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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和離

“你若有心事可以和我說。”

她眼神真摯,緊緊握住對方的手,“我們是夫妻,是要相伴一生的人。”

她不忍心看著衛舟一人陷入這樣的情形,認為什麼都要自己來抗。

“是我爹他出事了。”

如今他擔心生死未卜的父親,也擔心陛下會如何處置榮陽侯府。

“侯爺?”

果然和她猜的一樣,是遠在邊境的榮陽候,只有這樣才會把侯府圍成這樣。

“邊境傳來訊息,爹他通敵叛國害了三萬將士,刺殺謹王不成慌忙逃跑,如今下落不明。”

聽完的姚清弦大氣都不敢喘,這麼會有這麼大的簍子。

她自然相信榮陽侯的清白,只是這事得陛下相信才好。

“可有證據?”

“有他刺殺人的人證,物證則是謹王回京送來。”

大昭在邊境的仗打了很多年,零零散散的榮陽侯在邊境的時間超過了十年,他要是想叛變何苦等到現在。

況且他的妻兒、親人全在京城裡,在如何他也不會如此。

可偏偏此事是謹王舉報,那位戍邊守國的異性王。

“其中定有誤會,衛舟這事不可能就這樣的。”

他輕輕將人摟入懷中,額頭死死抵住對方的肩膀,將人緊緊按住,彷彿要嵌入骨髓。

“我知道。”

“此時有我你莫怕,無論這樣都有我。”

他不該將姚清弦牽扯進來,衛家這次只怕難了。

……

這幾日衛府氣壓極低,人人都愁眉不展。

衛母大概也猜到了,她清楚衛舟不同自己說真相,是怕自己擔心,如此她便不問了。

找一個時間,她讓姚清弦將這些僕人的身契發了出去,只等最後的結果。

十天之後。

眼下烏黑,面容憔悴的衛舟將準備好的和離書拿在手中,反覆摩挲,心中鈍痛。

姚清弦從屋外走了進來。

“這麼不吃東西?”

今日明明說好去陪衛母用膳,可到半路他便急匆匆回了重雲閣。

“清弦~”他不捨地喚著對方的名字,“這和離書你收好。”

如果不是別無選擇,他是不會這樣的,明明她好不容易才接受自己的。

前幾天蕭瓊軒傳來訊息,榮陽侯刺殺謹王的事情是真的,陛下這幾日都在等謹王歸京,好清算衛家。

“什麼?”她難以置信地看著對方,咯噔一下,“你要與我和離?”

這節骨眼上,他清楚衛舟不想牽連她,可心中還是難以接受。

她受不了要和離的事,難道還是沒有辦法嗎?

“清弦,你聽我說。”

他將愣神的人扶住,認認真真地道,“現在只有你能幫我,幫衛家。”

“你說,我要怎麼做。”

確實,如果都進大牢了,那個時候才是真正的被動。

衛舟將自己的計劃完完整整地告知對方,姚清弦聽得認真,暗自發誓自己一定會做到的。

“好,我知道。”

隨即環住對方的腰身,落下淚來。

“衛舟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我們都會沒事的。”

衛舟輕輕撫摸她的秀髮,拍做對方的肩膀,深吸一口氣,不讓他察覺到不對。

“會的。”

謹王歸京,衛氏一族下了牢獄。

姚清弦因為和離一事,逃過一劫。

她從衛府出來後,帶著人去了城外的山莊,找蕭瓊軒。

衛舟說過,讓她找到蕭瓊軒,找人去邊境尋榮陽侯衛勇。

城外的山莊內,蕭瓊軒已經等了她許久了。

那日他偷偷摸摸去見了衛舟,這是他答應衛舟的,將姚清弦護好,送離京城遠離這是非之地。

“文安郡王,衛舟讓我來尋你。”

她眼神焦急,這蕭瓊軒是她最後的救命稻草。

“我知道。”

蕭瓊軒鎮定地看著對方,眼中露出憐憫之意。

“那清弦替衛府謝過郡王。”她抬手向對方行了一個大禮。

她以為蕭瓊軒與衛舟多年好友,自然是早早為對方著想。

蕭瓊軒伸手將人扶了起來,同她對視,“不必,小事而已。”

接著在對方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讓侍從拿出錦帕,將對方迷暈。

“少夫人得罪了。”

這才是他真正答應衛舟的事。

自出事以來,他求了母親與皇舅舅很多次都無疾而終。

邊境那邊根本就找不到榮陽侯的影子,這次衛府真的栽了。

姚清弦在震驚中慢慢暈去,身體漸漸沒了意識。

身後的人將其穩穩接住,抬眼看著蕭瓊軒,等他的吩咐。

“將人好好送去揚州,等風聲過了,在送回平州。”

這是他最好的兄弟對他最後的交代,他肯定會做好的。

那邊已經打點好了,等姚清弦在揚州待上一年半載,這事淡了,便送她回平州見她的親人。

……

馬車搖搖晃晃,姚清弦不知天地為何物,睡了一天一夜的她慢慢睜開眼,頭暈得厲害。

看著簡陋的馬車,她撐起身子。

車外一襲淺藍色麻衣的遲墨聽見動靜,“籲~”的一聲叫停了馬車。

關心地道,“少東家,您終於醒了,如今已經過了一天一夜。”

在得和離書時,她也擔心衛舟是騙她,一出府門便尋到在外觀察了幾天的遲墨,讓她偷偷跟著。

如今看來,衛舟真的是騙她,虧她真還以為蕭瓊軒有用。

還好她留了一手,讓遲墨跟著,不然只怕在醒來時也不知道去了哪裡。

她啞聲道,“暮紅還有霜雪呢?”

“文安郡王的人守得很死,遲墨無能只能趁今早他們鬆懈之時,將少東家一人偷了出來。”

若不是他經驗豐富,只怕連少東家他都帶不出來。

“無事,還有多久到京城。”

蕭瓊軒不會對她們怎麼樣的,見她不見用不了多久便會回到京城的。

遲墨回答,“估摸著今夜能夠進城。”

姚清弦點了點頭,掀開簾子道,“有沒有吃的,我有些餓了。”

過了這麼久,她餓慘了,尤其是現在不思考的情況下。

遲墨將吃的遞過去,將自己這些日子,在京城中打聽到的訊息告訴姚清弦。

譬如謹王回京後,榮陽侯府被百姓憎惡的事,以及東家關毅又夜探謹王府的事。

“快些,我們去關府。”

她總覺得舅舅是知道點東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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