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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不如偷

宋凝霜像是怕極了這樣他。

墨玄夜看起來那麼兇,宋凝霜的淚珠子,掉得更兇了!

“未經允許,擅闖皇帝寢宮,若是朕要定你的罪,你知道你將要接受怎樣的懲罰嗎?”

“可是,你說過,你會永遠保護我的!”

宋凝霜星眸顫抖,半咬著唇,西子捧心,捂住胸口。

一雙含情目巴巴地盯著墨玄夜,想要鑽入他的懷中,卻又怯怯的不敢。

墨玄夜哪裡拒絕得了這樣的宋凝霜。

他嘆了口氣,張開雙臂。

宋凝霜當即破涕為笑,她衝進了墨玄夜的懷中。

“你啊!再有下次,朕定不輕饒。”

“知道了,霜兒就是吃醋嘛!只要玄夜哥哥多陪陪霜兒,霜兒肯定不會再這樣了!”

隔著屏風,宋凝昭還在龍榻上昏睡。

墨玄夜乾脆將宋凝霜抱起,坐在了窗邊的小榻上。

“朕哪天晚上沒去找你?你個小沒良心的東西,還要朕如何陪你?”

墨玄夜逗貓似的,把玩著宋凝霜的發。

她的身上,沾染著芙蕖花香。

她一改先前的柔弱,忽然變成野性的貓。

將墨玄夜一把推倒,翻身,跨坐在了墨玄夜的身上。

她俯身。

小狗似的在墨玄夜的身上到處嗅。

墨玄夜的神色逐漸幽深。

剛剛開葷的男人,哪裡禁得住這樣的挑逗?

他一把扣住了宋凝霜的腰,另一隻手,按捏住了宋凝霜的後脖頸。

“霜兒這是在做什麼?”

宋凝霜的發落在了墨玄夜的鬢邊,釵環上的流蘇輕晃。

“我自然是要嗅一嗅,陛下的身上,到底沾染了幾分姐姐身上的氣味啊?”

“那霜兒可聞出來了?”

墨玄夜喉結滾動。

扣住宋凝霜腰肢的手,力道加重。

宋凝霜的鼻尖劃過墨玄夜的下顎,紅唇落在他的耳畔。

“玄夜哥哥,霜兒想要……”

她氣吐如蘭,纖瘦的手不經意間穿透衣衫,劃過墨玄夜滾燙的胸膛。

“將玫瑰的氣味,全部覆蓋,一寸不留!”

呼吸急促。

墨玄夜乾脆攤開了手。

“那……就要看霜兒的本事了!”

銀鈴般的笑聲響起。

墨玄夜側頭,用唇封住宋凝霜的唇。

荔枝輕啜。

滋味回甘。

“妖精,你姐姐還在裡頭呢!”

“陛下不就是喜歡這樣?”

他喜歡她在上。

看著她動。

地龍的火勢愈燒愈烈。

院外枯枝冒出新綠,春色如許。

清風吹過,枝葉顫動,簌簌作響。

那是春來的聲音。

龍榻之上。

宋凝昭緊閉雙目,她將舌尖咬出血來。

聽著女子嬌喘。

男人悶哼。

這就是她愛了三年的男人。

她是瘋了!

才會依舊對他,有所期盼。

宋凝昭藏在錦被裡的手,被指甲壓出深深的印記。

疼嗎?

呵!

跟心裡的疼痛相比,這點痛,又算得了什麼?

墨玄夜,你怎麼對得起我?

三年的付出。

一千多個日日夜夜。

她將他從一個不受寵的皇子,一路扶持成了九五之尊,天下之主。

他背棄了給她的承諾。

背叛了他們之間的感情。

他髒了。

徹底的髒了。

腦海中想象的畫面,變成了實質。

被她目睹。

饒是宋凝昭再如何冷靜自持,再如何做好了思想準備。

也難以接受這樣的現實。

如果每一段感情的終點,都註定痛苦,註定悲劇。

那麼,人為什麼要有七情六慾?

為什麼她要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啊!討厭,玄燁哥哥,你……你輕點兒!”

宋凝昭再也忍不住。

“咳咳咳……”

不知道從哪裡捲進來一口涼風,鑽入了她的鼻腔,嗆得她止不住地咳嗽。

這裡的動靜驚擾了屏風外面顛鸞倒鳳的兩個人。

墨玄夜迅速捂住了宋凝霜的嘴巴,翻身,將她壓住。

他側頭,看著屏風那邊,宋凝昭強撐著起身的影子,墨玄夜毫不猶豫地抽身,用最快的速度,將自己的衣著整理好。

隨即,他低頭,看見了咬牙一臉委屈的宋凝霜,丟下一件大氅,將宋凝霜連人帶衣,一起裹住,放進了耳房空置的浴桶之中。

“玄夜哥哥。”

宋凝霜拉著墨玄夜寬大的衣袖。

墨玄夜低頭看他,“你知道的,我喜歡乖巧懂事的女子。”

那一眼,沒有半分感情,只有威脅。

宋凝霜猛地縮回手,瓷白的肌膚於痕遍佈,男人沒有片刻猶豫地離開,讓宋凝霜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跳樑小醜。

宋凝昭。

她遲早會取代那個賤人的位置。

什麼神女?

什麼皇后?

呸!

賤人。

墨玄夜的動作其實很快。

宋凝昭沒有想到,自己已經虛成了這個樣子。

不過是起個身的功夫,她的天靈蓋,便一陣發麻。

墨玄夜進來,半蹲在她的面前,無縫銜接的深情,讓宋凝昭再也沒能忍住,再次噁心反胃。

芙蕖花的香味,令她作嘔。

墨玄夜自認為完美的偽裝,殊不知,他身上的味道,早已經出賣了一切。

“我許是發燒了,頭暈想吐!”

“你上回落在我枕邊的體溫計還在,你快量量體溫。”

宋凝昭上次放在墨玄夜枕邊的體溫計還在原處未動。

他從透明的塑膠殼子裡拿出了那支玻璃水銀溫度計,學著宋凝昭從前的樣子,捏著非金屬的那一頭,用力地甩了幾下,隨即將溫度計帶金屬的那一頭,放進了宋凝昭的腋下夾好。

“你身子骨弱,之前為了搭救符辭英,渾身的衣服全部溼透,像你這樣不愛惜自己的身體,想要不發燒都難。”

墨玄夜看似抱怨地起身,“我命人去請太醫來。”

宋凝昭捏住了他的袖擺。

她本來想抓他的手。

但實在下不了手。

“不用,我回祖宅,去附近的醫院打一針,效果更好,我昨日還訂了不少物資,晚些也要去催一催,得儘快把東西籌備好才是,西北的戰士和百姓們,等不了多久。”

宋凝昭所說的每一個字,都讓墨玄夜無法反駁。

他探了探宋凝昭的額頭。

果然滾燙。

“那你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物資的事,等你好些了再忙,病在你身,痛在我心,昭昭可得快些好起來。”

宋凝昭靠在床邊,“嗯,我知道。”

“陛下,宴席快要開始,瓊華臺那邊,催您過去呢!”

宋凝昭十分懂事衝著墨玄夜揚起了一個慘白的笑。

“看樣子,你今年的生辰,我沒辦法陪你一起過了,生辰禮會在宴會結束之後,送到你的面前,陛下請注意查收哦!”

“你都這樣了,還笑什麼笑?趕緊養好身子才是,生辰禮哪有你重要?”

“陛下快走吧!莫要讓大臣們等急了。”

宋凝昭病病秧秧的,墨玄夜心疼是真。

放心也是真。

“那好,等你退燒了,記得回來,讓我看看你!”

“好。”

墨玄夜一步三回頭,終於,還是走了。

宋凝昭取出腋下的體溫計。

三十八度九。

怪不得,她的頭那麼疼。

宋凝昭拿起裝體溫計的塑膠殼。

一時沒有拿穩。

塑膠殼吧嗒一下,掉在了厚實的地毯上。

宋凝昭懶得去撿。

她乾脆將體溫計隨手放在了墨玄夜的枕頭邊。

墨玄夜用的是玉枕。

又高又硬。

宋凝昭一系列的動作看似無意,並沒有引起任何眼睛的注意。

她起身,扶著床庭,從脖子裡摸出了鑰匙,回到祖宅,將門鎖緊。

宋凝昭回到臥室拿出手機,叫了一輛計程車,換好衣服,去了距離祖宅最近的醫院。

發燒只是個意外。

宋凝昭並沒有想要糟踐自己的身體。

她還得儘快退燒,回去看一場好戲呢!

退燒針的效果來得快。

宋凝昭躺在病床上,打了一針,睡了一覺,神清氣爽。

她抬手看了看手錶上的時間。

才下午兩點半。

算算時間,應該正是時候!

從醫院到祖宅,不過十分鐘車程。

宋凝昭回到家,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回到大慶皇宮。

她從乾坤殿內出去。

整個人精神看起來不錯。

得福一直守在門外。

見到宋凝昭出來。

得福臉上掛著笑意。

“娘娘,您可算是回來了,陛下的千秋宴還未結束,您可要過去?”

“得福公公傷勢好了?”

“多謝娘娘記掛,已經大好了!”

他只是個奴才,便是被罰了,下不來床,也斷不可能休息太久。

整個皇宮,怕是也只有眼前的這位皇后娘娘,是將他,當成一個堂堂正正的人來看待的!

他心裡記掛著宋凝昭,在看見她的那一瞬,一眼便瞥見了宋凝昭頭上的白髮。

得福心中有愧。

他在宮中,又是陛下身邊的貼身內侍。

雖然,他的地位不如得祿得寵。

可跟在陛下身邊久了,他看見的東西,自然也會比別人多些。

若是他早些提點娘娘。

娘娘又如何會變成現在這樣?

“霧凇被陛下調去了國公夫人身邊伺候,娘娘去了瓊華臺,便能瞧見她。”

宋凝昭點頭。

得福在前面帶路。

“青櫻和青荷不知怎得惹怒了陛下,陛下下令,對她們處以鞭刑,她們二人已經暴斃,這都是命,娘娘您無需傷懷。”

宋凝昭頓住了腳步,看了一眼得福。

她只這麼看了一眼得福。

兩個人便都明白了彼此眼中的意思。

跟聰明人打交道,就是省心。

“到底也跟了我幾天,將她們厚葬吧!”

宋凝昭話音一落。

不遠處便傳來了一道略帶痞氣的聲音。

“姐姐還真是一如既往的心善呢!能跟在姐姐身邊的人,真是上輩子積攢了天大的福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