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我切回霸道總裁的號，再次確認她沒有回覆後，帶著些許失落入睡了。
根據我這段時間在星巴克斷斷續續的兼職經驗，我推測葉雨應該不常來店裡。
所以第二天，我還是去了。
我小心翼翼地從門店玻璃窗邊觀察了一會兒，確定葉雨不在才走進去。
最近這段時間，拉花師傅在教我製作咖啡拉花，這確實勾起了我的興趣。
我的拉花師傅叫葉文，半年來的相處，她已經成了我的“閨蜜”。
她長得嬌小玲瓏，氣質溫婉，身材凹凸有致。
我很喜歡她教我拉花的方式，偶爾我們還會一起逛街放鬆。
她私下告訴我，她的腰比老闆娘還要細。
我不禁感嘆她保持身材的毅力。
今天，她讓我自己練習，自己則躲到一邊玩起了手機。
正當我默默對付第五杯失敗作品時，手機突然彈出葉雨的訊息。
“慕容傲天哥哥，你給的錢太多了，我剛剛才用掉一部分，你看。”
“圖片”
我喝了口自己糟糕的作品，慢慢點開圖片。
圖片裡，是一套精緻的男士睡衣。
奇怪，我記得葉雨不喜歡這種風格啊。
突然，一雙纖細白皙的手出現在櫃檯上輕輕敲了敲。
“在品嚐自己的傑作？”
抬頭，就看見葉雨帶著若有若無的微笑。
我急忙將手機藏到身後，猶豫了一下，又有些尷尬地把手中的咖啡杯放到身後。
她沒說話，目光在我臉上流連。
想了想，我又把那杯咖啡拿出來放在櫃檯，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釋道：“拉花失敗了，不想浪費。”
她微微傾身，伸手靠近我的臉，指尖輕輕掠過我的嘴角。
我看見她指尖沾著一些乳白色的奶泡。
我感到臉上有些發燙，連忙低下頭掩飾自己的尷尬。
此時正值黃昏時分，店內瀰漫著低語交談，巨大的落地窗外是川流不息的人群。
而我和葉雨之間的氛圍，彷彿被放慢了速度。
我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加速的心跳，不得不移開視線。
“咚”的一聲，我餘光捕捉到她在我面前放下了什麼。
轉頭一看，一個精緻的禮盒靜靜躺在桌面。
葉雨眯起眼睛：“看你工作這麼辛苦，特意給你買了禮物，不穿可不準下班。”
我：“……”
沒想到有朝一日我也會被人反將一軍。
在葉雨意味深長的注視下，我硬著頭皮開啟禮盒，裡面赫然是那套男士睡衣。
嗯，款式確實不錯。
我瞥了眼更衣室的方向。
有點尷尬，但又莫名有些刺激。
10.
葉文凡在不遠處一臉困惑地看著我，用眼神無聲地詢問：「她在幹嘛？」
我面無表情地搖頭，開始解決第三杯咖啡。
手指已經有些顫抖了。
灌下最後一口，葉雨滿意地拿出手機拍了張照，順便把咖啡杯都收走了。
我目送她離開，手機收到新訊息。
「圖片」
「慕容傲天哥哥，我喝完了。」
我強忍著不適回覆：「很好。」
自作自受，活該倒黴。
葉雨，咱倆沒完！
嚐到了啞巴吃黃連的滋味後，我決定暫時低調行事。
葉雨的舉動讓我產生了一些猜疑。
我刻意降低了每個小號的聊天頻率。
當然，我在星巴克當拉花師，忙得不可開交也是原因之一。
葉雨最近每天都會來星巴克，通常是下班後過來坐坐。
漸漸地，我們之間的交流也多了起來。
而且，她在星巴克時從不看手機，至少我確定她沒在和手機裡那個「xx王xx子」聊天。
雖然不清楚她為何用這麼奇怪的名字備註小九，但我內心警惕了起來。
我時常試探性地問她：“你和男朋友最近怎麼樣？”
她總是神情複雜地看我一眼：“他最近不怎麼理我，我懷疑他有別的人了。”
每次這種時候，葉文都在一旁瘋狂使眼色。
自從她目睹葉雨逼我狂飲的場景後，她就斷定——葉雨對我別有用心。
我裝作沒看見她的眼神暗示，專注於工作。
好不容易等到葉雨離開，葉文立即湊過來說：“她都說感情不順了，你還愣著幹嘛？趕緊表示關心啊。這不是你的好機會嗎？”
“啊？”我一臉茫然，“感情不順，也不等於就分手了啊。”
“大哥，網戀物件，能算真正的男朋友嗎？再說了，我在這兒拉花這麼久，就沒見她身邊出現過男性，說不定她只是在編故事，想引起你的注意呢？”
果然，人都是雙重標準的。
前幾天她還在抱怨她某個朋友，還沒分手就開始物色新物件。
今天輪到我身上就換了副說辭。
我懶得理會她那套歪理，直接切入重點：“你憑什麼認定她對我有意思？”
她瞥我一眼：“你別管那麼多，我的第六感從來沒出過錯。”
我轉身擦拭吧檯：“我可不相信你那所謂的第六感。”
“行，那我就讓你親眼見識一下我的第六感有多準。”
11.
說完，她開始小聲在我耳邊嘀咕起來。
我猶豫片刻後答應：“好吧。”
從第二天開始，每次葉雨來酒吧，葉文就開始手把手教我拉花。
她站在我身後，扶著我的手，表面上是在指導我拉花技巧，實際上卻在我耳邊低語：
“你瞧，葉雨的眼神都要冒火了。”
“別這麼明目張膽地看，你想被她察覺嗎？”
“試著若無其事地瞄她一眼。”
“看到了吧，我說的沒錯吧？”
我小聲回應：“會不會是她不滿我們工作時間說悄悄話？”
她翻了個白眼：“你怎麼就這麼不開竅呢？”
這樣反覆演示了幾次後，葉雨的臉色越來越陰沉。
葉文在她離開後，摸了摸胳膊上的雞皮疙瘩訕訕地對我說：“她臨走時狠狠瞪了我一眼，我怕我的工作保不住了。如果我真被炒了，你記得向她解釋清楚，讓她再僱我回來。”
我斜眼看她，不屑一顧：“別胡思亂想。”
沒想到她真的被解僱了。
這訊息還是透過微信傳來的。
由於葉雨突然開始頻繁給我的七個小號發訊息，我根本抽不出時間去星巴克。
葉文問我為何又不來上班，我告訴她：“沒有拼命工作的日子，都在做配音。”
沒過多久，她就幽幽地說：“我真的被她開除了。”
我思索片刻，不能讓好友無緣無故丟了工作。
於是，我決定再次迂迴作戰。
我切換到霸道總裁的賬號，用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聲音問她：「小野貓，你最近這麼主動，是不是愛上我了？」
發完語音，我無意中瞥見床頭鏡子裡自己的倒影，這不自覺的邪魅一笑是怎麼回事？
入戲太深了，入戲太深了。
這時，對方已經回覆：“好像是的。”
一時間，我心情複雜。
她愛上我的角色倒是件好事。
但為什麼偏偏是這個冷酷無情的霸道總裁人設呢？
她的品味這麼特別嗎？
那她在其他方面的品味會不會也很獨特……
我搖搖頭，驅散腦海中的胡思亂想，還是先辦正事要緊。
“我勸你別太當真。”我冷漠地回覆，然後開始信口開河，“你們學校附近有咖啡店嗎？我最近打算收購全球的咖啡店。”
“有的。”
“那沒事多去看看，將來你就是那裡的老闆娘了。”
“……已經是了。”
12.
“哎——”我語氣一轉，“恰巧我有個侄女在你那兒幹活，聽說被炒了魷魚。小姑娘，別給自己找不痛快。”
她靜默片刻：“想讓我重新僱她？”
“沒錯。”
“行吧。”
我剛要鬆口氣，對方又來了句：“不過有個條件。”
“什麼？”
“我想和你見上一面。”
我一愣，八個小號玩了兩月的網戀，她還真沒提過見面的事。
【見面？不可能的。頂多語音聊聊。】
我隨口扯了個理由：“不巧，我正在迪拜談併購某國際酒店集團，回國再說。”
她發了串省略號，隨後我的微信炸了鍋。
我所有的小號都收到了同樣的訊息：
“網戀這麼久了，是時候見個面了吧？”
【嘖，群發約會？高效啊。】
無奈之下，我開始絞盡腦汁編造藉口。
富二代紈絝子弟：“抱歉，正和王少在蒙特卡洛賽車呢。”
成熟魅力大叔：“最近忙著拍廣告，抽不開身，寶貝。”
臺灣暖男：“不好意思啦，最近在準備EMBA考試。”
我正一個個回覆著，卻看到霸道總裁的號上，她又發了條訊息：
“既然不願見面，那就到此為止吧。”
我連發幾個問號，卻發現已經被拉黑了。
緊接著，我所有拒絕奔現的小號，都被分手並拉黑了。
只剩下最後一個廣西小鮮肉人設。
很好，被她拿捏住了。
幾個號被拉黑倒無所謂，大不了我再搞幾個小號加她，就是人設不好想了。
難不成我要用葛優音、郭德綱音或者黃渤音和她網戀？
但是見面就穿幫了。
“不行啊，表姐，最近工廠加班忙得很。”
我盯著對話方塊裡編好的理由，猶豫再三還是刪掉了。
先不回她，好好想想對策。
這一琢磨，就過了好幾天。
我一直沒想出什麼好主意，索性約葉文出來喝酒解悶。
葉文邊灌酒邊在我耳邊瘋狂吐槽葉雨。
情緒激動時，她狠砸酒杯：“不是愛網戀嗎？祝她永遠找不到真愛！”
……
我心虛得不敢接茬，默默低頭刷起手機。
剛開啟APP，就刷到一條回憶自己非主流時期的影片。
評論區裡大家紛紛曬出當年的另類造型。
我看著那些五顏六色的頭髮，誇張到遮住半張臉的劉海，突然靈光一閃。
13.
藉著酒勁，我切到小號上回：【成，啥時候？】
“糟了。”葉文突然湊到我耳邊低語。
我慌忙收起手機：“咋了？”
“葉雨在你身後。”
我渾身一僵，感覺背後涼颼颼的。
我僵硬地轉過身，只見葉雨臉色陰沉如墨，獨自坐在我身後。
四目相對的剎那，我迅速扭回頭。
得，臉色這麼難看，葉文那些話她鐵定都聽見了。
我這星巴克兼職怕是幹到頭了。
我和葉文彷彿受驚的鵪鶉，抱著包夾著尾巴溜了。
葉雨定的奔現日期是週末，還有四天。
地點選在某高檔酒吧。
我火急火燎地網購了一堆假髮、衣服、鞋子。
剩下時間，就琢磨怎麼把自己畫得面目全非。
奔現當天，我早上七點就起來收拾。
濃重的眼影，誇張的眼線，配上一字眉。
要不要在額頭畫個“第三隻眼”？想了半天還是算了。
我怕葉雨受不了這視覺衝擊。
我穿了件花裡胡哨的襯衫，配上破洞牛仔褲，腳踩雙厚底靴。
意外地還有點潮流感。
最後戴上假髮。
厚重的劉海遮住大半張臉，後面的頭髮燙得蓬鬆雜亂，黑紅相間。
活脫脫一個非主流少年。
收拾妥當後，我騎上同學的重型機車，一路飆到高檔酒吧門口。
剛到五分鐘，葉雨就來了。
她一身利落的職業裝，開著一輛豪華轎車。
停好車後，她頭也不回地直奔酒吧。
我按了下喇叭，吹了聲口哨，衝她喊：“雨晴表姐，我在這兒呢！”
她回頭一看，先是愣住，接著震驚，最後無奈地搖頭。
這次奔現之後，葉雨估計再也不想見網友了。
她還沒緩過神，我已經停好車，跑過去搭上她肩膀：“表姐，沒認出我來？”
她渾身僵硬，語氣倒還溫柔：“不是，沒注意到這邊，沒想到你這麼早就到了。”
“嘿嘿。”我轉了一圈，“特意為見你買的行頭，帥不帥？”
她仔細打量了一番：“挺特別的，不過和你之前發的照片風格差別有點大啊。”
之前發給她的照片是AI生成的，是個陽光帥氣的小夥，打扮也挺正常的。
14.
這種人設雖出身豪門，學歷不俗，但我最初塑造的是個紈絝浪子形象。如今這副打扮，倒也算是另一種叛逆了。
我不屑地撇嘴：“家族生意太無聊，我決定來點刺激的。”
葉雨欲言又止地看著我，最後只是淡淡道：“進去吧。”
我大步流星走進酒吧，故意無視周圍人異樣的目光。葉雨跟在我身後，表情複雜。
落座後，我從口袋掏出一把梳子，隨意梳理了下及肩長髮，確保它恰到好處地遮住半邊臉。
這髮型確實有幾分特別。
“想來點什麼？”葉雨把酒單遞過來。
我隨意掃了眼，直接點了兩杯威士忌。
調酒師露出讚許的眼神，迅速調製好酒水端了上來。
悠揚的爵士樂在耳邊流淌，我和葉雨一時無話。
這是我第一次見她穿正裝，幹練的剪裁勾勒出纖細修長的身材，舉手投足間盡顯職場女強人的氣場。
她目不轉睛地盯著我，嘴角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意。
我被盯得有些不自在，又拿出梳子梳了梳頭髮。
葉雨開口了：“別弄了，現在就很有型。”
我挑眉一笑：“表姐果然懂我。”
不愧是我看中的人，品位就是不一般。
調酒師適時送上酒水，彬彬有禮地說：“二位請慢用。”
我端起酒杯，輕輕晃動，一飲而盡。
腦海裡不禁想著，下次用什麼聲音再勾搭葉雨呢？黃子韜的聲線似乎不錯。
我全神貫注地思考著，完全沒注意到葉雨一直在觀察我。
“酒還行？”她問。
“還不賴。”我回過神，“你怎麼不喝？”
“沒什麼。”她頓了頓，突然湊近我。
15.
我微微一怔，看著她的臉在視野中不斷放大。
呼吸糾纏間，我聽見她輕聲說：“別動，你睫毛上有東西。”
老把戲了，我心知肚明。
我不動聲色地屏住呼吸，靜靜等待。
經營八個小號，這點回報不為過吧。
然而下一秒，她突然扯下我的美瞳。
我猝不及防，瞪大雙眼，看著黏在她指尖的美瞳。
我天生瞳孔就大，為了塑造不同形象，特意戴了小直徑的灰色美瞳。
我下意識用手遮住眼睛，迅速奪回美瞳。
“這是我的隱形眼鏡。”我皺眉說道，掏出小鏡子重新戴好。
我本以為這次見面不會太久，沒準備替換的。
葉雨微微側頭，身子輕顫，快速說道：“抱歉，我誤會了。失陪一下。”
說完，她起身快步離開。
我猜她多半不會再回來了。
雖在意料之中，我還是象徵性地等了一會兒。
手機亮起，是導師群發的訊息。
“下週專案彙報分組安排已定。”
我隨手點開看了眼，發現自己竟和葉雨分在一組。
想了想，我把檔案轉發給葉雨，附言道：“報告內容我來做，你負責演講部分。”
兩聲提示音隨即在對面響起。
我餘光瞥見葉雨的手機螢幕亮了，忍不住稍稍側目，想看看自己的備註。
結果我愣住了——
“華爾街感情操盤手”。
我：？？？
這是什麼奇怪的外號？
“在看什麼？”葉雨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我若無其事地收回視線：“你手機亮了。”
她慢條斯理地坐下，開啟手機看了眼訊息，目光再次落在我身上：“路小虎？”
“嗯？”我下意識應聲。
……糟糕，說漏嘴了。
她挑眉一笑：“玩得開心嗎？”
“哈，被你發現了。抱歉，這頓我請。”我試圖轉移話題，“不過，為什麼給我取了個華爾街什麼操盤手的外號？”
“偷看我手機？”
“沒有，它自己亮了。”
她點了點手機螢幕：“因為你確實有點戀愛高手的意思。八個號輪番上陣，害我天天抱著手機，還得記住你每個號的設定。”
16.
“原來如此，哈！”我乾笑幾聲，“你是怎麼識破的？”
她微眯雙眼，唇角勾起：“自己想。”
“算了吧，不想說就拉倒。”我聳聳肩，“既然知道那八個號都是我，為什麼還跟我聊？”
“約你出來就是要告訴你，聊天到此為止。”
這話直白得很，我愣了片刻，語氣低沉：“明白了，以後不會打擾。”
她接著說：“今後用本尊和我聊，就算你有八重人格，我也接受。”
“哦？”我眼中閃過一絲亮光，“你的意思是？”
“我是說，你——路小虎，願不願意當我男朋友？”
我沉默半晌，果斷應允：“成。”
關係突然確定，我倆都有點不自在。
面面相覷良久，我們決定結束這次見面。
離開餐廳，葉雨隨口問：“回校還是回家？我送你。”
“回家。”我指了指我的杜卡迪PanigaleV4R，“我自己有座駕。”
“……”她盯著那輛紅色超跑摩托，“可是初次約會，我想親自送你。”
我若有所思。
五分鐘後，一位身著職業裝的高挑女性坐在重型機車後座，雙手環抱著一位非主流少年的腰，在城市街道中穿梭。
我駕駛著杜卡迪，感受著背後傳來的溫度。
這麼一看，她的身材真不錯。
只是我無暇欣賞，因為腦子裡塞滿了各種問題。
葉雨這麼強勢，我會不會被壓得喘不過氣？
我真的能完全信任她嗎？
胡思亂想間，我猛地剎車，葉雨整個人貼上我的後背。
我轉頭問道：“沒事吧？”
“沒事。”她搖搖頭，“到了，謝謝。”
“明天你還來星巴克兼職嗎？”她試探著問。
沒了八個分身要管理，時間確實寬裕不少。
“可以來嗎？”我反問。
“當然。”
“行，明天見。”我揮手示意。
從那天起，葉雨每天接送我上課，然後一同去星巴克工作。
我們戀愛的訊息很快傳遍校園。
小天的反應最為激烈，得知訊息時我倆正在校園小路上散步。
他：“路小虎，我宣佈，你就是我的偶像——”
……
我一把拉住他往教室走：“別嚷嚷了”。
17.
他還在喋喋不休：“真沒想到，路小虎，你簡直就是時間管理大師兼情場高手啊。要是我有你這本事，哪還用單身？你倒好，一個就夠了。我服了，真的。”
我聽著莫名其妙：“這算誇我嗎？”
反應第二強烈的是葉文。
她連發十幾條語音，嘰嘰喳喳個不停。
“你倆真的在一起了？我的天哪！”
“我的第六感果然沒錯，你承認吧？”
“既然把妹成功了，幫我說說情唄？讓我回去上班唄？”
我無奈地答應：“行吧，明天我試試看。”
第二天，我坐在葉雨副駕，琢磨著該怎麼提起讓葉文回來工作的事，完全沒注意到車裡的氛圍有多尷尬。
葉雨側目看我一眼，幽幽地說：“你最近話少了，我有點不習慣。”
“嗯？你更喜歡活躍點的？”
畢竟剛開始交往，我還想裝得成熟穩重些，沒想到她喜歡另一種風格。
我立刻調整狀態，用低沉嗓音喚她：“小雨。”
她輕笑：“怎麼了，小虎弟弟？”
“記得我跟你提過的表姐嗎？”
她頓了頓，語氣冷淡下來：“路小虎？”
“對，她……”
我話沒說完，葉雨突然打斷：“到了。”
“啊？”
還沒反應過來，葉雨已經下車了。
接下來整個下午，她情緒低落，一直躲著我。
每次我想靠近說點什麼，她就找藉口溜走。
我摸不著頭腦，索性不去追問，等她主動開口。
晚上送我回家時，她還是一言不發。
一路無言到家，我被搞得有點煩躁，丟下句“走了”就要下車。
“路小虎。”她忽然叫住我，聲音悶悶的。
我回頭：“怎麼了？”
她坐在駕駛位，目光盯著方向盤，低聲問：“你是不是對葉文有意思？”
我：“……大姐你腦子沒問題吧？”
沒想到葉雨也這麼沒安全感。
她微微皺眉，語氣委屈：“你兇我幹嘛？”
“葉文那副打扮你沒看到嗎？”
她困惑道：“什麼意思？”
“哎，你真遲鈍。”我做了個手勢，”懂了沒？”
她盯著我的手看了半天，終於恍然大悟：“懂了。”
18.
我長嘆一聲，簡明扼要地向她闡述了事情的來龍去脈，總算讓她理清了頭緒。
次日，葉文便回到星巴克和我一同兼職。然而，葉雨卻堅決反對她繼續指導我調酒。
她眉頭緊蹙，語氣堅定：“如果你真心想學，不如讓我來教你。”
我挑了挑眉：“也不是不行。”
於是，咖啡店裡開始頻繁出現一高一矮專注練習拉花的身影。每當葉文瞥見這一幕，總會暗自對我投來意味深長的眼神。
為了避免尷尬，我把練習時間調整到夜裡人煙稀少的時刻。
夜幕低垂，葉雨站在我身側，我全神貫注地注視著手中的馬克杯，試圖調製出一杯完美的“鬱金香拿鐵”。
“你是不是真有那種特殊癖好？”葉雨突然開口。
“哪種癖好？”我心不在焉地應答。
“就是......”她猶豫片刻，“喜歡體味濃的。”
！！
我手一抖，奶泡瞬間灑了出來。
她一臉為難：“我真的沒法滿足你這種癖好。”
“咳咳咳......”我一邊咳嗽，一邊手忙腳亂地收拾殘局，“別瞎說。”
她似乎鬆了口氣，低頭認真幫我擦拭：“那就好，那就好。”
我心生一計：“要是我真有這癖好呢？”
她眉頭又皺起來，苦著臉嘟囔：“我已經三天沒洗澡了，再多我真受不了。”
我再也忍不住，笑聲在空蕩的咖啡店裡迴盪。
葉雨眉眼彎彎，無奈地看著我：“又逗我玩。”
笑夠了，我直視他的雙眼，鬼使神差地問：“小雨，你是不是一直都喜歡我？”
她低垂著頭，眼中閃爍著光芒：“不然呢？誰會閒到陪一個人的八個小號聊天啊。”
“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記不清了。”她回憶道，“最初是在平臺上看到你的配音影片，覺得挺有意思。後來發現我們是校友，就不由自主地關注你了。”
“然後就被我的魅力征服了？”
“是，但不僅僅如此。我向來寡言少語，你活潑開朗的性格深深吸引了我。我總以為你不會注意到我這種悶葫蘆，直到你開始用不同小號加我。”
我歪著頭：“你真的那麼沉默嗎？”
畢竟我用小號和她聊天時，她也能侃侃而談。
她微微一笑：“和你在一起時就不會。那時我就在想，也許我是一杯平淡無奇的白開水，而你是那個能讓我變得五彩斑斕的拉花師。”
我看著燈光在她專注的眼眸中閃爍，心跳不由加速。
19.
我深吸一口氣，輕聲說道：“其實，我也喜歡你很久了。”
從那一刻起，我和葉雨正式步入了甜蜜纏綿的戀愛期。
轉眼間，我的生日也悄然而至。
能以路小虎的真實身份和葉雨戀愛自然是件美事，唯一的遺憾是，我再也不能同時收到八份禮物了。
然而令我意想不到的是，生日當天，我竟收到了二十份禮物。
從我呱呱墜地那年起，一直到二十歲，每年都有一份。
我按捺住急切的心情，沒有立即拆開禮物盒，而是先注意到一封手寫信，信封上寫著：
“初次戀愛，難免生疏，還請多多包涵。”
我抬頭看向她：“等等，這是你的初戀？包括網戀在內？”
她一臉茫然：“是啊，怎麼了？”
我：“不太相信。”
她滿臉問號。
“高中時我託幾個哥們兒打聽過，你每次都說自己有男朋友，而且說的都不是同一個人。”
“那時候根本沒想過談戀愛，就隨口編了個男朋友。名字不一樣是因為我每次編完就忘。”她頓了頓，“我花心的傳聞，該不會是你散佈的吧？”
我心虛地移開視線，不敢作聲。
她輕輕拉了拉我的手：“沒事，挺好的。至少高中三年沒人敢來表白。”
我忍不住湊上前，在她唇上輕啄一下：“謝謝你，能容忍我的胡鬧。”
“我覺得你還可以再感謝我一會兒。”她眼中閃過一絲狡黠，雙手環住我的腰，加深了這個吻。
我小心翼翼地拆完二十份禮物，將她攬在懷裡：“小雨，以後每個生日我都要收到你的禮物。”
她下巴抵在我肩上，低聲笑道：“放心吧，小虎哥哥，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明年，後年，直到永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