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她多在乎那點小東西一樣,“金銀首飾我不喜歡,太后要賞,就賞我點別的怎麼樣?”
“哦?”頭一回有人拒絕太后的賞賜,她臉色有點掛不住,“你想要什麼?”
墨染青偏頭與夜銜燭對視一眼,夜銜燭看到她眼尾勾起一抹壞笑。
“睿王府院子裡的那棵槐樹長得太高了,擋住我將來要住的院子陽光。我本想找人刨了它,但聽說是太后賞的,就想問問太后,能不能拔了。”
聽到墨染青要把槐樹拔了,太后頭頂金釵一顫,目光瞬間犀利起來。
那槐樹是她用來壓制夜銜燭的陰物,就是有它,先皇才能順利將皇位傳給光耀帝。
她眯著眼看向墨染青,猜想她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墨染青表面坦蕩,任由她打量,片刻後她聽到太后說,“那槐樹是哀家從太祿山求來的,已經在王府盤根多年。這麼好的一棵樹,拔掉著實有點可惜。若是擋了光線,王府這麼大,重新挑選一座院子便是。”
“太后不知,我這人就喜歡閤眼緣的東西。”墨染青倒了一杯茶,端在指尖,“相中的東西不喜歡放手,王府這麼大,我就相中了那個院子。”
“這...”太后暗暗掐著掌心,為難道,“王府也沒有其他容下它的地方,這樹是哀家的一片心意,樹要是不在,豈不是斷了我們母子的情分。”
情分,墨染青冷笑一聲。
情分兩個字從你口中吐出來,真不怕擱掉大牙。
“既然太后這麼為難,我倒是有個好辦法。”墨染青淺啜一口清茶,含笑說,
“王府是沒有地方種,但宮裡面積大,特別是太后的永壽宮,多的是土地,不如明天,我讓人在太后宮裡挖個大坑,將樹移來,既保住了樹,還留住了情分,一舉兩得。”
說完墨染青轉頭問夜銜燭,“我說的對吧?”
夜銜燭含笑,看著她眼裡的精光,頷首,“說的不錯。”
太后臉色驟變,再沒有剛才的慈祥。她敢斷定,墨染青絕對是知道了什麼。
這樣一個女子留在夜銜燭身邊,簡直就是如虎添翼。
太后心思漸沉,她絕不能讓這女子嫁給夜銜燭,一旦夜銜燭有了反心,有了這女子的加持,那她這些年的心血算是白費了。
偽裝是後宮女人的必備法寶,內心驚濤駭浪,太后也能面如端花,“要拔樹也不急在這一日,倒是說起來,你們的婚事將近,婚禮所需的東西,可都準備好了?”
不瞭解古代婚禮是個怎樣的流程,墨染青什麼都沒有準備,只聽安排。
這下輪到夜銜燭說話了,“該備的東西,本王都備了,不需要旁人再操心。”
他聲音冷淡,把太后的和善拒之門外。
但太后彷彿沒有聽出夜銜燭的拒絕,好心的說,“聽說墨家現在只有一個孤女,父母親都被攆了出去。要是無人送嫁,可是難看。不如就把墨雲通接回墨府,給染青送嫁。畢竟是親父母,沒有隔夜仇。”
原來是在這裡等著她呢。
墨染青冷笑一聲,抬眸看向對面臉色不太好的孟餘紅。怪不得今日她坐在這裡,合著是想掛回墨家女的門牌。
“太后,你說錯了。”夜銜燭放下杯盞,把玩著墨染青的手指,漫不經心的說,“是孟雲通,不是墨雲通。並且成親只是走個過場,本王和染青不在乎,與其讓一些阿貓阿狗的送嫁,倒不如直接不用的好。”
“誰敢說閒話,直接到本王面前說就好,本王保證.......”夜銜燭目光輕輕掃過眾人,一字一頓道,“會給他留個全屍。”
殿內沉寂無聲,這個時候誰也沒敢開口。
林綰棠目光死死的盯著夜銜燭與墨染青交握的雙手,眼裡的妒火怎麼也藏不住流露出來。
一旁的孟餘紅更是心無死灰,她那可憐的父母親還在城外的破廟裡住著。
墨染青連太后的面子都不給,她該怎麼辦?
宴席進行到半場,太后說自己有些乏了,夜銜燭和墨染青本想先告退,結果李德福來了,“睿王殿下,皇上知道您來了,在御書房等您過去。”
皇上找他大概是有什麼急事,夜銜燭放心不下墨染青一個人在宮裡,本想安頓劉楓送她先回去,誰知墨染青擺了擺手,“沒事你去吧,正好我帶著喪彪去御花園逛逛。”
喪彪再怎麼說也是千古神器,有她跟著墨染青應該不會出事。夜銜燭臨走時,不忘囑咐,“等我去找你。”
墨染青點了點頭,讓他放心。
與夜銜燭分開後,得了自由的喪彪終於能夠開口說話,“憋死我了。”
她氣的直跺腳,“你為什麼不讓我說話,那個老太婆,一看就沒有安什麼好心,還有那兩個女的,也不是什麼好人,眼神能當刀子使的話,你不知道被捅死多少回了。還有那個男的........”
提到林耀喜,喪彪就忍不住反胃,“那個男的,長得噁心不說,眼神也挺噁心。黏糊糊的,油膩膩的,想起來我就想吐。”
“你不該封住我的嘴,看我怎麼跟她們大戰八百回合,罵的她們連爹都忍不住來。”
“.......”
太吵了,吵得墨染青忍不住,還想封住喪彪的嘴。
墨染青轉動指尖,金光凝聚,喪彪一把撲上來攥住墨染青的手指,妥協道,“好好好,我閉嘴。”
不愧是皇宮,御花園的花品種多,顏色豔,喪彪連採了好幾朵戴在頭上。
小女孩子喜歡花,可以理解。但你把自己當花瓶,墨染青就不理解了。
墨染青無奈的從喪彪頭上,摘掉一朵花,“你戴一朵那叫豔,戴兩朵那叫俗。你戴一頭,那叫牛糞你懂不懂?”
“你懂什麼?”喪彪對著水鏡照著自己,“這樣才好看。”
喪彪真身是玉筆,最喜歡五顏六色的東西。
正玩的興起,喪彪突然打了個“哈欠”,她揉了揉鼻子,怎麼感覺有點困。
雙眼有點睜不開,喪彪想睡覺。
轉身見墨染青正站在一處橋樑上,喪彪走過去,直接牽住墨染青的手,化成一枝玉筆躺在墨染青的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