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曲芙跟鄰居說了聲去縣裡把蘑菇換錢，翠花嬸子還給她提個醬油瓶讓她幫忙打半瓶醬油，曲芙答應了。

走路到縣裡要好遠，足足走了差不多兩小時，翠花嬸子說可以去村坐車，公交只需要半小時，但這公交要上午一趟下午一趟，時間都定的非常極端，而且還要車票。

身無分文的曲芙只能走著去，不過也幸好走去，一路走過很多泥濘路，也摸透一路過來有多少山，甚至還看到果林。

看到這片半死不活的果林，曲芙心裡癢癢的，很想買下。但現在不是時候，1978-1983年北方連續乾旱，很多農作物都活不了，今年年底就開放經濟了，在這之前存多錢，到時候來買果林就更划算了。

曲芙想著未來方向，一路渴了喝喝靈泉水，餓了從空間拿出桃子充飢，不知不覺就到了縣裡。

找了個沒人地方把鞋子泥巴清洗乾淨。

石門縣現在還是縣，等改革開放幾年後就發展成城市，未來這裡是經濟、文化、政治重要樞紐。

縣裡很多工廠門口都有些個體經濟出現了，有賣包子的、燒餅的，還有些拿出新鮮蔬菜的，看來這是放鬆了管制，雖然放鬆了管制，但這些人也是鋌而走險，現在的黑市還是存在的。

原主記憶對黑市印象模糊，但依然有些片段，曲芙尋著過去，問問路人，指引也找到了黑市。

曲芙自然不會傻乎乎在黑市賣人參，她是找黑市裡的大魚。

她把蘑菇放下賣，仔細觀察黑市來往的路人，終於發現了可疑物件。曲芙不慌不忙，用蘑菇拿去換了兩斤大米，放入揹簍她徑直向著一直在一棵樹下巡看的大胖子走去。

大胖子一身不是很符合花襯衣外面套中山裝，年紀不大確是地中海，他有些詫異看著曲芙“有事？”

“有好貨，帶我去見你的東家。”

大胖子瞳孔瞪大，支支吾吾半天沒說話來，不過見識多了很快淡定下來，打量面前的女人，她雙眼睿智，神情鎮定，一看就不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交易的，可真是奇怪啊，他在這裡這麼多年，沒有見過這女人啊？

“什麼好貨？”大胖子叫劉來，在這黑市把風多年了，有些混熟的人也經常找他引薦東家，但他也不是什麼人都引薦，得驗貨。

曲芙從懷裡拿出一個白色布袋掏出一根野山參，劉來雙眼一亮，立即畢恭畢敬把曲芙引薦給自己東家。

曲芙跟著大胖子七扭八歪來到一棟二層獨棟小院裡，院子裡有個穿著黑色唐裝的大爺在逗鳥，回頭看到來人，他扔掉了手裡的草，在大理石桌子前坐下“劉來啊，色字當前一把刀，怎麼就把娘們引進來？”

“秦爺，這是……不是有好貨麼”劉來點頭呵腰笑著，主動端起茶壺給秦爺倒茶。

“什麼貨？”秦爺掏出焊煙和火柴盒。

曲芙也很乾脆，把布袋攤開。

秦爺手抖了抖，放下菸斗和火柴盒，他仔細打量著野山參，八字鬍子抖了抖，甚至整個臉部都顫抖起來，這是激動表現。

曲芙見他看差不多，把野山參抽回“還熱乎的野山參，上百年的，就是斷了2根根鬚，秦爺是個乾脆人出個價格吧，價格合適我就出售”

秦爺笑了，做了個讓她坐下好好談手勢，然後揮揮手，讓大胖子離開，大胖子很有眼力勁，給曲芙上了茶，麻溜就跑遠了，去外面守著門。

曲芙端起茶杯聞茶色，微微抿一口。

“姑娘，來我這喝了我的茶，是否應該把名字報一報？”

“自然，我叫曲芙，紅霞村人，就一個農女罷了”

秦爺上下打量，怎麼看氣質怎麼不像，不過也不追問，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隱私，秦爺能走到這位置，做人做事還是有一定原則。

“曲姑娘，你這野山參今天啊我就要定了，你給個合適價格，價格合適，下次合作愉快。”言外之意就是，別盲目開價，否則下次連這扇門都進不來。

“秦爺，價格還是你說個價把，畢竟你是買家，你賣出去有多少利潤你心裡知道；至於下次嘛，我看著年頭經濟要開放了，賣給誰還是個未知數呢。”

秦爺聽了小丫頭大言不慚的話，不怒反笑，從來都是聽恭維話，難得遇到一個牙尖嘴利的姑娘，一點也不上道就算了，揚言，經濟開放，他沒黑市就幹不來？

秦爺笑著喝了口茶潤潤嘴皮“丫頭，我也不跟你多說了，這野山參我拿出去，憑本事能賣到2萬出頭，這樣，1.5萬給你這個面子，下次還有這樣的好貨，你必須第一個得想到我。”

曲芙沒想到這秦爺做人做事還是很地道的，不愧是黑市的東家，寧願自己吃虧點也要長期維護關係，曲芙忍不住多看他幾眼，隨後看到他左腿。

從進門就發現他左腿不便，旁邊還有個柺杖。

“好，那秦爺，以後我還是來這裡找你？”

“都可以，來這裡找不到我，我自然會讓人引薦能看到我的地方”

曲芙點頭。

秦爺拍拍手，身後立即跑來一個穿著中山裝戴著金邊眼鏡30出頭長得一表人才的男人跑來“爸”

“去拿1.5萬過來”

那眼鏡男看到桌上野山參後瞭然，笑著對曲芙點頭，然後就跑進這小院另外一道門出去，就是對面的莊園。秦家財大氣粗哦，這麼大莊園。

曲芙放下茶杯站起來，看著籠子裡鳥，看來秦爺是好鳥的人。

秦爺也站起來活動，拄著柺杖來到鳥籠前，面容柔和下來。

“秦爺，這是八哥，能說話嗎？”

“只會一句，‘你好’”

曲芙從自己揹簍藉著掩護從空間拿出一個在路邊採摘野果子，塗滿了靈泉水去投餵八哥“可以餵它？”

“可以，小八最喜歡吃野果了”

曲芙點頭，果子投到籠子裡，八哥立即撲過去啃食，吃完居然給她說話了“仙女”

這可把秦爺高興壞了，養了這麼久這是第二句話，第一句話時候可把他高興壞了，還專門擺了宴席。

秦爺不可置信看著曲芙“你怎麼做到的？”

曲芙也很無奈，知道自己靈泉水惹的。

“我就這樣投了個果子啊，它以前有被女性投餵過”

“那倒是沒有”

“仙女、仙女”小八在籠子裡撲騰翅膀，對著曲芙十分亢奮。

曲芙十分無奈又摸出果子，但秦爺不給餵了“他的食量要控制的，不過你這果子我買了，給你10塊錢，還有嗎？”

曲芙笑著摸出一把來“就這麼多了”

秦爺把果子放到桌面上，十分稀罕著。

很快秦爺兒子回來，拿著一個皮夾箱子，在桌子上開啟，秦爺把15捆大團結給推到她面前。

曲芙當著他們面清點清楚，扔進揹簍裡把布蓋住，背起揹簍“那我走了”

秦爺連忙叫著她，把10塊錢給了她，曲芙接下，高高興興離開。

劉來帶著她回到黑市，為了感激劉來，她把10元給了劉來當辛苦費，劉來從未見過這麼大方的人，感動的不行。

“曲小姐，我對這一帶很熟悉，以後遇到什麼可以來找我”

“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