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監控螢幕，同時播放起不同時空的畫面：

七歲的沈霄在沙灘上撿到完整的貝殼。

未來的晚秋，在星空下除錯光蝶引擎。

初代克隆體第一次在雨中露出笑容……

“防火牆……正在重構為共振網路。”

晚秋的聲音帶著哭腔。

“天銳的機器在學習人類情感，它在問……什麼是自由？”

沈霄接住她顫抖的身體，看著機械母親的手掌撫過水晶棺壁，那些被銷燬的克隆體編號正化作光蝶飛向天際。

遠處，影和十七個時空的自己駕著賽車衝破雲層。

尾焰在天空寫下巨大的焊接暗號。

那是林淵教給他們的，代表“存在”的符號。

“晚秋！你不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嗎？怎麼今天還怕了呢？這些東西不過就是時空碎片呀？”

其實沈霄說這話的時候，自己也稍微有一點懼怕，但是在女孩子面前可不能膽怯。

“自由不是完美的齒輪。”沈霄對著通訊器輕笑。

十七輛賽車同時亮起尾燈，在天銳實驗室的廢墟上拼出光蝶矩陣。

“每個齒輪都能選擇自己的轉速，哪怕會留下裂痕。”

他說的輕描淡寫的，其實自己腿都有點軟了，但是看著林淵在不遠之處肯定的目光，他又一次堅定了起來。

機械母親的身影逐漸化作光粒子，最後一枚齒輪碎片嵌入沈霄的銀鏈。

暴雨再次落下。

卻在接觸光蝶矩陣的瞬間變成彩虹。

每滴雨珠裡都映著某個時空的生活碎片：有人在舊港擺攤賣機械蝴蝶，有人在實驗室給克隆體講睡前故事，有人只是安靜地坐在燈塔下，看潮起潮落。

“沈大哥這麼勇敢，我應該向你學習！”

晚秋帶著敬意說道。

她舉起檢測儀，螢幕上的情感共振指數化作不斷生長的藤蔓。

將天銳的程式碼防火牆轉化為輸送希望的神經網路。

林淵摘下頭盔，看著初代克隆體駕駛賽車掠過天際。

“天銳這一次搞得動靜很大，不知道銀鏈集團那邊知道沒有，因為他們的目的都是控制。”

沈妍卻撇撇嘴，她很討厭銀鏈兩個字。

因為之前她的好同學就是進入了銀鏈集團，現在人不人狗不狗的，感覺就變成了一隻牛馬。天天加班還說人家好。

“我不希望我的同學再次被控制，現在仍有幾個同學還要跟隨她一起報名那邊的培訓計劃，真的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想的！”

林淵：“人各有志吧，也許他們被蠱惑了，也說不定呢！”

……

當十七道引擎轟鳴同時響起，新的時空裂痕在彩虹盡頭展開。

沈霄握緊晚秋的手，看著齒輪終於完整，卻依然保留著每道裂痕的形狀。

他們知道，下一場共振已在醞釀。

但這一次，光已從所有裂痕中湧來，照亮了每個選擇自由的靈魂。

林淵感覺他們太過於壓抑，就轉移話題說道：“晚飯時間快到了，孩子們今天想吃什麼呢？”

他看著晚秋。

卻發現晚秋的目光注視著沈霄。

這兩人目光雖然閃躲，但是林淵也大概明白了一二，女兒對沈霄估計是有好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