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巧雲徹底地傻了。
如果不是透過鏡子看到臉上五指的痕跡，甚至以為剛剛都是一場夢。
一向是逆來順受的葉飛從什麼時候變成這樣？又為什麼變成了這樣？
“你敢打我？”
“你知不知道……”
葉巧雲的話沒來得及說完，葉飛卻只是冷笑一聲。
他知道。
他當然什麼都知道。
“我這是最後一次叫你大姐，當初我與臥病在床期間，是你一次又一次的不斷地勸告父母，把我當作棄子！”
“也同樣是你提出的主意收養葉天。”
“醫生說過，我的大腦經過車輛撞擊，只是暫時性的腦出血，如果用進口藥物，康復的速度會更快一些。”
“可是你又提了什麼？”
想當初看著臥病在床的葉飛，葉巧雲說出了那句喪心病狂的話語。
“爸，我感覺醫生就是在忽悠我們，你看他這個樣子，要想康復得花多少錢呀？”
“就算治好了，誰知道會不會變白痴？，還不如把省下來的錢投資在我的服裝行業上。”
昔日不經意的話語，如今擺放在檯面上顯得是那麼清晰。
眼神開始四周遊離的葉巧雲，最終和父親一樣，拿起態度來說事。
“當初我也是為葉家好，誰知道你日後能夠康復？”
“不管怎麼說，我也是你大姐，你打我就是不尊重長輩！”
自以為人多勢眾的葉巧雲，最終又一次地揮起了右手。
可沒來得及落下。
葉飛的手掌永遠都更快。
打嘴巴最高的境界是左右開弓。
可葉飛的雙手卻幾乎打成了幻影。
那每一次的力度宛如訴說著和葉家的決絕！
“投資服裝行業？”
“我沒記錯的話，你投資個屁！”
“分明就是拿我救命的錢和那所謂的姐夫，逍遙快活！”
幾句話說完，眼前葉巧雲的臉早已經腫得如同豬頭。
站在旁邊的葉如煙拉扯著父親的手臂，幾乎帶著哀求。
“爸爸，你趕緊管一管他呀！”
“你看把我大姐打的……”
聲音帶著幾分顫抖。
如同父親抬起來的手臂。
可剛想走到葉飛面前，回眸一看，那乖巧的兒子，不知何時起已經面目猙獰，透露著血紅的眼。
“你打一個試試？”
試試？
葉楚風並不是沒有打過葉飛。
尤其是在昨夜的大雨當中，混跡在保安裡下手最疼，下手也最重。
可如今抬起的手，卻無論如何也無法落下，那昔日的兒子彷彿變成了一頭兇猛的野獸。
血紅的眼睛，時刻時時刻刻吞噬著靈魂。
“小飛，你可真是無法無天，你怎麼這個態度對你爸爸？”
站在旁邊的母親似乎要打破尷尬的局面。
可迎來的卻只是一聲冷笑。
“媽，在我成為植物人那段時間，我看得見也聽得見。”
不明所以的話語，讓做母親的臉色變得一片蒼白。
想要勸告的話語也如哽在喉。
看得見？
聽得見？
“我父親總是勸我做男人應該大度，我想一定要向父親學習才是！”
那陰冷的眼神，讓趙雪蓮慌忙地搖著頭。
“夠了，你不要再說了！”
大廳中的趙雪蓮發出了尖銳的聲音。
那異常的樣子，不得不讓每個人的心中打上一個問號。
可下一秒鐘，當葉飛拿出手中的遙控器輕輕按下播放鍵的一刻。
大廳的廣播裡傳來了不祥的聲音。
“哎呀，醫生你的按摩手法可真夠舒服的，能不能有空幫我按按下面？”
“有什麼害羞的，我老公不在，那兒子又是個植物人，咱們兩個在這幹什麼？沒人知道！”
熟悉的聲音在廣播當中響起。
接下來的喘息聲傳遍大廳的每一個角落。
只要不是白痴，每一個人都知道當年的醫院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你個賤人！”
啪的一聲。
無錯書吧葉楚風的巴掌毫不猶豫地落在了趙雪蓮的臉上。
那通紅的印記和葉巧雲的臉毫無區別。
或許母親做夢也想不到明明是針對葉飛的討伐，為什麼受傷的反而是她！
“父親，我當年臥床的那家醫院，是有監控有錄影的。”
“您不是叫我要大度嗎？您不是說過做男人應該寬宏大量嗎？”
“你為什麼要打我媽呀？”
葉楚風一隻手指著趙雪蓮，一隻手捂著胸口。
自尊心極強的父親，這一刻彷彿天都已經塌了。
“沒想到啊！”
“你怎麼能……”
葉楚風的大度這一刻全部被拋到了腦後。
那些曾經教育兒女的話語也彷彿變成了玩笑。
葉飛打人用的是巴掌。
葉楚風打人，恨不得已經掄起了凳子。
“爸，我不相信，剛剛錄音是真的，你可別被這臭小子給騙了！”
“現在錄音帶都可以作假，可以科技合成，他分明就是想害我們家！”
葉如煙從震驚中回過神來，拉著父親的手臂也擋在了母親面前。
葉巧雲也跟著妹妹輕輕地點了點頭。
“我覺得說得沒錯，而且這麼多年的錄音，怎麼可能留下？”
兩個女兒的勸告。
讓趙雪蓮終於找到了臺階。
甚至蹲在了地上哀號不停，讓酒店門外的幾個服務員以為大喜的婚宴，變成了喪宴。
“你寧願相信一個從監獄走出來的小子，也不相信同床共枕這麼多年的我！”
“這個家還讓我怎麼待？”
母親撒潑打滾的樣子，實在是讓人沒眼看。
舞臺邊緣的葉天終於耐不住性子。
“哥，我知道這三年來你受了很多苦，但今天可是大喜的日子，確實不應該……”
那副老好人的樣子一如既往地讓人感覺到噁心。
從頭到內心。
“和你站在舞臺的人，曾經是我的女人。”
“葉天呀，你在葉家這麼多年，品位可真是一點都沒變。”
“你就這麼喜歡別人玩過的女人？”
唰的一下。
猙獰的面孔終於再也掩蓋不住。
握緊的雙拳，顫抖的臉龐。
可看了看身材矯健的葉飛，最終也只能將怒火，強壓下來。
監獄三年。
對於葉飛來說唯一的好處，就是在無數次折磨當中，無數次傷口過後。
換來了一身矯健的肌肉。
“小飛！”
“你剛剛不能這麼說我，但今天能來，我還是很高興的。”
“我知道這些年你一直喜歡我，從沒間斷過，但今天這場婚姻……”
當年的婚書呈現在葉飛的手中。
還沒等王若涵的話說完，從中撕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