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和她相反，我完全睡不著。
雖然困得要命，但就是無法入眠。
一想到清冷女神顧思雨此刻就在我的懷裡，我睡得著才有鬼！
顧思雨的呼吸聲混合著她身上獨特的香味，讓我產生了一種和女朋友同床共枕的錯覺。
我開始數羊轉移注意力：“一隻羊，兩隻羊，三隻羊……三百隻羊，三百零一隻顧思雨……”
不知不覺中睡了過去。
迷迷糊糊間，夢裡又出現了顧思雨的身影。
夢裡的畫面依舊不可描述，與此同時，她還不停地叫著我的名字。
“蘇傑，快起床，要遲到了！”
好吵，我把玩偶摟得更緊了些，眼睛都懶得睜開。
“蘇傑，該起床了。”
“煩死了，”我把臉埋進玩偶裡，“顧思雨你別吵了，折騰我一整晚了。”
突然，房門被推開。
我媽的大嗓門響起：“臭小子還在睡？你今天不上學啦？還有二十分鐘就早自習了！”
聽到這話，我猛地從床上彈起來，看了眼表，6點40。
糟了，要遲到了，班主任又要罵人了！
我火速起床。
洗漱、換衣服一氣呵成，頭髮隨便抓了兩下就騎上腳踏車衝向學校。
到教室門口時看了眼時間，6點59。
好險，剛好踩點。
但我發現旁邊的位置還空著。
奇怪，顧思雨不是每天提前一小時就到教室看書的嗎？請假了？還是去洗手間了？
上課鈴響了，教室裡響起朗讀課文的聲音。
班主任走進教室，環視一圈後在我座位旁停下：
“蘇傑，顧思雨還沒來？去洗手間了？”
我剛想替她打個馬虎眼，就聽見門口傳來顧思雨的“報告”聲。
班主任讓她進來，問她去哪了。
顧思雨直接說睡過頭了。
好在顧思雨常年霸榜年級第一，班主任也不好說她什麼，叮囑她下次注意就離開了。
顧思雨坐下後，我忍不住湊近她：“喂，你也會睡過頭啊？”
顧思雨白了我一眼，表情有些無奈：“還不是因為你睡過頭了嗎？”
我：“哇，你怎麼知道的？”
話一出口我就反應過來了。
想起早上顧思雨叫我起床的聲音。
“你是說你早上還在我家？”
6.
顧思雨：“是啊，你醒了我才能回到自己身體裡，前幾天就開始這樣了。”
我心虛地抓了抓後腦勺，低頭小聲說：“抱歉，是我不對，下次不會了。”
我忽然想起什麼：“可我沒遲到啊，你怎麼遲到了？”
顧思雨：“我住得比較遠。”
我點點頭：“哦。”
正揹著英語單詞，顧思雨突然靠近我，問“你今天早上為什麼說我折騰你一整晚？”
我尷尬地嚥了下口水，想起夢裡的情形。
她確實折騰了我一整晚，只不過是在夢裡。
我隨口胡謅：“你聽錯了，我是夢見一隻小貓，在我夢裡喵喵叫了一整夜，吵得我睡不好。”
顧思雨：“可是你早上明明說的是【顧思雨你別吵了，折騰我一整晚了。】”
我：“……”連我說話的語氣都模仿得這麼像？
我乾笑兩聲：“那隻小貓剛好也叫顧思雨，真是太巧了。”
顧思雨用我知道你在胡謅的眼神看著我。
下課後，顧思雨給了我一個三明治。
我愣了一下，接過來說了聲“謝謝”。
還挺貼心的，知道我早上沒吃早飯就給我帶了一個。
我從包裡拿出早就準備好的兩瓶牛奶，遞給她一瓶。
剛插上吸管，就有同學喊顧思雨，說外面有人找。
顧思雨起身出去了。
教室外很快傳來一陣騷動，我叼著三明治湊過去看熱鬧。
原來是顧思雨和一個帥氣的男生在說話。
那男生低著頭，手裡捏著一封信，顯得很緊張。
他緩緩將信遞給顧思雨：“顧同學，這是我寫給你的情書，請收下。”
我按下心裡冒出來的煩躁感，扯了扯旁邊同學的衣袖：“這帥哥誰啊？”
同學瞥了我一眼：“你連他都不認識？陳明遠啊，咱們學校的校草，成績也特別好，家裡好像還很有錢。”
我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這時顧思雨開口了：“抱歉，我現在只想好好學習，高中畢業前不打算談戀愛。”
空氣安靜了幾秒。
陳明遠突然笑了。雖然被拒絕，但他一點也不尷尬。
他爽朗地說：“沒關係，那等高中畢業後我再追你。”
顧思雨還想說什麼，但陳明遠已經轉身離開了。
熱鬧散去，大家都回到教室。
我繼續吃著早點，顧思雨也回到座位。
7.
我斜眼看了她兩眼，佯裝打趣道：“同桌，你的追求者挺優秀啊。”
顧思雨看我一眼：“沒你優秀。”
無錯書吧我被她這句話嗆得直咳嗽。
我知道自己很普通，她這麼說肯定是在開玩笑。
但她以前不是很高冷嗎？怎麼突然會說這種話了？
我還在咳，顧思雨嘆了口氣，伸手輕輕拍我的背。
我渾身一震，耳朵又紅了，連忙擺手表示自己沒事。
時間飛逝，轉眼就要高考了。
顧思雨還是每晚都會變成我的玩偶。
我也漸漸習慣了和成為玩偶的她聊天，然後再抱著她入睡。
這段時間我學習壓力很大，但每天晚上聽著她的呼吸聲就特別安心。
我比以前多學習一小時，主要補習數學這個弱項。
我抓耳撓腮地做著大題，打定主意不弄懂就不睡。
顧思雨看不下去了，主動提出要給我補課。
我求之不得地答應了。
於是她白天在學校給我補，晚上在家變成玩偶給我接著補。
她講題很有耐心，思路也清晰，我的數學慢慢有了起色。
高考倒計時一天天減少。
高考前夕，顧思雨還在給我做最後的重點知識梳理。
我認真聽著，把她說的都記在腦子上。
到9點，我準時抱著變成玩偶的顧思雨睡覺。
一夜好眠。
第二天醒來，我輕聲對懷裡的玩偶說：“加油。”
兩天的考試很快結束。
考試期間沒見到顧思雨，我們不在同一個考場。
走出校門時，我鬆了口氣。
感覺發揮正常，應該能考上一本。
高考結束的當天晚上，顧思雨就不再出現在我的玩偶裡了。
即使我對著玩偶叫她的名字，她也不會再回應我。
我說不清自己是什麼心情，只覺得心裡空落落的。
也許顧思雨會感到解脫吧，終於不用每晚困在玩偶裡，可以遠離我過正常生活了。
6月10日，班長組織同學聚會。
好幾天沒見到顧思雨了，我心裡有期待，卻不知道在期待什麼。
這可能是我和顧思雨最後一次見面了，畢業後大家就各奔東西。
到達包廂外，我遠遠看見顧思雨的背影。
我剛要叫她，發現她面前還站著一個人，被她擋住了臉。
是個男生。
我聽見顧思雨叫了那個男生的名字——陳明遠。
8.
我頓時感覺心裡有些發悶，快步進了包廂。
包廂裡卻是一片歡騰，我遠遠看見呂胖子正握著花束向他同桌表白。
周圍充斥著起鬨聲，我也勉強提起精神加入進去。
卻總覺得心不在焉。
看著呂胖子被同桌答應，兩人緊緊相擁在一起的畫面，我忽然感到一陣失落。
這種雙向奔赴的愛情才是最美好的啊……我暗自嘆息。
不經意間扭頭看向門口，正好對上了顧思雨那雙清澈的眸子。
我們的視線在空中相撞，我迅速錯開。
顧思雨徑直朝我走來，輕輕拍了拍我的肩：“恭喜畢業，蘇傑。”
我勾起嘴角笑了笑：“你也是，還有，謝謝。”
她似乎還想說些什麼，但欲言又止。
整場同學會，顧思雨就坐在我旁邊不遠處，我倆卻幾乎沒有交談。
散場時，趁著大家都玩嗨了，我忍不住衝她主動張開雙臂：“同桌，來抱一個吧！以後說不定再見就難了。”
顧思雨點點頭，上前輕輕環住我。
我貪婪地汲取著她身上熟悉的香味，多希望時間能就此停滯。
但終究要分別。
分開前，顧思雨踮起腳，伸手揉了揉我的頭髮。
這是她第一次這樣親暱地碰觸我。
她說：“蘇傑，以後遇到困難隨時可以聯絡我，我的微訊號一直不變。”
我輕聲應道：“好。”
後來聽說，顧思雨考了省狀元。
京大和華大都向她丟擲橄欖枝，但她最終選擇了京大。
校草陳明遠也追隨她的腳步報考了京大。
優秀的人註定會和優秀的人在一起吧。
而我，只考上了南方一所普通的一本。
大學生活比想象中要忙碌許多，有時候甚至比高中還累。
但每一天都過得充實而踏實。
夜深人靜時，我會抱著那隻黃色小熊發呆，回憶起高中時光。
偶爾會想起顧思雨那張清冷卻令人著迷的臉。
有時忍不住去翻看她的朋友圈，想知道她過得怎麼樣，儘管我明白她不會發什麼動態。
果然，她的朋友圈一片空白。
真希望能再見一面啊！她現在一定還是那麼優秀吧？認識了很多新朋友，大概早就把我忘了。
大一下學期，社團裡一個學姐向我表白。
9.
我直接拒絕了，但在同一個社團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平時我還是有很多時候會和她相處。
宿舍四個哥們，就我一個人單著。
室友打趣我：“傑哥，你怎麼對女人一點興趣都沒有啊？”
我笑笑，故作瀟灑道：“因為哥心裡住著一個忘不掉的人。”
室友以為我在耍帥，懶得理我。
某天早上，顧思雨突然發訊息過來：
【蘇傑，聽說你在A大，我最近正好要去那邊辦點事，有空一起見面聊聊嗎？】
看到訊息的瞬間，我差點從床上摔下來，連忙回覆：【有空，這段時間都挺閒的。】
室友被我的動靜嚇了一跳，問我怎麼了。
我壓抑著內心的激動說：“心上人約我見面。”
到了約定的日子，平時不修邊幅的我難得打理了一下發型，還特意換上了新買的襯衫。
來到約好的咖啡館，顧思雨已經坐在那裡等我了。
我深吸一口氣平復心情，走了進去。
“顧思雨。”
聽到我的聲音，她抬起頭來。
我們的視線在空中相遇，又同時偏開。
我坐下後，她才重新看向我：“好久不見，蘇傑。”
我點頭：“好久不見。”
我望著她的臉，一時有些恍惚。
她還是記憶中的樣子，彷彿時光從未在她臉上留下痕跡。
她穿著簡單的白襯衫，散發著熟悉的淡淡清香。
“大學生活怎麼樣？”顧思雨問道。
我說：“挺好的，認識了很多新朋友。”
顧思雨低垂著眼睛：“那你有沒有偶爾想起我？”
聽她這麼問，我心跳不由加快。
我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不那麼緊張：“當然……你這麼漂亮，我當然會想起你。那你呢？”
顧思雨忽然很認真地看著我，那雙眼睛像是盛滿了星光：“嗯，蘇傑，我很想你。”
溫柔的話語配上深情的眼神，我感覺耳根發燙。
這時，有人叫了我的名字。
我轉頭一看，是之前表白過我的學姐。
她朝我笑著說：“蘇傑，真的是你啊，我還以為看錯了。你今天穿得好帥氣。”
我尷尬地道了聲謝謝。
學姐注意到對面的顧思雨，又問：“這位是？女朋友？”
10.
我怕顧思雨不喜歡被人誤會，趕緊解釋：“不是，這是我的高中同桌，來這邊辦事，順便找我聊聊。”
學姐“哦”了一聲，彷彿鬆了口氣，說改天一起吃飯，然後就走了。
學姐走後，我的視線重新落在顧思雨身上。
卻發現她一直盯著學姐離開的方向，眼神裡帶著一絲不悅。
我輕聲喚她的名字，她才回過神來。
隨即聽到顧思雨問：“你有女朋友嗎？”
我搖搖頭：“沒有。”
顧思雨又問：“剛才那個人，她喜歡你？”
我想到學姐，回答道：“嗯，但我拒絕她了。”
沉默了片刻，顧思雨忽然抬眸看我：
“那我追你，你會拒絕我嗎？”
這句話讓我愣在原地。
顧思雨她……追我？
我一時不知該如何回應，心跳快得像要蹦出胸腔。
我抿著唇思考了半天，最後只憋出幾個字：“那陳明遠呢？”
真是笨拙的回答，我這種容易緊張就語無倫次的毛病什麼時候能改掉？
顧思雨卻輕笑出聲，“他？我跟他沒什麼，我又不喜歡他。”。
簡簡單單一句話，讓我心裡的陰霾徹底消散，我的心情簡直好到爆棚。
我輕咳了兩聲，鄭重其事道：“這事哪能讓女孩子主動的？你說的不算，重來……顧思雨，你願意做我女朋友嗎？”
顧思雨聞言，笑得格外開心，她柔聲道：“我願意。”
那天，我和顧思雨一起吃飯、看電影、逛遊樂場……做了很多普通情侶約會會做的事。
晚上，我和顧思雨在酒店開了間房。
區別於和變成玩偶的她相處。如今，是真實的她此刻就躺在我的臂彎裡。
拋卻剛開始的尷尬，我們很快就又找回了當初每晚一起聊天的感覺。
我們有太多的話，積攢了這麼久，想要向對方傾訴。
後來，不知是誰主動，也許是月色太過撩人。
望著她嬌豔欲滴的紅唇，我情難自已的吻了上去……
她的機票是第二天上午10點的。
我將顧思雨送到機場，不捨地望著她。
她踮起腳，在我臉頰上輕輕一吻，我感覺耳朵瞬間燒了起來。
我彎腰低頭摟著她，將臉埋進她的肩窩，悶聲說：“剛有了女朋友，馬上就看不到了。早知道這樣，當初填志願應該和你填同一個城市的。”
顧思雨被我逗笑了，輕撫我的後背：“放心，我的男朋友，我會經常來看你的。”
剛確定關係就要分開，我心裡空落落的。
我抱緊她，“不，我捨不得你這麼累，你就乖乖等我去找你。”
回到宿舍，我把和顧思雨在一起的訊息告訴室友們。
他們都替我高興，恭喜我終於脫單了。
我躺在床上發呆，覺得一切恍如夢境。
我本想著能見她一面就很滿足了，卻沒想到成了她的男朋友。
可在一起後，我又變得貪心，想要時時刻刻和她在一起。
我又忍不住想，她喜歡我，她為什麼會喜歡我？
我正胡思亂想著，顧思雨發來語音：
【阿杰，我去你的城市，是專門去找你的。】
11.
聽著顧思雨對我的稱呼和她說的話，我不自覺露出笑容。
她叫我阿杰誒！
我戴著耳機反覆聽了十幾遍。
時不時嘴角上揚。
室友小胖看到了，嘖嘖感嘆：“一股戀愛的酸臭味。”
晚上，我抱著黃色小熊入睡時，突然又聞到了那股熟悉的香味。
我忍不住小聲喊道：“顧思雨。”
停頓兩秒，小熊回應：“我在。”
顧思雨又變成我的小熊了？
我有些激動，這樣我們就不用異地戀了。
我有很多話想和顧思雨說，但看了眼已經睡著的室友們。
我又默默閉上嘴。
我親了親小熊的腦袋，輕聲說：“晚安，顧思雨。”
第二天，我向輔導員申請了校外住宿。
申請很快獲得批准。
現在面對變成小熊的顧思雨，我已經沒有最初的尷尬和羞澀。
晚上回到住處，我絮絮叨叨地和她分享我在學校的見聞。
顧思雨靜靜地聽著。
我怕她覺得煩，就問：“我話太多了，你會不會厭煩？”
顧思雨：“不會，聽你說話很有趣。”
頓了頓，她又說：“你高中的時候怎麼不和我說話？”
我想起高中時顧思雨那副生人勿近的樣子，如實道：“你可是校花啊，全校男生的暗戀物件，那麼多男生向你表白，你都拒絕了，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模樣，我哪敢主動搭話。”
顧思雨笑了：“確實，我那時不喜歡和人交流。但你除外，我喜歡聽你說話。”
我忍不住也笑了。
真甜，原來談戀愛不只是看別人甜蜜，自己談更甜。
大學畢業後，我去了顧思雨在的城市，很快就和她領了證。
我立刻發朋友圈秀恩愛。
一個高中同學評論：【我就說你倆有貓膩吧，當時你們還不承認。】
我回：【有空來京城喝喜酒啊。】
結婚後，顧思雨取代了玩偶，變成了我的人形抱枕。
每晚如果沒有抱著她，我就睡不著覺。
說真的，顧思雨和小熊比起來，抱起來的手感好太多太多。
我睡得更安心了。
有天晚上躺在床上，我忍不住問顧思雨：“老婆啊，你身上怎麼總是這麼香？是用了什麼香水還是沐浴露？”
顧思雨在我懷裡仰起頭，一雙小鹿似的眼睛溼漉漉的：“什麼都沒用，這是隻有你才能聞到的愛人的芬芳。”
我捏了捏她細嫩的臉蛋，笑道：“你變得好會撩。”
顧思雨笑得嫵媚，她的手在我的胸膛撩撥：“傻瓜，我一直很會。不然，我怎麼把你這個大木頭主動釣到手的？你現在才發現嗎？”
我笑著說：“是是是，我老婆最厲害了”。
下一秒，我吻上了她的唇。
12.
有天，顧思雨的表妹來做客。
表妹是個自來熟，趁顧思雨去煮咖啡，她神神秘秘地和我說：“姐夫，告訴你個秘密。當時你們上大學時，我姐打電話問我該怎麼追男生，差點沒把我嚇死。她這種性冷淡居然也開竅了，我讓她大膽表白來著，本來只是開個玩笑，沒想到她還真聽我的……”
話音未落，顧思雨端著咖啡走了進來。
她若無其事地坐在我和表妹中間，遞給我一杯咖啡，然後淡淡地瞥了眼表妹：“林悅，你媽剛來電話，讓你現在立刻回去一趟。”
表妹一臉不解：“姐，我剛到啊？”
我摟住顧思雨的肩膀，笑眯眯地看向表妹：“表妹，你快回吧，我和你姐想過二人世界了。”
表妹：……這把狗糧撒的真是猝不及防。
看著身邊這個清冷孤傲的女子，我忽然想起大學畢業時的焦慮。害怕和顧思雨一旦真的在一起，她會慢慢厭倦真實的我，我們的感情會變淡。
那時我想，緣分這種事，強求不得。
但顧思雨用行動告訴我，有些人的相遇是緣分。
而我們的相遇，是她堅定不移地走向了我。
顧思雨番外
高三前暑假的第一天，我發現自己變成了一個黃色小熊玩偶。
還是我同桌的玩偶。
我完全不能動彈，只能躺在那裡。
我看著蘇傑從衣櫃裡拿出換洗的衣物。
瞬間明白他要做什麼——他要洗澡。
我試著閉上眼睛，但怎麼也做不到，就連轉動眼球也不行。
看著他脫掉上衣露出結實的背肌，我的臉不禁發燙。
沒想到的是，他居然喜歡抱著玩偶睡覺。
好可愛的男生啊。和他在學校冷著一張帥臉不愛搭理人的樣子完全不同。
更讓我意外的是，他還會把玩偶抱在懷裡摩挲。
感覺超真實的，彷彿他的手此刻正在摩挲我一般。
這誰受得了？
第二天，我立刻找到蘇傑的微信，想加他好友告訴他這件事。
但對方一直沒透過。
我又不好意思讓別人轉達這種事。
只能等到開學後見面。
見面那天，我委婉地提醒他不要抱著玩偶睡。
他卻滿不在乎地拒絕了我，說又沒抱著我睡。
我有些窘迫，很想反駁他，他不就是抱著我睡嗎？
我不敢解釋太多，怕被他當成變態，只好說了句“隨你”。
結果當晚，他竟然變本加厲，像個八爪魚似的，手腳並用把玩偶摟得更緊。
鼻尖縈繞著他的氣息，我整晚都難以入眠。
第二天早上，我還是決定把事情告訴他。
他確實很震驚，還體貼地說晚上換個玩偶。
好吧，也只能這樣了。
但為什麼我又出現在他新換的玩偶上？
難道他抱著哪個玩偶，我就會出現在那個玩偶上？
第三天，他說他試試不抱玩偶睡。
但當我看到他疲憊的眼神時，有些於心不忍。看來抱著玩偶睡覺能讓他安心。
沒關係，那就讓他抱吧。
因為我發現，離開了他的懷抱，我好像也睡不著了。
那就這樣抱著，一輩子吧(*ꈍ‿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