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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水!手!服!姐妹們看過來~

只聽展之從發出一聲短促的、帶著明顯嘲諷意味的冷笑。

“想法?沒什麼想法。寫得挺‘好’的,就當是……反向誇獎了吧。”

反向誇獎?這混蛋還真敢說!

顧南南在心裡默默啐了一口,要不是她現在變小了,非得跳起來跟他理論三百回合!

小陳跟在展之從身邊多年,自然知道這位樂評界的“毒舌”大佬“南柯一夢”,也就是顧南南,跟自家老闆從大學時期就不對付,是出了名的死對頭。展哥對她的評價一向沒什麼好話,這次估計也是氣得不輕,才會說出“反向誇獎”這種話。

她識趣地沒有再追問下去,換了個話題:“那……展哥,《不羨仙》劇組那邊又來聯絡了,想請您唱主題曲。這次的製作班底和演員陣容都挺強的,算得上是今年的頂級大IP了,如果您接了,絕對是強強聯手,對您……”

展之從抬手打斷了她,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卻沒有說話。

他這態度,小陳也摸不準,只好暫時閉嘴。

而被抱在懷裡的顧南南,此刻卻無暇去聽他們討論什麼“南柯一夢”或者“不羨仙”。

她的注意力,已經完全被另一個東西吸引了。

展之從剛才為了方便抱她餵奶,把他那部黑色的手機隨手放在茶几上。

手機螢幕是暗著的,但顧南南知道,只要能拿到它,哪怕只有幾分鐘,她就有機會聯絡上曾暖!

那是她現在唯一的希望!

她的眼睛,開始不受控制地、一下一下地往茶几的方向瞟。

這一幕全落進小陳眼裡,她笑道:“展哥,你看……寶寶好像一直盯著你的手機看呢,她是不是……也想要個手機玩呀?”

“嗯?”

展之從順著小陳的視線看去,果然看到懷裡的小東西,正眼巴巴地、一瞬不瞬地盯著茶几上的手機,那小眼神裡的渴望……嘖嘖狗見了骨頭垂涎三尺。

他不由得想起這小傢伙昨天半夜不睡覺,偷偷摸摸想爬下床去偷玩他的手機,結果動靜太大被他抓了個正著。

展之從忍不住嘀咕了一句:“這麼丁點兒大,怎麼對手機癮這麼大?”

他不動聲色地伸長手臂,將那部黑色的手機從茶几上撈了起來,隨手放到了旁邊一個更高的置物架頂層,徹底斷絕了某個小不點的念想。

然後,他低下頭,看向懷裡明顯露出失望表情的小傢伙,板起那張顛倒眾生的俊臉,一本正經地開始“講道理”:

“小傢伙,手機可不是好東西,不能多玩,螢幕看多了,眼睛會壞掉的,知道嗎?所以,你想都不要想。”

“……”

顧南南,或者說,現在這個小小的身體裡的顧南南,聽著這番“諄諄教誨”,內心簡直有一萬頭草泥馬呼嘯而過。

去你的吧展之從!老孃是想用你的手機求救!求救啊!

但她能說什麼?

說“我不是嬰兒,我是顧南南,快把手機給我,我要聯絡我閨蜜”?

無力感,深深的無力感再次將她淹沒。

她放棄了掙扎,也放棄了眼神交流,乾脆腦袋往後一仰,癱在展之從的臂彎裡,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天花板上那盞華麗的水晶吊燈。

臉上的表情明明白白寫著幾個大字:微死,勿擾,別挨老子。

顧南南是真的累了。

被雷劈,變小,被死對頭撿走,被迫喝奶,逃跑失敗,聯絡外界無門……再加上昨晚拉肚子而虛弱不堪,剛才又哭又鬧,耗費了大量體力,此刻精神更是萎靡不振。

展之從和小陳似乎沒太在意她的“消極抵抗”,又繼續低聲討論起工作上的事情。什麼《不羨仙》的曲風要求,什麼檔期安排,什麼宣傳計劃……

那些熟悉又遙遠的詞彙,像隔著一層厚厚的玻璃,嗡嗡地傳來,模糊不清。

顧南南的眼皮越來越重,意識也漸漸模糊。

展之從的懷抱意外的……有點暖和。

他身上有淡淡的沐浴露清香,混合著一點點奶味……

算了……好睏……什麼南柯一夢,什麼曾暖……都等睡醒再說吧……

就這樣,在展之從和小陳斷斷續續的交談聲中,在她自己都沒意識到的情況下,顧南南帶著滿心的不甘和疲憊,沉沉地睡了過去。

***

等顧南南再次醒來,是被窗外透進來的、過於明亮的陽光晃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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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柔軟的大床上,周圍是陌生的臥室環境。應該是客房?

她動了動小胳膊小腿,感覺身體似乎恢復了一些力氣,肚子也不像之前那麼難受了。

嗯?等等……

身上穿的這是……什麼玩意兒?!

顧南南猛地低頭,當看清自己身上那件藍白相間、帶著小領結和百褶裙邊的……迷你水手服時,整個人都僵住了。

水!手!服!

一股熱血直衝腦門!

誰幹的?!是哪個天殺的給她換上這身衣服的?!

她的腦海裡瞬間閃過展之從那張面無表情的臉……不,不對!

顧南南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以展之從那種鋼鐵直男的審美,大機率只會給她裹個浴巾或者隨便套件T恤。

這種……明顯是精心挑選過的、帶著某種惡趣味的可愛風服裝,絕對不是他的風格!

那……就只剩下小陳了!

一定是小陳!在她睡著的時候,趁機給她換了衣服!

天爺哎~~還好是小陳。

想到這裡,顧南南稍微鬆了口氣,但緊接著又是一陣抓狂。

就算是小陳換的,也太羞恥了!

她一個成年人的靈魂,被塞進這麼一身……簡直是公開處刑!

顧南南憋著一口氣,手腳並用地從床上滑了下來,她現在身體小,動作笨拙得像只剛學步的小企鵝,好不容易才雙腳落地。

她踮著腳尖,悄悄拉開臥室門,探出小腦袋往外看。

客廳裡靜悄悄的,沒有人。

但隱約間,一陣吉他聲從走廊的另一頭傳來。

那吉他清澈、流暢,帶著一種熟悉的……淡淡的憂傷和力量感,還有一個低沉的、帶著些許沙啞,卻依舊辨識度極高的男聲,正在輕聲哼唱著。

“……夏夜蟬鳴,星光低語,指尖滑過琴絃的痕跡……”

“……年少輕狂,不訴別離,以為夢想觸手可及……”

那是一段顧南南刻在骨子裡的旋律,每一個音符都像是帶著電流,瞬間擊中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