧,是全班公開的秘密,這倆人聊了大半年,也不見有啥進展。

這是要捅破窗戶紙了。

“就這一次,就這一次。”張茉保證:“我不是怕尷尬嘛。”

“那我去了,尷尬的就是我了。”

“no,是我們三尷尬。”

姜願磨不過她,再三保證僅此一次後,姜願應了。

可飯桌上為什麼是四個人。

幾個人面面相覷,姜願看著張茉,眼神詢問“什麼情況?”

“呃嗯……不知道。”

“學妹,學妹,你們吃點啥?”

姜願看了看對面的學長,扯出一個笑來,笑意還沒收回去,姜願臉僵住了。

許廷知。

他不知在那兒站了多久,神色淡淡的看著她。

這個餐廳是在天台,每個餐桌旁不是牆隔開的包廂,而是設計的玻璃藝術和綠植,燭光晚餐吹著晚風,好不愜意。

如果許廷知沒有站在外面看著她的話,那確實是頂好的。

他又看坐在對面的學長。

姜願品不出他的情緒。

這時,許廷知身後出現了一個打扮精緻的女子,她側過身子,擋住了許廷知半張臉。

不知兩人交流了什麼,許廷知再沒看她一眼,跟著那女子離開了。

姜願起身一半,又坐了下來。

“怎麼了?”張茉看她神色不太好,擔憂的問她。

姜願搖搖頭,笑了笑:“沒事。”

他真的來相親啊。

這頓飯吃的姜願心煩,也顧不上她們在聊什麼,問她一句好久才回一句。

“姜願,姜願,你怎麼了,魂不守舍的。”張茉手在她臉錢拜了拜。

姜願才回過來神,手放下筷子:“沒什麼,你們先吃,我出去一下。”

姜願抱歉的笑笑,起身出門,問服務員衛生間在哪裡。

她踩著小路一路走過來,沒見到許廷知,從衛生間出來,看到站在洗手檯旁邊的男人,他一身西裝,應該是從公司來的。

襯衫最頂端的扣子解開了一顆,袖子挽起一些,露出小臂。

食色性也,他這個模樣相親成功率百分百吧。

就是臉色不太好。

“你怎麼在這裡?”男人開口。

姜願洗洗手,看著鏡子裡的自己。

“和朋友一起吃飯,小叔,這個你也要管嗎?”姜願笑嘻嘻的,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

“和那個學長一起吃飯?”

許廷知靠近了一些,聲色低沉,姜願感受到一股壓迫感。

那又怎樣,她只是和朋友一起吃飯。

“不然呢,小叔不是都看到了嗎?”

姜願側身要出去,被許廷知抓住手腕。

“那個學長不適合做你的朋友。”

話還沒說完,被姜願打斷,“小叔,我交朋友你也要干涉嗎?”

許廷知深深地眼眸看著她,想說什麼,話到嘴邊還是停住了。

“姜願,你的電話。”學長喬遠走過來,手裡拿著姜願的手機。

姜願甩開許廷知的手,走上前接過:“謝謝。”

兩人走回去,許廷知和喬遠視線相交,他是男人,什麼看不出來。

姜願喝了點酒,微醺,除了有點上臉其他無異,結束時幾人一起下樓,喬遠提議送她們回去。

大廳前停著一輛車,車窗半落,姜願抬頭和他視線對視,突然笑了,答應了喬遠的提議。

“好呀,謝謝喬學長。”聲音清脆,車裡的許廷知聽的清楚。

男人不動聲色的望著她,神色複雜。

姜願跟喬遠走了,許廷知從後視鏡看她的背影,握著方向盤的指尖發白。

她故意的,他從不限制她自由。

姜願到底沒讓喬遠送,自己打車回悅湖,她知道喬遠並不順路,也沒必要麻煩人家。

到家的時候,許廷知已經在客廳等著她了。

姜願低頭換鞋,裝作沒看見的樣子,並不想溝通。

客廳靜的可怕,拖鞋踩在地上的聲音格外明顯,姜願去廚房拿了瓶飲料,也不理會客廳裡的人,徑自上樓。

“姜願。”被男人的聲音攔住。

姜願站在樓梯上,回頭看他。

許廷知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告訴她他並不想相親,可事實是他去了,他作為一個鄰家叔叔,沒有身份告訴她這些。

許廷知就這樣看著她,反反覆覆有些話說不出來,他看著姜願清麗的容顏,才20歲,他不是畜生。

他起身站定,留下一句:“早點休息。”

姜願看著他出門的背影,突然鼻子一酸,眼眶發紅,這算什麼。

忍著淚意,姜願回到臥室,聽著樓下的車子開動的聲音。

她突然心裡空了一塊,想到在餐廳他和那個女人,是適合他的結婚物件,她越看越不順眼,可是她又有什麼立場。

小時候不懂事攪亂他的桃花,現在,她又不是小孩子。

許廷知總會有一天結婚的。

可是沒想到這一天這麼快就來了,他願意相親,那就是有結婚的想法了。

她已經耽誤他太久了,說不準沒有她這個小尾巴,許廷知早就戀愛結婚生子了。

她早就有心理準備,他不可能給自己當一輩子小叔的。

她不過是鄰居家小孩,因為老人的情分才帶著她。

連血緣關係都沒有的叔侄,什麼都不算。

姜願壓下心中思緒,躺在床上,眼淚像斷線的珠子,什麼時候喜歡的,是成人禮那天,還是她發高燒他一直在身邊那天,或許是日日夜夜的相處,早就情根深種,她日日瞞著,藏著,擔心心思被看穿。

她父母不在身邊,許廷知就是她的依靠,她哭的捂著胸口,頭也隱隱發痛。

十二點,許廷知依舊沒有回來。

她坐在窗前,別墅裡就她一個人,寂靜的能聽到自己的心跳。

眼睛哭的太久,已經紅腫,她慢慢下樓去廚房拿了冰塊,坐在沙發上看綜藝,聲音開的特別大,似乎這樣才能減少心裡瀰漫的空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