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登上秦瑾的跑車時，我抱怨道：“你這系統怕不是出了故障？就算讓一群體育老師來數，也不會算錯成這樣吧。”

系統聲音悶悶的：“需要我去做個檢修麼？”

“嗯。”

宴會上自然有林暮芷。

秦瑾擋在我身前，輕聲說：“待會我要和胡先生跳開場舞，你自己沒問題吧？”

胡先生是今晚的東道主。

我低聲道：“你的舞步可還記得？”

她嘴角微揚：“不敢忘。”

悠揚的琴聲中，第一支舞徐徐展開。

我注視著舞池中央的秦瑾，舉手投足間盡顯優雅。

某一刻，我彷彿從她身上看到了另一個人的影子。

正要細看，耳邊響起一道冰冷的聲音：“怎麼，下一個目標換成秦瑾了？”

不用回頭也知道是林暮芷。

我本能地想躲開，卻被她步步緊逼，無處可退。

我只得停下：“你到底想怎樣？”

林暮芷冷眸掃過我全身：“你怎麼還活著？”

我感到深深的疲憊。

這種意外狀況令人煩躁，為避免事態擴大，我決定坦白：“如你所說，我換目標了。”

她愣了一下。

“所以你別糾纏了，你已經不是女主，做什麼都是徒勞。”

我看著她的眼睛：“既然決定和秦少廷在一起，就好好過日子吧。”

林暮芷面色驟變：“你給我滾！”

她拽著我進了旁邊的休息室。

“這就是你說的深愛我？如此廉價的感情？”

她聲音顫抖：“那我算什麼？你的棄子？需要時哄著捧著，不需要就一腳踹開？”

“林暮芷，冷靜點。”

“現在我站在這裡已經夠冷靜了。”

她冷冷地盯著我：“林承，給我解釋！”

7.

“我不想死。”

林暮芷愣住了。

我直視她的雙眼，重複道：“林暮芷，我真的不想死。”

上一次的死亡記憶仍歷歷在目。

靠攻略任務維繫生命，我不願再品嚐那種滋味。

當生死都無法把握時，其他一切都顯得微不足道。

“我知道你恨我，我能理解。”

“任務結束後，被攻略者可以選擇是否清除記憶。到時候，無論你恨我還是愛我，我這個人都不會再影響你的生活。”

“祝你幸福。”

林暮芷沉默許久。

就在我以為對話結束時，她冷冷地注視著我：“你是說，這一切結束後我就再也見不到你了？”

她冷笑：“那你這輩子都別想完成任務。”

林暮芷的威脅讓我陷入深深的焦慮。

我害怕她將真相告訴秦瑾。

一旦秦瑾知道，攻略必定失敗。

更可怕的是，如果林暮芷將此事公之於眾，我將永遠被困在這個任務裡。

林暮芷的下一步行動難以預料，我不敢賭。

我一邊讓系統監視林暮芷的動向，一邊加緊攻略秦瑾。

當秦瑾的好感度達到70時，我深吸一口氣，向她表明心意。

秦瑾有些驚訝：“你喜歡我？”

“是的。”

“為什麼？”她問。

“感情哪有那麼多為什麼。”我輕聲道，“不知不覺就喜歡上了，這種事我也控制不了，又不是能提前預知的。”

秦瑾輕笑了聲。

她應該是在笑我的笨拙解釋。

秦瑾雖有疑慮，但還是接受了我。

就這樣，我成了秦瑾的男朋友。

作為男友的好處是可以隨時陪在她身邊，避免她和林暮芷見面的機會。

我還擔心林暮芷私下聯絡她，時常試探情況。

秦瑾聽後不悅：“作為我的男朋友，為什麼總是提起她？”

我搬出準備好的說辭：“你知道的，我和她分手時鬧得不愉快，怕她說我壞話。”

“比如什麼？”

“比如說我其實不喜歡你……”我看著她的眼睛，“說我接近你另有目的。”

秦瑾認真地看著我：“你覺得我會不信自己的男朋友嗎？”

在我愣神時，她說：“我只相信你。”

秦瑾這樣的性格，每句話都是承諾。

我既感動又愧疚。

忍不住問：“如果……如果有天你發現我其實沒那麼喜歡你，你會怎麼辦？”

“我一定能讓你喜歡上我。”她說。

8.

“如果不能呢？”我冷笑，“你根本找不到我在哪裡。”

她依然溫柔地注視著我：“不會，我會想盡辦法找到你。”

這種情話總是讓人心動。秦瑾主動抱住我，輕吻我的唇角。

但在某些事情上，我始終保持著強勢。比如接吻時，我一定要掌控主導權。

我一把將她按在牆上，單手扣住她的手腕，另一隻手扶著她的後頸，不容抗拒地加深這個吻。

隱約間，記憶浮現出相似的畫面。

是那位成為我攻略目標的人。

突然想起，她的生活習慣，包括睡前寫日記這點，和那人如出一轍。

一瞬間，寒意席捲全身。

“走神了？”秦瑾輕咬我的下唇，眼中帶著幾分挑釁。

看著眼前這張俊秀的臉，我強迫自己壓下那些荒謬的想法。

不可能有這種事，我告訴自己。攻略世界一旦結束就不會有交集。

轉移注意力般，我再次吻住她。

很快，我和秦瑾戀愛的訊息傳開了。

林暮芷應該也聽說了，但她毫無反應。

她越是平靜，我就越感不安。

這種寧靜，讓我擔心是暴風雨前的徵兆，隨時可能迎來致命打擊。

就在我坐立不安時，不是等來了林暮芷，而是顧玥。

陽光透過玻璃灑在顧玥素淨的臉上，她看起來有些憔悴。

9.

她直言：“秦瑾最近總是喝醉，昨晚抱著我喊你的名字。”

“抱歉。”我低頭。

“離開的日期定了嗎？”她問。

“這事與秦瑾無關，我會遠離她。”

“你還是不明白，”她嘆了口氣，“我在問你準備什麼時候結束這個任務世界？”

我震驚地看著她。

“你們這種攻略者，任務完成就會消失，不是嗎？”

我喃喃道：“你怎麼會知道......”

印象中的顧玥還是那個坐在秦瑾腿上笑得開心的女孩。

系統當初對她的評價只有一句：此人深愛秦瑾。

大概是那種無條件付出的愛。

此刻，這個彷彿背景板的女孩突然鮮活起來。

她推來一疊照片：“看看吧。”

我逐張翻看。

像是手機拍照後列印的照片，記錄著某個人的日記。

3月14日，新的攻略世界開始了。他已確定林暮芷為目標。

4月10日，秦少廷當著他的面親吻了林暮芷。怕他任務失敗受罰，我比他還緊張。

4月20日，放棄林暮芷，他已確定秦瑾為目標。

4月25日，秦瑾似乎對他動心了。

4月30日，恭喜我的摯愛成功攻略秦瑾。

5月3日，我嫉妒得要發瘋。雖然知道他是為了任務，看他和別人親密還是忍不住。

5月8日，秦瑾的好感度到底還差多少？我想帶他離開這裡，我快被嫉妒吞噬了。

5月14日，好想讓秦瑾愛上她，又害怕秦瑾會比我更愛他。

翻到這裡，照片戛然而止。

10.

分明是秦瑾，我卻從舉手投足間看到了另一個人的影子。

沈清霜。

我的第一個攻略物件。

初入任務世界時，系統為我指定了她作為目標。

沈清霜出身書香世家，從小就被當作家族繼承人培養。為人嚴謹自律，舉止優雅，無論什麼場合都能遊刃有餘。

這樣的天之驕女，本該清高孤傲，但她卻溫婉可人，待人接物總是那樣溫柔體貼。

這種人很容易接近，卻又難以真正走進她的內心。

我至今記得攻略她時的無力感。

無數次示好，無數次靠近，她始終保持著得體的微笑和恰到好處的距離。

第一次就遇到如此棘手的目標，我不止一次想過乾脆放棄算了。

但求生的本能支撐著我繼續嘗試。

直到那個下著小雨的夜晚，她的好感值第一次出現波動。

那時我是沈家收留的落魄公子，雖家道中落但傲骨依存。

那晚我故意在外逗留至門禁時分。

她親自開車來接我。

我坐進副駕，目光灼灼地看著她：“沈小姐可是特意來接我？”

“注意安全。”她神色清冷。

我輕笑一聲。

雨夜朦朧，車內沉默。眼看任務就要失敗，我決定放手一搏。

“今晚的雨真是掃興。”她淡淡開口。

我直視著她的側顏：“我倒覺得很適合。”

“適合什麼？”

“適合讓高嶺之花也為我駐足。”

她微不可察地握緊了方向盤。

就在這時，系統提示：“女主好感度上升1個點。”

第一次看到她那張完美面具出現裂痕，我的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

原來，這位清冷的大小姐也會被直白的真心打動。

自那以後，我找到了攻略的方向，她的好感值也一路攀升。

最終達到100分，任務完成。

我以為再也不會遇見她。

可是那種寫日記的習慣，清冷的性格，還有強勢的吻......

這一切都在提醒我，秦瑾就是沈清霜。

可是為什麼偏偏是她......

11.

如果她是因為愛我才追到這裡，那麼看著我去攻略一個又一個人，卻不能表明身份，不能靠近，這對她來說該有多殘忍？

“這就是真愛系統的意義。”一個陌生的聲音突然響起。

我心頭一緊：“你的聲音......”

“757能力有限，出現了幾次重大判斷失誤。上面指派我接手這個任務。”

更高階的系統繼續道：“我們負責收集真愛值。沈清霜越是不放棄，就越證明她對你的感情深厚。”

我想反駁這種荒謬的邏輯。

但轉念一想，我不也是在不斷追求完美的好感度嗎？只為了活下去。

我無言以對。

面前攤開的日記記錄著她來到這個世界後的點點滴滴。

每個字都那麼熟悉，此刻卻模糊得讓人心痛。

我深吸一口氣：“系統能給予這種特權的，只有她一個人嗎？”

系統回答：“這是給優等生的特權。”

“優等生？”

“好感度100只是基礎指標。它能說明一個人愛你，但無法衡量愛有多深。

“有人達到100後會逐漸減少，有人則會繼續增長。

”作為收集真愛的系統，自然是期待更高的數值。

“沈清霜證明了她的愛遠超100的限制，這樣的優等生值得特殊對待。”

我問：“那她現在的真愛值是多少？”

“未知，我們也在期待極限的出現。”

我明白了，所謂優等生不過是被當作感情的試驗品。

這一切源於我的自私。

若不是我繫結系統，若不是我選擇攻略她，她本該過著千金小姐的生活，而不是被困在這裡。

“她還能回去嗎？”我輕聲問。

12.

系統：“建議你保留這張關鍵牌。

“每個攻略任務結束後，我們都會如實告知被攻略者真相。

“大多會選擇清除記憶，極少數會留在原世界，而沈清霜這樣主動選擇的——”

我打斷系統的話：“她還能回去嗎？”

長久的沉默後，系統道：“不能了。從她決定追隨你的那一刻起，命運就已經被繫結。”

我站在原地，腦海一片空白。

這一切荒誕得讓人發笑。

若不是當初的選擇，也不會把她拖進這場漫長的輪迴。

夕陽西斜，秦氏集團大廈在暮色中顯得格外高聳。

憑藉與秦瑾的關係，警衛和前臺都默契地放行。電梯裡，我的心跳隨著數字攀升而加快。

指節在門上遲遲未能扣響。

該用什麼表情面對她？該說些什麼？

一切都亂了套。

門突然開啟，一位西裝革履的男子走出，看到我時微微頷首。

透過敞開的門縫，她專注工作的身影映入眼簾。

我不自覺向前。

沈清霜抬眸，目光溫柔：“怎麼，工作都處理完了？”

“想見你。”我直白地說。

系統提示音響起，顯示她對我的好感再度上升。

曾經令我欣喜的提示音，此刻只剩苦澀。

我大步上前，將她擁入懷中。

“這麼想我？”她輕聲說。

“我低聲說：“我知道一切了。”

她身體明顯一僵。

“為什麼要跟來？”我聲音低沉，“你本可以有更好的人生……”

13.

她緩緩鬆開我：“你怎麼會知道？系統不會懲罰你吧？”

“這些都不重要。”

我執著地問：“告訴我原因。”

她靜靜注視著我。

在我的逼問下，她扯出一抹笑：“記不清了。大概是年少輕狂，覺得你一定會愛上我吧。”

可她從來都不是意氣用事的人。

那個永遠優雅自持的沈清霜，怎麼會做出這樣衝動的決定？

我怔怔地望著她。

她眉頭微蹙：“真的不會有問題嗎？”

“我被下達了諸多規則——不得透露身份，不得影響任務程序，不得干預你的選擇……”

這些規定，無非是要限制她的行動。

若不是顧玥發現那本日記，若不是我及時換了攻略物件，她要等到何時才能說出真相？

這些年，她被當作愛意的勞動力，卻始終無怨無悔。

“你怎麼這麼傻？”

“不是說好要永遠在一起，”她擁著我輕聲說，“你突然消失，我又該去哪裡找你？”

“可我配不上你這樣做。”

在我連續幾個世界都沒選擇她後，她應該就明白了。

可她還在堅持。

“不存在配不配得上，”她說，“我覺得值得，就是值得。”

這樣的執著，到底從何而來？

“不談這個了，”她拉著我在沙發上坐下，“只要你願意選擇我，我們隨時可以結束這個任務。”

她臉上浮現欣慰的神色。

我看著她的表情，心裡發酸。

堂堂沈家大小姐，為什麼要因為這種事情感到欣慰？

“已經回不去了，對嗎？”我喃喃道，“那個富貴優雅的生活……”

她沉默良久。

最後將我擁入懷中，聲音微顫：“別推開我。”

“從小到大，我的人生都被規劃得明明白白。

“在哪裡讀書，培養什麼興趣，和誰來往......一切都不由我做主。

“若不是遇見你，現在的我大概已經和家族認可的人步入婚姻。

“那時我覺得這樣很正常，但現在不同了。”

“我想和你一起冒險，”她輕聲說，“只有在你身邊，我才感覺自己是真實地活著。”

“可是——”我正要開口。

“沒有可是，”她打斷我，“既然命運已經把我們綁在一起，你就別想甩開我。”

她說：“就算你不願意我在這裡，我也會追隨你到下一個世界。看著你攻略別人，或者我。”

我突然明白，她不是傻。

我怎麼會是嫌棄她，我只是心疼她。

彷彿看穿我的心思，她說：“如果怕我受委屈，下個世界選我不就好了。”

我忽然想到一件事。

14.

從降臨第一個世界起，系統便為我安排了特定的目標。

而後來能自主選擇物件，我天真地以為是完成任務的獎勵。

殊不知這竟是沈清霜暗中為我爭取的權利。

她始終遊走在那些可能的攻略人選之間，默默為我創造選擇的機會。

哪怕我從未將目光投向她。

“想回原來的世界嗎？”我低聲問。

沈清霜搖頭：“不想。”

我注視著她：“若是能與你同行呢？”

她眼中閃過一絲光亮：“那就想。”

我輕輕抱住她：“讓我帶你回去。”

系統要求累積1000點好感值才能獲得自由，這意味著我必須完成十次完美的攻略。

到那時我將獲得選擇權，可以回到最初的世界，也可以選擇留在任何一個任務空間裡。

現在已是第5個世界，有沈清霜在身邊，未來的道路似乎也不再令人懼怕。

“我一定會帶你離開這裡。”我鄭重承諾。

脫離系統的準備工作並不複雜。

離開時系統會抹去大多數人的記憶，只有被攻略者能選擇是否保留這段過往。

有沈清霜在身邊，任務失敗的風險蕩然無存，就連林暮芷的威脅也顯得微不足道。

一切都變得簡單。

她輕笑：“終於知道我的重要性了？”

確實，她總能給我安全感，讓我覺得一切盡在掌控。

閒暇時，我總纏著她講述前幾個世界裡當背景板的經歷。

她說記不清了，但吐槽起來倒是毫不留情。

原來在第二個世界裡，她是女主的死對頭。

她想接近我，刺激女主對我增加好感值，卻被我刻意疏遠，生怕惹女主不快。

氣得她那個世界寫滿了憤懣的日記。

第三個世界她成了我的義姐。

明明朝夕相處，卻只能看著我去追求隔壁的校花季瑤，又是一番鬱悶。

我靜靜聽著這些屬於她的記憶。

那些我渾然不覺，卻始終被她默默守護的時光。

難怪我攻略季瑤如此順遂，原來她早已知曉我的來意。

而她，甘之如飴。

我握住她的手：“遇見你是我最大的幸運。”

她笑著問：“是不是有點喜歡我了？”

“嗯？”

“記得嗎，我說過會讓你愛上我，也說過一定會找到你。”

15.

想起與顧玥的那段對話，我忽然明白了她話中深意。

“這麼說，你已經淪陷了？”她眼中帶著笑意。

“是。”我在她唇角落下一吻。

我們商定了下一個世界相見的暗號，我也向她保證在找到她之前絕不攻略其他人。

一切準備就緒，我們即將離開這個世界。

卻在此時，林暮芷來找我了。

她不復往日意氣風發的模樣，神色憔悴，整個人顯得異常疲憊。

或許，我該給這段過往一個合適的結局。

我迎上沈清霜帶著幾分醋意的目光，朝她走去。

林暮芷沉默許久，聲音沙啞：“我們還能再見面嗎？”

這句話讓我措手不及。

我以為她會恨我、怨我、詛咒我，卻沒想到她會這樣問，彷彿還留有餘情。

“你明明恨我的。”

“是，我確實恨你，”她說，“有時恨不得你消失，有時又希望從未遇見你......”

“更恨你從未真心愛過我。”

“對不起。”我低頭。

“不必道歉。”

她苦笑：“看到沈清霜的日記那刻，我就知道沒有希望了。

“只是不甘心，以為自己至少能在你心裡留下些什麼......”

“對不起。”我只能重複這句歉意。

“如果不清除記憶會怎樣？”她突然問。

“沒有意義。”

“是啊，”她點頭，“我巴不得能忘了你，當這一切都未發生過。”

最後她深深看我一眼，淡漠道：“滾吧。”

看著她遠去的背影，我在原地駐足。

直到沈清霜來到身邊：“看來某人對前任還念念不忘。”

我收斂情緒，轉頭問她：“吃醋了？”

她面色依然不悅。

我無奈嘆息：“怎麼，擔心我會功虧一簣？”

“夠了。”她輕輕敲了下我的額頭。

我在她嘴角印下一吻。

“走吧。”她說。

我點頭示意系統，很快聽見提示音。

“目標好感值已達最高值，任務圓滿完成，系統將開啟新的位面傳送。”

我剛要回應，系統卻又傳來聲音：

16.

“宿主任務圓滿完成，系統檢測到好感值突破1011，將為您開啟迴歸通道。

“請選擇您的歸途。”

我恍惚良久，才理解系統的提示。

沈清霜依舊神色淡然。

原來她的好感值已經積攢到如此地步，足以讓我脫離系統迴歸正常生活。

系統還在等待我的回應。

我斬釘截鐵道：“我要回第一個攻略世界！”

庭院裡傳來清脆的鳥鳴。

睜眼時，我已經回到沈家為我準備的房間。

熟悉的環境讓我心頭一暖。

站在穿衣鏡前打量自己。

我穿著一身剪裁得體的西裝，領帶微松，髮型略顯凌亂。

分不清現在是哪一天，也不知外界的人是否還記得我。

深吸一口氣，我推開房門，看到沈清霜匆忙朝我走來。

她看到我的瞬間，繃緊的肩膀瞬間放鬆。

我緊張的心終於安定。

沈清霜款步靠近，輕聲問：“為什麼我們會回來？”

“任務完成了，”我雙手扶住她的肩，由衷說道，“多虧了你一直以來的付出。”

她眼中還帶著迷茫：“以後真的不用繼續任務了嗎？”

“是的，一切都結束了。”

“你會永遠陪在我身邊嗎？”她似是難以置信，“安安穩穩地陪著我？”

我不禁莞爾：“當然，安安穩穩。畢竟，這是我對你的承諾。”

她靠入我懷中，如釋重負：“太好了。”

待彼此情緒平復，我才想起問：“現在是什麼時候？

“大家的記憶有沒有被系統抹去？還記得我嗎？”

“時光彷彿倒流，回到了最初的起點。”沈清霜說。

我瞭然地點頭。

環顧四周的一切。

亭臺樓閣間綠蔭婆娑，假山流水潺潺，長廊通向幽深處。

彷彿經歷了一場漫長的夢。

所幸夢醒時分，我最愛的人仍在我身邊。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