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裡的內容和火焰一起燃燒,時心吹滅蠟燭。
離開房間。
封權叫她去陪客戶喝酒,時心穿得嚴嚴實實來到包廂門口。
“程總,您說笑了。”
“東街那個專案,您看真不能投幾個億隨便玩玩嗎?”
封權恭維的聲音異常刺耳,高高在上的封氏大總裁也會有求人的一天?
推開門,一股濃重的酒氣撲面而來,時心蹙著眉,走到封權旁邊的空位,還沒坐下,就被封權吐出的菸圈燻了個滿面。
“遲到自罰三杯,時心。”
指名道姓,她想拒絕都不行。
三杯酒下肚,時心只覺得腦袋嗡嗡作響,身子一歪,一道重疊的身影抓住她,不斷叫她的名字。
“程總,真不商量一下?”封權知道這次肯定無法挽回,但是他還想爭取一下。
“白蕎被您侄女綁架這事,封總您不會現在才知道吧?”程文景會過來,也是因為冷白蕎被人挾持,要不然他根本不會和這種人喝酒談生意。
連瑾姝又幹壞事了?!
封權臉色大變,食指和中指輕輕敲擊桌面,“這事我還真不知道。”
他無話可說,連瑾姝和蘇進安鬧得厲害,自己為了處理他倆惹出來的麻煩,安妍那邊都少去了。
病好了後,性子也變了。
瑾姝到底是他看著長大的,他自然不能讓她出事。
“行了,我對你看上的女人沒興趣,看不上吊著的也沒興趣,別自作聰明。”程文景起身離開,範華朝封權身旁的時心小姐深深看了一眼,可憐的女人。
“範華,冷白蕎現在在哪?”
“總裁,我不是先知,冷白蕎小姐在哪裡我還真不知道。”範華拉開車門,程文景抿著唇,臉色鐵青上了車。
他也是收到陌生人訊息,才知道冷白蕎小姐被封權名義上的侄女綁架過。
“你確實不是先知,但有人是。”程文景懷疑有人故意透露資訊給他,為的就是搞黃他這次生意。
封權的公司在某些領域很有發展前景,方案也確實不錯,撇開私人恩怨,這筆生意穩賺不賠。
冥冥之中,有人故意破壞,不讓他談成,有所圖謀?
圖謀什麼?
“總裁,您最近沒休息好?”範華坐進副駕駛繫好安全帶,司機啟動車子。
“有點,白蕎都不理我。”
白蕎的冷處理真的太傷人了,在海城,千金名媛都是趕著湊上來恭維他,京市的情況也相同。
唯獨冷白蕎對他冷冷淡淡,一開始她圖的只是自己身上的錢,後面簽訂不平等協議時也沒有反對,腦子不好使還有脾氣。
真的長在他審美上,程文景甚至想學著小說季的霸道總裁把人綁回家,強制愛。
他不能做,他是個守法公民。
為了得到一個女人而犯罪,太愚蠢了。
“總裁,追女孩子不能心急,得循循善誘,一步一步來。”
“你很有經驗?”程文景詫異開口問道,仔細一看,範華長還行,家裡條件也算不錯。
“總裁,您說的是什麼話,我女兒都兩歲了。”範華頗有炫耀的意思,臉上浮現一抹驕傲的羞澀。
酒店房間,女性衣服掉了一地,男人喘著氣。
時心是被喉嚨痛醒的,醒來發現身體彷彿被車攆過一樣,腰還特別酸!
!
時心穿好衣服,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出了酒店,邊走邊打電話給封權。
“有事?”
“你把我送給誰了?”
聽得出她很生氣,封權輕笑出聲,總帶有幾分嘲諷和侮辱的語氣說:“你的價值也只有這個了。”
“你!嘟嘟——”
封權掛了。
時心去藥店買緊急避孕藥吃下,還是不放心,打車去醫院做個血液檢查。
打了艾滋病阻隔藥針後,時心這才鬆了一口氣。
封權竟然把她送去其他男人床上,還真是一個好金主!
他是不喜歡自己,可……
看不出來。
別想封權,糟心玩意!
“生日快樂!”
“要活下去!”
腦海裡響起一道陌生的聲音,時心突然跌倒,身體靠在牆上,心劇烈跳動,要撲跳出來。
“女士?女士?”
“你沒事吧?”
護士扶她起來,“我沒事,就是有點……”
不舒服?有點。
剛才發生了什麼?
大腦一片空白,感覺有些東西被意外抽走,身體突然變得不疼了。
“嘶,我胃疼!”小臉蛋慘白,冷汗不斷冒出。
護士扶著時心到休息椅子坐下,“你等下!醫生!”
“快來!”
“她不行了!”
……
“急性腸胃炎,平時注意飲食,不要喝太多酒。”
病房裡,時心全身變得宛若鵝毛般輕,彷彿流淌在雲彩之上,心裡卻怪怪的。
直覺告訴她,有古怪。
她好像是來打針的,怎麼突然胃疼了?還差點昏倒。
醫生也不是專家級別的,應該只是小病,“醫生,我想好好休息會兒。”
說不上哪裡不對勁,心裡空蕩蕩的,莫名還有點失落。
她這是怎麼回事?
被封權虐傻了?
封權,連瑾姝的那封信。
封權不是你的復仇物件。
果然是為了讓她放棄仇恨才主動接近的自己!
連瑾姝可是封權的侄女,她不幫封權難道要幫她這個外人嗎?
上一世,連瑾姝好像活不到二十二歲,可現在她卻活得好好的。
別墅的傭人說,連瑾姝懷了寶寶。
孩子都有了!
一個將死之人還活著,還懷了孩子,怎麼解釋都講不過去。
太可疑了。
如果她真的是友軍,那為什麼隱瞞,又為什麼不直接過來找她反而是託人送信?
連瑾姝提醒她要特別注意提防冷白蕎,時心不是沒有試探過冷白蕎,可她表現得實在是太正常了。
越是正常越是會出問題。
如果她是故意的呢?
解釋不通,冷白蕎圖錢,連瑾姝圖美男,兩個完全不可能搭在一起的人,居然發生綁架這種事。
時心是最後一個知道冷白蕎被連瑾姝當街擄走的事。
連瑾姝精神不正常,確實有可能做出這種事,可後一秒就提醒她要提防冷白蕎。
很難不懷疑,她們早就串通好了要一起謀害她。
她更相信冷白蕎,連瑾姝是封權的人。