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李德柱這話,秦剛也有些意外。
想來這榮爺背後的手段果然不簡單,不過短短几天的時間,就能找著了罪臣家人的蹤跡。
除非說是黑白兩道都有點本事……
蘇家姐妹倆喜極而泣,紛紛趴在秦剛的肩上哭:
“郎君,我終於能見到媽媽了。”
“我真的好想她……”
姐妹倆哭得梨花帶雨,連李德柱都不忍繼續看下去。
就在這時,蘇念小心翼翼地問向秦剛:
“念念可不可以跟著郎君一起去見孃親啊。”
聽了這話,李德柱的杯子差點摔碎在地上。
他被水嗆著咳嗽兩聲,忙急著拒絕:
“絕對不行!”
秦剛也低著頭看著她,緩緩搖了搖頭:
“不行。”
“為什麼?”
蘇唸的淚意一下子盈在眼眶,聲音輕顫。
而蘇綺也失落地往後退了幾步。
“那裡對你們來說實在太危險了。”
秦剛頗有耐心地向她們解釋:
“能在道上混到這種程度的人,背後定然不簡單。”
“沒錯,”李德柱也在一旁補充道:
“你們長得漂亮,進那個地方根本就是羊進虎口!”
聽到這話,蘇家姐妹倆這才死心。
只是哽咽著拉著秦剛的手,不斷哀求:
“還請郎君一定要把阿孃帶回來,我們願永遠給郎君做牛做馬。”
秦剛嘖了一聲,有些不悅地擰了擰她們屁股:
“咋又說這話?我說過不需要。”
說完,他便跟著李德柱一起走出房門:
“把房門鎖好,誰來都不讓進,在家裡好好等我回來!”
蘇家姐妹倆站在門邊,依依不捨地看著秦剛走遠。
李德柱把他送到山腳下後,就決定離開。
臨走之前,李德柱多次囑咐他:
“剛子,在村裡有啥事叔都能給你擔著,可這榮爺不一樣。”
“你儘量收斂點自個兒的脾氣,可千萬別跟榮爺起了衝突。”
“要不然……誰都找不到你的下落。”
說這話的時候,李德柱心底還隱有幾分惶恐。
他擔憂地看了看秦剛,生怕他壓抑不住自個兒暴戾的性子。
要知道榮爺可不比一般人。
但凡盯上你,就算你跑到天涯海角去,他都有法子找到你。
秦剛微笑,示意李德柱放心:
“我不是傻子,能分得清楚。”
聽到他這句保證的話,李德柱這才勉強放下心來。
秦剛向他告別之後,便朝著縣裡走。
很快,他就找到了李德柱先前說的那個酒肆。
破舊的酒肆中蒼蠅滿天飛,店小二頂著個油頭,閒來無事在櫃子上鬥蛐蛐。
見著有客人前來,他也這是慵懶地喊了句:
“酒都在西側,還請客官自行去取。”
這樣敷衍的態度,似是毫不在意酒肆的聲譽。
而秦剛並沒有坐下,而是走到小二面前,低聲對上口號:
“牛肉三碟,黃酒七兩,再來杏幹三分半。”
聽到這話,店小二慌忙站起身來,向秦剛迎進:
“還請大人隨我來。”
他帶著秦剛走進了類似於書房的位置,在牆上摸了好久。
只聽啪嗒一聲。
周圍的石門吱呀吱呀地開始轉動。
不知過了多久,那道石門才被徹底開啟,露出了漫長的道路。
旁邊的石牆用黃金混合,越往裡走,便看見周圍佈滿了守衛。
進去裡面後,裡面奢靡的景象更是讓人歎為觀止。
隨處可見的黃金和紅綢,簡直比皇宮還要漂亮。
“大人您先於此稍作等待,榮爺他馬上就來了。”
說完,小二還極為貼心地為他沏上一壺茶。
茶色清香,一看便是那高階貨。
不過秦剛並沒有喝,而是坐在一邊閉目養神。
不知過了多久,只聽吱嘎一聲。
秦剛抬眼一看,只見不遠處的石門被緩緩推開,裡面走出來一位老人。
當看到老人的臉時,秦剛愣了一下。
這……
就是大名鼎鼎的榮爺?
秦剛原先預想的,是一個滿臉刀疤,一身橫肉的壯漢。
結果迎面走出來的,卻是一個面目慈祥,穿著青衫的老人。
他文質彬彬地邀請秦剛坐下,並親自替秦剛換了一杯茶:
“小朋友,你是一個聰明人,知道什麼該動,什麼不該動。”
榮爺看著他的臉笑了笑:
“就連那些常年混跡官場的人都沒有你這麼高的警惕。”
秦剛連頭都沒抬,隨口問了句:
“說吧,茶裡給我加什麼東西了?”
榮爺看著手裡的空酒杯,呵呵一笑:
“沒什麼,不過是一個能讓人聽話的東西。”
怕秦剛會因此誤解,榮爺還頗有耐心地補充一句:
“放心,這不是什麼害人的東西,不過我向來習慣做交易前先找個東西做擔保。”
“想來想去,還是人命最適合了。”
說完,榮爺便直接讓下人端過來一份份文書。
他坐在主位上,不緊不慢地吹了吹茶葉:
“這裡是你要找的人所有資料。”
“這個女人倒是挺可憐的,被抄家之後就被過路的土匪逮住,拿回家當了供人驅使的奴隸。”
秦剛眼睛微微睜大,伸手就想拿過那些文書。
可手還沒有碰到,榮爺淡漠的聲音再次從背後傳出:
“既然你的東西我已經給了,那麼我的那份酬勞呢?”
榮爺把茶杯放下,露出那雙精明的眼睛。
與此同時,門外幾個守衛不覺間也走了進來,把秦剛團團圍住。
“榮爺如此大義,您的酬勞我當然不會忘記。”
秦剛見著如此場景,不慌不忙地把自己剛換來的四十兩銀子交上。
然而,榮爺卻可惜地搖搖頭:
“數量不夠,還差著四十兩銀子。”
他的話音剛落,周圍幾個侍衛齊刷刷地抽出刀。
秦剛不慌不忙,只是從容說道:
“我知道。”
榮爺聽到這話,饒有興趣地看了他一眼:,
“所以你是故意的?”
秦剛只是搖了搖頭,平靜地對上榮爺的目光,勾唇笑道:
“不知道榮爺是否能和我做一個約定?”
榮爺卻突然抬手打斷了他的話,只見他那雙如鷹的眼睛掃過秦剛。
不緊不慢地說道:
“我這個人,向來最不愛做什麼約定,這樣吧,你我來一場遊戲如何?”
“規則由我來定,至於最後的獎懲嘛,則很簡單。”
“就是你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