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婚姻，我把最好的青春年華都給了秋松寧。可她卻在我們的結婚紀念日，把導師的救命錢給了韓晨的專案。
於是，我轉頭就帶著導師的研究成果，找了新的合作伙伴。
第二天，前妻公司炸了。
1
我坐在科技園區頂層辦公室，看著窗外的霓虹在雨中暈染。手機螢幕上顯示著第99個未接來電。
"黎總監,剛剛醫院那邊又打來電話了。"助理小王站在門口,欲言又止。
我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說。"
"老師他...情況不太好,醫生說必須馬上手術。之前準備好的資金被轉走了,他們問我們..."
砰！
我一拳砸在實木辦公桌上,指節滲出血絲。十分鐘前,財務剛剛發來訊息：公司研發專項資金被轉走了,轉賬審批人是秋松寧。
這筆錢本來是給導師做手術用的。可她卻把它劃給了韓晨的新專案。
"黎總監,要不我們先用專案資金..."
"不行。"我打斷助理的話,"那是客戶的錢。"
掏出手機,我再次撥通秋松寧的號碼。依然是冰冷的忙音。
十年了,從我還是個普通程式設計師開始,她就一直嫌棄我的工資低。現在好不容易爬到技術總監的位置,她卻為了韓晨背叛了我。
不,不只是背叛了我,還害死了導師。
"給我訂張去醫院的車。"我站起身,抓起外套。
"黎總監,還有十分鐘就要跟客戶交接專案了..."
"你去跟他們說,就說我有急事。"
衝進雨幕中時,手機終於響了。是秋松寧發來的訊息：
"老公,對不起,我知道那筆錢你要給老師做手術用。但韓總那邊更急,他答應給我們公司百分之二十的股份。等專案成功了,我們就發了。"
我冷笑一聲,回了四個字：
"等我回來。"
2
趕到醫院時,已經太晚了。
導師躺在病床上,呼吸微弱。見到我來,他努力抬起手。
"陽子...那個專案,你一定要..."他突然劇烈咳嗽起來。
"老師,您別說話了。我這就去找院長,一定還有辦法..."
"來不及了。"他搖搖頭,"專案資料...在我辦公室保險櫃裡。密碼是...你的生日。"
"這是我畢生心血,只有你...能完成它。"
"不要...辜負..."
他的手無力地垂下。監護儀發出尖銳的警報聲。
我跪在床前,淚水模糊了視線。這個教了我十年的導師,把我從一個普通碼農帶到今天高位的恩師,就這樣走了。
而他臨終前念念不忘的,還是那個未完成的專案。
處理完後事,我直奔導師辦公室。保險櫃裡有一個隨身碟和一疊檔案。
開啟電腦,我瞬間明白了一切。
這是一個革命性的人工智慧演算法。一旦完成,將顛覆整個行業。
而韓晨的新專案,赫然就是在抄襲這個演算法的核心架構。
所以他才會許諾那麼多股份,就是為了拿到研發資金,搶在導師之前釋出。
我握緊拳頭,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秋松寧,你不僅害死了導師,還想毀了他的心血。
這個仇,我一定要報。
3
回到家已是凌晨。
客廳裡,韓晨正翹著二郎腿坐在我的沙發上。秋松寧為他倒茶,姿態親暱。
"回來了？"韓晨站起身,臉上帶著勝利者的微笑,"正好,我們談談你導師那個專案。"
我冷冷地看著他："談什麼？談你怎麼剽竊他的心血？"
"注意你的用詞。"他眯起眼睛,"我們只是借鑑了一些理念。再說,他現在已經..."
砰！
我抄起茶几上的杯子砸過去。韓晨險險避開,杯子在牆上炸開。
"黎陽！"秋松寧尖叫起來,"你瘋了嗎？"
"我瘋？"我冷笑,"你把救命錢給了他,害死了導師,現在還想毀了導師的心血,我瘋？"
"那筆錢是公司的！又不是你的私產！"她理直氣壯地說,"韓總給了那麼好的條件,我這是為公司著想！"
"呵,公司？"我諷刺道,"你是為了他給的那點股份吧？"
韓晨優雅地整理了下西裝："黎陽,不如我們談個條件。只要你把專案資料給我,我可以給你..."
"滾。"
我從口袋裡掏出一份檔案扔在茶几上。
"離婚協議。簽了它,你們愛幹什麼幹什麼。"
秋松寧臉色大變："你說什麼？"
"我說,離婚。"我一字一頓地說。
韓晨笑了："黎陽,別意氣用事。松寧她也是為了..."
"啪！"
我一巴掌抽在他臉上。
"她現在還不是你的人。等她簽了字,你們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了。"
轉身上樓時,我聽見秋松寧在身後喊："黎陽,你別後悔！沒有韓總,你以為你能在這行站住腳？"
我停下腳步,頭也不回地說：
"那就走著瞧。"
4
這十年我在科技行業摸爬滾打,一步步從底層碼農爬到技術總監,早就不是當初那個為了她連尊嚴都可以不要的愣頭青了。
第二天一早,我就遞交了辭呈。
人事總監看完後差點把眼珠子瞪出來："黎總監,您這是...那個大客戶的專案還沒交接完..."
"讓小王去負責吧,他能行。"我收拾著辦公桌上的物品,"另外,我的那份期權,按照合同提前行權。"
"這...得請示秋總。"
我冷笑："合同上寫得很清楚,只要我在職滿五年就可以提前行權。怎麼,秋總連這點契約精神都沒有？"
人事總監擦了擦汗,趕緊去打電話。
半小時後,秋松寧親自來了。
"你真要走？"她倚在門框上,眼神複雜。
我頭也不抬地整理檔案："嗯。"
"為了那個死鬼至於嗎？"她冷哼一聲,"他那個演算法本來就是剽竊韓總的..."
啪！
我重重把檔案摔在桌上："秋松寧,你最好閉嘴。"
她被我的眼神嚇了一跳,隨即又恢復了高傲："怎麼,想打我？"
"不必。"我拎起包,"我的期權處理好了嗎？"
"處理好了。"她咬牙切齒,"你以為拿了這點錢就能跟韓總抗衡？做夢！"
我走到門口,突然想起什麼,回頭說："對了,提醒你一句。"
"什麼？"
"導師的核心演算法,我已經申請了專利。如果韓晨敢用,我會告到他傾家蕩產。"
她臉色瞬間煞白。
5
一個月後,我在科技園區租了間破舊辦公室,成立了自己的公司。
"老闆,這環境...真的能行嗎？"小王跟著我一起創業,看著漏水的天花板直犯愁。
"能行。"我開啟電腦,調出導師留下的資料,"有真本事,在哪都能行。"
很快,我就組建起了十人的技術團隊。都是業內頂尖高手,被導師的演算法吸引而來。
正當我們埋頭苦幹時,一個意外的訪客來了。
"請問...是黎陽先生嗎？"
我抬頭,看見一個穿著幹練的年輕女人站在門口。
"我是誰鑫投資的蘇雅馨。聽說您在做AI演算法？"
"是的。"我示意她坐,"不過我們暫時不需要融資。"
"別急著拒絕。"她微笑著遞過一張名片,"我們不光有錢,還有晶片代工廠和銷售渠道。"
我挑眉："所以？"
"所以,我們可以幫你對抗韓晨。"她直視我的眼睛,"他最近在到處放話,說要讓你的公司開不下去。"
我冷笑："他還真看得起我。"
"他是在忌憚你。"蘇雅馨說,"業內都知道,真正的演算法在你手裡。"
我沉默片刻,問："你們要多少股份？"
"百分之二十。但我們不干預技術路線。"
這個條件很誘人。我正愁沒有資金和渠道。
"給我三天考慮。"
"好。"她起身離開,走到門口又回頭,"對了,我聽說你快離婚了？"
我一愣："訊息很靈通嘛。"
她狡黠一笑："職業習慣。晚上有空嗎？請你吃飯。"
"為什麼？"
"想聽聽你的故事。"
看著她離去的背影,我突然有種預感：這個女人,會改變我的人生軌跡。
6
晚上,我們在一傢俬房菜館見面。
她換了身紅裙,妝容精緻但不濃豔,舉手投足間帶著一種知性的優雅。
觥籌交錯間,我們聊了很多。從創業計劃到人生理想,從技術發展到藝術人文。
她很特別。不像秋松寧那樣咄咄逼人,而是善於傾聽,又能適時表達自己的見解。
"所以,你真的打算跟韓晨死磕到底？"她給我倒了杯酒。
我點頭："不光是為了導師,也是為了自己。"
"你知道嗎,他最近在準備上市。"
"嗯,我知道。"我冷笑,"他不就是靠著導師的演算法騙融資嗎？"
"所以你更要小心。"她正色道,"他現在背後有資本撐腰,手段會更狠。"
我舉起酒杯："多謝提醒。"
她也端起杯子,卻沒有馬上喝："有件事我一直很好奇。"
"什麼？"
"為什麼你能這麼快就放下秋松寧？明明是十年的夫妻。"
我沉默片刻,說："因為她背叛的不只是我,還有我的信仰。"
"什麼信仰？"
"技術的純粹性。"我看著杯中搖晃的酒液,"在這個功利的時代,還有人在堅持技術的本質和尊嚴。導師就是這樣的人。"
"而她,為了利益踐踏了這一切。"
蘇雅馨若有所思："所以你是在守護一種信念？"
"算是吧。"
她突然舉杯："那我敬你。敬你的信念,你的倔強,還有..."
"還有什麼？"
"還有你的深情。"
我愣住了。這是第一次,有人這樣理解我。
酒過三巡,我送蘇雅馨出門。夜色中她的紅裙格外醒目,像是黑夜裡綻放的玫瑰。
剛要上車,身後傳來一聲尖銳的剎車聲。
"黎陽！"
這聲音太熟悉了。我轉身,果然看到秋松寧從一輛邁巴赫上下來。她穿著香奈兒的墨綠色套裙,手腕上是限量款的卡地亞。
這身行頭,怕是得小几百萬。
"這麼巧？"我挑眉,語氣淡漠。
秋松寧的目光在我和蘇雅馨之間來回掃視,最後定格在我們差點牽到一起的手上。
她的指節捏得發白,精心塗抹的口紅也因為咬唇而有些暈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