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有人好奇：“老師，您為什麼叫她小蘇呀？”
“這個嘛，是因為她——”
顧蔓清了清嗓子。
教授看她一眼，接著說：“因為她姓蘇啊，她主演的那些電影都是蘇氏影業投資的。”
眾人頓時驚訝，原來顧蔓是蘇氏影業大小姐這事，知道的人這麼少。
聞到八卦的味道，大家興致立刻高漲起來。
我一邊豎起耳朵聽周圍的議論，一邊給蘇茵茵發訊息。
我：【天哪！】
我：【我們教授居然認識顧蔓，還邀請她來參加今晚的聚餐！！】
我：【而且顧蔓竟然和你一個姓誒！】
我剛要繼續打字，忽然聽見熱鬧的包廂裡，
顧蔓桌上的手機，
接連響起三聲提示音。
我驚訝地抬頭，手指不小心一劃，又發出個句號。
緊接著，
她的手機又響了一聲。
顧蔓抬起眼睛，我們的目光在空中相遇。
那一瞬間，我突然冒出一個荒唐的想法：
難道顧蔓就是蘇茵茵？
還沒等我想明白，兄弟一把搶走了我的手機。
他一臉不解：“你偶像就在對面坐著，你居然還顧著玩手機？”
我說不清這種奇怪的感覺。
難道要告訴他，我懷疑我的偶像可能就是我網戀女友？
為了不再胡思亂想，我把手機要回來，試探著又發了條訊息。
我：【？】
這次顧蔓的手機毫無反應，螢幕都沒亮。
我抱著僥倖，又發了好幾條。
還是沒有動靜。
我反而鬆了口氣。
果然只是湊巧。
酒足飯飽，飯局卻遲遲散不了，大家還圍著顧蔓打聽事情。
教授忍不住了，氣呼呼地說：“要是你們學習也能這麼上心就好了！”
眾人笑嘻嘻地糊弄過去，總算不再追問。
顧蔓很大方地說可以簽名，頓時又被一群人圍住。
雖然我已經有她的簽名了，但這種東西當然是越多越好，我抱著本子排在最外面。
“聽說你談戀愛了？”
我轉過身，是始終沒說話的師姐葉蓉，她以前追過我，被我拒絕了。
我點點頭：“對啊。”
她又問：“你不是說讀書期間不想談戀愛嗎？”
我正想著該怎麼回答，前面傳來聲音：“顧蔓，在這裡簽名就行。”
像是發呆的顧蔓回過神，微微一笑，優雅地簽下自己的名字。
我隨口回道：“因為我遇到想談戀愛的人了。”
回到學校已經很晚了，沉默許久的蘇茵茵終於給我發訊息。
蘇茵茵：【怎麼突然發這麼多亂七八糟的符號？】
7.
蘇茵茵：【是在暗示什麼嗎？】
我半開玩笑道：【我剛才差點以為你是顧蔓！】
蘇茵茵：“【啊？怎麼會這樣想？】
我立刻撥去電話，把手機巧合的事情繪聲繪色地講給她聽。
就聽她輕笑道：“確實很巧。”
她意味深長地說：“萬一真是我呢？”
我的心猛地停跳了一拍。
雖然明知她在逗我，還是忍不住心慌，甚至腦中已經在想，確實連聲音都這麼像。
我強裝鎮定，也開玩笑回她：“那我豈不是賺大了！”
“是嗎？”她問，“如果我是顧蔓，你連我騙你這事都不計較了？”
我之前和她說過最討厭被人欺騙。
雖然不知話題怎麼就轉到這上面，但我還是道：“那可是顧蔓啊，看在顏...演技的份上，我也該原諒吧。”
她又笑了一聲。
我還是忐忑，又問：“你不會真的是吧？”
“不是，逗你玩的。”她說：“顧蔓能是演技白痴嗎？她演技那麼好。”
“嗯嗯。”我認真附和。
又聊了會兒天，她突然問：“寶貝，你們學校追你的女生很多嗎？”
“怎麼這麼問？”
“刷了會兒你們學校表白牆，”她嘆氣，“常客啊！”
她很吃驚：“還有男生看到你懷疑自己性取向呢？”
有是有，但不多。
我說：“我都有女朋友了，他們肯定都知難而退了。”
蘇茵茵又笑，笑完後是長久的沉默。
就在我以為她不會再說話時，聽到她輕聲道：
“寶貝，我們見面吧。”
相處久了，難免好奇她現實中是什麼樣子。
在我的想象裡，蘇茵茵應該很漂亮，氣質溫婉，偶爾有點小傲嬌，但不會讓人討厭。
做事很細心，很會照顧人，給人一種安全感。
總之，是我喜歡的型別。
見面的時間地點很快定下來。
在一個月後，顧蔓新片首映的第一場，地點在鄰市。
門票預售已經截止，本來我還在發愁買不到票，但蘇茵茵說票的事她來搞定。
我只需要等著那天到來。
是種很奇妙的感覺。
我既期待這一天快點到來，又有些害怕它來得太快。
8.
從未在意過外形的我，竟也開始焦慮自己是不是不夠帥氣、能不能讓顧蔓喜歡。
好在兄弟很夠意思，知道我要去見女友，鉚足了勁兒幫我打理形象。
終於等到那一天，10月18日。
我懷揣著激動的心情，開車抵達隔壁市的港灣影城。
場外已經擠滿了排隊的觀眾，雖然還沒到檢票時間，大家都耐心地等待著。
氣溫還很高，但室外現場的氣氛卻絲毫不受影響，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期待的笑容。
我站在陰涼處，強壓下內心的緊張，給兄弟發去訊息。
我：【我馬上網戀奔現了！】
阿風：【臥槽！你現在在哪？安全第一啊兄弟！】
我：【新片首映現場，人多得很，放心。】
阿風：【那就好。】
阿風：【記得拍照，看看什麼樣的女神能把你迷成這副德性。】
和兄弟的對話讓我放鬆了不少，排隊、檢票、入場，一切都在有條不紊地進行。
走進影廳，我的腦海中只剩下兩個念頭：
我馬上就能見到顧蔓了。
我終於要見到蘇茵茵了。
分不清哪個想法更讓我心跳加速，趁著電影還未開場，我決定先去找蘇茵茵。
我整理了下襯衫領口，檢查髮型，努力表現得從容，給蘇茵茵發去訊息。
我：【我到了，你在哪？】
她一直沒有回覆。
隨著一陣震耳欲聾的片頭音樂，電影即將開場。
我匆忙發去第二條訊息。
我：【黑色外套，白襯衫，左側第三排的就是我。】
一邊發訊息一邊納悶，明明是蘇茵茵買的票，座位不該是挨著的嗎？
很快，我就顧不上想這些了。
因為顧蔓出現在了大銀幕上。
她無疑是這部電影的靈魂，掌控著全場每個觀眾的情緒，讓人隨她一同喜怒哀樂。
我暫時忘記了這個小插曲，完全沉浸在顧蔓精湛的表演中。
電影過半，蘇茵茵依然沒有任何回應。
我按捺不住，又發去一條訊息。
我：【你人呢？】
此時正值電影的高潮轉折，全場觀眾屏息凝神。
突然，我的手機輕微震動。
我的心猛地一緊。
點開未讀訊息，果然是蘇茵茵發來的。
她說：【你看大螢幕。】
我抬起頭——
伴隨著此起彼伏的驚呼聲，顧蔓穿著一襲白色長裙，在月光下轉身回眸。
9.
她精緻的妝容在月光下更顯清冷，長髮被夜風輕輕拂動，優雅地向前走去。
配樂已經響起。
她站在湖邊的棧道上，仰頭望著星空，用最動人的表情演繹著角色的心境，讓人心碎又心動。
在這個令人窒息的場景裡，
她的目光，似穿透銀幕，落在我身上。
蘇茵茵是顧蔓。
顧蔓是蘇茵茵。
我一邊確信這個念頭，一邊又本能地否定它。
怎麼可能是她？
蘇茵茵明明是個新人演員，演技還很生澀，總是被導演罵的可憐人，怎麼會是影后顧蔓？
但似乎又處處都是證據。
她輕而易舉地弄到了一票難求的首映票，限量周邊隨手就送，還有見面會上的特別對待，以及那次飯局上的手機巧合。
我心亂如麻，甚至無法專注於電影。
我抱著試探的心態，又給她發去訊息。
出乎意料的是，蘇茵茵回覆了。
她說：【散場後來後臺。】
而此時電影中的顧蔓，正在表演最後一場戲。
我稍微鬆了口氣，猜測蘇茵茵可能是顧蔓的工作人員。
這樣很多事情都說得通了。
終於等到散場，我逆著退場的人群，往影院的後臺走去。
保安正要攔我，一個戴著棒球帽穿著休閒西裝的男人及時出現。
他笑著說：“是陳嶼先生吧？請跟我來，我帶您去休息室。”
我跟在他身後，看著來往的工作人員喊他“陳哥”，內心的疑慮越來越重。
顧蔓的經紀人就叫陳遠。
我偷偷打量他帽簷下的面容，和我記憶中完全吻合。
我感覺雙腿發軟。
到了休息室，他給我倒了杯水，溫和地說：“坐這兒等會兒，她馬上就來。”
“她是顧蔓嗎？”我問。
他笑了笑：“不然呢？”
我抓住最後一絲希望說：“可是剛才電影還在放的時候，她就給我發訊息了啊？”
“她把手機給我了，”他說，“讓你看大螢幕那條是她發的，我可不敢在這個時候讓她碰手機。”
他出去了。
休息室內安靜得可怕。
我完全不知道該作何反應，門突然被推開。
剛卸完妝的顧蔓走了進來。
她臉上還帶著些許疲憊，額角有幾縷碎髮微微凌亂，看到我時，抿唇露出一個羞澀的微笑。
10.
我不知道做何反應，僵硬地望著她。
“嚇到你了嗎？”她嗓音柔媚問道。
她幾步走來，擰開茶几上的保溫杯，優雅地抿了幾口，又看向我：“會責怪我嗎？我隱瞞身份的事。”
儘管今天發生的一切，都在證實“我的網戀物件就是顧蔓”這件事。
但我整個人也像是漂浮在雲端，渾身上下都找不到落腳點，不踏實。
她坐到我身邊，取出溼巾優雅地擦拭臉頰，又整理了下被髮膠固定的短髮，認真地轉過頭來看我。
她伸出修長的手：“正式認識一下，我是顧蔓，也是蘇茵茵。”
“也就是，”她眼中閃過狡黠的光，“你的網戀女友。”
我緩緩伸手，與她交握。
她的手很涼，柔若無骨，讓我一瞬間不敢用力。
室內很沉默。
顧蔓，或者說蘇茵茵，輕咬下唇笑了一聲：“我有點緊張，你說點什麼。或者，罵我也可以。”
“別不出聲。”她可憐巴巴地看著我。
“我......”
在她期待的目光中，我艱難開口：“我有點高興，又有點失落。”
“為什麼失落？”她輕聲問。
“你一直在騙我。”我嘆息一聲，又道，“而且，你真的能做我的女朋友嗎？”
她說：“從一開始就是你的女朋友。”
電影首映結束後有慶功酒會。
作為主演的顧蔓自然不能缺席，她邀請我同去，我連忙拒絕。
這一天的衝擊實在太大，我哪還有心思參加什麼酒會。
顧蔓也不強求，親自送我回酒店。
我還沉浸在震驚中，她捏了捏我的手，柔聲道：“別想太多，等我給你解釋。”
她說：“要打要罵都可以，只要不分手。”
一路上就有無數個電話催促，我向顧蔓保證不胡思亂想，終於把她勸走。
我躺在酒店的大床上，感嘆網戀真是太冒險。
只是我這風險走向了另一個極端。
別人的網戀物件長相平平，我的網戀物件光芒萬丈，耀眼得讓我都要懷疑這真是我能擁有的嗎？
手機鈴聲突兀響起。
我拿起一看，是等不及要八卦的兄弟阿風。
一接通，他就迫不及待：“怎麼樣兄弟？見著你女朋友了嗎！”
“見到了。”
“怎麼這語氣？”兄弟很擔心我，“她長得不好看？不行咱就別想了，漂亮妹子多的是，換一個就是。”
11.
我猶豫許久，終於下定決心說：“她是顧蔓。”
“......臥槽！”
他一連爆了好幾句粗口，罵到我以為他那邊訊號斷了，才緩過勁來，壓低聲音：“就是那個演技白痴，是顧蔓？”
“嗯。”
想到我還教過顧蔓演戲，我這張老臉就不知道該往哪擱。
兄弟沉默良久後說：“那啥，你說我是不是也該去網戀？方巖有小號嗎？”
我被他逗樂了。
和兄弟聊了許久，我心中的鬱悶總算散去幾分。
左右睡不著，我開始回想這一年和蘇茵茵之間發生的點點滴滴。
到最後，我越想越不明白。
顧蔓為什麼要給自己差評，為什麼要裝成演技生澀，又為什麼要隱藏自己的身份？
凌晨三點，蘇茵茵發來訊息。
蘇茵茵：【睡了嗎？】
我有一瞬的恍惚。
無錯書吧因為在此刻我才意識到，此後與我對話的，不會再是蘇茵茵這個虛擬的身份，而是顧蔓這個真實存在的人。
我回她：【睡不著。】
她一連發來兩條訊息：
【我就在門外，你開門吧。】
不等我做好決定，她又發來一條訊息。
【走廊的監控快拍到我了。】
我無奈嘆口氣。
這哪是讓我做決定，這分明是在逼我趕緊開門。
我還是從了。
畢竟鬧出緋聞對誰都不好。
此刻，我與顧蔓在酒店房間四目相對。
很難想象，這人在幾個小時以前還是我遙不可及的夢，如今搖身一變卻成了我的女朋友。
顧蔓開口：“你不會想分手吧？”
“沒有。”我如實回答。
“那就好。”她在套間的沙發上坐下，看我，“我需要從哪裡開始解釋？你問，我知無不言。”
我在她側邊落座，問：“當初那些差評是怎麼回事？”
“當時心態出了問題。”她說，“而且，那確實是我的真實想法。現在去看過去的一些表演，也會不滿意。”
“心態問題是什麼問題？”我追問。
她停頓片刻開口：“《剎那芳華》這部電影記得嗎？”
我點了點頭，我很喜歡的一部。
12.
這部電影剛上映時票房並不理想，後來片段在短影片上火了，這才引發熱議，一連在熱搜榜的TOP待了三個月。
“很多人說片段比電影精彩，當時年輕氣盛，有點兒不服氣。”
她說：“其實那時候很矛盾，一方面驕傲的覺得是自己的演技撐起了整個劇本，一方面又自卑認為所有的指責甚至謾罵，都是對的。”
她苦笑一聲：“所以我自暴自棄，覺得所有的戲都演得不怎麼樣。
“是你讓我重拾信心。”
她淺勾了勾唇：“我當然很驚訝，竟然有人能這樣毫無原則地誇我的演技。
“抱著療傷的目的，我偽裝身份，接近了你。”
“你演菜鳥演員挺像的。”我評價道。
她笑得嫵媚動人：“那不難。”
我又問：“那顧蔓是怎麼回事？”
“那是藝名，這才是我原來的名字。”她說，“我向你展示的，一直是真實的我。”
“哪有。”我情不自禁辯駁，“你演技生澀被導演罵分明是在騙我。”
“我演技好也被罵啊。”她說，“網上有惡評，我都看得到。”
“你幹嘛看那個！”我忍不住說，“不準看！”
她瞬間妥協，語調撒嬌：“好，我不看。”
室內又恢復靜謐，暖融融的，讓人很是放鬆。
顧蔓，或者說蘇茵茵，開口：“還有什麼要我解釋的嗎？”
“暫時想不到。”
“那你慢慢想。”她說，“你什麼時候要我解釋，我都在。”
我抿抿唇，很莫名地感覺到羞澀。
她問：“那我這算是網戀奔現成功了嗎？”
“是吧。”我故意模稜兩可答。
“嗯？”
“嗯。”
“那讓我抱一下。”她說，“緊張一晚上了，就怕哄不好你。”
我的心瞬間酸痠軟軟。
她投進我的懷抱，暖融融的舒適感瞬間遍佈我全身。
我感覺到幸福、滿足還有安逸，這一切都是眼前這個女人。
我的女友是影后。
13.
網戀奔現成功的日子，和以前沒什麼太大的區別。
甚至，我和顧蔓的聯絡還更少了。
她在進行新電影的全國宣傳，到處飛，忙得腳不沾地。休息的時間不是在對劇本就是在睡覺，連談情說愛的時間都得從手指縫中擠出來。
這天，我剛搶完她的限量簽名照，她突然發訊息過來：
“想你了。”
我一看時間，凌晨兩點。
忙裹了外套從床上爬起來，悄悄溜到陽臺給她打電話。
她接到電話也很驚訝：“這麼晚還沒睡？”
“剛搶完你的簽名照，”我說，“你呢，為什麼不睡？”
“剛對完劇本。”她聲音有些疲憊，“躺在酒店的沙發上，突然特別想你。”
我心中一陣甜蜜。
她又說：“下次別熬夜搶簽名照了，你要什麼，給陳哥說，我讓他給你送過來。”
“特別關照嗎？”
她特別理直氣壯：“我男朋友我還不能關照一下嗎？”
我小小聲說：“那可以。”
她笑得我耳朵發麻，又道：“不過搶簽名照的時間都這麼晚嗎？這不存心讓粉絲熬夜嘛？”
“對啊，零點開搶呢。”我小聲抱怨。
她說：“那我讓他們改個時間，換成中午十二點。”
“可以嗎？”
她驕傲說：“製片人都是我家的，有什麼不可以。”
我再次被她的理直氣壯折服。
長期分開兩地，就顯得在一起的時間格外珍貴。
顧蔓在海市有幾套房子，我們都有空的時候，我會去她家找她，看她演戲，或者做其他隨便什麼事。
只要是能和她在一起，做什麼都好。
而與她相處，我也逐漸瞭解到一些粉絲難以知道的內幕。
好比她當初要進娛樂圈，其實家裡是一致反對的。
但顧蔓當時打定了主意，於是自己接了那部《歸巢》的試鏡，再是一夜爆紅。
《歸巢》爆紅後，許多電影公司都給顧蔓拋來橄欖枝。
那時候她爸覺得與其便宜別人，不如便宜自家公司，索性就讓她進了蘇氏，全力培養，保駕護航。
顧蔓說起她爸得知她一夜爆紅後的鐵青臉色，眉宇間有獨屬於她的小得意。
我笑倒在她懷裡，很享受這樣靜謐而又愜意的小時光。
跨年夜那晚，顧蔓特意趕回來陪我一起過。
跨年地點在她家。
電視上在播放某頻道的跨年晚會，剛巧趕上她的出場順序，那是她之前的電影，那部《剎那芳華》。
我一會兒看電視上的她，一會兒看身邊的她。
時間與空間的交錯，給人一種恍惚迷離的錯覺。
顧蔓將頭輕輕靠在我的肩上，跟著電視中的節奏，輕聲哼唱起那首主題曲。
“你，就是我最好的時光。”
我側頭凝視著她的側顏。
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她那顆美人痣。
這顆痣是她的標誌性特徵之一，被影迷們譽為最致命的性感之處。
甚至有狂熱粉絲揚言要將這顆美人痣據為己有，說要親手摘下來收藏。
我忍不住低頭，在她的痣上輕輕一吻。
顧蔓身子微顫，仰起頭來，雙手捧住我的臉，加深了這個吻。
直到跨年鐘聲敲響，我們才依依不捨地分開。
彼此眼中都是羞澀的笑意，一時無言。
落地窗外，煙花在夜空中綻放，像是無數星辰墜落人間，又似銀河傾瀉而下，最終消散在城市的燈火中。
我看著這漫天絢爛，不禁感嘆：“煙花雖美，卻終是須臾。”
顧蔓依偎在我懷中，輕聲說：“但我們的愛會長存永恆。”
她在我胸前蹭了蹭：“每一年，每一天，我都要和你在一起。”
我在心裡默默應和，我也要永遠和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