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換許廷知鉦住,“你看見了?”
姜願喝了口湯,淡淡點頭:“我都看到了。”
“是她不小心要摔了,我沒碰她。”許廷知急忙解釋。
“哦。”姜願心裡的鬱結解開了一些,氣也順了。
吃完飯,姜願放下碗,跟許廷知道歉:“小叔,對不起,這段時間不回家。”
她就能說這些,再多的她說不出口。
許廷知眼眸深深地望著她,“老頭老太太擔心,自從知道你和那個……咳,那誰談戀愛,他們很擔心。”許廷知摸摸鼻子,他不想提喬遠。
姜願把碗收拾了,才回頭說:“我知道。”
許廷知站在廚房門口看著她,姜願揹著身站在琉璃臺前。
“你個喬遠——是真的?”許廷知一直都不信,姜願不是那種將感情視為玩物的人,再說那個時候兩個人剛說開,姜願難受的時候也不可能突然找個人。
姜願不理他,許廷知這段時間靜下心來想了想,他還是覺得自己太冒進了,他了解姜願,不可能隨隨便便和不瞭解的人在一起。
姜願站在他兩米的距離,回頭看他,沒回答這個問題,說了句小叔晚安,側身走了出去,許廷知回過身看她上樓的背影。
頭靠在牆上,長嘆一口氣,小孩太難養。
姜願沒開燈,坐在門後面,一個人安靜的待著,聽到門外傳來上樓的聲音,那聲音從樓梯過來,在她門口停了許久,姜願拼住呼吸,等聲音離開,這才起身,拍了拍自己發麻的大腿,藉著月光爬到床上。
半夜,姜願被屋外的雨聲吵醒,她醒了關上窗戶,也不知是不是巧合,今夜的大雨除了雨聲再無其他。
許廷知堅持送她回學校,路上問她:“什麼時候搬回來?”
她生氣離開家,本以為住一段時間就回來,誰知這一出接一出的事情,讓他都忘了一開始姜願離家的原因。
“快放假了。”姜願捏捏手指,小聲答。
“我知道,你在學校我不放心。”許廷知也不藏著掖著,在家至少他每天能看到她,在學校他心裡沒底。
姜願看他一眼:“有什麼不放心的。”
許廷知沒說,姜願也沒繼續問。
到學校路程不遠,許廷知看著她回去,另一邊車窗被敲了敲。
喬遠站在車外笑著看著他,“許~叔,我們聊聊。”
許廷知正愁找不著他,這送上門來,他當然樂意。
兩個人在一處安靜的包廂,許廷知坐在那裡氣場就足夠強,服務員在接收客人的要求後,出門把門帶上。
“你要和我聊什麼?”許廷知率先開口。
“許叔,我和姜願在一起挺好的。”喬遠笑著給他倒茶,一副小輩侄女婿的姿態。
許廷知不爽,眯了眯眼看他,特別肯定:“她不喜歡你。”
“是嗎?”喬遠揚眉,“她喜歡誰不重要,可她現在和我在一起。”
許廷知周身泛著冷意,昨夜沒有回答的問題,今早又有人來宣示主權,許廷知不由得多看他兩眼。
“就算在一起又怎樣,談談戀愛,你不會是她的菜。”
許廷知能說出這句話,自己有多大度自己知道,他忍著躁意和這人說這麼多。
已經超出他的極限。
“是不是你怎麼知道?哦,對了,我和姜願一起申請了國外的大學,在她爸媽呆的那個國家。”喬遠知道自己比不過許廷知,他經歷得多,老謀深算,不會輕易暴露自己。
可喬遠知道,他的淡定不過是裝的,“哦,你不會還不知道吧。”喬遠笑得歡,故意說這些話刺激許廷知。
果然,氣氛更冷了,許廷知神色不霽,周身的冷意更深,臉色也不太好,重重地放下茶杯出門,門甩的震天響。
留下喬遠一個人在包廂,他看著空了的位置,揚了揚唇,自己品一壺上好的茶水。
許廷知到公司的時候手機都快被他攥爛了,他坐到辦公室裡,把手機往桌上一摔,偷摸申請出國,這是準備上了飛機再告訴自己?
他不由得冷笑,又想起喬遠那副小人得志的樣子,他恨不得把人千刀萬剮。
一起出國留學,好啊,雙宿雙飛。
許廷知站在落地窗前,視線看向州大的方向。
這是想氣死自己,這麼久鬧脾氣也就鬧了,出國這麼大事自己居然一點也不知道。
許廷知有氣沒地發,助理敲門進來,問他會議的事情,許廷知擺擺手,隨後就來。
晚上,姜願在操場和張茉一起坐著。
天太熱,穿著短袖都一身汗:“願,你都坐多久了,天太熱了,咱出去找個有空調的地方待著行不行?”
從那天喝酒後姜願就時不時地自己坐著發呆,張茉也不敢問,大概能猜到兩個人中間發生了不太好的事情。
姜願的手機響了,是許廷知身邊一位朋友的來電:“嘉哥。”
“姜願,你快來,你們家這個祖宗喝多了怎麼也不願意走,你來接一下吧,這兒男人女人都如狼似虎的,萬一出點什麼事,你叔可就完蛋了。”
姜願聽後趕緊起身,掛了電話:“茉,你先回,我有點事。”
“怎麼了這是?”張茉也站起來,想問什麼情況,留給她的只是一句我先走了。
姜願會開車,但不常開,她打車到嘉哥說的地方,是上次他們一起玩撲克的酒吧。
許廷知倒在沙發上,地上瓶子不知道倒了多少,一看就沒少喝,旁邊還有陪酒的兄弟,也喝得暈頭轉向。
“姜願,你可來了,快把你叔帶走,再喝下去人都要完蛋了。”
陳嘉趕緊把姜願喊過來,想去扶許廷知的時候,又把姜願拉到一邊,“小願,咱倆認識這麼多年,你給哥說句實話,你小叔是不是失戀了,他最近都泡在這兒了。”
姜願:“……!”
“算了,你可能也不知道,他基本上天天喝酒,沒有不喝的時候,再這樣下去,胃都喝壞,你帶他回去,勸勸他,我們說了沒用。”
說完陳嘉搭把手把許廷知給她送出去,想開車去送他們,一想到自己也喝了酒,擺擺手算了,說叫車陪他們一起回去,姜願讓他別忙活,自己叫了車,許廷知喝多了,但還是能站著扶著走兩步。
“行吧,你到家給我打電話。”陳嘉適可而止,自己在那兒反而多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