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當初是周航畢業找不到工作，蘇晴託我把他安排到公司實習。
後來他嫌工作地點太遠，我便把十八歲生日父親送我的小公寓借給他住。
帶著保安們剛走到樓下，便看到對面長椅上坐著一個熟悉的身影。
米白色襯衫，修身西褲，烏黑的長髮隨意地披在肩頭，幾縷髮絲被晨露打溼。
優雅而不失性感。
她也看到了我，款款起身走來。
西褲包裹下的雙腿修長纖細。
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昨夜的夢境，我喉結滾動，只覺得口乾舌燥。
等她走近，我低聲問道：“你怎麼來了？”
話音未落，一個魁梧的身影猛地擋在我面前，厲聲喝道：“站住！保持安全距離！”
是昨天晚上執勤的保安之一。
見我臉色不對，他提高音量：“少爺，您的臉怎麼這麼紅？”
我恨不得給他一腳，咬牙切齒道：“被你氣的！讓開！”
這蠢貨是從哪招來的！
保安撓頭退到一旁。
女子的嘴唇似嬌豔欲滴的玫瑰花瓣，微微上揚時綻放出的笑容足以讓我心醉神迷。
白皙的臉頰染上淡淡紅暈，像是精心調配的胭脂。
該死！怎麼會有人美得這麼過分！
我清了清嗓子，又問：“你怎麼找到這的？”
手心沁出薄汗，甚至忘了追問她是如何知道我家地址。
陽光下，她挑起眉毛，眼中帶著戲謔：“不是說...包年嗎？”
這話一說出，我瞥了一眼周圍，紅著臉立馬上前捂住了她的嘴。
生怕她再說出什麼少兒不宜的話。
看著她那雙會說話的眼睛，那張禍水紅顏的臉龐，我又想起了昨晚的夢。
我拉著她進了家門。
想著明天再去趕人，但架不住蘇晴不停換號騷擾，一副等著送死的架勢。
簡單叮囑宋清幾句，我帶人直奔小公寓。為避免撲空，提前通知了周航要來收房。
推開虛掩的房門，只見周航坐在沙發上抹淚，蘇晴在旁輕聲安慰。
看到她在這毫不意外，想必周航早就告訴她了。
聽到動靜，兩人同時抬頭。
蘇晴猛地起身，雙手叉腰怒道：“姜川你什麼意思！阿航住得好好的，你憑什麼趕他走！”
我面無表情地坐到對面沙發上。
“我的房子，我想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還需要跟你解釋？”
周航抽噎得更厲害了。
他輕輕扯了扯蘇晴的衣角，帶著哭腔軟聲道：“晴姐...”
我渾身一顫，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以前怎麼沒發現他這麼做作。
這聲晴姐成功激起了蘇晴的母性光輝。
她漲紅著臉繼續叫囂：“我是你女朋友！”
“你找女人的事我可以不計較，但房子必須讓阿航繼續住！”
“哦，那我現在通知你，我們分手了。”
我朝身後揮手，接過保安遞來的資料夾扔到他們面前。
“欠款明細都在這，記得還。”
蘇晴瞪大眼睛，不可置通道：“姜川你什麼意思！別忘了我可是救過你的命！”
她不提還好，一提我怒火中燒！
6.
我冷笑著問：“是你救的？那說說我在哪暈倒的！”
這個問題，我從未問過她。
她支支吾吾半天，額頭沁出細密汗珠，就是說不出具體位置。
突然，她雙膝一軟，“撲通”跪在我面前：“阿川，我不是故意騙你的，我只是太喜歡你了！”
“你找女人的事我也不追究了，咱們扯平了好不好？我不想分手。”
周航停止了哭泣，臉色變得有些扭曲。像是...被愛人拋棄的恥辱。
我陰沉著臉:“哼，我看你是捨不得我的錢吧”
我看了眼客廳角落隱蔽的攝像頭。
“你們趕緊從我的房子裡滾出去，多一天我都覺得噁心，我就在這等著。”
因為身體原因，父母擔心我獨居時出事，小公寓除了臥室和洗手間都裝了監控。
不是來收房我差點忘了有這東西。
周航搬進來前我就告訴過他。
蘇晴見我已經下定決心便不再說什麼，起身跟周航一起收拾東西。
他們收拾完東西離開已是正午。
我坐在沙發上深舒了一口氣。
手機上，宋清發來訊息，問我要不要過去用餐。
她還特意地拍了幾張照片發我，餐桌上擺滿了我愛吃的菜品。
最後一張自拍裡，她穿著淺藍色圍裙，柔美的長髮紮成丸子頭，露出白皙的頸子，對著鏡頭羞澀地笑著，比滿桌的美食更加誘人。
我腦子一熱，直接回道：【倒是更想嚐嚐你。】
該死！我怎麼把心裡話發出來了！
意識到自己發了什麼，我趕緊要撤回，可惜已經晚了。
她回覆得很快。
【那我去準備一下。】
我攥著手機，心跳加速。這妮子，怎麼這麼會撩人。一舉一動都讓我把持不住。
十幾分鍾後，宋清又發來一張照片。
剛沐浴完的她，髮絲還滴著水，薄薄的白色浴袍包裹著曼妙身姿，若隱若現的鎖骨讓人難以移開視線。那雙含情的眸子像是會勾魂一般。
明明是很正常的照片，卻讓我血氣上湧，口乾舌燥。
我重重地錘了下桌子，低聲咒罵：【去他媽的紳士風度！】
我不再猶豫立馬回了別墅。
一進房門我便如餓狼般像她撲過去，強勢地吮住她的唇，她先是一愣接著也同樣火熱的回應著我。
我們將自己的慾望在此刻發揮的淋漓盡致。
風平浪靜過後，我才發應過來，那竟也是她的第一次。
那天過後我們便心照不宣的如同相戀多年的情侶般生活在一起。
她就像是為我量身定做的女友一樣。
她做的飯完全對我的胃口，而且對我的喜好了如指掌。
她會靜靜聽我訴說煩惱，陪我做些在外人看來幼稚的事。
雖然比我小兩歲，卻把我照顧得無微不至。
我靠在沙發上，看著她跪坐在地毯上，細長的手指輕柔地按摩著我的小腿。
“你以前是不是伺候過別的男人？”話一出口我就後悔了。
她的動作頓了頓，聲音輕柔：“沒有，你是第一個。”
“那你怎麼這麼會照顧人？”
她低垂著眼簾，纖長的睫毛微微顫動。
“川哥可能不知道，窮人家的孩子都懂事早。”
是啊，如果她以前真的伺候過別的男人，怎麼還會一直是完璧之身。
畢竟沒有男人可以禁得住她的誘惑。
我看了眼茶几上的檔案，才想起來蘇晴的事還放在一邊。
7.
我拿起手機聯絡了法務，將蘇晴的破事直接交給了他們，我不想親自出面了。
沒想到幾天後她在網上發影片黑我。
她在鏡頭前痛哭流涕，說自己救了我的命，戀愛期間傾盡所有對我好，結果我最後卻背叛了她。
她這一年多跟我要的東西，加上借的錢，數目確實不小。
蘇晴是普通家庭出身，工作還是我給她安排的。分手第二天就被開除了。
現在大概是還不上錢急了。
陸謙氣得直跺腳：“這臭婊子，還敢倒打一耙！看我不讓人好好收拾她！”
我冷笑一聲：“現在是法治社會，你可別亂來。放心，我自有辦法收拾她。”
陸謙來了興致，追問：“快說說什麼辦法？”
我沒直接回答，而是給蘇晴打了個電話。
蘇晴的語氣十分囂張：“怎麼，想通了要來道歉？只要你承認錯誤，保證不追討那些錢，我就把影片刪了。”
我懶得跟她廢話，直接說：“我加你了，同意一下。”
可能以為我是服軟了，她很快透過了好友申請。
我立刻發過去幾段我收房那天查監控意外發現的影片。
陸謙按捺不住好奇心，搶過手機隨便點開一個。
幾秒後，他漲紅著臉把手機扔還給我：“這對狗男女真夠瘋狂的！一點廉恥都沒有了！”
影片裡，兩人糾纏在一起，周航還刻意對著鏡頭，眼神迷離中帶著挑釁。
看來他不僅知道監控的事，還想借此上位。
蘇晴顯然不知道客廳有攝像頭，叫囂著要報警說我侵犯隱私。
我直接開懟：“我在自己家安裝監控怎麼就侵犯隱私了？”
“而且這事在你那個小白臉搬進來前我就告訴他了。”
我找出和周航的聊天記錄截圖發給她。
“我沒說不過是想給你一個體面，沒想到你卻給臉不要臉”
事情顯然超出了她的預料。
過了會她開始服軟：“阿川，是我一時糊塗，求你原諒我。你知道我是真心愛你的。”
“都是周航！是那個小白臉勾引我！看在我們相處這麼久的份上，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真噁心。
影片裡她捧著周航的臉誇他乖的時候可沒少說我壞話。
好話說盡見我不為所動，她又變了語氣。
“這事也不能全怪我！要不是你一直對我冷淡，我會出軌嗎？”
“姜川我也是個正常女人，我也有需求！”
急了就開始咬人了。
我見好就收。
“影片我可以刪，但你必須重新發個澄清影片，並向我道歉。”
8.
處理完蘇晴的事，我才看到宋清給我發了資訊。
她整理了一份詳實的證據文件，說明蘇晴如何冒充她，以此證明我和她的清白。
條理分明，證據充足。
【川哥你看下這個，如果覺得可以的話我想發到網上幫你澄清。】
我心裡一動，忍不住逗她：【可是現在我們已經不清白了啊。】
她發來一條帶著明顯緊張的語音：【川哥別開玩笑，我不想讓你因為我被人攻擊。】
語氣裡的擔憂讓我心頭一暖。
【放心，已經處理好了。】
我正準備回覆，陸謙的聲音從對面傳來。
“姜川，你他媽笑得像個智障！”
“該不會是戀愛了吧！”
手機停在半空。
我抬頭對上他審視的目光，思考片刻後，嘴角不自覺上揚。
“大概是吧。”
不怪我對待感情如此草率，只怪她溫柔又美好，而且還不是一般的美好。
蘇晴當晚就發了影片道歉。
她承認是因為無力償還債務才出此下策。
為增加說服力，她還主動展示了律師函和我列出的賬單明細。
雖然大部分人都相信了，但還是有些聖母心氾濫的人繼續為她說話。
說她畢竟救過我，給她一些錢怎麼了。
他們甚至覺得是我威脅了蘇晴，開始人肉我。
無奈之下，我只好親自錄了個影片，還讓宋清出鏡，拍了她手腕上當時留下的傷疤。
影片發出後不但沒能平息爭議，反而愈演愈烈。
【這就是那個小三吧，長這麼漂亮難怪會勾引人。】
因為宋清太過出眾的容貌，越來越多人開始相信蘇晴最初的說辭。
即便宋清把救我的細節描述得再詳盡也無法改變他們的看法。
所幸事情很快出現轉機。
有人在網上釋出了一段去年的朋友圈截圖。
【這兩個人我見過。當時這個漂亮姑娘陪著男生來醫院，她長得太好看了，我還偷拍了幾張照片。】
照片中，我躺在急救床上，宋清緊隨在旁，纖細的手腕上沾滿鮮血。
截圖裡還有評論互動記錄。
【聽說是小哥哥醉酒發病，這個美女及時救了他。】
時間顯示是去年六月。
鐵證如山，真相大白。
因為惡意中傷，蘇晴被人肉，據說生活受到了嚴重影響。
她找工作屢屢受挫，周航也和她斷絕了關係。甚至連她的家人也受到了牽連。
承受不了網友的謾罵和騷擾，蘇晴父母不得不變賣老家房產替她還清欠我的債務。
蘇晴引發的風波終於平息。
9.
那些曾經在網上攻擊我的人紛紛發來私通道歉。但我卻高興不起來。
因為陸謙說我和宋清的關係很不健康，讓我別太投入感情。
確實，我們從一開始就不是正常的戀愛關係。
我害怕我的感情是單向的，也擔心宋清和我在一起只是看中我的財力。
或許是察覺到我的低落，宋清邀請我陪她參加同學聚會。
“大家都帶男朋友去，川哥你陪我一起吧。”
說這話時，她顯得有些侷促。
我本想拒絕，但看她這樣，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你是哪個學校畢業的？”
她垂下頭，聲音越發輕柔：“京大。”
聽到這個答案，我瞳孔猛地放大，她竟是京大畢業生？
這種名校畢業生怎麼會去會所當按摩師？
我的反應讓她既羞怯又緊張，想必是覺得給母校丟臉了吧。
提到京大，我想起一件事。
“我之前資助過一個學生，她也考上了京大。”
高三那年壓力很大，偶然看到一則山區貧困生的新聞。我萌生了資助一個高中生的想法。
跟父親商量後得到支援，我從一群年齡相仿的孩子中，選了最漂亮的一個。
大概我真的很看重外表。
宋清抬起頭，眼中閃爍著異樣的光彩。
我繼續說：“不過我忘了她叫什麼了。只記得長得很漂亮，就是有點口吃，挺可惜的。”
說著說著，宋清的眼眶漸漸泛紅。
她突然撲進我懷裡，哽咽著說：“如果...如果那個學生就是我呢？”
我愣在原地，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她的話。
我推開她，笑著衝到衣帽間抽出皮帶，追著她打鬧。
她邊躲邊假裝尖叫：“天啊！原來川哥喜歡這麼玩！”
我漲紅著臉罵道：“胡說什麼！我資助你是讓你去當‘小姐’的？”
她一邊躲閃一邊解釋：“不是的！那是我投資的店！正經的店！”
我把她推到在沙發上雙手哈氣撓著她的咯吱窩：“你這個小狐狸到底還有多少事瞞著我，快說”
她身體一縮笑的喘不過氣：“等你去了同學會就知道了”
同學會上，有個女生看到我，眼睛一亮：“總算見到真人了！本人比照片更帥啊！”
我疑惑道：“你見過我的照片？”
“見過！就在宋清姐宿舍的抽屜裡放著，每天都要偷看好幾遍。她把照片藏得可嚴實了，還說誰都不許碰。”
“宋姐大一時就帶著你的照片來了。每次我們偷看，她就緊張得臉通紅。”
我轉頭望向站在身後的宋清，她有些侷促地低下了頭。
我輕輕揉了揉她的髮絲，心裡泛起一陣暖意。
回家後，我拉開了她放東西的抽屜。
最裡面，一個老舊的錢包裡夾著一張我的證件照。
前幾年，一位山區的老師聯絡我，說她是我資助學生的班主任。
“這孩子成績出眾，已被京大錄取。”
“她很想見見資助人，能否給我一張您的照片？”
看著那張泛黃的照片，我望向宋清。
“所以，你暗戀我五年了？”
她緩緩蹲下身，與坐在沙發上的我平視，眼神清澈，帶著幾分羞澀。
“那麼，川哥現在願意給我一個名分嗎？”
她從包裡取出一個賬本，輕輕放在我手上。
“這是你之前打給我的每筆資助款，我都記著呢，因為我知道只有藉著這個賬本我才能名正言順的跟你相認。”
在她期待的目光中，我紅著雙眼緩緩點頭。
“好。”
10.宋清番外
宋清的抽屜深處，珍藏著一張被保護得很好的照片。
照片上的男生五官深邃，眉眼溫和，唇角微揚，像春風般溫暖。
這是她收到京大錄取通知書一週後，班主任給她的。
“一直資助你的就是這個男生。他知道你考上名校，說想繼續資助你完成學業。”
宋清小心地收好照片，默默記下了聯絡方式。
她走到郵局，用公共電話撥通了那串數字。
電話那頭，男生的聲音溫和儒雅，像清風拂過。
宋清愣在原地，心跳加速。
“原來他的聲音這麼好聽。”
她站在郵局的櫃檯前，臉頰漸漸發燙。
她很緊張，聲音有些發顫。
“我可...可以自己勤工儉...儉學，不用再麻...麻煩您了。”
“您之前資助我的錢，以後我會當面還...還給您。”
說完，額頭已沁出細汗。
對面停頓片刻，溫和道：“不用還的。聽說你考上京大了，恭喜。”
“京大離我家不遠，如果有困難隨時可以來找我。”
他報出一個地址，宋清默默記在心底。
但她還是堅持要還錢。
深吸口氣，她結結巴巴地說：“我不想一直…一直欠著您…您這份情誼。”
他思考了下，同意了。
那個爛熟於心的地址，宋清偷偷去過很多次。
也遠遠地看到過照片上的男生。雖然隔著很遠，但她一眼就認出了他。
他比照片上更加儒雅。
她不敢靠近，因為她很清楚兩人之間的差距。
現在的她，配不上這樣優秀的人。
她發奮讀書，努力提升自己。她想讓自己有資格站在他面前，說一聲：“謝謝。”
還有：“我喜歡你。”
是的，她喜歡上了他。
也許是因為他在她最困難時伸出援手，也許是照片上那抹溫暖的笑容。
那張照片她經常拿出來看。
後來京大傳出經濟系校花有了男朋友。
有人向她求證，她羞澀地笑著承認：“嗯。”
只是沒有人見過照片裡的真人。
再後來，又有人說她省吃儉用，拼命兼職賺錢，是為了養外面的男朋友。
謠言傳到她耳朵裡，平時溫婉的她難得激動起來。
她結結巴巴地解釋：“不是...不是那樣的！那是我欠...欠他的錢！”
話沒說完，氣勢就弱了下來。
想起唯一一次通話時的窘態，她下定決心要克服口吃。
於是她加入了演講社，慢慢地，說話流暢多了。
她努力學習，並多次拿到京大的獎學金，畢業後也找到了不錯的工作。
她不僅攢夠了錢，也讓自己優秀的可以配的上他，她終於有理由去見他了。
只是他不知道那個男孩早已忘記了這件事。
11.
救姜川那次，算是意外，卻又在情理之中。那天本就是為了見他才會去的。
姜川病發時意識完全渙散。
宋清看他舉起摔碎的酒瓶朝著人群揮舞著，擔心他傷到別人，便將酒瓶搶奪過去，接著送他去了醫院。
看著他轉危為安，她才感到手腕一陣疼痛，低頭看去才知被酒瓶劃出一道深深的血痕。
護士見狀急忙催促她去處理傷口。
等傷口包紮好再回去找他時，病床已經空了。
護士說他被家裡接走了。
她想都沒想就直奔記憶中的地址，實在放心不下他。
到了門口，保安攔住了她。
恰好這時有個女孩從裡面走出來，看到她手腕上的繃帶，神色一凜。
那個女孩拉著宋清走遠了些，等確定保安看不見才停下。
她說：“你是來找他的吧，他已經沒事了。”
“對了，我是他女朋友。感謝你救了他，這是醫藥費。以後請不要再來打擾他了。”
錢宋清沒收。
比起手腕的疼痛，心卻更痛。
她拼命努力終於讓自己配得上他的時候，他已經有了女朋友。
再遇姜川是一年後。
她已存了不少錢，不願再替別人打工，便跟朋友合計一起投資了個會所。
那天她剛好有事過去，剛進會所就看到了他。
他身邊的男生對接待的經理說：“把你們這漂亮的女技師都叫來，讓我兄弟開開眼！”
宋清雖非專業，但從小照顧臥病在床的奶奶，按摩手法頗為精湛。
她換上會所的制服，果然被他朋友相中。
首次，她慶幸自己生得這副好相貌。
透過他們的談話，她才明白所謂女朋友是怎麼回事。
她垂眸沉思，那個冒牌貨已經偷走了她整整一年的時光。
她不願再繼續等待。
她可以不在乎世俗眼光，也不在意名聲流言。只要能留在他身邊，只要......他能給她一次機會。
後來他們相遇了，再後來，宋清錢包裡多了張全家福。
照片中央的小男孩約莫三四歲，笑容燦爛，小臉白嫩，嘴角微翹。
像極了她從十八歲起就默默珍藏在心底的那個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