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隨便下載了一張當桌布，可愛嘛，看著心情好！”

她一邊說，一邊心虛地摸了摸鼻子，生怕對方看出破綻。

周慕言透過後視鏡，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淺笑，卻沒有再追問，只是輕輕“嗯”了一聲，一副“原來如此”的模樣。

顧南南卻看得分明，那眼神分明是“我看穿了你但我不說”！

這男人，絕對不簡單！

曾暖見狀，趕緊轉移話題，語氣誇張地讚歎道：“周先生，您可真是年輕有為啊！‘夜色’這麼大一家酒吧，經營得這麼好，太厲害了！不像我們，每天混吃等死。”

這話一出，成功地將周慕言的注意力從“瑪瑪”身上引開。

“曾小姐過獎了，不過是家族的一些產業，我幫忙打理而已。”周慕言輕描淡寫地帶過，隨即話鋒一轉，開始和曾暖聊起了A市的一些風土人情和趣聞軼事。

一時間，車內氣氛熱絡起來。

曾暖本就健談，又存了心思想在帥哥面前表現，自然是妙語連珠，逗得周慕言時不時輕笑出聲。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相談甚歡，彷彿有說不完的話題。

顧南南則全程保持沉默，警惕地觀察著周慕言。

她總覺得這個男人身上籠罩著一層迷霧，讓人看不真切。

他不僅知道自己“南柯一夢”的真實長相（至少是恢復後的），還對展之從和“瑪瑪”的事情如此關注，這讓她感到強烈的不安。

這個周慕言，到底想幹什麼？

車子很快抵達了顧南南和曾暖所住的小區門口。

周慕言紳士地替她們拉開車門，再次帶著歉意說道：“今晚的事情，再次向兩位致歉。希望沒有影響到兩位的心情。這麼晚了，注意安全。”

他頓了頓，目光轉向曾暖，笑容溫和：“曾小姐，不知道是否有榮幸，能和您交換一下聯絡方式？日後若有招待不周之處，也好讓我有機會彌補。”

曾暖聞言，眼睛“噌”的一下亮了，比酒吧裡的霓虹燈還閃。

“當然當然！我的榮幸！”她迫不及待地掏出手機，生怕對方反悔似的。

顧南南在一旁看得直翻白眼，恨鐵不成鋼地在心裡吶喊：曾暖你個顏狗！清醒一點啊！

她一把抓住曾暖的胳膊，對周慕言勉強擠出一個笑：“不麻煩周先生了，今晚謝謝您。我們先上去了，再見！”

說完，幾乎是拖著依依不捨的曾暖，頭也不回地衝進了小區。

周慕言看著兩人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臉上的溫和笑容漸漸斂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高深莫測。

他坐回車內，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喂，”他的聲音恢復了商場上的冷冽果決，“交代你的事情，辦妥了嗎？”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恭敬的聲音：“周總，都搞定了。您要的照片，已經全部傳送到您的手機上了。”

“很好。”周慕言結束通話電話，點開新收到的郵件，裡面赫然是數十張不同角度、不同場景下，嬰兒“瑪瑪”的照片，甚至還有幾張是在醫院時被偷拍的。

他滿意地勾了勾唇，發動車子，方向一轉，徑直朝著展之從公寓的方向駛去。

“咚咚咚——”

展之從公寓的門被敲響。

他正為“瑪瑪”失蹤和新專輯停擺的事情煩躁不已，聽到敲門聲，不耐煩地走過去，透過貓眼一看，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周慕言。

他這個同父異母、平日裡井水不犯河水的“好哥哥”，三更半夜跑來做什麼？

展之從拉開門，堵在門口，語氣不善：“有事？”

周慕言倚在門框上，笑得像只狐狸：“怎麼，不請我進去坐坐？我可是帶了關於‘瑪瑪’的線索來的。”

“瑪瑪？！”展之從瞳孔一縮，原本緊繃的身體瞬間鬆懈了幾分，但依舊警惕，“你有什麼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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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去說。”周慕言挑眉，示意他讓開。

展之從猶豫了幾秒，最終還是側身讓他進了門。

為了“瑪瑪”，他忍。

周慕言毫不客氣地在客廳沙發上坐下，環顧了一圈這間略顯空曠冷清的公寓，然後對著站在一旁、神色緊繃的展之從懶洋洋地開口：“不給我倒杯茶嗎？弟弟。”

展之從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的不爽，轉身去廚房倒了杯水，重重地放在周慕言面前的茶几上：“說吧，什麼線索。”

“嘖，還是這麼沒禮貌。”周慕言端起水杯，卻不喝，只是拿在手裡把玩著，“爸媽在家都很想你，也很擔心你最近的狀態。他們說，讓你有空也回家看看。”

展之從的眉頭皺得更緊了：“如果你大半夜跑來就是為了說這些，那你可以走了。我沒空聽，還有工作要處理。”

他現在滿心都是“瑪瑪”，哪有心思聽這些家族的客套話。

周慕言嘆了口氣，語氣中帶著幾分無奈，又帶著幾分兄長式的關切：“之從，我們雖然同父異母，但我作為哥哥，也是真心擔心你。爸媽那邊，你多少也給點回應。”

他頓了頓，話鋒一轉，帶著一絲玩味：“說起來，今晚我在‘夜色’，碰到了顧南南和她的朋友曾暖。”

展之從聞言，心頭猛地一跳，眼神瞬間銳利起來，緊緊盯著周慕言：“你對她做什麼了？”

那緊張的模樣，活像一隻被踩了尾巴的貓，全身的毛都炸了起來。

周慕言看著他這副如臨大敵的表情，忍不住輕笑出聲：“噗——瞧你緊張的這個樣子，嘖嘖，還真是跟從前在大學裡，一提到顧南南就手足無措的態度，一模一樣啊，我的好弟弟。”

他意味深長地拖長了尾音，眼神裡充滿了戲謔。

大學……顧南南……

展之從的臉頰，在周慕言的調侃下，竟隱隱有些發燙。

周慕言表示自己可沒有讓顧南南少一根汗毛，不過他發現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就是曾暖用瑪瑪的照片給顧南南設計了來電鈴聲，並且那張照片不是展之從工作室所傳出去的任何一張，而是一張很有年代感的遊樂場照片。

展之從吃驚，他可從來沒有帶瑪瑪去過遊樂場，懷疑是周慕言看錯了。周慕言早知道展之從不信他，他已經偷偷將曾暖手機裡那張照片弄出來了，展之從看著照片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