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她只是微微挑眉，並未表現出不悅。

追求的第三守則，保持恰到好處的距離感。

我沒有表現得過分熱絡，只是圍繞一些社交話題與葉瀾交談。

隨著茶香漸濃，對話也愈發自如，她甚至主動和我分享了些見解。

我對談話的進展很滿意。

正在這時，手機螢幕亮起。

低頭一看，是宋瑜發來的訊息。

宋瑜：【你最近很忙？】

？？？

她竟然主動找我了？

但可惜，我已經有了新的目標。

我直接回復：【在忙工作，晚點聯絡。】

沒必要拐彎抹角，這樣才符合我的性格。

嗯，這種拒絕應該夠明顯了吧？

剛放下手機，新訊息又來了。

宋瑜：【加班？】

她居然還追問？

換做平時，我一定會好好把握這個機會。但此刻，我正坐在新的女神面前，怎麼能一直看手機？

於是我簡短回覆：【對。】

對方沒再說話。

我迅速收起手機，準備繼續和葉瀾聊天。

手機又一次震動。

看到最新訊息時，我心跳漏了一拍。

宋瑜：【那回頭看看。】

一股寒意順著脊背躥上來。

深吸一口氣，我轉過身。

不遠處的角落裡，那個我追了兩個月的冰山美人，正端著茶杯望著我。

此刻，她表情平靜，眼神卻透著幾分涼意。

這種被抓現行的感覺讓我心虛不已。

明明我和她們都沒有實質關係。

我有些尷尬地轉回身。

葉瀾注意到我的異常，朝我身後看了眼：“認識的人？”

我還沒來得及解釋，手機又亮了。

宋瑜：【看來茶很合胃口？】

我：...

這大概就是報應。

宋瑜：【來一下。】

我看了眼葉瀾。

我：【什麼事？】

宋瑜：【需要你的專業意見。】

她這時候找我談工作？

權衡片刻，我對葉瀾說：“院長，抱歉，有個病人需要我看一下。”

葉瀾優雅地點頭：“去吧。”

我走到宋瑜對面坐下。

“什麼專業意見？”

她放下茶杯，冷冷看著我：“你覺得我這個相親物件怎麼樣？”

我一時語塞。

8.

“相親物件呢？”

“去打電話了。”

我這才留意到一直沒看到宋瑜，原來是被相親物件擋住了視線。

突然意識到什麼，我皺眉道：“你該不會想讓我幫你攪黃這場相親吧？”

她輕輕頷首：“不錯。”

我沉默片刻。

這種破壞他人姻緣的事，可不太光彩。

我正想拒絕，宋瑜的相親物件回來了。

此時我佔據了她的位置，場面一度尷尬。

“這位是？”男人禮貌詢問。

我如坐針氈般站起身，準備離開。

“姜先生。”

宋瑜突然開口。

我心跳漏了一拍。

糟了，不會給我安上什麼糾纏不休的男人設定吧？

“這是我前男友。”

我猛地看向她。

媽的，還真被我猜中了。

“我們之間還有些未了的情分，所以...”

未了的情分？

我死死盯著宋瑜那張精緻的臉。

被稱作姜先生的男人愣了下，隨即體貼地說：“我明白了。”說完便獨自離開。

這麼容易？

等等，既然對方這麼善解人意，宋瑜直接拒絕不就完了，何必讓我來這一出？

沒等我細想，她已經開口：“熬夜工作？”

我：......

解釋的語氣有些心虛：“之前在處理檔案。”

宋瑜輕嗯一聲：“然後來茶室繼續處理？”

我：......

行吧，說謊是我的錯。

我咬了咬唇，準備告辭。

宋瑜似乎以為我要回葉瀾那桌，淡淡道：“她走了。”

轉頭一看，還真走了。

再看向宋瑜，她正凝視著我。

那雙漆黑的眸子裡，似有濃郁的情緒在湧動。

恍惚間，彷彿回到那個共進晚餐的夜晚，我再次手足無措。

沉默幾秒後，她移開視線，聲音低沉：“我送你回去。”

9.

坐在熟悉的車內，氣氛卻比上次更加凝重。

宋瑜始終維持著面無表情的模樣，但從她緊繃的下頜線，我能感覺到她的不悅。

試圖活躍氣氛，我開口道：“今天那家店還不錯。”

廢話，一頓飯抵得上我半個月工資。

宋瑜沒有接話。

氣氛更冷了。

我繼續強撐著笑容：“像你這樣優秀的人也要相親，我看張先生挺不錯的，你不滿意？”

她依然沉默。

算了，我還是閉嘴吧。

我低頭揉了揉發燙的耳朵，突然聽見她叫我：“姜延。”

“嗯？”

“你一直都是這種人嗎？”

我愣住了：“什麼意思？”

“隨意對一個人示好，轉眼又換下一個。”

她的語氣很冷，彷彿能凍結空氣。

窗外的霓虹在飛速倒退，我看不清她的表情。

只覺得整個車廂的溫度都在驟降。

我艱難地開口：“我說過，不求回應，這是我自己的事。”

宋瑜握方向盤的手指節泛白。

“為什麼要這樣？”她聲音冷得刺骨，“不求回應就可以肆意妄為，不怕給人添麻煩？”

我當然怕。

所以我選擇那些永遠不會接納我的人。

“只要不喜歡上我，不就沒有麻煩？”

宋瑜的動作頓了一下。

紅燈亮起，車停在路口，街邊的燈光映照下，我終於看清她緊鎖的眉心。

一股難以名狀的情緒湧上心頭。

我脫口而出：“難道你喜歡上我了？”

綠燈閃爍，宋瑜猛地踩下油門。

我後背撞上椅背，耳邊響起她冰冷的聲音：“沒有。”

那晚之後，我和宋瑜徹底斷了聯絡。

我倒不在意，反正醫院裡像葉瀾這樣優秀的人還有很多。

是宋瑜太過清冷，還是性格太強勢？

總之，換了目標後，我很快和葉瀾熟絡起來。

其實我隱約覺得她像女王，不主動，不拒絕，也不負責。

但我又不和她談戀愛，只要她不喜歡我，我就能繼續沉迷於追逐的快感。

週末同學聚會，死黨讓我陪他去商場買衣服。

他前段時間摔傷了腿，現在還需要拄拐。

如果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打死我也不會穿這雙新皮鞋。

還沒走進商場，我一腳踩在井蓋上，鞋底打滑。

隨後重心不穩。

得，我也瘸了。

缺德的死黨對著我腫起的腳踝狂笑不止，舉著手機拍照，揚言要發朋友圈。

最後，他只好打電話叫女朋友來接我們。

等待時，我收到一條微信。

宋瑜：【受傷了？】

她怎麼會知道？

我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開啟朋友圈。

果然，那個混蛋已經發了我狼狽的照片。

配文：【哈哈哈，姜延摔個跤都這麼有範。】

還貼心地加上了定位。

我：......

“陳默你這狗東西趕緊給我刪了！”

這時，手機又亮了。

宋瑜：【我在附近，別亂動。】

我：【你要過來？】

宋瑜沒有回覆。

10.

我剛想說不用，陳默就一臉興奮地嚷嚷起來。

“宋醫生？這麼巧，快來給你家延延看看腿！”

廣場上來往的行人中，那道熟悉的身影格外醒目。

這十幾天沒見，好像又清減了些。

我們之間沒有任何交流。

重逢的這一刻，竟讓我有些恍惚。

還沒來得及阻止，陳默已經扯著嗓子喊了一聲“宋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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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瑜邁著修長的腿走來。

我坐在廣場邊的石球上，她審視般看了我一眼，目光漸漸下移。

我下意識想縮腿：“不用這麼麻煩...”

她卻突然半蹲下來，動作乾淨利落地托起我的腳踝。

嘈雜的廣場上，這一幕引得不少人側目。

她的手指纖長卻有力，觸碰到我腫脹的腳踝時，帶著一絲涼意。

檢查幾下後，確認沒傷到骨頭，她才站起身。

從她蹲下的那一刻起，我的心就像被什麼撞了一下，悶悶地疼。

但她站起來後，又是那副冷淡疏離的樣子，彷彿剛才什麼都沒發生過。

我抿起唇，強迫自己移開視線。

“宋醫生，延延這情況挺嚴重的，要不你帶他去醫院看看？”

陳默這個損友還在煽風點火。

我看向他，就對上他一臉促狹的笑。

這傢伙居然給我創造機會？

可惜，我對宋瑜已經死心了。

“我沒事，宋醫生你先...”

“好。”

她乾脆利落地應了。

我：...

陳默湊到我耳邊低聲道：“別浪費我給你的機會，趕緊跟人家去，我還要等女朋友來接呢。”

說完推著輪椅悠哉悠哉地走了。

...所以最開始硬要我扶你是幾個意思？

宋瑜淡淡瞥了我一眼：“需要我抱你過去嗎？”

我：？！

“不不不用！”我被嚇得差點從石球上翻下去。

宋瑜：“嗯。”

11.

最後我被她扶上了車。

醫院就在附近，到了後她找了輪椅把我推進去。

一路上，我都能感受到其他人曖昧的目光。

遇到不少她的熟人，都用那種意味深長的眼神打量我。

要不是腳腫得像饅頭，我現在就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因為沒傷及骨頭，簡單上藥冷敷就行。

出來時外面下起了雨。

宋瑜提出送我回去。

我有些為難，因為陳默已經發了好幾條微信，催我快去同學聚會。

讓宋瑜送我過去，總覺得是在利用她。

“不用了，我得去參加同學聚會，打車就行。”

她看了我一眼：“在哪？”

我愣了下，如實回答：“四季飯莊。”

“正好。”她開啟車門，“我家在那條街。”

這麼巧？

巧得讓我忍不住懷疑她是不是在說謊。

一路上，我偷偷觀察她。

她始終維持著那副冷淡的樣子，看不出任何破綻。

或許真的只是巧合吧。

到了目的地，我正準備叫同學來扶我進去，突然聽到有人喊我。

“姜延？”

我回頭。

人生總有些意想不到的“驚喜”，比如此刻，我唯一的前女友，正雙手環胸站在窗外皺眉看我。

“還真是你啊。”

...不是說她不會來參加同學聚會嗎？

早知道她在，我打死也不會來。

她目光掃過宋瑜，冷笑一聲。

“姜延，這些年你的眼光真是越來越高了，怎麼著，這位追到手了嗎？”

宋瑜微微蹙眉。

我還沒來得及說話，她就繞到宋瑜這邊，敲了敲車窗。

“美女。”她像喝多了似的，“聽我一句勸，離這個男人遠點，他就是個渣男。”

宋瑜直接關上了車窗。

外面雨越來越大，前女友罵罵咧咧地走了。

車內氣氛有些尷尬。

我摸了摸鼻子：“抱歉，那是我前女友，當時分手鬧得有點不愉快，她說的你別在意...”

“所以她說得對嗎？”宋瑜直視前方，突然打斷我。

“啊？”我一時沒反應過來。

“渣男？”

我愣了片刻才明白：“我絕對不是！”

頓了頓，覺得這話沒什麼說服力，又補充道：“今天麻煩你了，也謝謝你之前的包容，以後我不會打擾你了，再見。”

說完伸手去解安全帶，突然被她按住。

宋瑜的手很涼，覆在我手背上，讓我一時愣住。

我下意識抬頭，就對上她那雙漆黑的眼眸。

那張總是冷若冰霜的臉上，此刻透著一絲怒意。

“姜延，是你先勾引的我。”

我想抽回手，卻被她握得更緊。

雨點密集地打在車窗上，毫無規律可循。

一瞬的慌亂過後，我反而平靜下來。

12.

高嶺之花如宋瑜，怕是從未遇過如此狂妄的追求者吧？

或許，她只是不甘被這樣對待罷了。

我握緊方向盤，冷笑一聲。

再看她時，眼中已是淡然。

我們的距離很近，甚至能看到她額角細密的汗珠。

我向她靠近，打破了安全距離。

宋瑜的眸子閃過一絲不自在。

車內空氣凝固，瀰漫著微妙的氣息。

如果這就是打破規矩的代價，我也認了。

“對，是我追的你。”我放輕聲音，“現在，你想對我做什麼都可以。”

事實證明，不要招惹一個驕傲的女人。

宋瑜幾乎是瞬間就離開了車子，動作乾脆利落。

我愣在原地，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陳默早在飯店門口等我，一瘸一拐地走進包廂倒也不難。

我在兄弟身邊坐下：“怎麼不告訴我周念也來了？”

“我也是剛知道，她臨時跟著來的。”

我揉了揉眉心。

“周念剛才......”陳默欲言又止，“不會正好碰上你和宋醫生吧？”

我沉默以對。

媽的，這運氣真好。

整頓飯我都心不在焉。

沒等結束，我就找藉口先走了。

腳踝雖然還有些脹痛，但已經好多了。

我謝絕了陳默要送我的提議，獨自走出飯店。

剛出門，就看到宋瑜的車停在路邊。

她不是走了麼？

我裝作沒看見，往前走了兩步，突然被拽住手腕。

重心不穩，我向後倒去，靠進一個修長纖瘦的身影。

夜風微涼，她的體溫卻格外溫暖。

我愣了愣，鼻間縈繞著淡淡的藥香氣息。

“姜延。”她沉靜的聲音帶著一絲波動，直擊我的心絃。

耳尖發燙，心底湧起陌生的悸動。

幾秒後，宋瑜用一種極為認真的語氣說：

“你不要回應，我要。”

那晚，我失眠了。

夜幕深沉時分，她才離開。

以前也有過主動表白被接受的經歷，但只要我退一步，對方就不會再進一步了。

畢竟優秀的女人，都帶著與生俱來的驕傲。

但我又想，說不定她只是逞強，故意這樣說，想讓我也嚐嚐被人主動追求的滋味。

胡思亂想間，不知何時睡著了。

13.

半夢半醒間，腦海裡浮現著荒誕的畫面。

宋瑜褪去清冷，低聲喚我：“姜延先生...”

一陣惡寒襲來，電話鈴聲及時解救了我。

陳默語氣怪異：“姜延，你跟宋醫生到底怎麼回事？”

我皺眉：“什麼意思？”

“她深更半夜打電話問我，想知道你的感情史。”

血氣上湧，我攥緊了手機。

“你說了什麼？”

“實話實說，就周念一個，其他都是你玩玩而已。”

我重重地嘆了口氣，陳默這張破嘴。

接下來的一整天，我的思緒始終無法平靜。

到了晚上，宋瑜依然沒有任何表示。

這本該讓我鬆一口氣。

但胸口卻堵得慌，彷彿缺了什麼。

看來這次是我高估了自己。

內心很清楚，像宋瑜那樣的女人，永遠不會按照我的方式來玩這場遊戲。

轉眼過去七天。

除了問候我的傷勢，再無她的訊息。

按理說該覺得輕鬆，但這段時間我總是不由自主地想起她，然後陷入無盡的思考中。

這在我的追求史上還是頭一遭。

向來奉行“點到為止”的我，從未在一個人身上如此牽腸掛肚。

現在對宋瑜的感覺，既不是以往那種隨意的追求，也不是刻意的疏遠。

而是一種，前所未有的情緒。

連我自己也說不明白這是什麼。

或許是太過在意宋瑜，這些天我都沒去理會葉瀾。

她忽然約我去看電影。

換做以前，這種邀約我肯定會婉拒。

但現在滿腦子都是宋瑜，我需要找點事情分散注意力。

就這樣稀裡糊塗答應了。

熒幕上放著藝術電影，周念看得入神，我卻心不在焉。

正發呆時，手機震動了一下。

宋瑜發來一張俯瞰城市的夜景照片。

宋瑜：【這裡的風景不錯。】

我心頭一動。

隨即冷靜下來，心裡有些發堵。

現在才想起聯絡我？

我：【所在位置？】

宋瑜回了定位。

抬頭望去，這不是正對著電影院的那座大廈？

巨大的摩天輪在夜色中緩緩轉動，那個身影此刻會在上面嗎......

我使勁甩掉腦海中浮現的畫面。

我：【摩天輪？】

她沉默良久。

宋瑜：【嗯。】

14.

宋瑜：【現在已經出來了。】

手指懸在螢幕上方，彷彿被某種力量牽引。

我：【宋瑜，你那晚的話，是什麼意思？】

我已做好她不會回覆的準備。

在「對方正在輸入……」的兩分鐘後，螢幕亮起。

讀到那行字時，我的心跳驟停。

她說：【我想和你在一起。】

我把周念丟在了電影院。

甚至連個藉口都沒找，徑直衝了出去。

在摩天輪下的廣場，我一眼就看到了宋瑜。

華燈初上，她還是穿著一身白大褂，在人群中顯得格外醒目。

此刻，她正低頭看著手機，似乎在編輯什麼。

片刻後，我的手機震動。

宋瑜：【還在加班？】

我不由輕笑。

這聲音引起了她的注意，她抬頭望來。

目光相接的瞬間，她愣住了，那雙總是冷靜自持的眼眸裡閃過一絲慌亂。

我一步步走近。

她睫毛輕顫：“你的腳好了？”

“嗯。”

或許是不知該說什麼，她陷入沉默。

我注視著她。

這一刻，我終於明白了這段時間縈繞在心頭的那種異樣情緒。

我想見她。

沒有任何理由。

也許是剛才主動示好讓她有些侷促，她輕咳一聲，想要說些什麼：“你......”

“宋瑜。”我突然打斷。

她微怔：“嗯？”

“從很早以前，我就發現自己跟別人不太一樣。我總是對優秀的人產生好感，卻難以面對她們的回應，好像在我的世界裡，永遠不會有『相愛』這個選項。我嘗試過改變，也努力克服，但結果如何，我至今不敢確定......”

大概是誤解了我的意思，宋瑜沉默良久，“我明白了。”

她錯開視線，自嘲地笑了笑：“說了讓你困擾的話，抱歉。如果覺得為難，就當我什麼都沒說過。”

“我不是這個意思。”

宋瑜抬眸，眼中帶著一絲遲疑。

“跟你說這些，是想讓你瞭解我的過去。”我向前一步，直視她的雙眸，“我做過太多次懦夫，這一次，我想勇敢一點。”

宋瑜的呼吸明顯急促起來。

我伸手拉住她的衣袖：“你剛才在微信上說的話還算數嗎？”

她望著我，眼神灼熱：“算。”

我繼續靠近，將額頭抵在她肩上。

宋瑜怔了怔，抬手輕輕搭在我的後背。

我想，這該是我人生中最勇敢的時刻了吧。

15.

放下畏懼的心，戰勝自卑的情緒，當愛情降臨之時，勇敢地敞開胸懷，接納這份真誠與美好。

我抬手環住宋瑜。

用堅定的聲音說：“我也想和你在一起。”

每個人都有難以啟齒的弱點。

但當你勇敢面對，坦然接受，克服它似乎也不那麼困難。

那晚摩天輪下，我和宋瑜在一起了。

其實開始時帶著試探的心態，畢竟這麼多年沒有戀愛，我也擔心自己只是一時衝動。

但相處之後，我發現並非如此。

每當她向我走來，我對她的喜歡依然純粹而熱烈。

這是我從未有過的感受。

那晚拋下週念後，她確實找過我幾次。

但感受到我的疏離，她也不再糾纏。沒多久，身邊就圍上了其他男生。

看來當時的預感很準。

得知我和宋瑜在一起的訊息，陳默激動得不行。

天天嚷嚷自己是月老轉世，非要我請他吃飯。

我很無語。

但除此之外，還有一件事讓我在意。

在一起這段時間，我和宋瑜，僅僅是牽過手。

最親密的接觸，也就是擁抱。

終於，某次約會結束，宋瑜送我回家。

我坐在副駕駛，遲遲沒有下車。

宋瑜疑惑地看過來，話未出口，我突然湊近。

幾乎貼上她的身側。

宋瑜的呼吸明顯不穩。

我眯起眼，壞心眼地在她耳邊吹了口氣。

她輕輕顫抖了一下。

從初見時起，我就忍不住想，清冷如宋瑜，沉溺情愛會是什麼模樣。

她近乎兇狠地咬住我的唇。

空氣逐漸稀薄，車廂內迴盪著急促的呼吸聲，我緊貼著她的身體，沾染上她獨特的氣息。

今晚不管她做什麼，我都不會拒絕。

我聽到她鄭重而深情的聲音：

“我愛你。”

我怔了怔，隨即堅定地回應：

“我也愛你。”

征服高嶺之花。

或許，這算是舔狗的勝利。

但能與宋瑜相愛，卻是我此生最大的幸運。

願這世間的懦夫，都能勇往直前，不再退縮。

願我們都能如願以償，夢想成真。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