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我瞥了眼腳踏車。

輪胎漏氣了，難怪騎起來費勁。

只好推車去附近的修理店修理。

師傅說得換內胎，估計得等一陣。

我無奈地嘆息。

回頭時，發現顧芷柔還在。

她倚靠在車旁，長腿優雅地交疊著。

不知是否在等我，我小跑過去。

“顧芷柔，修理得花點時間，能否捎我一程？”

“上來吧，抓緊點。”

我坐上她車後座。

顧芷柔踩踏有力，車速不慢。

我輕輕扶著她的肩膀，聞到她髮間淡雅的幽香。

這進展還不賴。

週五放學鈴響，同學們紛紛離開。

我假裝翻開物理習題，向顧芷柔請教。

她耐心解答後，明眸靜靜凝視著我，神情專注。

察覺到她的目光，我故作羞澀：“你一直看我做什麼？”

“沒什麼，就想多看看你。”

教室裡只剩零星幾個人。

夕陽從窗外斜射進來，在後排黑板上灑下金色光斑，映襯著她優雅的輪廓。

我心頭微微一顫。

顧芷柔忽然開口：“我想問你件事，你是不是對我有意思？”

“呃？”我沒料到她這麼直接，”你、你怎麼突然這麼問...”

“那我換個說法。”

她向我靠近，輕輕拉過我的手。

我們之間的距離驟然縮短，我能清晰感受到她的氣息。

她修長的雙腿優雅地交疊，身高差此刻格外明顯。

“你每天給我帶早餐，課間往我抽屜塞糖果，體育課總守在旁邊遞水，放學後找各種理由留我，這是什麼意思呢？”

既然她把話說開了。

我深吸一口氣，坦白道：“沒錯，你猜對了，我喜歡你。顧芷柔，你願意...做我女朋友嗎？”

如果她答應，我就可以功成身退了。

如果被拒絕，我也好向哥哥交代，畢竟已經盡力了。

正當我胡思亂想時。

顧芷柔在我臉頰輕輕一吻。

她明媚的眼中盈滿笑意：“我願意。”

天哪，這發展太快了！

我臉頰發燙，結結巴巴地說：“呃...我是想讓你做女朋友，不是...”

“怕你反悔嘛。”

“我不會反悔的...”

9.

話音未落，她又俯身在我唇上輕啄。

“那我就放心了。”

“？？？”

“顧芷柔，你看教室裡還有同學，我們得注意影響...”

“行吧。”顧芷柔開始收拾書包，“我們走。”

我鬆了口氣，但臉上熱度久久不退。

整理完東西后，她主動拿過我的揹包，挎在肩上：“我來幫你拿。”

她牽起我的手，指尖傳來溫暖柔軟的觸感，我有些不知所措。

“萬一被老師看見就不好了。”

我輕輕掙扎。

“現在都六點了，他們早走光了，別擔心。”

於是，她牽著我走出教室，一手提著我深藍色的書包，一手揹著她粉色的包。窗玻璃倒映出我們並肩而行的身影，校服勾勒出青春的輪廓。

畫面分外地和諧...

轉眼間，顧芷柔拉著我進了樓梯旁的雜物間，門被輕輕帶上。

“不是要回家嗎？來這做什麼？”

“約會啊。”

“啊？”我有點懵，“在這種地方約會...”

“幹嘛這麼著急，週末再約不行嗎？”

“那到時候你會赴約嗎？”

“當然...”我對上她的目光，“會的。”

她從背後輕輕環住我，少女特有的馨香縈繞在鼻尖。

“不許騙我，知道嗎？”

我心虛地快速回答：“嗯，我不騙你。”

她又說：“騙人是小狗哦。”

我只好在心裡默默吐槽自己。

我們都騎腳踏車上下學。

傍晚六點的微風裹挾著暮色，輕撫過臉龐。

顧芷柔和我同路一小段，分岔口說再見後，她卻不緊不慢地跟在我身後，一路送到小區門口。

她穿著白色襯衫配深藍百褶裙，髮絲被風吹起，露出那雙明媚動人的眼眸。

“以後每天，我都送你到家。”

正巧我哥在樓下。

我忙喊道：“蘇林霽，快來見見你嫂子。”

哥哥一看到我們，立刻明白了什麼。

他臉色變了變，目光在我倆之間來回打量。

“誰要見！蘇雲澤，你這個叛徒，竟然揹著我跟她搞在一起！”

說完，他氣沖沖地轉身離開。

10.

顧芷柔轉向我：“蘇林霽那邊該怎麼處理？”

“別管他，我會讓他知道厲害。過不了幾天，他就會乖乖叫你嫂子。”

她嘴角微揚：“我拭目以待。”

與顧芷柔告別後，我若有所思地回到家。

哥哥的表情也很嚴肅。

“哥，下週我們恢復原狀吧，你看我已經幫你搞定她了。”

“不過我得提醒你，她親了我……”

“你們都親上了？！”

奇怪，我哥怎麼看起來這麼興奮？

“怎麼，你不在意？”

他輕咳一聲：“倒也不是，只是如果你對她有感覺，我也不反對……”

“沒那回事，”我掏出手機，“這是她的聯絡方式，記好了，下週開始你自己應付。”

我靠在沙發上，回想著剛才的吻。

週一到來，我功成身退。

哥哥剪了短髮，我則把頭髮紮了起來。

第二天照常上學，回到自己的班級。

似乎沒人察覺我們的互換。

前桌的張玥轉過身來：“林霽，聽說了嗎？你哥跟顧芷柔搞在一起了？”

“是嗎？”

見我平靜，她一臉不可思議：“你不管管？顧芷柔不是你的死對頭嗎？”

“他喜歡就好。”

這一個月的相處，我其實已經和顧芷柔私下和解了。

路過哥哥教室時，我不自覺放慢腳步。

偷瞄了一眼，只見我哥和李凌雨湊在一起聊得正歡。

顧芷柔卻不見蹤影。

“在找誰？”

身後突然傳來熟悉的聲音。

陽光透過窗戶，勾勒出她優雅的輪廓。

我強裝鎮定：“沒找誰，剛好路過。”

“不叫聲嫂子聽聽？”

“……”

恰好教導主任經過，見狀警惕地看著我們：“你們這是……”

顧芷柔淡然道：“在討論學習。”

主任立刻笑逐顏開：“兩個尖子生就該多交流，好好學習！”

晚上，我留下做值日。

哥哥先行回家。

上週顧芷柔說要每天送我，估計現在和我哥一起走了。

我拖著地板，只想快點完事。

忽然，一個身影緩緩靠近。

抬頭望去，對上那雙明媚動人的眼眸。

11.

“你怎麼——”

話音未落，我已被拉進狹小的雜物間。

她靠近我，雙手撐在我身體兩側。

“我可以吻你嗎？”

我按住她的肩膀：“等等，嫂子，你認錯人了……”

“你叫我什麼？”

“嫂子，是我啊，你仔細看，”我鬆了口氣，“我是蘇林霽——”

話未說完，她輕輕托起我的下巴，吻了上來，比上次更加熾熱。

我使勁推她，卻紋絲不動。

直到門外有人敲門。

“有人來了！”

她只是稍稍拉開距離，依舊將我圈在懷裡。

“有人在裡面嗎？”

顧芷柔在我耳邊低語：“別怕，門鎖著呢。”

值日組長的聲音從外面傳來：“奇怪，蘇雲澤那小子跑哪去了，拖把都不見了。”

腳步聲漸漸遠去。

“你聽到了吧？你認錯人了，我是蘇林霽不是蘇雲澤。”

她輕笑一聲：

“認錯了不是更有意思？”

“你……你瘋了。”

“我瘋不瘋，你心裡清楚。”

她任我推開，卻在我即將離開時幽幽開口：“那天是誰在這說，騙人是小狗？”

我腦中一片空白。

無言以對。

騎車回家的路上，我滿腦子都是她。

不斷回想她最後那句話。

到底是誰在玩弄誰的感情……

顧芷柔這是發現了我和哥哥的秘密？

還是另有隱情？

哥哥憂心忡忡地看著我。

“哥，我覺得顧芷柔可能察覺到我們互換身份的事了。”

他也一臉擔憂。

“沒錯，今天在教室裡她對我愛答不理，我剛開口，你猜她說了什麼？她說，'你不是他'。”

“！”

手機突然震動，是顧芷柔發來的訊息。

我心跳加速，猶豫許久才點開。

“蘇林霽，你打算裝傻到底？”

彷彿做錯事被當場抓包，我的心狂跳不止。

裝傻……

“那哥，你怎麼看？”

“其實我對顧芷柔也沒那麼執著，如果你們兩情相悅，我完全支援，真的。”

“啊？”這回答完全出乎我的意料。

12.

“你最近和顧芷柔相處了這麼久，如果真的喜歡上她了，就去追求吧。我發現當初對她的那點好感，不過是一時衝動，現在早就冷靜下來了。”

這個老六……

我又想起了那天在雜物間裡，她那個強勢的吻。

臉頰和耳根不由自主地發燙。

是不是該向她道個歉？

太尷尬了。

之前以蘇雲澤這個身份，我們還是針鋒相對的關係，現在突然變得撲朔迷離，還被她逼著親了好幾次。

我盯著手機螢幕許久，不知該如何回覆。

手機突然震動，是顧芷柔發來的新訊息。

“耍了我這麼久，是不是很得意？”

我心亂如麻。

哥哥看起來很是愧疚，一直說早知道就不該讓我幫他追顧芷柔。

“哎呀別這麼說啊哥，當初我也是想戲弄她才答應的，換成別的女生我肯定不會同意。”

誰能想到我自己會陷進去呢。

“我覺得吧，顧芷柔好像對你有意思。”

“……”

“……她怎麼可能看上我，要不是我裝得那麼陽光帥氣，她估計連正眼都不會給我。”

我給顧芷柔發訊息：

“既然你都知道了，我真誠道歉。追你的事就此作罷，行嗎？”

她遲遲沒有回覆。

我坐立難安，直到晚上才收到她的回答。

就三個字。

“不可能。”

13.

第二天去學校，我東張西望，生怕在某個拐角撞見顧芷柔。

畢竟現在的情況太複雜了。

連續幾天小心翼翼後，有人問我：

“林霽，你最近幾天怎麼鬼鬼祟祟的？”

“聽說你哥和顧芷柔在一起了是真的嗎？那可是你的死對頭啊，你不管管？”

“沒在一起，別聽小道訊息亂傳。我哥和她不熟。”

“那我怎麼聽說有天放學你哥和她去了小雜物間，你懂的。”

我趕緊打斷：“別管那麼多了，她和我哥不熟，和我也是……”

那同學忽然愣在原地，我轉頭一看，顧芷柔正朝這邊走來。

她那張臉實在惹眼，走廊上的男生紛紛側目，她卻面無表情地從我身邊經過，沒有絲毫停頓。

就像不認識一樣。

看她這態度。

我想，顧芷柔應該是接受了我那天的提議，主動和我保持距離了。

然而中午午休時。

手機突然震動。

顧芷柔發來訊息：“我在頂樓最右邊的空教室，你上來找我。”

“幹嘛？”

“有道題不會，想請教你。”

“……”

鬼才信。

想了想，我嘆口氣，還是信她一回吧。

午休時的教學樓寂靜無聲。

頂樓那層都是閒置教室，只有大型考試才會用到。

我推開門，顧芷柔就在門邊，靠近走廊的窗簾緊閉，她站在光影交錯處。

“什麼題目……”

我話未說完，顧芷柔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將我拉近，另一隻手輕撫我的後頸。

我下意識想後退又想靠近，一時進退兩難，畢竟是我理虧在先。

“你不是要問我題目嗎？”

“沒有題目，騙你的。”

“……”

“說清楚，我和你哥確實不熟，但我和你可是老相識了。”

她的手指在我後頸遊走：“別想逃，忘了是誰先來招惹我的嗎？說翻臉就翻臉？你當我是什麼？”

“但是你也知道我是幫我哥追的……”

“我不管，你那天說過，騙人的是小狗。”

她稍稍拉開距離，直視我的眼睛，平時高傲冷漠的她，此刻眼中滿是委屈：“我願意做你的小狗，你別趕我走。”

該死。

我什麼時候見過她這副模樣。

見過她囂張跋扈欺負人的狂妄樣子，沒見過她這副委屈巴巴的樣子，像只被主人拋棄的小狗。

啊，我都心軟了。

“好好好，我不趕你走，行了吧。”

“那你得證明給我看。”她勾起嘴角，“親我一下。”

“啊？”

變臉大師啊這是？

我在她臉上輕啄一下。

“就這？太敷衍了。”

“這還不夠？”

她靠在旁邊的桌子上，拉著我的衣領讓我俯身。我雙手撐在桌面，顧芷柔捧住我的臉，主動吻了上來。

窗外樹葉沙沙作響，春風輕拂。

“這間教室我說了算，以後有什麼'學習問題'，就在這討論。”

“行，但現在我想休息一會兒。”

“那就在這兒休息，陪著我。”

於是，每天午飯後，我們都會在這間空教室碰面，帶上覆習資料。

名義上是“探討學習問題”。

我們一起做高考模擬題，遇到難題我就直接問她。

包括我那幫兄弟，都以為我還和顧芷柔水火不容呢。

除了我哥。

我哥的反應比我預想的還要平靜。

14.

“放心，有哥哥在，要是有別的小子想撬你牆腳，我第一個收拾他。”

我哥淡然一笑：“以後我們不用一起回家了，顧芷柔陪你就行。”

“那你一個人回去多不安全。”

“我也有人陪，我和沈夢琪在一起了，你認識沈夢琪吧。”

“？？？”

我當然認識。

沈夢琪是顧芷柔的好朋友，一個留著齊肩短髮的漂亮女生。上次她還幫忙懟了周子軒，讓我對她印象不錯。

而且之前每次下課我想找顧芷柔說話時，沈夢琪總會委婉地清場，把那些想找顧芷柔聊天的女生支開，沒少給我創造機會。

我不禁感嘆：“哥，沒想到你這麼善變，這麼快就有新目標了。說說吧，你倆怎麼搞到一起的？是她先表白的？”

我哥支支吾吾：“就最近嘛，當然是她先來的啊。”

我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但又想不明白到底哪裡不對。

算了，懶得深究了。

臨近期中考試。

我和顧芷柔每天堅持在空教室學習，我的理科成績突飛猛進。

她每幫我解答一個難題，就要我給她一個擁抱。

說什麼，這是她應得的補償。

我忍不住吐槽：“說好的無私奉獻，你怎麼這麼功利！”

她一臉理所當然：“我把自己都奉獻給你了，還不夠嗎？”

我：“你這是要上天啊。”

期中考試成績出來後，我們的總分竟然一模一樣，並列年級第一。

很快到了高考百日誓師。

我和顧芷柔同時被選為發言的學生代表。

“尊敬的領導，老師，親愛的同學們……”

散會時有男生湊到她身邊塞情書，顧芷柔委婉拒絕：

“抱歉，我現在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什麼？你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那男生嗓門很大，驚動了走在後面的幾位校領導。

校領導們臉色驟變。

彷彿聽到了什麼驚天動地的訊息，畢竟馬上就要高考了。

很快，顧芷柔被叫進了教導主任辦公室“談話”。

碰巧我也在。

剛好班主任讓我幫忙整理資料。

“顧芷柔啊，你還小，成績又這麼出色，相信你明白這時候談戀愛會有什麼後果吧？”

“老師，您覺得我的學習有受到影響嗎？”

15.

教導主任：“現在是沒影響，那以後呢？這一百多天最關鍵，你們十七八歲談戀愛，難免會分心，到時候影響成績你可就後悔莫及了……”

說著，教導主任開始舉例子。

顧芷柔表情始終平靜，卻時不時瞥我一眼，我悄悄朝她擠眉弄眼。

她嘴角微微上揚。

教導主任看了只能嘆氣。

“這樣吧，你告訴老師，你男朋友是哪個班的，老師想和你們兩個一起聊聊。”

“不用了，我向您保證絕不會影響學業的。”

可我萬萬沒料到。

教導主任竟然找上我，把我單獨叫出去，我以為他發現了我和顧芷柔的事。

誰知他說，他要組織一個以“早戀”為主題的討論會，讓我作為學生代表給年級前五十名學生做報告。

我這……

實在是不敢當啊。

於是，我在網上搜了一堆早戀危害的資料，站在會議室的講臺前一本正經地給他們講早戀的壞處。

顧芷柔坐在第一排，目不轉睛地看著我。

不時跟著我的話點頭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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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幾十年演技的人，真的很難把控得住。

“早戀，是一枚包著糖衣的毒藥，是一朵暗藏殺機的薔薇……讓我們珍惜青春，遠離早戀，謝謝大家。”

“說得好。”

顧芷柔在臺下率先鼓掌。

看到此情此景教導主任露出欣慰的笑容。

他對我豎起大拇指：“大家都要向蘇林霽同學學習，每天專心學習，心無旁騖，這才有了聯考的進步。”

說完，他還特意問顧芷柔：

“顧芷柔同學，怎麼樣，聽了有什麼感想？”

我真的會謝。

顧芷柔笑：“收穫很多，我應該多向他學習。”

等所有人都走在前面時，顧芷柔偷偷拉我的手，在我耳邊輕聲說：“講得真不錯。”

趁無人注意，我們一前一後溜到頂樓的空教室。

她攬住我的腰，把我拉進她的懷裡，溫暖又安心。

說著她仰頭想吻我。

我按住她的肩膀，裝模作樣道：“大膽，剛才我的演講你是不是沒聽進去？”

她嘴角勾起迷人的弧度。

“剛才你講了什麼？不好意思我好像走神了。”

“我說，早戀是一顆包裹著糖衣的毒藥……”

“有多毒，不嚐嚐怎麼知道。”

說完她撥開我的手，踮起腳尖吻上來，像偷吃糖果一般。

16.

“初嘗禁果，甜得令人上癮。”

高考是我們人生的重要轉折點，為了兒女私情耽誤前程那是絕對不可取的。

我和顧芷柔化競爭為動力，互相督促，挑燈夜讀。我們的目標是考入清華，攜手踏入夢想的殿堂。

某天，一張寫滿娟秀字跡的紙條悄悄塞進了我的課本。我還沒來得及細看，就被顧芷柔搶了過去。

她眉頭緊鎖，咬牙切齒道：“哪個不要臉的小妖精？看我不讓她好看。”

高考最後一科結束的瞬間。

教學樓前人聲鼎沸，歡呼聲此起彼伏。無數試卷和筆記本被拋向空中，如同綻放的煙花。

“霽哥，大家都在猜你和顧芷柔誰能奪得今年的省狀元，你怎麼看？”

“無所謂，反正我們都盡力了。”

“不是吧，你不是一直很喜歡和她一較高下嗎？”

“那是從前，現在我更希望我們能共同進步。畢竟雙贏才是最好的結果，不是嗎？”

說曹操，曹操到。

“蘇林霽。“

林嘉悅清脆的聲音從教室門口傳來。同學們紛紛停下手中的動作，目光在我和她之間來回遊移。

這一刻。

我和顧芷柔終於可以光明正大地站在一起了。

我大步走向她，輕輕握住她的手。

頓時，整個班級沸騰了。平日裡和我要好的同學們紛紛起鬨。

“我靠！你們倆什麼時候搞到一起的！”

“霽哥也太不夠意思了，談戀愛都不透露一點風聲。”

“我就說他倆有貓膩！這對CP終於修成正果了，我死而無憾啊！”

這時，教導主任從樓梯口現身。

他滿面笑容地問道：“考得怎麼樣啊，孩子們？”

顧芷柔從容答道：“還行吧，發揮正常。”

我也點頭附和：“差不多。”

“那就好，那就好。不過你們可別只顧著對答案啊，該放鬆的時候也要好好放鬆，知道嗎——”

“老師，我不是來找他對答案的，”顧芷柔突然開口，“您不是一直很好奇我喜歡誰嗎？”

“哦？現在願意告訴老師了？”

我忍俊不禁：“就是我啊。”

17.

教導主任頓時石化在原地，彷彿被雷劈中一般。

“……”

他的表情像是在無聲控訴：世界上只有他一個人被矇在鼓裡。

不過作為一校之長，他很快就調整好了情緒，笑著說道：

“好啊你們兩個，不愧是我帶出來的學生，連我都瞞得滴水不漏。”

我連忙解釋：“老師別生氣，我們也是怕您擔心才沒說的。”

教導主任壓低聲音說：“將來你們結婚，可要記得請老師喝杯喜酒。要是敢忘了我，看我怎麼收拾你們！”

畢業典禮那天。

顧芷柔作為優秀學生代表登臺演講，她的身影被投射在巨大的螢幕上。

體育館座無虛席，穿著校服的學生們像是一幅青春洋溢的畫卷。

每個人都洋溢著青春的氣息，充滿希望和憧憬。

臺上的她光彩照人，白色襯衫配上及膝百褶裙，渾身上下散發著青春靚麗的氣息。

她的聲音清亮動聽，語速從容不迫。

她就是我心中的女神。

等她講完，臺下突然有人帶頭喊起了我的名字。

“蘇林霽！”

“蘇林霽！”

“……”

這幫傢伙，真會起鬨。

顧芷柔原本一臉嚴肅，聽到我的名字後忍不住低頭輕笑，露出了難得一見的嬌羞模樣。

“既然如此，那我就再多說幾句吧。”

有老師想上前阻止，但被校長攔下了。他示意老師不要干涉。

顧芷柔的目光穿過人群，直直地落在我身上。

這時，我那張詫異的臉出現在了大螢幕上。

她的眼神清澈如水，滿含深情。

“蘇林霽，我愛你。”

全場沸騰。

這一刻，永遠銘刻在我的心底，比盛夏的陽光更加燦爛奪目。

18.

顧芷柔早已看穿了蘇林霽的偽裝，但她選擇了沉默。

為何要戳破這層窗戶紙呢？她正享受這場遊戲。

反正若顧芷柔想抽身而退，她也絕不會輕易放手。

“小妖精，你明明對我一見鍾情，怎麼到頭來反倒是我在追你？這筆賬該怎麼算...”

“用我這一生來還。”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